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被这样的场景给震住了,她见过很多为民请命的官,却还从未见过这么多老百姓齐刷刷地为一个身居高位的王妃请命的。
这个柳云葭好本事,短短数日便赢得了民心。
太后微微冷笑一声,若柳云葭真的身份存疑,这份民心可不会让殊儿沾光,反而会成为齐家索命的刀,太后冷声呵问道,“既然你的鲜血有如此功效,为何不早点说出来,偏要拖到现在,你可知这十数日内弈宁城内便又死了上千人!”
那难道不是因为当初你们隐瞒病情!才会拖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柳云葭被太后说的也是火气直冒,这将近一个月来要不是有她柳云葭一直帮着劳心劳力转圜调度,这弈宁城恐怕早就成了一座死城了!
真的是很想直接怼回去,但官大一级压死人,柳云葭偏偏还不能直接开骂。
只得强压着怒火回敬道,“回太后娘娘,臣妾也是今日才从南国苏太子那里得到了一些线索,在桂大夫和百转堂医师的帮助之下找到了似乎可以医治鼠疫之法……”
柳云葭话还没说完呢,周遭一片哗然,连太后都懵住了,那些病人更是高兴地差点没直接哭出来,“找到救治之法了!太好了!不用死了!”
这一片欢呼雀跃声中,柳云葭的声音被掩盖的严严实实,可她怼太后还没说到重点呢,只能努力地把声音抬高,但根本没有效果。
齐慕殊侧眸看了一眼她,忽然开口,“都安静一点,让王妃把话说完!”
齐慕殊磁性的声音裹挟着极大的穿透力劈开夜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乖乖地等着柳云葭继续说。
柳云葭偷偷地瞥了一眼身边将她完全护住的齐慕殊,从他出现到现在,总共也没说几句话,可每一次开口都那么恰到好处解她一时之困。
这种感觉奇妙而安心……
呸!
柳云葭在自己思绪沦陷的前一秒猛地醒悟,把那么不着边际的想法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他可是卧薪尝胆,养精蓄锐了七年的齐慕殊啊,他现在这样护着她可能不过只是为了不让当年的遗憾重演。
柳云葭,你在瞎想什么呢?
重新调整思绪,柳云葭重新面对太后,“只是找到了可以医治的依据,尚未正式尝试过,也不知道具体的效用如何,而且此法行之复杂,所需之间较长,也不知是否对所有病人都有效。实在是今夜大雪就在眼前,臣妾是害怕那些病危之人熬不过这极寒的天气,才剑走偏锋,斗胆一试,以血为引,强行催发药性。其实儿臣心里也没有底,只是如今看来似乎有一些效用,但也是无法根治。”
柳云葭说的有理有据,太后再也找不到什么茬了,但她也不想找茬了,只听到了最重要的一点,“那这效用有几分?”
“还得再试。”柳云葭微微垂首,不卑不亢。
太后听了这样的回答,欲怒但又不知从何怒起,她原本以为这些重症病人都被从鬼门关救回来了,应当是已经找到根治之法了,谁知竟不是。
若是这样的话,国难当头,一时半会也动不了柳云葭。
既是如此,太后便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那就快些试,有了进展也算是极好的,立刻通知太医院和京城中所有医馆的大夫,让他们连夜过来,跟着桂大夫学习这救治之法。至于你,既然说着受了那么重的伤,那殊儿你就赶紧带着你的王妃回去休息去吧。”
“算不上极好,甚至算不上好。”
柳云葭对这赞赏丝毫不领情,沉着脸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太后明显怔住了,没想到柳云葭会这么直接的拆她的台,脸又重新垮了下来,“什么算不上好?柳云葭,你想说什么?”
“回太后的话,我想说,或许有人并不想让大渝从这鼠疫中脱身。太后娘娘不觉得今晚这刺客来得太快太蹊跷了吗?而且目标明确,直指臣妾和桂大夫的性命。若不尽快处理刺客的事情,恐怕就算有了救治之法也依旧无法绝此鼠疫。”
柳云葭半垂着眸,脸上没什么表情,沉着冷静的声音中淬着几丝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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