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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我已经三岁了！”嘟嘟红着小脸辩驳。
周牧野道：“你三岁怎么不尿床,你哥十五了还尿。”
“我哥不尿床！”
江糯拽着周牧野的胳膊，“你非得把她弄哭不行吗？把她放下来。”
嘟嘟扑腾着小腿儿道：“舅舅真坏，放开我。”
周牧野道：“你要是尿床,我就这么把你挂衣架上晾着。”
江糯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这人咋这么烦呢。”
周牧野把人放了下来道：“逗逗小孩儿。”
“哪有你这么逗的。”江糯拉着嘟嘟道：“走,我们去洗澡。”
嘟嘟找到了靠山非常得意,照着周牧野的裤腿踢了一脚，“不带你。”
江糯拉着嘟嘟,“就是，我们不带他。”
周牧野无奈,什么跟什么啊这是。
——
嘟嘟很乖,比江糯见过的任何小朋友都乖,让她干嘛就干嘛。
江糯把浴缸放满了水,试了水温，又给嘟嘟脱了衣服，小姑娘白白胖胖,拍着肚子展示，“看看我的小肚肚。”
“好可爱啊。”江糯提着她进了浴缸,“烫不烫？”
嘟嘟摇摇头,又问道：“舅妈，有没有小鸭鸭。”
“什么小鸭鸭？”
“飘在水里的小鸭鸭。”
应该是小孩子洗澡的玩具,江糯这里肯定没有,她道：“没有小鸭鸭,巧克力行吗？”
嘟嘟想了想道：“我想吃糖。”
“行。”江糯撑着腿起来,“你别动啊,我马上回来。”
浴缸里还有个孩子,江糯没跑远,在门口吼了声：“牧野哥，把我糖罐子拿上来。”
周牧野在楼下看电视，懒懒的回了句：“不管。”
什么人啊，真是，不拿就不拿。
江糯折回去，关上浴室门同嘟嘟道：“我们洗完澡再吃糖可以吗？”
嘟嘟点点头。
“真乖。”
江糯脱了衣服，也泡进了浴缸里，她拿了香皂给嘟打在身上，江糯自己也擦，小姑娘的手软乎乎的，撑着小手道：“好香啊。”
江糯道:“我特意开了个新香皂，石榴味儿的。”
嘟嘟道：“我喜欢。”她摸着江糯的头发道：“好漂亮啊。”
江糯抹了点洗发水，又搓成泡沫抹在她脑袋上，“我帮你洗洗头，你闭上眼睛。”
嘟嘟乖乖的闭上眼睛，两只小手搭在江糯肩膀上，小姑娘头发一点点，薄薄的一层泡沫就够了，江糯给她搓了搓。
嘟嘟认真的闭着眼睛，“舅妈，好了没？。”
江糯把她的头发拽成了两个冲天啾啾，“睁眼吧，等会儿再冲掉。”
嘟嘟睁开眼，笑眯眯道：“我想给你编辫子。”
“好啊。”江糯解开头绳，乌黑的长发铺在水里，她道：“编吧。”
嘟嘟面对面站在她跟前，拽了一绺头发给她编，小朋友根本不会，缠来缠去弄成坨贴在她肩膀上，“这个好了，我再编一个。”
江糯拿着头发道：“我教你，要这样，分成三股。”
周牧野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的在浴缸里编辫子，清澈的水透着少女莹白的酮体，乌黑的头发如海藻一般散在水里，热气蒸腾着她红润的面颊，像腐烂前红透的樱桃，沁人心脾的果香中夹着致命的酒香。
江糯也没料到他突然开门，双方都愣了一下，下一秒，她赶紧用头发挡住身体，胳膊紧紧抱住了腿。
周牧野也有些尴尬，需求是一回事，但是他尊重江糯，她怕疼，除了第一晚，两人便没什么了。
洗澡这种事，她用卧室的卫生间，他用一楼的卫生间，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即便是现在，他也只是应她的要求把糖罐子拿上来。
嘟嘟看到了周牧野，从水里站起来开心的拍手，“舅舅，我要糖糖。”
周牧野道：“还吃糖，你头上长了两个牛角。”
嘟嘟拽着头发，“胡说，这是我的小辫子。”
周牧野打开罐子，拿出一颗糖，走过去塞进了嘟嘟嘴里，嘟嘟不满意，巴着糖罐子又要挑巧克力，小姑娘只比浴缸高一点，跟只小老鼠似的巴在罐子口，脑袋都快塞进去了，周牧野只能蹲在一旁由着她挑。
江糯感觉这浴缸下跟堆了柴火似的，都快把她煮熟了，她红着脸，声音如蚊虫，“你出去。”
周牧野手里还捏着一颗糖，他用手背轻轻碰了碰江糯的胳膊，“给。”
江糯低着头不敢看他：“你快出去！”
周牧野笑笑，大手把她的脸掰起来，重重的亲了一口，唇齿交缠，他侵略遍了她的口腔，又在她嘴边舔了一圈才分开。两人唇边连着一条晶莹剔透的银丝，江糯脑子都要炸了，她又气又恼，低头把脸埋在了膝盖里。
嘟嘟还在罐子里扒糖，脑袋伸出来，两只手里满满的糖。
周牧野道：“你能吃这么多？”
嘟嘟扬着小脸道：“我晚上吃一把，明早吃一把。”
周牧野把她小手里的糖扣出来，“出来再吃，别把浴缸弄的蔫不拉几的。”
嘟嘟不要，扯着他闹起来，一会儿红了眼眶哭。这会儿水也凉了，周牧野三下五除二的把她头上的泡沫冲了，直接把人从水里提了出来，嘟嘟本来就哭，被他一折腾哭的更厉害。
江糯没好气，“把她弄哭了看你怎么哄。”她见过的小孩儿有时候哭起来不断气不罢休。
嘟嘟听到有人给自己撑腰，哭的更大声了
周牧野扯了个浴巾把嘟嘟裹上，拍了拍她的屁股道：“再哭不给你糖吃了。”
果然没三秒，小姑娘就安静下来了，脸上还挂着泪珠，嘴里还不忘道：“我要吃十颗。”
周牧野提起糖罐子道：“给你一百颗，我看你能吃到什么时候。”
果然还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
江糯在浴缸里缩着身子催道：“出去把门带上，我冷。”
周牧野睥睨着她，“要不我把你也捞出来。”
江糯朝着他撩水，“你赶紧出去！”
——
江糯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周牧野正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他的小侄女儿光着屁股在床上跳。
她擦着头发奇怪道：“你怎么不铺被子？”
周牧野看她：“三个人怎么睡？”
江糯懒得搭理他，她打开柜子拿了两条被子走到床边，催了周牧野道：“你一条，我一条，我跟她睡一起。”
周牧野接了被子道:“我以为我们睡一起，她自己睡。”
江糯警告他，“对着小孩儿你别瞎说。”
她绕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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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把被子铺好，又去梳妆台抹了一点雪花膏，用毛巾包好头发，她手指上沾了一点雪花膏，走到床边同嘟嘟道：“过来，给你擦一点。”
嘟嘟乖乖的跑到她面前，仰着小脸，单手扶着她的胳膊，两条小粗腿扭在一起转啊转的。
江糯把雪花膏点在她脸上，又摸匀了，“好了，快进被窝。”
嘟嘟笑嘻嘻的，“好香啊。”
江糯掀开自己的被子，“快进来，不然会着凉的。”
嘟嘟钻进了被窝，也没躺下，摸着小脸儿一个劲儿的闻，江糯只好拿了个小毯子给她披上。
周牧野瞧着江糯耐心的样子，说了句：“你照顾孩子还挺有耐心。”
那是，她以前在大院里可招小朋友喜欢了，江糯掀开被子躺下，瞧着他道：“你不是每天都看书吗？”
周牧野单手撑着脑袋侧身看她：“今天不想看。”
“那你快睡觉。”江糯摸着嘟嘟的小脑袋，“嘟嘟，睡觉了。”
嘟嘟钻进了被窝，仰着小脸道：“我要听故事。”
江糯小时候睡觉没人给她讲故事，后来到了江家也没这个习惯，所以她的故事启蒙都来自村里那些老头老太太的奇闻怪事，她想了想道：“那我讲个三个和尚挑水吃的故事。”
嘟嘟点点头。
江糯努力回忆着，一点一点给小姑娘讲着，嘟嘟仰着小脸听，一边听还一边问后来呢。
第一次讲故事就有人捧场，这让江糯十分有成就感，所以等嘟嘟把小手伸进她衣服里时，她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本来穿了一件圆领的睡衣，宽宽松松的，也没扣子，那只小手伸进去还乱摸。
周牧野及时把嘟嘟那只手拽出来，“这不能乱摸。”
江糯的故事戛然而止，她赶紧捂住的领口。
嘟嘟一脸委屈，“我要摸咪咪才能睡着。”
周牧野把嘟嘟拽进自己的被窝里，“舅妈没有。”
“有，我摸到了！”
周牧野抬着眉毛看江糯，“看你带回来的麻烦。”
江糯难得没帮嘟嘟说话，她长这么大，只有在那个至暗之夜让周牧野摸了一下，现在怎么能接受小朋友摸自己。
嘟嘟根本不懂，折腾着要往江糯的被窝跑。
周牧野拍她的屁股，“再不听话我把你送回去。”
嘟嘟从被窝里跳起来，叉腰道：“我不走。”
“行。”周牧野抬手直接把她架了以来，他一翻身，嘟嘟就跑床边了，他倒是睡着了中间，“那你自己睡。”
嘟嘟垂着小脸生了会儿气，愤愤道：“你欺负我，我明天告诉妈妈。”
江糯瞧着小姑娘快哭的表情，拉了一下周牧野的胳膊，“你别逗她了。”
“哼，我找舅妈。”嘟嘟跳下床，绕到了江糯旁边，自己爬到江糯的臂弯里，喜滋滋道：“舅妈真香。”
周牧野嘴上说着嘟嘟，还是往后退了退给他们腾出更大的空间。
江糯摸了摸嘟嘟的头道：“嘟嘟乖，睡觉好不好。”
嘟嘟的销售又往她衣服里钻，“舅妈，我每天都摸着睡。”
江糯摁住她的小手，“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不，我要喝奶。”
周牧野在一旁哼了声，“带孩子好玩吧。”
不好玩，她再也不带了。
——
小孩儿的精力旺盛程度超出了想象，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东西，要么去厕所，闹腾到一点多才睡着。
江糯给她压好了被子，躺平就看到头顶上的周牧野盯着她。
他皱着眉头瞧了她许久，用手背贴在她脑门上道：“你是不是发烧了，脸这么红。”
“你别看我我就好了。”
周牧野大手伸进她被子里直接把人捞出来，江糯惊呼了一声。
他贴着她的唇道：“嘘，小声点，不要把她吵醒。”
真是贼喊捉贼。
江糯被他紧紧的箍在怀里，看着他灼热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心底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紧张的扣紧了脚趾，“我困了。”
“那睡觉。”
“你把灯关了啊。”
“我怕黑。”
“你骗人，你每天晚上都关……唔……”
粗重的呼吸缠绕着若有似无的嘤咛，江糯化成了一摊水，由着他摆弄。
直到小朋友的哭声打断了意乱情迷的两个人。
江糯一个激灵从他怀里挣脱。
嘟嘟哭了两声，又翻身继续哭，眼睛都没睁开，江糯拍着她安抚了一阵，小姑娘才平静的睡着。
周牧野把人往怀里拽，“继续。”
江糯推开他，迷蒙的摇头：“别，她再哭怎么办，我要被吓死了，等她走了再。”
周牧野在她脸上咬了一口，“让你多管闲事。”
?第五十二章
隔天早上的吃饭的时候,周母提醒江糯马上就要上学了，可以趁着这几天好好转转。
嘟嘟又要闹着去，被周母拉住。
周父锻炼回来,进门就闻到一股中药味儿，他吸了吸鼻子道：“给谁熬的药？”
周母道：“你儿媳妇儿给你儿子抓的,说是生津止渴的。”
周父哼了声：“才从部队退下来不到半年,身体就这样了，以后都要成病秧子,明天开始给我锻炼起来。”
周母拍了他一下，话里有话,“那也要等春天天气暖和了,刚结婚锻炼什么啊。”
端着油条上来的阿姨同周母道：“我昨天还想问,生津止渴的要里怎么还有鹿茸,是不是抓错了。”
一桌人齐刷刷的看向江糯，江糯正在吃着鸡蛋，差点噎住,不是生津止渴的？那个医生明明说冬天天气干燥，这药生津止渴。
她看向周牧野,对方明显脸黑了不少,好像又被那个陶秘书坑了，她慌忙敷衍了句：“中医院人太多,可能给错了。”
嘟嘟嚷嚷着问了句：“鹿茸是做什么？”
周牧野拍了她一下,“吃饭。”
——
吃过早后,阿姨询问周牧野这药已经煎好了,要不要喝。
周牧野尴尬道：“放着吧。”
江糯瞧着大家诡异的气氛,心虚道：“阿姨,给我喝吧。”
周牧野拽着她离开,“你不是最怕苦吗？”
江糯道：“那个药很贵，花了我好多钱。”
“你不能喝。”
“我为什么不能喝，难道这药还分男女？书上不是说男女平等，男的叫先生，女的也叫先生。”
周牧野凑到江糯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对，这是专门给男人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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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喝了晚上折腾你。”
江糯瞬间红了脸，推了把周牧野道：“你们这些大人，一个个没正经，我回去看电视。”
周牧野拽住她的手：“别看电视了我带你去见几个朋友。”
江糯一听要出去，开心起来，“那我回去换件衣服。”
“这件挺好看，不用换。”
她今天本来穿着新媳妇儿的红色袄子，好看是好看，配上她那两条大辫子，多少有点稚气，江糯道：“你朋友年纪肯定很大，我要换件成熟点的衣服。”
江糯咚咚咚的跑回家，穿了件米白色的羊绒毛衣，下身配了条米色的裤子，外面搭了件驼色的大衣，她还特意把头发梳成一条鞭子垂在肩上，戴了两只珍珠耳环，脚上踩着蓝色的方扣皮鞋。
她在原地打转，“好看吗？”
周牧野挽着胳膊打量她道：“好看是好看，但见我你都没这么隆重。”
江糯哼了声，“我这不是怕别人笑话你。”
“笑话什么，我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他们羡慕还来不及。”
江糯拽着他的胳膊，“快走吧。”
——
江糯虽然之前在见过周牧野的战友，但都是些当兵的，刻板僵硬，一说话就脸红，虽然说物以类聚，但是江糯多多少少还是对今天他的朋友有些小期待。
一兴奋她话就有些多，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一会儿问头发有没有乱，一会儿又问是不是嘴巴不够红，一会儿又怪周牧野没早点提醒，她还有时间涂个指甲油。
周牧野道：“看你这么在乎他们，我有点吃味，要不我们回去。”
江糯道：“我这不是怕他们都带着家属过去，别人比我漂亮嘛。”她眨眨眼睛，“牧野哥，我今天是不是特别漂亮？”
“昨天晚上更好看。”
“不正经，不跟你说了。”
车子沿着平路穿过城市，渐渐开进一条空旷的大路，大路两边山峦起伏，一株一株的小树干巴巴的站在风中，上了挂了雾凇，瞧着跟小玩具似的。
车子盘过山路，终于进了石砌的大门，进了大门是一个圆形的花坛，花坛中间躺着一只泥塑的小鱼。花坛后便是一排木头搭的房子，高高低低，随着山势一路排了上去。
周牧野把车停下，又绕过来给江糯开了车门，“到了。”
她瞧着木屋一脸欣喜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周牧野朝着门口的柱子扬了扬下巴，上面写着两个红色的毛笔字，游园。
“游园？”
周牧野牵着她的手，“泡温泉的地方，上学之前给你放松一下。”
“嘻嘻，谢谢牧野哥。”
两人牵手走到门口的时候，江糯忽然收了手，周牧野问道：“怎么了？”
江糯一本正经，“注意点。”
周牧野笑她，他撑起胳膊，“这样正经了吧。”
江糯抬着胳膊挽住他，又道：“又太正式了。”
周牧野拍拍她的手，“都是些老朋友，他们知道你，别太紧张。”
两人并行进了小木屋，这木屋外面瞧着质朴，内里却十分豪华，扑面而来的热气，还铺着红地毯。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军装的门卫，瞧着人进来敬了个礼。
周牧野回敬了一个。
江糯好奇道：“这里也有军人？”
周牧野道：“这是国营的温泉馆，属于部队的产业。我在的工厂也是，你看到这里大大小小的产业都属于国营。”
江糯看着四周，墙上挂着木头拼贴的挂画，木屋前面是个小玄关，两边各放了两只石狮子。头顶上是两只大红的灯笼，垂着金黄的流苏，暖红的灯光照下来，整个空间都红彤彤的。
江糯忍不住道：“这里好像洞房。”
“是吗？回去我们也点两盏。”
江糯嗔了句：“别瞎说。”
进了玄关处，有两扇木门，周牧野直接推开，不似玄关处的逼仄暧昧，这里面豁然开朗，自然光反射着雪地照亮了房间，这房间是长条形，没什么弯弯绕绕，一眼看尽。大红的地毯上中间摆了一组皮质的深黄色沙发，沙发上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男人。
其中一个两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晃着两只皮鞋，上半身直接看不到，听到开门声，他扶着身体坐起来。
那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短圆脸，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他似乎刚睡醒，瞧着周牧野，闷声闷气的问了句：“见你他妈的一面真不容易。”
江糯愣了一下，又不确定的看了眼周牧野，他这帮朋友有点特别啊。
周牧野直接无视那人，挽着江糯走过去，同了沙发上几人道：“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老婆，江糯。”
周牧野结婚的时候办的低调，这些人都没去，不过是知道他娶了老婆。
被无视的男人两条胳膊耷拉在膝盖上，不耐烦的瞧着周牧野：“老子跟你说话呢，没听见？”说着他目光落在江糯身上，“你他妈从哪儿拐的小孩儿，拐卖儿童犯法啊，老子明天就把你举报了。”
周牧野直接推了他一把，“滚一边儿去。”
那人也不恼，挪开腿坐正了，给周牧野腾出位置。
周牧野挽着江糯坐下。
她对面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瞧着江糯招呼了声：“嫂子好，我叫叶青，早听老周提你。”
江糯微微颔首，“你好。”
叶青旁边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叫童元亮，一个叫肖浩正，攀谈之后，江糯才知道这些都是周牧野一个大院长大的朋友，当然周牧野的朋友不止这些，只是这几个人也随着家里从南边调了过来。
那个流里流气男人叫荣轩，人和名字各干各的，互不干扰。
第一次见面，大家不免拘谨，都喊了江糯嫂子，又小心的说了些客套话。
荣轩往嘴里塞了颗糖，翘着二郎腿腿道：“装屁呢，看你们一本正经的真恶心。”
周牧野揽着江糯同他道：“一天到晚这个恶心，那个恶心，你直接改名叫恶心算了。”
荣轩摊手，“我他妈也想啊，我家老头子不同意。”
第一见有人想叫恶心的，江糯没忍住，轻笑了声。
荣轩看到江糯笑，隔着周牧野冲她扬下巴，“小孩儿，你笑什么呢？”
周牧野拍他的肩膀提醒，“叫嫂子。”
荣轩不屑的呵了一声，又道：“小孩儿，他怎么把你拐来的？”
叶青道：“听说嫂子的哥哥跟老周认识。”
江糯道：“我哥跟牧野哥是好朋友，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荣轩冷笑了一声，“朋友的妹妹也下得了手，真他妈不要脸。”
周牧野斜眼瞧着荣轩，“你今天怎么对我意见这么大？”
童元亮赶紧抬手平复，“他不是对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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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见谁怼谁。”
周牧野道：“狗又死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荣轩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特别喜欢养狗，路边的野狗都要捡回去，但他跟狗又没什么缘分，养一条死一条，之前搞到一条德国黑贝，得到宝贝似的到处炫耀，还没半年，吃塑料袋死了。荣轩在家伤心了半个月都没缓过来，这会儿瞧着谁也不顺眼，还要怼上两句。
周牧野拍了拍荣轩的肩膀道：“要我说，你别养狗了，做个卖狗肉的，保证生意红火。”
“你他妈是人？”
荣轩说这话的时候又往茶几上摸了颗糖，正好周牧野也要给江糯拿，两人手碰到，荣轩不高兴了，“咒我就算了，还要跟我抢糖。”
周牧野毫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把糖抢走，“克狗人，吃什么糖。”说完他把糖给了江糯。
荣轩眼睁睁的看着糖被抢走，摊手：“瞧瞧瞧，这就是兄弟，重色轻友。”
叶青笑的温文尔雅，“不然呢，你以为你多重要。”
肖浩正道：“荣轩，你也该考虑考虑了，大家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连叶青这种榆木疙瘩都有女朋友了，就你一个人吊儿郎当。”
肖浩正跟荣轩有点亲戚关系，平时荣家提醒不了荣轩，肖浩正就做传话，这会儿家里催着荣轩结婚他不听，肖浩正又开始旁敲侧击了。
周牧野道：“要什么老婆，他有狗就行了。”
江糯在一旁吃着糖，听他们说这说那的，倒是觉得新鲜，周牧野这群朋友是她从没见过的类型。
荣轩听够了，掏出了一盒雪茄道：“看，我新搞的，贼带劲，试试。”他还冲着江糯扬扬下巴，“小孩儿，来一根。”
周牧野瞪他：“滚开。”
一群大男人，凑到一起不干正事，人也认识了，周牧野怕江糯闻不惯烟味又怕她无聊，便在她耳边道：“后院就是温泉池，还有游泳的地方，去玩玩儿？”
江糯道:“我一个人不想去。”
周牧野道：“他们在后面专门开个汤池，都是这些人的家属，没事儿。”说着他牵住江糯的手，“我送你过去。”
两人起身。
荣轩嘴里咬着雪茄，另一只手点着洋火，“哎哎哎，怎么就走了。”荣轩从脚下摸出个长长的小盒子，他用盒子碰了碰江糯的胳膊，“看在我们都喜欢吃糖的份儿上，送你个新婚礼物。”
周牧野接过那盒子瞧了一眼，“这结婚礼物怎么跟我没关系？”
“别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滚蛋。”
——
出了木屋，江糯才好奇的问道：“牧野哥，礼物是什么？”
周牧野一手举着，“想要？”
“本来就是给我的。”
周牧野瞧着盒子上的字，“录音笔。”
江糯好奇的眨巴着眼睛：“录音笔？”
周牧野点头，“就那种你对着笔说话，能把你声音录下来。”
“你朋友可真厉害。”
周牧野把录音笔塞进了她手里，“嗯，比我都厉害。”
“不不不，你最厉害。”江糯瞧着四下无人，偷偷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开心一点。”
“这还差不多。”
两人穿过一条长长的廊道，又爬上台阶，周牧野带着她去了客房部，两人进了间客房，周牧野开了柜子，里面浴袍什么的一应俱全，周牧野嘱咐好她，又把她送到了汤池的入口。
江糯本来以为自己跟别人素不相识会尴尬，没想到周牧野朋友那几个老婆都格外热情。
一上来就姑娘长姑娘短的，不一会儿大家便熟络起来。
这里面也就江糯是新人，叶青的女朋友虽然还没结婚，却早跟大家认识。大家都上来问她长问她断，但是问题也就围绕着床上那些事儿。
江糯心里无奈，好像这些结婚的人，除了那啥，就没别的话题了。
童元亮的老婆摸着她的胳膊道：“哎，年轻真好，这细皮嫩肉的。”
肖正浩老婆道：“人家是天生丽质，我年轻的时候也没这么嫩。”说着又叹道：“哎，这胸跟蜜桃似的，你老公肯定很疼你吧。”
江糯嘻嘻的笑了笑，缓缓把身体淹进了水里，只露出个脑袋。
叶青的女朋友池西瞧出了她的尴尬，同她聊别的话题道：“嫂子，你多大了？”
江糯想说十八，但是觉得太小了，反正也过了生日，便道：“十九。”
池西道：“我都二十三了，比你大好多，哎，你们是家里介绍认识的？”
江糯道：“差不多吧。”
池西又凑过去道：“那你们结婚家里没反对吗？婆婆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我们两家都同意，就在一起了。”
池西仰头靠在水池上，“真好，要是我这么顺利就好了。”
“你们家里不同意？”江糯好奇的问。
池西侧着脸，“他父母看不上我。”
江糯没遇到这些问题，婚后公婆对自己又不错，所以她理解不了池西的难处，自然也没办法提建议，只能笑笑。
池西自顾自惆怅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们一次多久？”
江糯：……
——
江糯泡了一小会儿便出来了，她披了浴袍又裹好了头发，往房间走的廊道吹着冷风，她不由打了个哆嗦，回去江糯便把衣服换好了。
周牧野不在，她自己趴在床上打开录音笔研究了一会儿也没搞懂，房间里呆的焖，江糯便出来了。
周牧野过来的时候，江糯正在客房门口看着几个小孩儿堆雪人，边看着还边给人指点。他过去道：“这么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多生几个。”
江糯用胳膊肘子碰了他一下，转身往房间走。
周牧野道：“怎么不多泡会儿。”
江糯道：“我跟她们聊不来，就出来了。”
“以后这种场合还很多，你要慢慢适应大人的话题。”
江糯鼓着腮帮子看他，“她们问我你一次多久？”
周牧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江糯用一种，看吧，这种话题你也接不下去的表情看着他。
两人一起往客房走，推门进去的时候，周牧野忽然问了句：“你怎么说？”
江糯愣了一下，又接住刚刚的话题，她伸手，张开无根手指。
周牧野下意识皱眉，“五分钟？”
“五小时。”
他的脸果然更黑了。
——
下午吃饭的时候，其它几个人家属看到周牧野都在笑，还嘱咐他多吃点。
周牧野没吃，还给江糯夹了两筷子鹿肉。
江糯又把肉给他夹碗里了。她心想，我又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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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西瞧着他们笑，又道：“周同志，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
荣轩夹着尝了一口，“挺好吃啊，怎么了？”
池西又道：“小荣你不懂，等你以后找了对象。”
叶青波澜不惊的瞧了池西一眼，池西赶紧闭嘴，他同周牧野道：“我也不是很喜欢鹿肉，柴的很，这里的兔子肉也不错。”
周牧野夹了一块兔肉尝了尝道：“还行。”说着还给江糯夹了一块拔丝红薯，“这个甜，吃这个。”
江糯尝了一小口，又吃了两口米饭。
周牧野问她：“不喜欢？”
江糯道：“太甜了，我有点牙疼。”
叶青问了句：“牙怎么了？”
周牧野道：“糖吃太多，她长了蛀牙。”
叶青道：“嫂子改天可以去我们医院看看，我们医院的牙科数一数二。”
要去看她早就去了，江糯就是怕疼，一直拖着，便道：“其实也不严重，不吃糖的时候也不疼。”
荣轩哈哈的笑道：“小孩儿，你是不是怕疼。”不等江糯说话，他又道：“你老公有钱，把牙都敲了，让他给你镶上金牙，吃多少糖都没事。”
肖正浩拍了拍桌面，“荣轩差不多点啊，该叫嫂子就叫嫂子。”
他无所谓的摆手，“吃饭吃饭。”
江糯瞧了眼周牧野，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声：“你这个朋友，像个土匪。”
周牧野道：“别跟他一般见识，快点吃饭，吃完了回去睡个午觉。”
?第五十三章
吃过饭后,几个人又要下飞行棋。
男人们下棋，女人们就坐在旁边陪着，时不时还出点建议。
池西作为场上话最多的人,熟络的跟每个人打着招呼，然后操控着整个场,这会儿她正坐在叶青腿上。
江糯瞧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周牧野拍着腿道：“坐不坐？”
江糯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周牧野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瞧了两盘棋,江糯打了两个哈欠，周牧野也不下了,拉了她要去睡午觉。
荣轩在那儿嚷嚷,“别他妈走啊,玩儿飞镖去。”他晃着手里的袋子,“嘿，小孩儿，别走别走,给你包糖吃。”
周牧野根本没给江糯回头的机会，直接把人捞走了。
池西打趣荣轩：“什么糖,给我一包。”
荣轩道：“你又不爱吃,凑什么热闹。”
——
周牧野没带江糯回客房，而是走了另一条小道,下了个小斜坡,又爬了一段楼梯,才到了单独的一栋小木屋。
这房子不小,中间放着张大床,打开后面,后面是个温泉池子,抬头便能看到远处的风景。
江糯道：“牧野哥，我们不去客房吗？”
周牧野关上门又把插锁插上，“那边太吵了。”
“我的录音笔没拿。”
周牧野转身走到床前拉上窗帘，“晚一点再去拿。”
房间瞬间黑成了一片。
“哦。”江糯困极了，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翻身躺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又觉得身上穿的太多了她计划起来把外面的毛衣也脱掉。
江糯道：“牧野哥，我就睡一会儿，不用拉那么严实”
不想周牧野忽然扑了过来，死死的摁在她身上，“我问你个事儿，你昨天给我抓的那个药怎么回事儿？”
周牧野不提，江糯都快忘记了，当然，她也不知道那药是那方面的啊。
江糯道：“陶秘书带我抓的。”
周牧野一脸狐疑，“陶秘书怎么会带你抓那个药，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江糯推他，“我什么都没说。”
“我不信。”周牧野伸手去解她的扣子。
江糯握着他的手道：“不行，现在是白天，牧野哥，你快松手。”
“叫声老公听听放过你。”周牧野吻了吻她的鼻尖。
自从两个人结婚以来，江糯一直叫他之前的称呼，似乎还没真的接受结婚这个事实，哪怕是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老公两个字，她都觉得羞的不行。
“叫一声。”他轻轻的引导，像是在诱惑一只小动物。
江糯的声音极细，细到只能两个人听到，“老，老公。”
这极小的声音却跟羽毛似的扫在周牧野心上，他瞬间发了疯似的掀开被子，紧紧将江糯搂在怀里，她还来不及反应铺天盖地地吻就落在下。
极尽缠绵的气息里，布料摩擦的声音跟水渍声交汇，江糯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直到咔哒一声，打碎了一室的温存。
江糯脑子清醒了几分，她从迷蒙中睁开眼，无力的推了推周牧野的肩膀。
男人的头从她胸前抬起来，昏暗中，江糯看到他唇上晶莹剔透的水渍，她的脸烧的快要滴出血，抬手去扯被全堆在下巴处的衣服。
周牧野扣住她的手，拦腰把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江糯知道往浴室走的路不长，却走了很久，久到她身上从热到凉又从凉到热。
水龙头的凉水瞬间打在身上，她冷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过水很快又热了起来，小小的空间里氤氲着浓浓的雾气，她紧紧的贴在墙角低头不敢看。
水流停住了，男人走到了她面前。江糯看到一滴水沿着他平直的锁骨流下，顺着肌肉的沟沟壑壑，一直流到了白色浴巾下的隐秘之地。
周牧野他两条胳膊撑在墙上，轻轻吻了吻江糯的发顶，“我去等你。”
——
江糯站在地上一阵懊恼，又把床单弄脏了，那刺目的红色，像是长满刺的红蔷薇。
周牧野坐在床头点了跟雪茄，道：“还疼吗？”
她提着被子，“这怎么办？”
周牧野抬着胳膊示意她过来，嘴里淡淡道：“会有人收拾。”
“太丢人了！”她站在地上没辙，又催道：“你别抽烟了，快起来，我要卷床单。”
周牧野笑道：“明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偷床单的小偷，更丢人。”
江糯气的坐在床上，大腿处有股湿濡感，她低头看，红白相间的液体画了一条线，她恐慌的从床上跳起来，糟糕的是，还是弄到了被子上，她无可奈何的站在地上，红着眼眶道：“我就说回家，你非得现在弄，丢死人了，我不想活了。”
“都怪我，等会儿我去后勤部拿套新的换上，弄脏的带走，可以了吧，快点过来。”
江糯哼了一声，转身去了浴室，她出来的时候周牧野那根雪茄已经抽没了，窗外的天也黑透了。她去换了衣服，催问什么时候回家。
周牧野拉她道：“五个小时还没够呢。”
江糯羞愤道：“你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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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周牧野指了指外面道：“下雪了，晚上路不好走，我们明天回去。正好你晚上泡泡温泉。”
江糯道：“我就在这儿泡，不跟他们一起。”
“行。”他说着掀开被子，“我们去吃个饭。”
江糯立马别了头。
周牧野边穿着衣服边道：“怕什么，你刚刚才用”
江糯立马捂住了耳朵。
周牧野笑笑，穿好衣服也没再逗她，喊了她一起出去。
江糯摸着头发道：“我发圈找不到了，披头散发的怎么出去。”
“好说。”周牧野开门去了温泉的院子，一会儿进来手里拿着根小树枝，他坐在江糯身边，拿着树枝三两下给她挽了个低低的发髻，剩下的长发垂在肩上，她稚气的脸颊上凭添了几分温柔可人。
周牧野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好了。”
江糯照着镜子瞧了瞧，还挺好看，她问道：“你怎么什么都会？”
“看过我妈挽。”周牧野搂着她，“你这样挽也挺好看，回去买一些簪子戴，现在去吃饭。”
——
江糯跟周牧野又回到了那个铺着红地毯的小木屋，这会儿里面没人，服务人员告诉他们叶青那一群去餐厅吃饭了。
周牧野便同江糯过去了。
两人刚进门就听到荣轩敲着碗在鬼哭狼嚎，他见着周牧野，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俩真能睡啊，天都黑了。”
叶青拉开椅子，“坐。”又喊着服务人员添了两双碗筷。
周牧野拉开了椅子让江糯坐下，自己才坐到叶青旁边，又加了两碗饭。
池西玩笑道：“你们不在，荣轩可念叨了一下午。”
周牧野肚子饿不行，吃着饭也没理她。
那边，池西又隔着叶青与周牧野同江糯打招呼，“嫂子你发型真好看，可以教教我吗？”
江糯道：“牧野哥给我挽的，我也不会。”
要是别人，池西肯定会继续开玩笑，但是周牧野这人有点凶，不想理你的时候就你说什么他都无视，池西平时同别人打打闹闹的，从来不跟他开玩笑，也不再说话。
江糯又道：“等我改天学会了教你。”
池西笑眯眯的，“好啊。”
倒是叶青道：“一会儿小广场上点篝火，你们去不去？”
荣轩哼了声：“没烤过火吗？”
童元亮跟肖浩正夫妇倒是很乐意去看篝火，说不定晚点还能烤烤东西吃。
周牧野吃饱了，放下碗筷道：“你们去，我们去泡泡温泉。”
荣轩道：“那我也去泡温泉。”
江糯赶紧向周牧野投向求助的目光，她可不想跟大男人一起泡。
肖浩正没好气的瞪了荣轩一眼，“哪儿他妈都有你。”
荣轩摊手：“你们这些老年人真没劲，我就开个玩笑，那我想，也不能够啊，真是的。”
叶青同周牧野道：“我同他们说一声，给我们留两个汤，咱们先去看篝火，看完了吃点东西再去泡温泉。”
周牧野瞧着江糯，“你想去看吗？”
江糯下午睡饱了，这会儿有些精神，便应下了。
几个人吃过饭，一起去了小广场。
广场是户外的，中间围着点了老高的篝火，四周还点着火把打光，大家分散坐在四周。
江糯挨着周牧野坐下，他攥着她的手哈了口气，“冷不冷？”
火光映在她脸颊上，红扑扑的，“不冷。”
“冷了说，我们就回去。”
“嗯。”她一张口，喷出一团白色的雾气。
周牧野拉着围巾给她挡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一会儿篝火后面出来两个大花脸，咿咿呀呀的唱了好一会儿，江糯瞧的津津有味儿，周牧野倒是听懵了，听懵的不止周牧野，其他人也听懵了。
一个个嚷嚷着要去泡温泉，尤其是池西，咿咿呀呀的听了半天不知道唱的是啥，还受冻，倒不如去泡温泉，起码暖和。
周牧野挥手道：“你们去吧，我们再看会儿。”
叶青道：“你能听懂？”
周牧野道：“我老婆喜欢，我们听会儿，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池西过来靠在叶青身上道：“嫂子，走吧，我们一起去泡温泉。”
叶青也道：“一起呗，把你俩剩在这儿不合适。”
一旁的荣轩不耐烦道：“嗨，你们咋这么烦呢，人家要泡温泉你们非得把人拉过来烤火，人家要烤火你们又要泡温泉，小学生啊，上厕所还要手拉手。”
童元亮也道：“这地方就这么大，牧野你们想看就看会儿，一会儿来温泉这边找我们。”
周牧野道：“行，你们去吧。”
荣轩摆手，“去吧去吧，我留着看唱戏。”
肖浩正夫妇也留了下来。
本来要一起的，现在就只剩下童元亮夫妇跟叶青他们了，大家分道扬镳了，各干各。
池西多少有点心里不平衡，她虽然跟叶青才半年多，但是总比江糯来的早吧，也跟叶青这帮兄弟更熟悉，而且据她的了解，这帮子人里，周牧野也不算最厉害的，荣轩才是家境最好的，平时吆五喝六的，谁都不放在眼里，自己同他说话，他也爱答不理的，池西以为是公子哥的心高气傲，也习惯。
没想到今天荣轩倒是处处帮着江糯他们说话，明明周牧野跟叶青的关系更要好，明明荣轩也是半路插进来的。
明明她努力活跃气氛却被冷落，池西心里不舒服，明说又显得自己心眼小，只能同童元亮太太旁敲侧击，“看不出来，荣轩跟周牧野关系还挺好的，平时也不见他们怎么说话。”
童太太道：“他们几个关系都还不错。就是荣轩人来疯，一会儿一出的。”
池西道：“看出来了，平时他最尊敬嫂子您。今天见到新嫂子，又去贴人家。”
童太太道：“哎，你这话可不能瞎说，大家都是平辈有什么贴不贴的，况且这里面周同志年纪最大，按理我也该喊人老婆声嫂子。”
池西尴尬的笑笑，“就是小嫂子年纪太小了，多少有些喊不出口。”
“嫂子就是嫂子，什么小嫂子，人家是头婚，你这么说会产生误解，以后别瞎喊了。”
?第五十四章
江糯看完戏已经一点多了,再去泡温泉也太晚了。
叶青他们偏好也泡温泉回来了，荣轩嚷嚷着要吃烤鱼，几个人便凑在一起烤了会儿鱼,吃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了。
回去的时候，江糯才回神：“我们的床单是不是还没换。”
周牧野说她是操心的命,果然回去床单什么都是干净了。
江糯身体有些乏,倒头就睡，周牧野拽着她要去泡温泉,江糯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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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道：“我都快累散架了，不去。”
周牧野道：“现在星星正好看。”
江糯跟只小猫似的平铺在床上,“不去不去,我太累了。”她用脸蹭了蹭床单,又道：“我背痒,你给我挠一挠。”
周牧野把手伸进去，“哪儿？”
“左边一点，上一点,轻一点，哎呀,你别乱摸。”江糯翻身起来拍了下他的手。
“我乱摸什么。”
江糯懒得跟他计较,又懒懒的闭上了眼睛，轻声道：“牧野哥。”
“嗯？”
“我们先不要生孩子,等我读完书。”
周牧野道：“好,都听你的。”他的大手抚在她的小脸上,“睡吧。”
江糯满足的点了点头。
——
隔天江糯一觉睡到了下午,整个身体跟被车轮碾压过似的,哪儿哪儿都疼,翻身都不利索。
周牧野倒是很精神,早早就起来了，还是跟他那帮朋友套了两只野兔。
江糯迷迷瞪瞪的揉着眼睛道：“几点了。”
周牧野道：“两点。”
江糯又躺回了床上，“我再睡会儿。”
周牧野坐在床边，冰凉的大手摸着她的脸道：“下午两点了，快起来，吃个饭。”
江糯被冰凉的手弄的有些烦，推开了他道：“我太累了，身上疼，眼睛睁不开。”
“总要吃饭吧。”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我不吃。”
周牧野把录音笔塞在她脸旁边，又道：“那我陪着你睡会儿，睡醒了我们回去。”
江糯迷迷瞪瞪的点了点头。
再睁眼的时候都六点多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糯匆匆收拾好同周牧野出来，没想到他那些朋友还在，都等着一起走呢。
这么多人等自己，江糯有些尴尬，早知道自己就不赖床了。
叶青催着不早了，大家赶紧行动。便纷纷上了车，不过他们来的时候开的一辆车，周牧野有车，大家便分开坐了。
叶青跟荣轩他们坐周牧野的车，其它四个人一辆。
江糯这会儿还在打哈欠，周牧野把钥匙给了叶青，“你开车。”
荣轩道：“我也行啊。”
周牧野道：“你一个人开车全车人都害怕。”
池西倒是笑了。
荣轩哧了一声，又道：“那我坐副驾驶。”
于是便周牧野跟江糯还有池西坐在了后排，周牧野跟池西一边一个，江糯坐着中间，不过车空间很大，并不挤。
刚上车周牧野就让江糯枕在自己腿上再睡会儿，又嘱咐叶青，“你车稍微开慢点，糯糯晕车。”
叶青应了一声。
荣轩扭头过来，“小孩儿你昨天做贼去了，咋这么困。”
这江糯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困，困到不能自我。
见江糯没理自己，荣轩又伸手递了一包糖，“给你这个。”
江糯接过说了声谢谢，她现在困的很也没空吃，握在手里便合上了眼睛。
这一路晃晃悠悠，江糯睡的死，并没觉得不舒服，到了市里，时间也不早了，几人又一起吃了晚饭，这才分开。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江糯这会儿倒是清醒了，摘了帽子围巾直接坐在沙发上，轻轻的叹了句：“还是家里好。”
周牧野坐在她身边道：“泡温泉不好玩吗？”
江糯道：“也不是，就是你们说话我插不上嘴，还听不懂，不太自在。”说着她又道：“牧野哥，那个叶青跟池西怎么回事啊，池西一直打听我结婚的事儿。”
周牧野道：“叶青父母不同意，估计想跟你取取经。”
江糯道：“那我爱莫能助了。”她起身道：“我去泡个澡。”
周牧野跟上去，“我也去。”
——
不出预料，浴室又被两个人弄的乱七八糟，江糯本来就不利索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瞧着自己的新伤加旧伤，低低的抱怨了句：“你是属狗的吗？老咬我。”
周牧野巴拉她的睡衣，“哪儿呢，我看看。”
江糯嘶了一声，耷拉着小脸道：“你把我那里咬破了。”
“哪里？”
她愤愤的撩起衣服来，白嫩的胸脯上多少有些惨不忍睹，右侧的小樱桃真的破了皮，有淡淡的血迹，还有一些褐色的血痂，都是他的杰作。
周牧野要去楼下拿药箱。
江糯扯下来衣服道：“不用了，你别碰我它自己就好了。”
周牧野笑道：“好了以后呢。”
“没有以后，快睡觉。”
——
接下来，周牧野忙了两天，江糯在家踏踏实实的睡了两天。
周母瞧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一直询问她是不是身体不适，江糯只道自己这几天玩累了，那边林诗雨又打来电话询问她最近如何，有没有吵架，婆媳关系如何。
江糯一一回了，又说了马上开学的事儿，母女俩聊完便挂了。
晚上周牧野回来，周母就把上次江糯抓的药给了周牧野，喊着他吃完饭记得喝。
江糯瞬间愣住了，这是什么天大的误会，再喝下去，自己后半辈子就睡床上了，于是她趁着周母不注意偷偷把药给倒掉了。
晚上周牧野也没折腾她，只说明天要上学，早点起床，不要迟到。
隔天江糯早早便起来了，吃过早饭，司机开了车载着几个人去了学校。周牧野本来说要接她放学，被江糯给瞪了回去。
周母也道：“她才上学，你低调点吧，别那么招摇。”
周牧野悻悻然，便走了。
——
江糯跟在周母身后，两人直奔校长室，这边早就打过招呼了，校长也安排好了，只是例行见个面。
校长还玩笑，“看我这，认识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您家里还有个女儿。”
周母尴尬的笑道：“她就是这性格，一直不肯出门，这些年都在老家了，好多人没见过。”
昨天晚上一家人开过会，周父的意思很明显，毕竟江糯结婚了还上的是高中，完成学业最重要，其它还是低调些，这结婚的事儿最好别人不要知道，周母也是这么想的，少一事少一些麻烦。江糯也十分认同，她可不想去学校当焦点。
这会儿，江糯乖乖的站在一旁听着他俩胡扯，她十分敬佩周母胡说八道的本事，把校长唬的一愣一愣的。
聊完了，周母回去了，校长便带着江糯去了分配的班级。
依旧是熟悉的自我介绍流程，这里是学校比原来的学校大很多，教室的人也多，座位上人都满满的，班主任给她安排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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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坐这里，下周调座位，到时候重新安排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班主任顺手拍了一下江糯同桌那颗脑袋，他正趴在桌上睡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他看了一眼，继续睡觉。
江糯心想，这是哪儿来的混世魔王，不过她也没当回事，拿了课本专心听讲。
从结婚到现在，江糯快折腾一个月了，课也落了不少，老师上课说的东西，她一知半解，下课了便翻着书复习。本想问问同桌，但是对方一整天都在埋头苦睡。
直到下课铃响，男孩儿才从课桌上懒懒的爬起来。
江糯收拾了书包要走。
忽然，桌上多了本练习册，男孩儿头都没扭，没事儿人似的吩咐了句：“作业写了。”说完便走了。
江糯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让自己替他把作业写了。
有两个男生勾肩搭背的经过江糯的身旁，“嘿，新来的，愣什么，把作业写了。”也不管江糯同不同意，嘻嘻哈哈便走了。
江糯心想，凭什么啊，直接把那本子推到了他桌上，转身就走。
——
江糯出了学校门口就看到周母等着，她喜滋滋的跑过去道：“妈，您没回去啊。”
周母道：“第一天上学，怕你不习惯，今天怎么样？”
江糯挽着周母的胳膊道：“还行，老师讲的很好，就是我有点跟不上。”
“慢慢来。”周母同她一起回去，又道：“记住这条路，回家近，以后就从这里走。”
江糯应下。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路上还买些葱花饼跟糖葫芦。
周牧野没回来吃晚饭，江糯就在周家父母这边吃了饭，然后开始写作业，今天的作业只有数学，因为拖欠的课程比较多，大部分是不会写的，等着周牧野回来，江糯赶紧拽着他回家道：“你快教教我。”
周牧野道：“吃晚饭了吗？”
“吃了吃了，快走。”江糯催的厉害，“都十点了。”
周牧野道：“还有多少作业。”
“不多，但是我都不会。”
周牧野瞧着她急切的样子，玩笑道：“有没有补课费。”
“你要是跟我要钱，那你还不如给我请个家教，你看你回来这么晚，交补课费我亏本。”
两人推搡着去了书房，并排坐下，周牧野翻开了题目，瞧了瞧，又道：“都是基础，你这段时间没上课不会而已，书拿出来，先学习知识点。”
江糯把课本翻出来，认真听他讲了数学，他讲的快江糯也学的快，不过一小时便把作业补上了。
写完了数学，江糯又把物理书拿出来，“这也好多不会。”
周牧野撑着胳膊看她，“你这是压榨劳动力？”
江糯道：“我这叫高效利用时间，给我讲讲吧，等我跟上课就不麻烦你了。”
周牧野拍拍腿道：“坐上来。”
“干嘛？”
“交点补课费。”
“我没钱。”
“肉偿。”
江糯有求于他，便听话的坐在他腿上，不过是背对着他，双手捧着书道：“这样可以了吗？”
周牧野环着她的腰，埋在她肩窝深深的吸了口气，“今天太累了，先给我靠靠。”
热气喷薄在脖子里，江糯痒的缩起了脖子，她忍着道：“抱五分钟再讲。”
周牧野又蹭了蹭她的脖子，“你穿这么厚热不热。”
江糯刚刚着急写作业，进门直奔书房，外套都没脱。他这么说也是，江糯放下书，把外套脱了，又道：“还有三分钟。”
“毛衣也脱了，抱着不舒服。”
周牧野拉着她的毛衣下摆往上提，江糯挣扎的功夫身上只剩一件红色的秋衣了，一下脱了两件她有点冷，抱着胳膊道：“还有一分钟。”
“秋衣也脱了。”
“不行，我里面只剩小背心了。”
?第五十五章
当江糯奄奄一息的趴在桌上喘气时,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结婚影响我学习。
身体的热气在酱色的桌面上凝成一片淡淡的薄雾，课本歪七扭八的挂在桌子边沿，像是垂死挣扎的热带鱼。男人跟个大火炉似的贴在她背上,江糯感觉不到冷，但是桌子很硬,她半睁着眼睛休息了会儿,有气无力道：“几点了？”
“十二点半。”
“我今天还没学习。”江糯侧着脸看周牧野，他额头上布满了汗水,眸子里带着一股迷人的味道，像是阳光暴晒后的金黄麦子般迷人。
“现在学习也不晚。”
江糯拍了他一下,“会怀孕的！”
现在不在安全期。
周牧野没说话,把她转过来,两人面对面,江糯没什么力气，软软的趴在他肩膀上，又重复了一遍,“这样会怀孕！还影响我学习”
“我去医院买一些计生用品。”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我早点回来。”
江糯眼皮子打架,跟猫咪似的挂在他身上,随他说吧，反正她明天不要了。
——
隔天早上周牧野六点就起床了,江糯听着唏嘘的声音翻了个声,迷迷糊糊问道：“几点了？”
周牧野穿好了鞋子,“还早,你再睡会儿,我把你书包放梳妆台上了。”
江糯闭着眼睛,“书呢。”
“放书包里了。”
他收拾好,又趴到床上在她嘴上亲了两口，“下午放学去接你。”
江糯闭着眼睛没说话。
等她起床的时候，周牧野早就走了。
江糯着急的吃着早饭。
周母道：“学习是日积月累，不是揠苗助长，不能这么熬，我昨天看你们12点了书房灯还亮着，这怎么行，该睡觉还是要睡觉。”
江糯吃着鸡蛋差点噎住。
周母拍着她的背，“慢点吃，还有时间。”顿了一下她又道：“要么你们搬过来住，我辅导你，小野的功课都是我辅导的。”
“真的吗？”江糯瞬间兴奋起来。
周父道：“你妈也是高材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哦，让她教你比那学校老师还好。”
怪不得一样的年纪，周牧野就要比自家哥哥懂那么多，江糯觉得自己又找到靠山了，吃饭也快了起来，连去学校的步伐也轻松了不少。
周母道：“路上滑小心点，中午按时回来吃饭。”
江糯小跑着，“知道了。”
——
后排向来是差生的聚集地，不管在哪个学校都是亘古不变的原则。
数学课代表过来收作业的时候，江糯那一块只有她一个人写了。昨天没看到正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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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转头看她，“我的呢？”
男孩儿窄脸，毛发浓密，处处透着青春期的尴尬。
江糯没理他，心想，凭什么要我给你写，又把文具跟书本摆好。
前排的女孩儿转身过来，“新同学，你昨天写作业了？”
江糯点点头。
对方道：“我叫常晓晓，我知道你叫江糯。”
江糯的同桌瞥了常晓晓一眼道：“烦不烦，转过去！”
常晓晓立马闭嘴不说话，转头扭了过去，江糯有些诧异，这人也太霸道了吧。
下课休息时间，常晓晓喊了江糯一起去厕所，还有其它一些女同学同江糯说话，她才知道自己那同桌从初中就靠打架出名，这才高一就统领了三个年级的打架事业，高三的人见了他都躲着。
而且自从高中以来，从来没人敢跟他坐同桌，江糯是第一个。不止如此，江糯还拒绝给他写作业。她们对江糯的敬佩如滔滔江水，就差给她发朵小红花了。
在大家对江糯阿谀奉承了一番后，有人又递过来情书请求帮忙。
江糯看着落款上胡紫裎几个字总觉得很熟，但是又有些拗口，助人为乐这种事儿江糯最擅长，便直接把情书夹在了胡紫裎的书里。
帮忙的路上总是很多坎坷，事与愿违占多数，江糯把情书夹进了胡紫裎的课本里，胡紫裎并没看到，却被临时借用他课本的语文老师看到了。
写情书的跟收情书的都被罚。
胡紫裎一脸不屑，甚至十分享受这罚站，吊儿郎当的站起来，又晃晃悠悠的往门外走。
语文老师气拍桌子，“胡紫裎，你什么态度！”
他跟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别人喜欢我关我什么事儿啊，你想要什么态度。”
语文老师是个戴着黑色镜框的刻板女人，十分容易动怒，她指着门外道：“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
——
上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胡紫裎罚站结束又回到了座位上，他撑着脑袋半眯着眼瞧江糯，另一只手五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喂，新来的。”
江糯抬头，有些心虚。
“情书是不是你放的？”
江糯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白，她脑子有些懵，但江糯打小就没说过谎，一人做事一人当，况且还牵连人家罚站了，她直接道：“是我放的，对不起。”
前排的几个人都安静了，悄咪咪的为江糯捏了把汗。
胡紫裎轻笑了声，轻飘飘的说了句：“你给我等着。”
江糯在心里小声嘀咕：等着就等着，反正我跟你道歉了。
数学课上，胡紫裎没睡大觉，在那儿翻看小人书。
常晓晓偷偷给江糯塞了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你完了！
江糯把小纸条团起来扔在了地上，心想，他能把我怎么样？
白色的小纸球掉正好掉在胡紫裎的脚边，他俯身捡起来，撑开看到三个字，江糯当场被抓包，有种说不出的尴尬，打开笔帽在本子上写：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胡紫裎看了她一眼，从抽屉里翻出个胶水，把那小纸条背面粘了胶水贴在了她文具盒上。
江糯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小学生吗？
——
中午下课，大家纷纷往食堂去，常晓晓叫了江糯一起吃饭，江糯要回家，常晓晓便走了。
江糯回家瞧着嘟嘟也在，小姑娘是特意来找自己的，江糯吃了午饭休息了会儿，要回学校，嘟嘟非得跟着，还是周母拉住了，哄着她说等江糯晚上回来嘟嘟才泪汪汪的松手。
下午照常上课，江糯旁边那个混世魔王没来。
后两节体育课，大家跑了两圈便自由活动了，有人打乒乓球也有人爬单杠。
不过更多的人是围着江糯问东问西，班上来了新同学，还是个漂亮的同学，大家自然好奇。
有人问她哪里人，也有人问江糯多大了，家里做什么的。
江糯只道父亲工作调配，所以搬来了这边。
常晓晓道：“哎，江糯，你中午回家，是不是住这附近。”
江糯点了点头。
常晓晓道：“我家也在这附近，周末我可以找你一起玩儿啊。”
其它同学凑起来道，“可以耶，周末我们一起写作业，晓晓家还有只兔子，我们还能喂兔子。”
江糯瞬间哑口无言，不会这么凑巧吧。
常晓晓道：“我家住迎新花园，你呢？”
江糯在心里松了口气，果然不住一个区域，那就好，她道：“我家在鑫城。”
常晓晓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有钱人住的地方耶，我好几次路过都想进去看看，但是门口有人拦着进不去，我们周末可以去你家吗？”
其它人也开始凑热闹。
“对啊对啊，我们去你家写作业吧。”
“可以吗？江糯。”
江糯被催的不行，尴尬笑笑，“可以。”
——
江糯后半节课一直为了周末聚会的事发愁，她想着到时候把周牧野支出去，撒谎自己父母不在，再把那些喜字合照什么的收起来，也能蒙混过关。
这么一想，江糯在路上有些走神，所以她注意周牧野的时候整个人吓了一跳。
常晓晓喊她一起回家，江糯故技重施，又借口落了东西回教室，等人都走差不多了才出来，她小跑过去道：“你怎么来了？”
周牧野道：“早上说了来放学接你。”
江糯推着他道：“你快上车吧，不要被人看见。”
周牧野上车，嘴里还玩笑：“看见能怎么？”
江糯懒得跟他掰扯，又道：“你下次把车停远一点。”她指了指前面一条巷子，“就那里，没人看到。”
周牧野没说话，拉着人往怀里拽，江糯使劲推他，又指了指前面，示意司机还在。周牧野还是把人摁倒了。
车上安静的厉害，她憋着气不敢喘气，等他松手了，江糯才缓缓的坐起来。
周牧野没事儿人似的同司机说：“一会儿你直接把车开厂里洗一下，周末的时候就开这辆。”
江糯道：“你周末要出去？”
“嗯。你想跟着也行。”
那周末同学来家里正好，也不用跟他商议了，江糯道：“我不去。”
“你今天上课怎么样？”
“上课还行，但是我惹到了一个同学。”江糯把送情书的事儿说了一遍，又道：“他让我等着。”
周牧野笑道：“你还是那么喜欢撮合别人，你哥也是。”
江糯辩驳，“谁知道语文老师正好走过来，正好要翻他的课本，然后就被发现了。”
“情书写了什么？”
“又不是我写的，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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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叹了口气，“反正下个礼拜换座位了，他肯定不会拿我怎么地。”
周牧野道：“实在不行我找你们班主任说说，或者给你换个班。”
江糯瞧着他，“不用，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处理。”
——
江糯刚进门就被嘟嘟扑了个满怀。
周牧野瞧着她道：“你怎么又来了？”
嘟嘟鼓着小脸道：“我找舅妈，哼。”
周母招呼道：“别闹了，快吃饭。”
大家落座吃饭，江糯今天作业比较多，她计划吃快点回去写作业，周牧野给她夹了块拔丝红薯，“慢点吃。”
江糯道：“今天三门作业呢。”
周母道：“学习重要的是学会，不是说作业完成了就能怎么，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我昨天起夜看到你们十二点了书房灯还亮着，小野你也要催着她点。”
怎么又提，江糯差点又卡住。
周母又道：“你之前一直有家教，是不是来了这边没家教不习惯。”
江糯想附和，周牧野却道：“妈，您别担心，她的功课我盯着。学习锻炼的是思维能力，不可能跟一辈子家教。”
周母道：“确实是这样，学习方法很重要。”
正说着，门推开，周牧野以为是他爸回来了，没想进来个高高的男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