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洞房花烛夜(2 / 2)

。”

说罢,她像往常男子一般,拱手弓身见礼。

猛地意识到自己如今是魏清漪,及时收回手。

但让她像女子一般侧身屈膝,也是陌生而抵触,索性只略低头,以示恭敬。

晋王素来好脾性,不仅没计较,还笑问:“本王回来晚了些,等无聊了吧。”

“婚后王爷要正式入朝,这几日定然忙碌,我理解的。”

其实即便一整夜不来,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是而,魏清宁抬头看向晋王时,目光纯净清亮,不躲不闪,昭示着此乃心里实话。

“嗯,府外之事忙碌,往后内宅之事,就有劳你多上心。”

晋王语气又柔和几分,“时候不早了,安置吧。”

说罢,往西边的寝房走去。

魏清宁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暗暗思量着。

他刚刚是在试探她么?

若因他晚归就心生怨气,气量狭小,便担不得王府管家权。

可晋王美名在外,素来心善……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寝房内

因为晋王来得晚,期间已有婢女进来,收拾干净喜床上的“枣生桂子”。

两人也都各自沐浴过,无须再召婢女进来侍奉。

于是,给晋王宽衣的事,似乎就落到魏清宁的头上。

可她自幼便是男子做派,如今面对面给男子宽衣,总感觉……有辱斯文。

魏清宁两只手停在腰间,迟迟未动。

晋王倒也没催她,欣长身形笔挺安静而立,唇角仍有若隐若现的弧度,气韵温润。

周身萦绕着玉檀香,浅淡怡人。

此等儿郎,本可迎娶天之骄女,偏是被赐婚所累。

在人前他已给足定北侯府面子,如今……罢了,她便当投桃报李吧。

打定主意,魏清宁双手伸向晋王腰间。

本以为男人的玉带盘扣大同小异,她有经验在前,轻而易举。

怎料手指一触碰到男人腰间的炙热,被烫得一颤。

她终究不是真正的男人,不曾想到,男人的体温,竟然热得如此吓人!

也因着一时走神,竟将那盘扣的活节,拉扯成了死结……

魏清宁呼吸一滞。

但箭已在弦上,她只能继续上阵。

偏这盘扣像是跟她作对似的,怎么解也解不开。

房间里寂静一片,只有多宝阁上的黄玉沙漏,沙沙作响。

魏清宁额角隐隐渗出一层薄汗。许是心虚缘故,总担心晋王会不会因此生疑。

恰是这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别急,时辰还不算太晚。”

魏清宁脸颊一热。

他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她不急的,真的一点都不急。

魏清宁抿了抿唇,凝神静气了瞬,而后终于一鼓作气,将腰带解开。

腰间解开,外衫也就蜕下。

没了腰带的束缚,里衣松松垮垮罩在男人身上,衣领大开,精壮腰身隐约可见。

魏清宁的脸,更烫了。

下一瞬,男人炽热的左手掌心,已隔着薄衣料,贴上她腰间。

腰肢,不受控制地一颤。

魏清宁之前也做过心理准备,可真当炽热的高大身躯,紧贴上她腰身时,对“同房”二字的理解,才随着五感一同放大。

惯是稳重的她,怔住了。

也就一瞬,男人身上的玉檀香气,已凑近她脖颈,铺天盖地。

魏清宁下意识偏开头。

头顶男人蓦地顿住,“你不愿?”嗓音低沉。

魏清宁摇头,“我一时不太适应,让王爷见笑了。”

虽心里紧张,但多年养成了清清淡淡的性子,她嗓音还算平静:“王爷,我们可否将那灯盏熄灭?”

她侧头环顾喜房,足有五处灯盏,亮如白昼。

虽说她们姐妹长得像,但性格迥异,想来还是熄灯保险些。

更何况,此事已打破她的心里预期。

魏清宁没经历过也没意识到,此刻两人贴在一处,她紧绷的身子,她眨动频频的长睫,都会被晋王感知得一清二楚。

怀里少女乌发披肩,唇红齿白,很是耐看。

瞧着她故作平静的心虚模样,原本逢场作戏的晋王,反倒生出些兴致。

“都说洞房花烛夜,若是熄灭花烛,要如何洞房?”

温润嗓音,缱绻醉人。

惹得魏清宁又是心尖一跳。

好在她此前查案,擅长从文字中抓漏洞,据理辩驳:“那就留下花烛,熄灭其他灯盏可好?”

晋王笑了,道好。

都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好像娶到一个,可以一本正经讲道理的女人。

魏清宁如释重负,抬脚往寝房四角的灯盏而去。

起先两盏熄灭地较快,等到后面两盏,想到即将发生的亲热,叫她拿灯罩的手,不由慢下了动作。

说来可笑,她查案与杀人犯交手时,都不曾这般踟蹰。

烛光前,大红倩影朦胧曼妙,身姿直挺如竹。

这会偏像只偷灯油的小耗子,迟迟舍不得挪开脚步。

晋王笑着摇摇头,走到门口,吩咐守夜的婆子:“院子腊梅开得正好,去给王妃折上两枝。”

“这‘梅’谐音‘没’,新婚夜折梅怕是不吉利。”

这张婆子是魏母安排给魏清漪的心腹婆子,笑着看向魏清宁,暗示尽快圆房:“而且时候不早了,老奴担心回来时,会打扰王爷和王妃歇息。”

不等魏清宁说话,晋王先开尊口:“你去便是,我们离安寝还得会。”

张婆子悻悻闭嘴,匆匆出门。

魏清宁站在灯盏前,能察觉到晋王投过来的目光,但没好意思与之对视。

小心思被戳破了,却是以这么温和的方式,叫她赧颜。

默了默,她抬手利落地熄灭跟前的一盏灯。

很快,张婆子捧着一个高挑白净玉瓶进门。白玉瓶里,插着两枝含苞待放的朵朵红梅。

屋内温度高,寒气化作水珠,香气氤氲扑鼻。

魏清宁闻着沁心梅香,整个人轻松许多,也再没有理由拖延。

她抿了抿唇,熄灭最后一个角落的灯盏。借着龙凤烛的微光,朝喜床走去。

临近床边,腰间忽地伸过来一只手臂,身子瞬时倒入一片炽热的胸膛里——

“啊……”

随着她一道错愕低呼,似有风吹过,床幔点缀的镶金玛瑙珠串,开始“叮咚”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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