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什么线索?”马吉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对琉璃的分析深信不疑。
“而且凭我习武多年的经验,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不在我之下,但却招招点到即止,与我周旋了半日,显然他们的目的也并不是行刺。”
用异样的眼神看了某人一眼,琉璃续道。
“对!继续!”马吉道,回应得不假思索,一副“你说的就是真理”的模样,气得琉璃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还说什么需要分析的再还原给你听,合着您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负责对我的分析拍板钉钉的啊?!
您老“需要分析”的原则和底线哪里去了?
想到这儿,琉璃气得小脸儿都红了,那积压在心底不知名的情绪,被这怒火一引,一股脑全爆发了出来: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琉璃竖起眉头,大声道,“阿爹!您能不能有点儿主见啊?!”
“你这样,就是想等以后一旦哪里出了错,担上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骂名,让我这个女儿替你背锅,然后……然后自己一死来跟全天下人谢罪!”
吼罢,琉璃甩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在林中回荡。
“璃儿……”
“小姐!”二人不约而同地冲那迅速远去的背影唤道,不同的是前者愣在原地,后者追了上去。
“小姐,你怎么了?以前虽然你也和老爷斗嘴,但从来没有说过这么生分的话。”气喘吁吁地追上琉璃,小雨道,饶是迟钝如她,也看出了琉璃今日的不同寻常。
“好了,你别说了!”陡然停下脚步,琉璃道,让发足狂追的小雨一个停躲不及,整个人像板砖一样撞向了琉璃,而且还是块“巨”砖。
“还有,不要跟……啊!”话未说完,一声尖叫,琉璃被“兜身而至”的小雨撞了个狗啃泥。
虽然小雨是撞人的一方,但毕竟没啥底子,身体弱不禁风,而挨撞的人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身量苗条,但人家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全是精肉的,可以胸口碎大石的体格可不是盖的,所以撞的最疼的还是小雨。
但懂事的总是委屈求全的那个,顾不得身上撕裂般的痛,小雨连一口气都没敢喘,立即踉跄着爬起,一边爬一边不无担忧地道:“小……小姐……你……你没事吧?”
但她并没有一下子就爬起来。
因为身体孱弱,被相对于她而言堪称铜墙铁壁的琉璃这么一“撞”,力气散失了一大半,她不试图爬起来还好,这一爬,刚把身体从琉璃身上撑起一寸,便体力不支地跌了回去。
而她又担心小姐被自己撞出个好歹,迫不及待之下,反而被激发出了“百折不挠”的意志,于是,某人便开始了爬起、跌倒,爬起、再跌倒……的无限循环模式,全然不知,此时被压在身下的主子,是个什么心情。
在第n次起身失败后,不等小雨整顿士气从头再来,琉璃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响彻云霄:
“身、下、留、命、啊!大、姐!”
闻言,小雨方如梦初醒,忙一个原地翻滚从琉璃身上移开。
“你说说,你这一根筋的脑袋像谁呢?幸亏本小姐身子骨结实……”无奈开口,琉璃叹了一口气,跟在小雨之后翻身坐起。
闻言,小雨脸一热,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不过,转念一想,有个武功高强的主子还真是自己的福分,首先,主子受伤被刺的意外,就不用担心了,仅此一点,她这身为贴身侍婢的就少担了不少罪责。
见琉璃一脸怨气,小雨讨好一笑,忙转移话题:
“小姐,那个……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老爷啊?”
这不转移还好,一转移,琉璃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双满是惊恐的凤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小雨: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错了行吧?求您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行不?”
一边说,一边连连后退,唯恐某人又“一板砖”砸过来——
这“一砸”,她倒是受得住,主要是受不住那一砸后,百折不挠的“拍”啊!
“……”
而另一边,如遭雷击的马吉仍一动不定地站在原地。
错怪的话,虽然说者无心,但听者,尤其是视你如命,一直在背后默默为你付出的至亲,那种冲击和伤害无疑是很大的。
何况,还是一直对女儿心存歉疚的马吉。
这份歉疚的起因,准确地说,是在琉璃回府之后。
之前,他一直以为,不强迫女儿学习女工,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是爱;他一直以为,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根据女儿的特长选择适合她的武学,是爱;他一直以为,让女儿一个人出门历练,增长阅历经验,是爱。
直到女儿回来后,他不止一次地在深夜,看到那抹独自坐在屋顶发呆的,孤独落寞的身影才发觉,或许有些做法,并不能够算是爱。
很多事情,虽然她不说,但作为父亲的他也察觉到了,比如,闲暇时,琉璃不是出府鬼混就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少以亲生女儿的身份,主动与他夫妻套近乎;
和他夫妻二人说话,琉璃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知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还是不敢让他们知道;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第一个想到的,都不是可以作为她最大依靠的他们,而是自己,只有当自己实在抗不下去了,再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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