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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早上凌霜白先醒,他睡眠向来不好，之前都是靠药物入睡。
昨天晚上没吃药，凌霜白也算是验证出来了,他每次跟叶初芽在一起就能睡得好，不是因为太累，而是因为叶初芽这个人。
其实这也不算意外。
父亲刚出事那段时间,他压力很大，小小年纪就开始失眠。
母亲比他还辛苦,凌霜白不能让她再来担心自己，所以这些事都没跟她说,其他人就更别提了,没几个真心希望他们好的。
只有叶初芽不一样，她还小,心思单纯，对他百分之百信任。哪怕他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也原意相信是这个世界变了。
一个处处被质疑的孩子,急需要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
叶初芽一直说他在照顾她，可她不知道，对凌霜白来说,她那里就是能够让他安心的净土。
她要的很简单,他轻易就能满足她,然后她反馈回来的浓烈情感，能给凌霜白带来极大的信心,是他更依赖她。
所以，他每天晚上都会去看望叶初芽,不管白天遇到多少烦扰,跟她待一会儿,心就能安静下来，能好好睡一觉。
可是，后来叶初芽走了。
凌霜白失眠症加重，也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是他离不开那个环境，效果甚微，就只能靠药物助眠了。偶尔不吃药，他也能睡，但睡着就会做噩梦，几乎都是小时候的事。
他之前并没有意识到叶初芽对他的影响有那么大，是结婚以后，慢慢才察觉到的。
每一次，只要跟叶初芽一起，他都能睡得很好。
他一开始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每次都消耗了很多体力，但他以前也试过用锻炼消耗体力的办法来助眠，效果并不怎么样。而昨天晚上他几乎没出什么力，所以只能是因为，叶初芽在身边，才让他安心。
可能只是小时候一个习惯的延续，但这一刻，凌霜白还是莫名有种宿命感。
他以前从来不信跟命运相关的说法，如果什么都是命定，还努力做什么？可如果是和叶初芽有关，他忽然觉得可以接受，甚至希望是真的了。
凌霜白低头看了眼，叶初芽趴在他胸口，睡得很香。
她对他好像总是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凌霜白轻轻摩挲她乌黑的秀发，脑子里闪过她昨天惊喜奔过来的样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叶初芽对他，应该多少也是有点喜欢的。
凌霜白拿过自己的手机，给江河发了条消息，然后看了眼时间，轻轻摸摸叶初芽的脸颊：“叶子，起床了。”
叶初芽还没睡醒，不爽被人打扰，将脸颊转了转，埋在他胸口蹭蹭，哼哼唧唧道：“再，睡一会儿……”
凌霜白：“……”
真就不负责还乱撩。
他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又抬手去揉她的脑袋：“你不是说不想让我用特权吗？你要迟到了……”
“唔……”叶初芽拖长语调，两只手胡乱扒拉了一下，也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又不动了。
凌霜白忽然抱着她翻了个身，然后低头覆上去，撬开温软的唇舌，长驱直入，凶狠掠夺。
叶初芽一下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看这个大清早耍流氓的人。
凌霜白被她的表情逗笑，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才松开嘴，稍稍抬高一点，笑道：“不是我欺负你，是不用这办法，叫不醒你。”
叶初芽：“……谁叫你关我闹钟的。”
“你那一连串闹钟……”凌霜白也不吐槽她了，“醒了没？如果还没清醒……”
他说着作势还要再亲，叶初芽急忙一把撑住他的胸口。
两人距离近，她有点脸热，别开头道：“别闹，我今天可不帮忙了……”
凌霜白：“……”
该怎么跟她解释，不是硬一下就要解决，不解决也不会死。
刚好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凌霜白转头去接电话，叶初芽急忙从床上溜下来去洗漱。
凌霜白看到她的背影就忍不住笑出声。
电话那端江河幽幽叹了口气：“老板，大清早的，你这样有点吓人。”
“……”凌霜白脸上的笑一秒消失，“等下你直接回北城去。”
“啊？”江河有点懵，“我们今天不是要去……”
“我去，你不去。”凌霜白说，“给你一个任务，赵家最近在竞标的那个项目，你想办法拿过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江河更懵了：“可是，您昨天不还说，这个项目我们拿来也没用，观望就行？”
“你去找三叔公帮忙。”凌霜白改变了主意，“他不是一直想为他小孙子做点什么吗？你跟他说，我的意思是，拿下这个项目，就送给小凡练手。”
“好的。”江河答应下来，但还是不免担心，“可是，三叔公不傻，他应该能猜到叶小姐身上。”
“没关系。”凌霜白笑了笑，“他要是能猜到叶子的身份，算他有本事。”
他有点后悔了，对付赵家有那么多办法，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隐婚？
可是，答应了叶初芽的话，也不好出尔反尔。
当然，如果是别人自己看出来的，就怪不得他了，对吧？
挂上电话后，凌霜白来到盥洗间，看见叶初芽正在刷牙。
他走过去，也拿起自己牙刷挤牙膏。
叶初芽抬头，看他一眼。
这人好像总喜欢跟她挤。
果然，凌霜白又挤到她旁边，一起刷牙，然后含糊道：“节约时间，谁叫你睡懒觉。”
叶初芽乍一听还觉得不好意思，她确实起床有点费劲，平时没有七八个闹钟肯定起不来。
原本她在凌霜白面前还保持着警惕，不会睡太久。但最近凌霜白对她越来越宠，她便有点肆无忌惮了。
自己赖床，还连累他，叶初芽很不好意思，朝旁边给他让了点。凌霜白也不客气，靠过来一点，身体紧紧贴着她。
一直到刷完牙，开始洗脸，叶初芽才反应过来不对。
她是睡懒觉了，可也没拉着凌霜白一起睡吧？即便她抱着他，但是他要自己起来洗漱，也不难。
这怪得就没道理，她想起来了，上一次他也赖床。自己偷懒，还要怪到她头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凌霜白。
叶初芽看着身边人那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忽然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坨洗面奶泡沫。
凌霜白微微挑眉，毫不客气去挠叶初芽的痒痒。
叶初芽被挤在墙壁和凌霜白之间，根本避无可避，只能朝凌霜白怀里钻，还没洗干净的洗面奶蹭了他一身。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叶初芽才发现，凌霜白的手，一直垫在她脑后。
她抬头去看他，眼眸里水光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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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白没忍住，扣住她后脑勺，将人抵在墙上亲了好久。
最后两人出门毫无疑问是真晚了。
酒店工作人员送上来的早餐都来不及吃。
“拿几样方便的，在车上垫一垫。”凌霜白叮嘱叶初芽。
两人到了车库，叶初芽才发现江河不在：“江特助也睡懒觉了？”
“可能吧。”凌霜白面不改色，走向驾驶座，“不等他了，我先送你去剧组。”
“不会暴露吗？”叶初芽嘴上这样问，人倒是很诚实地上了副驾。
“不会。”凌霜白语气笃定，“这是新车，没人认识。”
“那就好。”叶初芽系好安全带，看了眼手里的吃的，忽然问了句，“以前有人在你车上吃过东西吗？”
凌霜白启动车子：“你是第一个。”
叶初芽眼珠一转，趁出口等着放行的间隙，塞了个水晶虾饺到凌霜白嘴里。
凌霜白扭头看她一眼：“你吃吧，我等下再吃。”
她饭量大，这点根本不够两个人吃。
“只给你吃一个。”叶初芽笑眯眯地说，“让你做第一个，我当第二个。”
好无聊，但凌霜白还是忍不住笑了。
叶初芽果真不给他吃了，自己一口口慢慢吃完，才问道：“你今天要回北城吗？”
“不。”凌霜白说，“最近都在长遥。”
“唔？”叶初芽咬着牛奶吸管，猛地扭头看他。
凌霜白盯着前方的路，嘴角微微上扬：“有个项目在长遥，如果顺利，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会经常过来，这两周会一直在。”
太开心了，叶初芽一下子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看窗外。
今天天气特别好。
路上不堵车，很快就到了影视基地外面。
茜姐和方迟将车停在一个僻静处，正等着他们。
“我就在这里下吧。”叶初芽知道晚上还能再见他，这会儿很爽快地下了车，“你开车小心，记得去吃早饭。”
凌霜白答应一声，视线习惯性一扫，忽然瞥到旁边角落里停着的一辆白色面包车里有光一闪而过。
“叶子。”凌霜白想了想，降下车窗喊了一声。
叶初芽急忙跑回来，挡住窗户，低声道：“你小心一点，影视基地附近记者太多了，当心被拍。”
凌霜白一笑，勾着她脖子往下压，然后抬头在她唇上亲了下，说：“晚上我过来接你。”
叶初芽有点懵，而凌霜白却像没事人似的，冲她挥挥手：“去忙吧，我走了。”
他正面角度瞥了眼那辆面包车，心满意足地将车开走。
*
另一边，面包车里，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边啃面包，边催同伴：“怎么样？拍到正脸了吗？”
“拍到了……”同伴迟疑道，“可是……”
“别可是了！”男人抢过相机，调出刚才的照片，“还挺清晰，这，这不是……凌霜白吗？！”
“就是他。”同伴点点头，“这台车也是凌霜白的，他之前开过。”
“卧槽！快删了！快快快！”
“删了？这可是爆炸新闻……”
“爆炸个屁！凌霜白有老婆，能让这种消息曝光？到时候我俩先爆炸！”
“也是，那就删吧……蹲了这么久，好可惜。”
“那也比没命蹲强，删了吗？”
“删了。”
“那就好。”
🔒第32章
叶初芽在凌霜白面前还能勉强维持淡定,进了剧组大门，脚步一下就轻快起来，看到路边的小野花,还凑上前嗅了嗅。
如果说私底下的亲密，是因为他俩的相处习惯使然，毕竟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半是在床上渡过的。那今天这个临别吻，可不带一丝欲望,能是为什么呢？
除了喜欢，叶初芽想不出别的理由。
结合他的表现来看,叶初芽觉得,凌霜白应该也是喜欢她的。
虽然这个喜欢的程度有多深她还不得而知，但这也足以让她开心到快飞起了。
而且,凌霜白最近还会一直待在长遥，他们每天都可以见面……叶初芽光想想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笑。
接下来的几天,凌霜白果然和他说的一样,一直待在长遥。
两人下班就腻在一起，虽然什么都没做，却好像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连工作人员都明显感受到了叶初芽的开心。
这天早上化妆时,叶初芽一直在晃脚丫,造型师没忍住打趣：“芽芽,你这么开心，等下会不会入戏困难？”
整部剧的拍摄已经进入尾期,今天要拍的，是全剧最高潮的片段——倾羽和玄曦最后对峙,以及玄曦自杀。
昨天韩一驰就说过,今天这场特别难,尤其是对叶初芽来说。
因为角色设定，她不能有大开大合的情绪，但是她需要表达对情绪，其实有好几层。
第一层，她需要演出对玄曦真实的爱恨以及无奈。
第二层，她要将自己的感情掩饰起来，叫旁人以为她真的早已断情绝爱。
第三层，她需要让观众看出来，她掩饰了自己的感情。
跟套娃一样，一层叠着一层。
叶初芽听到这话，飞扬的心情也慢慢冷静下来。
从开拍到现在，除了最开始因为走位、找不准机位等新人的通病而NG，她的表现几乎无懈可击。
叶初芽要强，不愿意在最重要的一场戏上栽跟头，砸了自己的招牌。
可是，不知道是因为现在太幸福，还是因为太想表现好影响了情绪，她反而有点找不到感觉。
第一遍，两个人很顺利地演下来了。
但叶初芽知道自己表现不好，一看回放，效果果然一般般。
全凭技巧在撑，没带入感情。
“其实已经很顺畅了。”韩一驰对叶初芽一直就很信任，这几场戏他本就计划用一整天来拍，没想过一遍就能过，所以态度很宽容，“这要是放在其他剧里，直接就过了，说不定还会被粉丝截图，到处安利。但是，我了解你俩的能力，绝对能表现得更好，再来一条？”
可惜，连着拍了几遍，效果都不好，甚至还不如第一遍。
这还是叶初芽第一次表现不好，其实真不算差，但就是跟她之前的表现不匹配，每个人都觉得还能更好。韩一驰想到会困难，却还真没想到叶初芽会出问题，生怕她有压力，不断安慰。
“抱歉，韩导，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调整一下吗？”叶初芽问。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就是还没入戏，刚才傅航都比她真情实感。
这剧打戏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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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芽来说，很好演。
对于之前大部分的感情戏，她代入一下凌霜白，也能很快入戏。
但是，这一场，她自己都说不清是因为结局不好，所以不想代入凌霜白；还是因为凌霜白给了回应，她有点代入不了。
“没问题，时间很充足。”韩一驰相信她的能力，自然答应，“正好中午了，大家先吃饭，都休息一下。”
叶初芽退到场边，独自站在一棵树下酝酿情绪。
茜姐现在已经清楚叶初芽的演技很厉害，不会试图在这方面对她指指点点，见状示意其他人都躲远一点，别去打扰叶初芽。
但就在这时候，一个保安匆匆跑过来：“芽芽……”
“什么事？”茜姐迎上去，“小声点。”
叶初芽那边根本没听到，保安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压低声音说：“门口有人找芽芽，自称是芽芽的姐姐。”
“姐姐？”茜姐微微一愣，她跟着叶初芽也快半年时间了，可没听她说过自己还有个姐姐。
“我看着像赵家二小姐赵宓。”保安补充道。
他也很懵，不是说叶初芽是韩导从尼姑庵里捡来的小孤女吗？怎么会有个那么厉害的姐姐？但那位小姐看着，又确实很像新闻上的大家闺秀。
“小方，你跟我去看看。”茜姐知道叶初芽一直盯着赵家那边，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几个也都知道她和赵家怕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敢大意，“苗朵，你守在这边，别让任何人打扰芽芽。”
两人答应一声，茜姐带着方迟来到大门口。
门外停着一辆保时捷，赵宓戴着墨镜坐在车里，正一脸不耐烦。
保安指给茜姐看。
“赵小姐。”茜姐几步上前，礼貌打了个招呼，“你找我们芽芽？”
“芽芽？哦，对，她现在改了名字。”赵宓嗤笑一声，“赵艾叶可真行，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也是，她本来就不配。”
茜姐并不理她的挑衅，冷眼看她：“赵小姐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我们芽芽很忙，没空跟无关紧要的人打口水仗。”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赵宓怒道，“去叫叶初芽出来，我要亲自和她谈。你们告诉她，如果她不出来，以后也别想进赵家的门，别想拿走赵家一分钱的东西。”
茜姐也不甘示弱：“我说过了，芽芽现在很忙，没空见人，赵小姐请自便。”
她并不知道叶初芽跟赵家的恩怨，也无意替叶初芽做决定，但她懂人心。
就赵宓这急吼吼送上门来，借着出言不逊壮胆的模样，明显就是虚张声势。
相反，叶初芽多沉得住气啊，上次在麓年的周年庆上，她也完全没有要搭理赵宓的意思。
因此，就算叶初芽和赵家之间有什么，那也是叶初芽占了上风。
不给赵宓脸，就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茜姐说完，直接转身离开，路过门口时，还不忘交代保安：“凌总、鹿总和韩导都反复叮嘱过，非剧组相关人员，不能放进去，你们一定要看好了。”
“明白。”保安冷不丁窥见一丝豪门八卦，也不敢多说，忙不迭点头。
当初这个规定，主要还是针对元千千的，幸好刚才多了个心眼，没直接放人进去，不然可能要被骂死。
茜姐回到片场，叶初芽已经调整好状态，正准备上场。
看到他们回来，转头问了句：“谁找我？”
茜姐本来想等她拍完再说，但是她这么问就是已经知道了，不说反而牵挂着，便干脆说了：“赵宓，不过，我没让她进来。”
“很好。”叶初芽本来也没打算现在见赵宓，“她说了什么？”
茜姐犹豫一下，还是把原话说了。
“我真是要谢谢她。”叶初芽说。
她本来就因为对凌霜白感情太过单一，实在找不到恨意，所以表演的时候有点无从入手。现在可好，赵宓一跳出来，她就找到感觉了。
“韩导，我准备好了。”叶初芽举手道。
她再次站到镜头前，状态明显就跟之前不一样了。
傅航站在她对面，感受更明显，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坦白讲，在开拍之前，他对女主这个人选是不满意的。他已经红了，配个新人，不是白白给人蹭热度吗？
但是，韩一驰反复说叶初芽好话，他俩关系又特殊，加上自己的绅士人设，他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他原本还想，要是开拍后新人不懂事，他会想办法让女一和女二换角色，至少秦芹有流量。
他没想到，自己才是不懂事的那个。
他对叶初芽的印象，从最初的不敢置信，再到现在已经彻底心服口服。
上午的时候，他还有点庆幸，叶初芽毕竟也不是神，她也有短板，这样他也不至于太丢脸。
可叶初芽根本不需要旁人指点，她就已经调整好了。她就算NG，也不会太久。
天赋这东西，真不是能羡慕嫉妒来的。而且，叶初芽演戏感染力特别强，只要她自己入戏了，哪怕跟在她身后的路人甲也会不自觉被代入情绪里。
傅航很多次被她带着入戏，也希望她表现好，这样他就会轻松很多。
下午的拍摄果然顺利很多，韩一驰长松一口气。
不过，因为是重头戏，还需要配角配合，不可能一次过。
拍最后一遍的时候，太阳都落坡了。
“辛苦大家，最后再保一条。”韩一驰拿着喇叭喊道，“2号机位这次拍背影……”
玄曦自杀，门人冲出来，围在他身边哀痛不已，也有人对倾羽怒目而视，奈何因为玄曦之前的交代，他们也都敢怒不敢言。
倾羽被挤到人群之外，她深深看了一眼，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哭泣，有人指责倾羽无情。
倾羽始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脚步都没停顿一下。
负责2号机位的摄影师赶紧跟上，拍叶初芽的背影。
因为是下山路，摄影师跟两步要低头看一眼脚下，他的镜头忽然一顿，然后缓缓从背影往下转。打扫干净的世界上，有几滴水渍，几不可察，风一吹就干。
韩一驰从监视器后站起身，示意摄影师继续。
前面几次拍的都是正面，叶初芽也始终没哭过，这最后一次背面的眼泪，倒是点睛之笔。
韩一驰开心不已，等到她走完最后一节台阶，才拿出喇叭喊道：“咔，过了！芽芽你太棒了！”
叶初芽抬头跟他确认了一下，确定过了后，直接原地蹲下去，将头埋在膝盖上，真正哭了出来。
茜姐他们急忙跑过去，劝的劝，扶的扶，可叶初芽哭得很凶，完全止不住那种。
“她还没出戏。”韩一驰说，“等她哭出来会好点，其他人先收工。”
今天这场戏的情绪，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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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憋到晚上，对演员的心情影响极大，不是没有演员因为不能出戏而心理出问题的，能够哭出来是好事。
叶初芽足足哭了两个小时才缓过来，抬头一看，工作人员都离开了，只有茜姐他们几个担心地看着她。
“韩导怕打扰你，才让大家都走了。”茜姐看她眼睛都哭肿了，很心疼，“你感觉好受一点了吗？”
“谢谢，我没事了。”叶初芽有点不好意思，“我想独自待一会儿，你们去吃饭吧。”
其实赵宓比叶初芽只大了一岁多点，当年她离开北城的时候，赵宓也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她对她并没有多少印象，也谈不上恨。
但她代表的是赵家，说的那些话就代表赵家确实在打遗产的主意，加上今天角色情绪到了顶点，这是她最入戏的一次，就有点绷不住了。
再不喜欢赵家，那也是她的家，谁愿意背井离乡十几载？
她的委屈难过和赵家没关系，但确实心情很不好。
可哭这一场也并没有让她好受太多，反而更觉得憋屈，只想一个人静静。
但茜姐他们并不放心她一个人，叶初芽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一声。
是凌霜白发的消息，说他下班了，现在准备过来接她。
叶初芽只得先去卸妆，卸完妆还能看到眼睛是肿的，她情绪越发低落。
其实她不想让凌霜白知道这些。
“你们先去吃饭吧，我真的想独自待一会儿。”叶初芽从剧组出来，坐在保姆车上，再次道，“我在这里等凌总，不会有事。”
茜姐看出她状态确实不太好，他们其实也帮不上忙，略一思量，点点头道：“那好，我们不走远，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叶初芽点点头，舒了一口气。
茜姐他们走了，叶初芽坐了一会儿，凌霜白还没到，她觉得有点闷，干脆下了车。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只有几盏旧灯发出昏黄的光。
《赤凰》剧组位置有点偏，他们出来等凌霜白，又特意选了一个更偏僻的角落。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人影。
所以当叶初芽在路口第三次转身，发现身后跟着的还是同一个人时，就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了。
她通过道旁墙面上的影子，确定跟踪的人只有一个后，没有向茜姐他们求助，反而转了个弯，走向旁边更加僻静的小巷子。
她心情实在不好，急需做点什么发泄出来。
那人果然跟了进来。
叶初芽微微活动一下手腕，转过头来，故意露出惊恐的表情。
跟踪她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长得贼眉鼠眼，一脸猥琐相。
他此时已经堵住了巷子的出口，看清叶初芽的样子，眼睛亮得发光，搓着手走了过来。
叶初芽演得更加害怕，小碎步往后挪：“你是谁？想干什么？”
“小美人别怕。”老流氓舔了舔嘴唇，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哥哥陪你玩个游戏……”
叶初芽虽然上过热搜，但毕竟还没有作品，认识她的人并不多，这位显然就不认识。
确定他只是普通流氓后，叶初芽更没有顾虑，又往后退了点。
老流氓见状也放松警惕，快步跑上前：“保证你爽翻天……”
“是吗？”叶初芽眸色一沉，冷笑一声道，“好巧，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老流氓刚走到叶初芽面前，闻言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面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猛地一记左勾拳朝他脸上砸来。
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只当是小姑娘濒死的挣扎，不过花拳绣腿，微微朝右边偏了下头，嘴里同时还不忘调笑：“哟，还是只小野猫，爷就喜欢野的……哎哟！”
巷子昏暗，这流氓根本没看清叶初芽是怎么出招的，只知道她的拳头像是中途会转弯，明明打的是左边，落点却在右脸，他闪避的那一下，倒像是他自己凑上去接了人家的拳头。
这一下没有防备，这流氓只感觉嘴里迅速涌上来一片腥甜的铁锈味，然后才感觉到剧痛，视线都模糊了。
所以叶初芽紧跟着的第二下攻击他也没避开，直接被踹倒在地。
敢出来干坏事，这老流氓也有点本事，摔倒后没有直接爬起来，而是就地一滚，抓了把土朝叶初芽扬过去，趁她躲闪的时间，迅速爬起来。
但他没有逃走，一方面是舍不得这么漂亮的美女，另一方面也觉得刚才是自己大意，只要小心一点，这小姑娘肯定不是他对手，男人怎么都比女人力气大。
叶初芽听到兜里的手机在响，但她没时间去接。
老流氓有两把刷子，所以有自信，叶初芽看出来了，每揍他两下就会示弱一次，猫戏老鼠般吊着他。直到心底的郁气都发散出来，叶初芽才卖了个破绽，诱老流氓上前，准备结束这场游戏。
就在这时，巷子口闪过一抹熟悉的高大的人影。
电光石火间，叶初芽将破绽做实，直接摔倒在地，同时发出一声痛呼。
老流氓背对着巷子口，根本没看到有人来了，也没看清叶初芽是怎么回事。他被戏耍半天，挨了一顿狠揍，已经红了眼，根本没多想，只当是她自己踩滑了，惊喜地俯身去抓人。
可就在这时候，一只手从背后抓上他的衣领，老流氓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一股大力拽起来，直接扔飞出去，撞到旁边的墙，摔得头晕眼花。
这一次他没机会爬起来，腹部紧接着又被踹了一脚，五脏六腑都快碎了。
剧痛让他清醒了不少，凭着本能求饶：“姑娘饶命，我错了……”
凌霜白尤不解气，还要动手，忽然听到叶初芽小猫叫似的喊了他一声：“凌霜白？”
凌霜白深呼吸一口气，又踢了那流氓一脚，刚好方迟和苗朵一起赶到，他才转身，大步走向叶初芽。
叶初芽摔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
凌霜白一把将她抱起，力气很大，动作却很温柔，柔声问道：“伤到哪里了？”
“没事，只是摔了一下。”叶初芽声音还是小小的，整个人缩在凌霜白怀里，紧紧贴着他，“你又救了我一次……那一年，你也是这样抱我走的。”
🔒第33章
凌霜白脚步一顿。
叶初芽受伤那天,他本来只是路过赵家，到门口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想进去打个招呼。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叶初芽受伤严重，保姆还在指责她,完全没有要送人去医院的意思。
等他安顿好人，再从医院回来,现场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
凌霜白事后都不敢回想，他那时候要是没有突发奇想进去看看,叶初芽会怎么样。
这件事情,不仅是叶初芽一辈子的伤痛，也一直是凌霜白心里一道坎。
即便只当她是一个小妹妹,他心里也过不去，她当时的样子真的太惨了。
那是他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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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睹,一个人可以利欲熏心到什么地步。
现在他喜欢上了叶初芽,再回想起这件事情，心里的痛就会无限加倍。
到今天，他也没能帮她报仇。
当年他也是这么抱着她走的。
跨越十多年,画面重叠了。
当年他也还是个孩子,抱着叶初芽,听到她说“哥哥，我疼”,表面镇定，心里慌得要命。
现在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心里同样慌得要命。
他不敢想,要是他们再迟来一步,会发生什么；要是对方不止一个人，又会怎样……
凌霜白紧紧抿唇，一顿之后快速朝外走，他步子大，很快到了巷子外。这里灯光亮堂一些，凌霜白压着脾气低头，看到叶初芽身上倒是没有明显伤痕，但衣服拉链滑到了胸口以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对比得锁骨处几道红痕越发明显。
怒火来势汹汹，在胸口剧烈燃烧，凌霜白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拧眉问了句：“不是说一直练武，一个能打好几个吗？”
叶初芽抬眸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但只这一眼，凌霜白已经看清楚她眼眶又红又肿，眼底水雾弥漫，心口像遭到一记重拳，怒气还没消，疼痛又漫涌上来。
“我师父只是一个普通尼姑……”叶初芽眼神躲闪，小手紧紧揪着凌霜白的衣襟，受惊的小鹿般低声道，“她再怎么教我，也不过是些普通的……”
“对不起。”凌霜白听不下去了，紧紧将她按进怀里，“怪我，这不是你的错……”
叶初芽听出他情绪不大对劲，意识到自己好像演过了。
她只是想要他更多怜惜，可如果这会让他痛苦，那一定不是她的本意。
她挣扎了一下，想抬头看看凌霜白的表情，却被他死死抱紧，根本动弹不得。
叶初芽皱了皱眉，刚想说话，方迟和苗朵押着那流氓也出来了。
后者已然鼻青脸肿，路都走不稳，显然他俩也动了手。
但看到叶初芽缩在凌霜白怀里的样子，他们还是不解气，苗朵抬手又给了那老流氓一下：“狗东西！就知道欺负弱女子！”
“弱女子？”老流氓身上大半的伤都是被叶初芽打出来的，觉得这帮人比自己还瞎，“她哪里……”
话还没说完，凌霜白一个眼神扫过来，凌厉如刀，他喉咙莫名一疼，后半句就说不出来了。
凌霜白这才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叶初芽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暂时也顾不得他们的私事，“我没事，先把这人送警察局吧，看他熟练的样子，我不信他这是第一次。”
老流氓一听警察局，顿时就急了，先是求饶：“我错了，我是第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要什么，都好商量……”
但并没有人搭理他，刚好茜姐开了车过来，凌霜白摆摆手：“送警察局。”
“你们打伤了我！”老流氓更急了，色厉内荏地嚷嚷道，“就算我有错，你们也别想好过！敢去警察局，我就讹死你们！”
“我愿意付医药费。”凌霜白冷笑一声，“你们谁没打过瘾的，可以动手，不弄死就行。”
老流氓大惊：“我错了，大哥、爸爸、爷爷我错了……”
苗朵毫不客气地又踹了人两脚，才将他带上车。
到了警局门口，茜姐和方迟陪着叶初芽去做笔录。
凌霜白这张脸到底不太方便露面，没有跟进去，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苗朵：“今天怎么回事？”
“芽芽太入戏了。”苗朵也是第一次看到拍戏拍成这样的，非常震撼。
凌霜白却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没有别的事了？”
他一提醒，苗朵想起来了：“赵家二小姐来找过芽芽，但是她们没见上面。”
她将当时的情况讲了，本来还想问问叶初芽跟赵家的关系，却发现凌霜白脸色变得很难看，比刚才面对那老流氓时还难看，她本就寡言，愣是没问出口。
两个人都不爱说话，沉默地等了很久，叶初芽他们才出来。
“抱歉，凌总，让您等这么久。”茜姐一出来就急忙解释，“出了点意外，不过我们也算做了件好事。”
原来那个老流氓涉嫌参与一起抢劫猥亵案，但警方系统里没有他的指纹和DNA信息，导致一直没能确定他的身份。
也难怪他怕进警局，那些警察经验丰富，看他态度再一对比指纹就破案了。
这老流氓当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很多姑娘受了欺负也不敢报警，他便越发有恃无恐。
上次那姑娘报警后，老流氓也很谨慎，忍了好久没出手。今晚看叶初芽实在漂亮，又单身一人，没扛住诱惑，终于是栽了。
“那人身上事多，估计很难再出来了。”茜姐看凌霜白脸色不太好，又补充了一句。
结果凌霜白听完脸色更差，茜姐不敢再说，扭头去看叶初芽。
叶初芽看出他有点生气了，但还不太确定他到底在气什么。
是因为她置身险境而担心她？还是怪她鲁莽冲动？
“今天赵宓来过，我看到那个流氓的时候，以为是她安排的人……”叶初芽小声说，“没想到不是。”
她之所以去冒险，除了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想要揍人发泄情绪以外，确实也想过那人会不会是赵家找来的。如果是，只需要抓到这个人，往警察局一送，遗产的事情起码就解决了一半。
是她太心急，又什么都想要，才吓到了凌霜白。
现在就是很后悔。
可她又没法解释，一解释，就会暴露自己的心意。
在完全确定凌霜白的心意之前，她什么都不敢承认。
“人没事就好。”凌霜白将她拉上车，缓和了神色，“先回去再说。”
折腾到现在，已经过了零点，凌霜白让人准备了晚餐，可谁也没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
“吃不下就早点休息吧。”凌霜白看叶初芽的眼睛还肿着，心里堵得难受。
叶初芽想说点什么，也找不到开口的时机。
两人躺下来后，凌霜白伸手将叶初芽搂进怀里，还记得她在姨妈期，轻揉着她小腹问：“今天还疼吗？”
“不疼，已经结束了。”叶初芽用力贴近他的怀抱，抬头去亲吻他的唇。
凌霜白一开始没动，以为她亲一下就算，感觉到她越亲越凶，才稍稍避开一点：“别闹了，睡觉。”
嗓音低哑，明显不像表现出来那么平静。
叶初芽这一天情绪起伏太大，这会儿有点失控，他越不让她越想亲。
拉扯中叶初芽用了狠劲，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自己没觉得疼，应该是咬伤了凌霜白。
她微微一顿，清醒了一点。
刚准备退开，凌霜白却突然一个翻身，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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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困在身下，狂风骤雨般的吻砸落下来。
两个人情绪都不好，接吻像打架，明明什么都没做，倒像是比做了一场还激烈。
混乱中，凌霜白手上力道大了点，叶初芽发出一声痛呼。
凌霜白像是从混沌中清醒，微微一顿，然后停了下来。
叶初芽刚想说没关系，他忽然卸下浑身的力气，将头埋在她颈侧，大口呼吸。好像有点懊恼，又像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不像他，不像那个铁血手腕的霸总。
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叶初芽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挣扎和痛苦。
隐隐的，她感觉这份痛苦源自于她。
“对不起。”叶初芽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不理智，可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抱住凌霜白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今天我骗了你。”
“什么？”凌霜白闷闷地问了一声。
“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吧？”叶初芽开口坦白后，郁结的情绪忽然就散开了，“那个流氓，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就是心情不好，才故意跟着他去的，即使你们不来，我也不会被欺负。我说我从小练武是真的，我是看到你来了，才故意摔倒，我只是，只是……”
第一次用这个方法，是小时候。她刚受伤不久那阵，每天都惶惶不安，只有看到凌霜白来，她才能安稳片刻。可最初的时候，凌霜白并不是每天都去。
叶初芽很想让凌霜白跟她多待一会儿，可她知道他很忙，她不敢直接说。
她那时候行动不方便，有一次不小心磕伤了膝盖，那天凌霜白多陪了她一个小时。
自那以后，她就时常把自己搞伤。
终于有一天，凌霜白握着她被水果刀划伤的手指，说：“我以后每天都会来看你，你别再把自己弄伤了，不然我就不来了。”
那时候的叶初芽到底还是太小，一点拙劣的小把戏，并没有能瞒过凌霜白的眼睛。
她后来不太敢用这招，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
她觉得，凌霜白小时候都能看穿她的把戏，现在应该也能。
凌霜白缓缓抬起头，有些震惊地看着她。
他并没有看出她的伪装，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叶初芽不敢看他，一狠心闭着眼睛快速道，“想让你心疼我。”
🔒第34章
叶初芽到底没有勇气把“喜欢”说出口,还是顾虑太多。
这一句之后，她也失去了再表白一次的勇气。
凌霜白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他拥着她的动作更加温柔,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低声哄道：“我当然会心疼你，已经没事了,别怕……”
大概是没听出来，也或许只是婉拒,叶初芽一时间分不清。
“做吗？”两人抱得这么紧，叶初芽能够感觉到凌霜白身体的状况,低低地问了句,“我可以了。”
“抱歉，我有点累。”凌霜白明明还在难受,却拒绝了她，“睡吧。”
叶初芽有点失落,可她这一天情绪消耗太多,又跟人打了一架，确实太累，眼皮挣扎几下就直接睡着了。
确定她睡熟以后,凌霜白才松开手,先去洗了个凉水澡。
他当然想要,但是知道自己情绪不好，本来每次跟她做就会有点失控,这种情况下，他真怕伤着——LJPanPan她。
而且,她肉眼可见那么累,他又不是禽兽,哪里下得去手。
半晌才稍稍平复下来，凌霜白重新回到卧室，看到叶初芽整个人已经横过来了，手里紧紧抓着他的被子，嘴里还嘀咕着：“哥哥……”
凌霜白急忙上前，将人抱进怀里哄了几下，她很快便睡得安稳下来。
看着她明显还肿着的眼皮，凌霜白却睡不着了。
原来叶初芽不仅可以治他的失眠，也可能会导致他失眠。
他不是没有听出叶初芽的弦外之音，只是有点不敢确定，她对他的依赖，到底源于什么。
小时候他发现叶初芽的秘密，不是因为他有多细心，而是有一天他在约定之外的时间，提前去医院，看到叶初芽拿刀子划自己了。
他当时特别震惊，但还是舍不得丢下她不管。
小时候的叶初芽对他有依赖，他一直都知道，但后来她提出解除婚约、不再往来，他以为她终于想开了。
所以这次重逢，他根本没多想。
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相处愉快，凌霜白本来以为，叶初芽对他多少也是有点喜欢的。
可现在，他不太确定了。
叶初芽不会只是将小时候的习惯延续下来，误将依赖当做喜欢了吧？
*
第二天早上，叶初芽醒过来的时候，感觉眼睛胀得厉害，都快睁不开了。
昨天哭起来还不觉得有多难受，没想到睡一觉反而严重了。
她没有过这种经验，从小就不爱哭，有段时间倒是很难过，可医生说她不能哭，只能硬生生忍着。
算起来，昨天这次，算是她生平哭得最放肆的一回，
倒是哭爽了，但后遗症也挺麻烦。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凌霜白会不会嫌弃，叶初芽难得没敢赖床，急忙爬起来想找镜子。
“再睡一会儿吧。”凌霜白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今天不用拍摄。”
叶初芽一把捂住脸。
“现在捂太迟了。”凌霜白轻笑道，“我已经看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
叶初芽：“……”
她还在羞恼，没听出这话里潜台词，忿忿松开手，娇声道：“你没看到，快忘掉！”
“哈哈哈……”凌霜白看起来心情极好，在床边坐下来，将叶初芽搂进怀里，揉了把她的头发，说，“好的，忘掉了，你再睡一会儿。”
叶初芽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感觉他态度没受昨晚的事情影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脑子才开始转动：“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有拍摄？你又做什么了？”
“这次我真的没做什么。”凌霜白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她，“刚才起床的时候，你手机响了，我怕吵着你睡觉，想帮你关声音，然后看到一点弹出来的消息。”
叶初芽打开一看，茜姐和韩一驰都给她发了消息，说今天给她放假，让她好好休息。
剧组今天换场，本来也拍不了几场，韩一驰对她向来不错，就干脆让她不要去了。
“也好。”叶初芽用相机看了眼自己的眼睛，“这样子去了也拍不了。”
凌霜白起身走出去，过会儿回来拿了个冰袋，又从衣柜里找出一块毛巾，裹好后递给叶初芽：“如果不想睡，就冷敷一会儿，有助于消肿。”
“好。”叶初芽接过来，看他西装革履的样子，问道，“你要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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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凌霜白点点头，刚好敲门声响起。
他又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拎着早餐，在门口问叶初芽：“现在吃还是等下再吃？”
“现在吃吧。”床上没有凌霜白，叶初芽也不想赖床了，爬起来洗漱。
凌霜白跟她一起吃过早餐才去上班。
叶初芽窝在沙发上敷眼睛、发呆，听到敲门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凌霜白让人给她订了午餐。
吃过午饭，又睡了个午觉，叶初芽觉得无所事事，还是去了趟剧组。
虽然换了场地，但都在影视基地，也不算远。
叶初芽到的时候，正好是拍摄间隙，工作人员在布置道具，演员们在一旁休息。
看到她来，几乎所有人都围上来打招呼。
昨天那种情况，他们没有打扰她，但不代表不关心，连丁卉都注视着这边，伸长脖子听他们的对话。
叶初芽让方迟和苗朵将自己买来的饮料给大家分了，坐在一旁观摩。
拍了几场，保安忽然跑进来，大声道：“韩导，鹿总来了。”
所有人急忙迎上去，叶初芽心跳不自觉快了两分，因为鹿见青常常和凌霜白一起出现。
虽然早上才从一个被窝里分开，但如果大庭广众再见，感觉又不一样。
可惜她失望了，这次是鹿见青一个人来的。
寒暄几句，鹿见青直接表明来意：“我是来找叶小姐的。”
叶初芽一愣：“找我？”
“对。”鹿见青说，“昨晚叶小姐勇斗流氓的事，警方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
剧组的人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纷纷追问。
鹿见青今天挺好说话，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片场顿时掌声雷动，都在为叶初芽叫好。
叶初芽却觉得不对：“警方为什么给鹿总打电话？”
就算她勉强称得上是鹿见青的员工，警方也没理由给他打电话吧？
“我认识一个受害者，或许跟这事有关。”鹿见青说得含糊，“叶小姐，能麻烦你跟我跑一趟吗？有一些细节，对方想和你了解一下。”
叶初芽对鹿见青印象一直不错，加上凌霜白的关系，他亲自来找她帮忙，估计对方是很重要的人，她自然义不容辞。
这种事情做不得假，剧组也没人怀疑。
叶初芽跟鹿见青离开剧组，茜姐不放心，也跟着一起。
上车后，叶初芽问了句：“受害者是谁？想问我什么事？”
“你见了就知道。”鹿见青说，“别人的隐私，我也没好问。”
叶初芽不好再问，气氛有点尴尬。
好在鹿见青又问了句：“叶小姐和谭小姐是闺蜜？”
“是。”叶初芽看他一眼，“她和小鹿总怎么了？”
最近谭茵茵特别忙，总找不到人，说是去国外采访，提到鹿时也吞吞吐吐，叶初芽早觉得不对劲，就是抓不到人，也打听不到更多消息。
“别担心，他俩没事。”鹿见青说，“只是一起跑国外看美人去了。”
叶初芽：“……”
她怎么忘了，谭茵茵和鹿时都是颜控，他俩应该有共同话题。
“但是……”叶初芽刚松了口气，鹿见青话锋一转，又道，“在别人眼里，他俩约等于私奔，谭小姐跟我弟，怕是只有结婚才能收场了。”
叶初芽：“……怎么就私奔了？”
“我弟的母亲一直想让他找个家世背景厉害点的姑娘结婚，谭小姐当然很好，但她志不在商场，鹿时母亲就不愿意，直接将鹿时关了起来。然后谭小姐找到鹿时，偷偷带他跑出国……闹到长辈面前，自然就成了私奔。”鹿见青解释说，“现在，父亲已经同意他们的婚事，再折腾怕是不合适。”
叶初芽：“……”
“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们。”鹿见青继续道，“要是叶小姐能联系到谭小姐，麻烦告诉她一声现在的情况。假如他俩没有那个意思，希望……适可而止。”
叶初芽答应下来，因为谭茵茵和鹿时这事，她一路上也没心思想别的，等车停下来，才发现他们来的地方有点奇怪。
这里是最著名的摩天轮餐厅，在长遥最高的建筑长遥大厦顶楼，餐厅做成摩天轮形式，也像摩天轮一样可以旋转。
在里面吃饭，抬头欣赏漫天星辰，低头俯瞰万家灯火，远眺飘渺辽阔，近看伊人在侧……据说要提前几个月才能预定上。
一个受害者，请她来这种地方见面？
莫非……她是这里的服务员？
叶初芽正胡乱猜测，电梯到达顶楼。
电梯门一打开，纷纷扬扬的花瓣从天而降，传说中的旋转餐厅被鲜花和气球点缀过，倒不是很繁复，就是……凌霜白抱着一束……桃花，一身崭新的西装，在门口恭候多时。
叶初芽傻了，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进去吧。”鹿见青轻轻推了她一把，“凌霜白没那么可怕，他其实是个正人君子……”
“闭嘴。”凌霜白扫了鹿见青一眼。
鹿见青：“……你这人真是过河拆桥、不知好歹。”
“好，你是君子。”凌霜白说，“你全家都是君子。”
鹿见青：“你怎么骂人呢？”
叶初芽：“……”
这俩实在太好笑了，她被按了暂停键的脑子稍稍清醒，终于走出电梯。
鹿见青急忙关上电梯门，飞快跑了。
凌霜白抱着花，走到叶初芽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道：“对不起，我不是君子，我违反协议，喜欢上了你。叶子，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假戏真做的机会？”
🔒第35章
叶初芽已经傻了,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
她想过凌霜白可能也有点喜欢她，但是她没想过他会这么快这么正式地表白，她都还没表白,他怎么就表白了？
实在太意外了。
“不愿意吗？”她不说话，凌霜白心里也没底，又道,“你不要有压力，按自己真实的心意来,就算拒绝……”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叶初芽终于找回语言,下意识就问了句：“要是我拒绝,你怎么办？”
凌霜白想了想，说：“那就明天再表白一次。”
“这么说来,我好像应该拒绝你才对，这样我就可以收到好多表白了。”叶初芽努力压制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最后还是眉开眼笑地扑上去，用力抱住他，“可是,我拒绝不了啊,我当然愿意！”
凌霜白长长舒了口气,低头看她。
“你也会紧张吗？”叶初芽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大海里，全身都在“咕咚”“咕咚”冒泡泡,身体也轻飘飘的，随时都能飞起来。
“当然。”凌霜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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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她,“谁给心爱的姑娘表白,能不紧张呢？”
这句“心爱的姑娘”彻底击中了叶初芽的心,她脑子跟着乱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凭着本能踮起脚尖去亲吻凌霜白。
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无数次，亲吻次数更多，可这一次还是明显感觉不一样。
以前他俩的亲吻，更多时候都是激情四射的。
今天的亲吻，却更加缱绻缠绵。
叶初芽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但她知道如果凌霜白不松开，她真的能溺死在这个吻里。
原来心意相通后的亲吻，是这样美好。
分开的时候，叶初芽才发现凌霜白手里那束桃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急忙捡起来，看到掉了两片花瓣心疼地直皱眉。
“喜欢吗？”凌霜白看她这样也很开心。
“嗯。”叶初芽也不掩饰，用力点头。
“那以后天天送你。”凌霜白说。
叶初芽眯着眼睛笑，半晌才好奇地问：“这个时节，你从哪里弄来的桃花？”
“鹿时的温泉公馆里。”
“啊？”叶初芽是知道当初婚礼时，凌霜白剪秃了鹿时院子那事的，一时哭笑不得，“你又欺负小鹿总了？”
“这次还真没有。”凌霜白摇摇头，“桃花是我拜托他帮我种的，本来就是我的。”
这样说来，就是提前种好的，叶初芽越发好奇：“你为什么要种桃花？”
“你不是说，桃花开了我的桃花也就来了吗？”凌霜白凑近了看她，眼底全是说不尽的柔情，“我想我的桃花早点开，可你送我的桃花，最早也要明年才能开，我只好找专业的人帮忙。”
“那能一样吗？”叶初芽被他看得忍不住脸红，“我送你的桃花，是特意在月老庙求来的，普通桃花根本没法比。”
“不用担心，这一束，也是从月老庙求来的。”凌霜白说。
叶初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凌霜白竟然会去月老庙？这说出去别人肯定会以为她得了臆想症吧？
“不过，你这算不算是承认了……”凌霜白话锋一转，“家里那株桃树，是你专门送我的，不是随手捡的一盆？”
叶初芽：“……”
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撒过的谎。
送给心上人的东西，当然得精挑细选，随手怎么可能挑得那么准？
凌霜白不愧是老狐狸，轻易就套出她的话。
“哎呀，我饿了。”叶初芽到这会儿莫名矜持上了，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这里不是餐厅吗？能不能吃东西？”
“当然能。”凌霜白也不戳破，直接牵起她的手，来到餐桌前。
菜早就已经上齐，凌霜白没有准备浪漫的牛排红酒，而是搞了一桌子红艳艳的川菜。
大概也是独一份了。
“你就不怕吃完以后……你承受不住我的亲亲吗？”叶初芽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处在微微晕眩的状态里，之前那些小心机小手段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说话做事全凭本能，自己都感觉自己傻乎乎的。
凌霜白替她拉开凳子，忍不住轻轻揉了把她的脑袋，然后才坐回自己的座位：“你怎么知道我承受不住？”
“因为你不能吃辣……”叶初芽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她看到凌霜白夹了块辣子鸡丁，眼都不眨地吃下去了，还不是囫囵吞咽，而是很斯文地细嚼慢咽。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等他撑不住喝水，结果只等来凌霜白一声轻笑：“怎么不吃？”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辣了？”叶初芽确定他是真的能吃辣，而不是在硬撑了。
“想要和小辣妹在一起生活，不能吃辣怎么行呢？”凌霜白给她夹了块肉，轻描淡写地说。
最辣的菜，到嘴里也变成甜的了。
叶初芽本来还一直觉得不真实，凌霜白真的会喜欢她吗？该不会是因为她昨晚的弦外之音，让他觉得应该负责，才主动表白的吧？
现在她知道不是了。
吃辣这种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当年她离开北城，用了好几年才适应。
还有桃花，即便鹿时的会馆环境优越，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种开的。
所以，凌霜白不是临时起意，他是早就想和她一起生活了。
这真的是太意外了。
叶初芽感觉自己又要开始冒泡泡了，赶紧吃了一口菜掩饰，结果乐极生悲，被辣椒呛了一口：“咳咳咳……”
“小辣妹也有怕辣的一天？”凌霜白给她倒了杯水，开玩笑道。
叶初芽这下呛得有点狠，眼泪都出来了，根本没空回应他。
凌霜白见状也收起玩笑的心思，干脆坐到她旁边，伸手轻拍她的后背。
半晌叶初芽才缓过来，灌了一大口水，转头看着凌霜白。
她被呛得眼眶通红，眼底还有残留的水雾弥漫，嘴唇更是红得惊人，比最漂亮的胭脂还要惊艳。像熟透的樱桃，饱满诱人。
“你不要……唔……”
叶初芽想说让凌霜白不要得意，以后有的是机会PK，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凌霜白堵了回去。他霸道地长驱直入，掌控住她的呼吸。
旋转餐厅在缓缓上升，最后停在最顶端，凌霜白这才松开手。
接过无数次吻，这一刻叶初芽莫名害羞，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登高望远，在这里几乎能鸟瞰整个长遥。
朦胧的城市中，万家灯火明明灭灭，跟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世界仿佛都变得高远辽阔，一切都模糊了，只有眼前的人格外真实。
“在长遥待了这么久，第一次发现这个城市这么美。”叶初芽扒着透明玻璃往外看，忍不住感叹，“果然距离产生美。”
“我也第一次觉得长遥很美。”凌霜白搂着她的肩，贴着她耳畔低声道，“但我跟你相反，不是因为距离产生美，单纯就是心情好。”
叶初芽：“……”
救命！凌霜白以前也不这样说话啊，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还是吃饭吧。”叶初芽推开他，坐回去吃东西。
凌霜白也坐回去，从善如流地为她介绍菜品。
叶初芽吃了几口，到底没忍住，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喜欢我什么？”
以前看别人问这种问题，觉得好傻，轮到自己，却也不能免俗。
“你这么优秀，自然是哪里都喜欢。”凌霜白看她不是很满意的样子，笑了笑继续道，“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自己也不知道确切答案，但要说最开始意识到我喜欢你……是婚礼那天晚上。”
虽然那天晚上他喝得有点多，但以前又不是没有喝醉过，也不是没人往他床上送过美人，他从来只觉得厌烦，完全不会有任何冲动。
所以，他不能自欺欺人。一个素来冷静自持的男人，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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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人面前失控，除了喜欢还能是什么？
至于哪一刻开始喜欢的，他是真的没法确定。
因为往回想，见到叶初芽的每一刻，他都觉得欢喜。
“我明白了……”叶初芽心里很满意他的坦诚，嘴上却道，“茵茵说得没错，你就是见色起意。”
凌霜白：“……”
“怎么，我的美色还不够让你见色起意？”叶初芽看他不回答，眨眨眼又问道。
凌霜白：“……足够了。”
叶初芽眉梢微扬，还想找茬，凌霜白忽然起身，隔着桌子去吻她：“而且是任何时候，比如现在……走吧，我们回去了。”
这回轮到叶初芽无语了：“……我还没吃饱。”
“等下吃宵夜，这些菜都凉了。”凌霜白还真的拉着她站起身。
但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连串爆破声。
天边升腾起一片烟花海，是一片又一片各种形状的叶子，在空中交汇，形成一片叶子的海洋，瞬间点黑沉沉的夜空。
“哇！好漂亮！”叶初芽惊喜地看着烟花。
“不会觉得俗气吗？”凌霜白在旁边问了句。
“不会啊，烟花本身很美好很浪漫，有人觉得俗气不过是因为……”叶初芽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凌霜白，“不会是你准备的吧？”
凌霜白平平淡淡地回了句：“你喜欢那就是吧。”
叶初芽看着他，忽然笑得开怀。
“这边条件有限，原本也没想这么快表白，但昨晚……”凌霜白摸摸鼻子，解释道，“你将就一下。”
他说得含蓄，但叶初芽都听明白了。
凌霜白没谈过恋爱，没给谁制造过浪漫，可能之前也没想过这么快表白。旋转餐厅也好、烟花秀也好，在他看来，都不够特别，被人用过。但时间地点有限，他只能这么安排，所以担心叶初芽觉得没新意。要是叶初芽刚才没有停下来看烟花，他可能就不提这一茬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真的会患得患失，连凌霜白也不意外。
“凌霜白……”叶初芽转身，垫着脚跟他平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凌霜白怕她摔了，伸手搂住她的腰，“你说。”
“桃树种子就是我专门去月老庙求来的。”叶初芽眼底倒映着漫天烟花，美得让人惊艳，“我也喜欢你。”
🔒第36章
“芽芽,你感觉怎么样？”《赤凰》拍摄现场，韩一驰将叶初芽拉到一旁，低声询问,“需不需要再调整一下？”
前天拍完后叶初芽哭到停不下来的画面他还记忆犹新，一般演员如果太过入戏，情绪受到的影响不是一两天能恢复,有些几个月甚至几年都出不来。
叶初芽再怎么有天赋，说到底也只是个新人演员,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应该比有经验的演员更难出戏。
更何况,她还被流氓骚扰,没有哪个姑娘遇到这种能不受影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