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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雅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未央宫的了。

跌跌撞撞的冲劲门槛，脸上挂满了泪水。

“雅儿姐？你……”

杏花连忙冲了上来，却看着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禄雅和顾长天之间的事，已经不是她这个丫鬟能够去猜测的了……

“我……我没事。”

禄雅拼命的摇头，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掉落！

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那么难过！

顾长天把自己当成替身的事，她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么？

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失控……

“退下。”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此时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雅儿姐……”

杏花当然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但是禄雅却尖叫了起来！

“退下！”

“……是。”

杏花叹了口气，还是离开了。

偌大的未央宫里，只剩下禄雅一个人。

未央未央，长夜未央。

顾长天的恩宠，甚至连宫殿的名字都能体现出来。

多恩爱啊？

可为何她觉得这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禄雅怔怔的坐在铜镜面前，看着自己镜中的倒影，手掌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脸。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忘记了什么！”

她竭斯底里的尖叫着，突然一拳狠狠砸在镜子上！

“砰！”

一声刺耳的巨响，铜镜竟被她硬生生的砸变形了！

变形的瞬间，尖锐的铜片插入了她的手背，顿时鲜血淋漓。

可是禄雅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痴傻的站在原地，浑身发颤。

像是个走丢了的孩童，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害怕极了。

害怕自己是禄雅，又怕自己不是。

若她真是禄雅，她就真的是顾无尘的妻，万不该对顾长天动心！

可……

她若不是禄雅，那么她的真是身份到底是什么？

“公主殿下！”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怒吼。

“你在做什么？手上都受伤了！”

桃花将本在侧院里练武养伤，却听见中堂响起巨响，下意识的冲了过来。

却看到她满脸呆滞的站在原地……

“这铜镜……是你砸的？”

桃花将看着那变形扭曲的铜镜，甚至还残留着鲜血，既心疼又恼怒！

“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

他轻轻握住禄雅那只受伤的手，看着上面血肉模糊的伤口，感觉心脏微微发疼。

“桃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禄雅突然看向桃花将，满脸凄然的说道：“你当初为何要给我易容？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