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子箫搁下了筷子,司樾挑眉,“吃不下了?”他点点头,“师父,我实在吃不下了。”“吃不下……”司樾扫了圈桌上?的菜,“好罢好罢,小二,把这桌上?的菜都打包了。”“嗳,好嘞。”小二拿了油纸给司樾包上?,递到司樾手?里后,对她道,“客官,一共是一两一钱。”“这么?贵呢!”小二笑了笑,“没办法,这儿的地?租贵呀。”“好好好。”司樾伸手?去掏腰间的钱袋,她一伸手?,摸了摸后变了脸色,“咦,我的钱袋……”纱羊一惊,飞到她身旁去看,那里空空如也,进?店时挂上?的钱袋不知去了何处。“该不会是被人偷了吧!”她焦急道,“都怪你那么?嘚瑟,一边走?一边抛着那钱袋!”“我再找找。”司樾弯下腰,去桌下看。恒子箫跟着蹲下身去,他察看了一番,对着司樾摇头,“师父,下面没有。”“哎呀!”司樾显出些惊慌来,“这可?怎么?办,我的钱都在那个袋子里呀。”一旁等着收银的小二渐渐淡了笑容。他倚在一旁冷眼看着,直到司樾冲他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小哥儿,要不先记着?”“这可?不行,”小二道,“我们店不赊账,要么?您拿珠宝来抵。”他上?下打量了司樾和恒子箫一眼,看他们的穿着,也不像是有珠宝的模样。果不其?然,司樾道,“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哪来的珠宝,您这不是调侃我们么?。”“那我可?不管,您要是又没钱又没东西抵,我们就只能报官了。”恒子箫瞄向?司樾的腰间,眸中闪过疑惑和思?索。他没有冒然开口,只是跟在司樾身旁,看她的动作。“报官!”司樾睁大了眼睛,连连摆手?,拉着小二的袖子央求道,“您行行好,绕了这一次,我回家马上?拿钱过来不行吗?”“不行,”小二道,“要么?你们留下来干半个月的活。”“那怎么?行呢,我们自己也有活儿要做,要是在这儿待上?半个月,东家不得退了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就只能报官了!”“小二。”争执之间,隔壁桌上?的商人从怀里掏出了一点碎银,“我替他们付吧,别为?难人家。”“胡老爷,”小二连忙走?了过去,“您今日不是要走?么?,您一走?,这日后他们也还不上?您了呀。”胡老爷摆手?,“罢了罢了,也没多少钱。”司樾随着小二走?去他们桌边,“这位老爷,您认得我?”胡老爷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认得。”“那无?缘无?故,您为?何帮我呢。”胡老爷一笑,“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哎呦,”司樾惊呼,“像您这样的大善人,可?不多见呐。”清瞳掩着唇嬉笑道,“我爹就是这样的人,你们快收下钱回去吧。”“真的?”司樾挑眉,“我可?不一定还呦。”胡老爷笑道,“无?妨,用不着还,快回去吧。”司樾对着他做了一揖,“那就谢过大老爷了。”恒子箫随着她作揖。清瞳盯着他,莫名?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见过。司樾拿了钱,丢给小二,“得了,忙你的去吧。”小二嘿了一声,“你这人…也不知哪来的架子。”“胡老爷,”司樾打发了小二,又问道,“听小二说,你们今天?要走?,是要走?哪去啊?”胡老爷道,“我们去中原做点小买卖。”司樾噢了一声,“那老爷今日可?记得走?东门出城。”夫人问道,“这是为?何,西行当?走?西门呀,我们就是从东门来的,再从东门出去,岂不是白来了。”“唉,”司樾揣手?,“西门不太平,边上?还有乱葬岗,做生意岂不晦气。”胡老爷笑了起来,“不妨事,我们行商走?的路多了,何况那乱葬岗和西城门隔了有十几里,远着呢。”司樾道,“还是走?东门的好。”胡老爷笑着摆摆手?,没有听进?去。他们一家吃完了饭,就要启程,对着司樾和恒子箫点了点头,就此别过。出了客栈,恒子箫望着司樾欲言又止。师父这一路走?来时,确实显了财,可?他绝不相信师父会被谁盗走?钱袋。何况师父空间里宝物众多,随便一样就可?抵饭钱;再者,他身上?也有钱,师父怎么?不问他要呢。基于此三问,恒子箫没有冒然出手?付钱,可?他最后也没看懂师父此番举动的深意。不止是他,纱羊也觉出些味儿了。“那一家子是谁,你认识?”她问司樾。“不认识。”司樾说,“现在认识了,往后也还得认识。”她站在客栈门口,看着胡老爷一家把货物装车,往西门去了。清瞳和母亲坐在一块儿,她挽着母亲的手?,扭头往后面望去,目光落在恒子箫的脸上?。过了一会儿,她呀一声,对母亲道,“娘,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天?施粥时牵着狗的少年!”夫人透过帘子,也回头望了一眼。“看着模样,不像是杂役农夫,倒像是读过书的孩子。”“就是呀,所以那天?我才多看了他两眼。”夫人睨着女儿,笑道,“看来我的女儿也到了年龄了。”“到什么?年龄了,”清瞳蹙眉,“娘,您说话真不正经!”“小妮子,还教训起娘来了?”“本来就是,”清瞳别过头去,“自我及笄,您就天?天?说这些,我才不要什么?男人,与其?去伺候别人的爹娘,不如伺候自己的爹妈。”马车内时不时传出母女的说笑声。车队一路驶过西门,出城走?了二十里不到,忽然间马嘶扬蹄!车厢猛地?一晃,清瞳惊叫一声,和母亲抱在一起。惊慌之间,车帘骤然被人掀开。一蒙脸男人手?持大刀,一手?探进?车来,抓着清瞳的手?腕把她扯下了车。“清瞳!清瞳!”“娘!”清瞳死死抓着母亲的袖子,满脸都是惊恐。那男人手?起刀落,一刀斩断了胡夫人的衣袖,往清瞳口鼻处蒙了一张帕子,不过片刻,她便闭了眼,软倒在了男人怀里。男人把她往马背上?一扔,连带着十几个同伙扬长而去。“清瞳!清瞳!”胡夫人追下车来,四?周只剩下中箭倒地?的伙计和负伤的胡老爷。转眼之间,女儿已?不知被带去了何处。“老爷!”胡夫人扶起肩上?中箭的胡老爷,胡老爷梗着脖子死死瞪着跑走?的盗贼,吃力地?喊道,“快、快去报官!”第79章“这就是那极品?”“是,”男人蹲下,把麻袋解开,露出里面昏迷未醒的女孩来,“就是她,胡清瞳。”洪管家上前两步,捏着清瞳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果然?是极品,肉好?,皮囊也好。”他问向男人,“没伤着吧?”“没有,一点?儿磕碰都没。”“其他人呢?”男人道,“已?经抓了两个,锁在?了乱葬岗下面?的地牢里,其他的还要几天。”“好?,”管家笑着点?了点?头?,“下去领赏吧。”“多谢大?人。”男人躬身,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管家和清瞳。他又摸了摸清瞳的脸,只觉得像是摸在?了水上,滑嫩得不行。“真是个美?人儿,就这样卖了未免可惜……”管家来回打量着,眼睛一转,把门锁了,往洪员外的书?房走去。还未进?门,书?房里便传出了娇滴滴的笑闹声。管家叩了叩门,“老爷,是我。”片刻,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管家推了们,见十二姨太正?坐在?洪员外的腿上扭着腰撒娇。他看了眼十二姨太的细腰,咽了口唾沫,凑了过去,低声道,“老爷,有一个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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