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她像是被惊吓到了一般,心疼地抚摸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身体,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即使她活着出去了又怎么样?
她眼睛瞎了,身体废了,出去之后什么也做不了,只会忍受着生理残疾带给自己的无限痛苦,和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本来风光无限沦为被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耻辱。
她没有了健康的身体,自尊也被踩进泥土里,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想到这里,她伸手摸到之前那个婢女为了给自己留下可以让自己崩溃的伤口,而摔碎的那个自己用来吃饭的瓷碗,捡起了其中一个锐利的碎片,缓缓移上自己的脖子。
割下去,我承受的这一切就结束了!太后手指微动,手中的瓷片在脖子上割出一道伤口,伴着从伤口里渗出的点点血迹,一阵细微的疼痛从脖子穿到大牢,让她整个人都为之战栗了一下。
就是这一阵战栗,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浓云般铺天盖地的绝望,拉回了她几乎消失的理智:
不行,坚持了这么久,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那,她的风儿该怎么办?
她现在是赵南柯用来威胁和控制赵风的唯一砝码,一旦被他们用来左右这场战局,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无论自己要承受怎样的痛苦,都绝不可以死在这里。
因为如果她死在了这个消息闭塞的地方,赵风他们就根本不会知道她已经死了,赵南柯如果利用他们的不知情,谎称自己还没有死,并以此威胁赵风,就事与愿违了。
她不能放弃,即使只剩一口气,她也要努力活着,活着可以见到赵风的那一刻。
想到这里,太后缓缓放下手中那块用来结束自己生命的瓷片,却并没有把它扔掉,而是缓缓的收进自己的袖子里。
使用计谋给赵风送粮的车队,成功进入了赵风的城池。刚进入城池,就看见了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兵,早已守候在这里的将军李响。
他们现在的状态,用严阵以待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在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时刻,不仅赵南柯要随时警戒,他们也是。
“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大?所向披靡的战神,李响李将军吧!”这些负责运粮中的一个,站出来对李响道。
这个人不是刚才那个,进入赵南柯军营时那个看上去是头领的人,而是另一个少年。
不过,这个少年长的眉清目秀,看上去十分俊俏。
“是。不知这绿林好汉是哪位?”闻言,打量了这个说话的少年一眼,李响抱拳开口。他和这些主动送上门来的人面前,将把冷酷警惕都不加掩饰的展现出来的赵南柯不一样,赵南柯毕竟还是年少,比他这种沉稳的老将更有锋芒。
李响心里虽然也有顾忌,但不会立即表露出来。
“将军好眼力,草民们确实不是普通的百姓,”闻言,少年向李响行了一礼,笑着开口,“草民们是一个武林帮派的弟子,皇上出宫微服私访时,曾被草民们的师兄弟们保护,草民们与皇上,也算故交。”
“当初抵御五王爷的追杀,成功将皇上护送回来的人,就是你们啊。”闻言,李响有些惊讶的开口,看向他们的眼神中多了一抹赞赏。
这件事情他有听说,据说那个门派的弟子为了护送皇上成功回京,在赵南柯不遗余力的追杀下,近一百人最后只剩下了三个。
“各位好汉为了皇上的安危不惜牺牲性命,这股以天下为己任的豪情,本将着实敬佩!”回了这少年一礼,李响慷慨激昂地开口,“诸位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就在城中,诸位可愿见上一面?”
这番话看上去是报答,实际上却绵里藏针,带着锐利的试探。
如果他们说的话是假的,那一旦见到皇上,他们的身份就会彻底暴露,他们想要使用的诡计,也会功亏一篑。
“见就不必了。”看了李响一眼,少年的眼中划过一抹苦涩,开口道,虽然也是拒绝,但是口气十分坦荡,神色十分自如,看上去没有任何心虚之感,“如今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将军命令手下的士兵把这些粮草收了即可。不过为了让赵南柯相信我们,这些用来装粮食的袋子都被我们浸了火油,为防万一,你们把这些袋子都换了,还有,这粮草中掺杂着一些柴草,不用扔,战士们烧柴煮饭应该也用得上。将军给我们安排一个住处吧,让我们几个借以安身,等到时机成熟,我们会立即离开这里。”
“好吧,既然这是各位好汉的想法,本将就不为难了。来人,按这位好汉说的,把用来装粮食的袋子换了,再把粮草中的柴草挑出来,然后把挑出来的粮食给缺粮的士兵们送去!”李响逻辑清晰的对围在四周的官兵命令道,然后抬起手臂,对这些负责运送粮草的弟子们做邀请状,“各位好汉,住的地方已经提前给各位准备好了,各位请随我来。”
虽然他们没有答应自己去见皇上,但他们所说的这些话,和提出的这些要求,已经充分证明身上没有任何猫腻。
之前赵风说过,为了防止他们别有阴谋,在他们把粮食送进来之后,就采用将这些人集中看管的措施,以防不测。
而这些人来到这里之后,不用他开口,就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直接委婉的主动提出了这一方案:
把粮草全部送给他的士兵们处置,他们则跟李响求一个集中的住处,既避免了表面上各抒己见的难堪,还给李响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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