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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挑战的味道。
周其野答:“加啊,你加不加?”
言谨说:“加!”
两人于是又各点了一份小碗的,埋头吃起来。
吃的时候还是很美味,吃完才觉得有点过量了。
言谨碳水上头,说:“我不行了,饭昏。”
周其野付了账单站起来,说:“那走吧。”
言谨跟上,问:“去哪里?”
周其野说:“喝咖啡呀。”
言谨笑,这什么以毒攻毒的办法,肚子怕是要爆炸。
出了米粉店,两人又去找咖啡。
午后的小城,望出去便是蓝天,艳阳,梧桐树影,彩色的建筑,以及轰鸣而过的摩托车群。街边旅馆商铺林立,酒吧和露天咖啡馆门口坐满了人,有游客,也有本地人,全都悠闲地饮着滴漏咖啡、生啤、水果鸡尾酒。
周其野选了一家,位子全都并排对着街道,一边喝一边看着行人和来往的车。
言谨起初还觉得有些怪异,有游客在录影,朝他们微笑挥手,她也挥手,笑得有些尴尬。
周其野也拿相机拍路人,说:“有点像古巴街头的样子,黄色的小房子,悠闲的人,在那里无所事事也不是什么贬义词,时间是什么,deadline 是什么,不存在的。”
言谨笑,是为这短短两日的逃离,忽然又问:“你去过很多地方吗?”
周其野答:“算是吧。”
言谨又问:“以后有没有机会把项目做到南美去啊?”
周其野笑她:“你怎么不说去南美旅游?满脑子都是赚钱吗?”
言谨很干脆地承认了,说:“当然是啊。”
隔了会儿,才又认真道:“不为做项目也可以,想去很多很多的地方。”
周其野侧头看她,说:“会有机会的。”
休息片刻,继续游览。
他们沿着铁路走,穿过狭窄的街道,一直走到河边去坐游船。
当时已近傍晚,阳光失了力道。两人扶船弦站着,看晚霞渐渐浓郁,两岸的建筑缓缓而过。
言谨笑问:“有没有一种梁家辉的感觉?”
周其野也笑,提醒:“这是西贡河,不是湄公河。”
“啊?不一样的吗?”她这才发现自己功课没做好,又觉跟老板聊那部电影是有些过线的。
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
言谨手臂交叠在栏杆上,低头看着下面。甲板的边沿,她那双塑料凉鞋里露出的脚趾,以及再往下船身破开河面,涟漪层层延展,一直到岸边去。
“拍张照吧。”周其野忽然说,又拿照相机对着她。
言谨来不及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已经被他又揿下一张。
从游船上下来,天彻底黑了。
周其野问:“还要去哪里?”
导游言谨说:“庄律师关照的,夜里不要乱走,别去红灯区。”
话讲出口,才又觉得不合适。
所幸,周其野只是笑,约好明天上午再出来转转,中午去吃法餐。
然后打了辆出租车去一郡,半路停下买了法棍三明治,两人都吃得饱饱的,这才分头回酒店。
返程的航班订在周日下午,言谨到房间便洗漱,换了睡衣,而后摊开箱子整理行李。
十点多,有人揿门铃,用英语说是做夜床。
言谨去开门,只想答一句谢谢不用了,却见门外不光站着酒店员工,还有两个军绿色制服的警察。
其中一个伸手挡住门,踏步进来。
言谨心跳渐快,用英语问,有什么问题吗?
警察回答了一堆越南语,那个酒店职员也翻译不清楚,说来说去只听懂几个字,要她现在跟他们去警察局。
言谨想到领事馆的求助电话,说:“我听不懂,我找这里的朋友翻译……”
但警察已经抢在前面,一把拿走了她扔在床上的手机,还是重复着那几句话:“跟我们走,去警察局。”
两个人很凶,但暂时没出格的举动。
言谨识时务,强作镇定,跟着他们下去,期望能让前台替她联系领事馆,或者中途遇到其他住客求助。却不想人家带她走的是员工电梯,下楼直接出了小门,警车等在外面。
这时候是真害怕了,脑子里尽是各种犯罪电影的场景,甚至开始怀疑,带她走的这两个人到底是真警察还是假警察。
直到进了那个郡坊的派出所,有女警过来接手,总算打消了最恐怖的猜想,警察是真警察。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出去。
“我可以交钱,罚款,或者保释金,都行。”她对女警察说。
女警察只是带着她往里走,开了一个房间的门,示意她进去,蹦出几个英文字:“长官下班了,没翻译,等,明天。”
言谨又说:“我想打个电话。”
女警察还是回:“没翻译,等,明天早上。”
门关上,只剩下她一个。她环顾四周,六七平米的样子,没有窗,墙壁上段灰白,下段刷成蓝色,已经旧得斑驳,中间摆了张桌子,还有几把折椅,应该只是个候问室。
但这一候,真的就是一夜。她起初紧张得睡不着,敲门出去上了好几次厕所,后来实在累了,又或者就是疲了,坐着折椅,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等到醒过来,脖子酸得要断掉,她又去敲门,说要上厕所。被带出去,才知道天已经大亮。上完厕所,总算有人来给她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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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门:陈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