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连枝方才只是抿唇轻笑,听到了这话却直接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她讪讪笑了两声,牙齿都露了出来。她曼声反问道:“何为避嫌?”
她自嘲的道:“我儿时常常逃学翘课,对于很多词汇的意思我都不是特别的理解,委实算是半个文盲,而且我这个人的人品和性子也不大好。我记得有一句话,成才之前先成人,做事之前先做人。但不幸的是,我偏偏不会做人。”
“倘若我清楚的知晓避嫌的意思,倘若我洁身自好懂得所有的道理,那么我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样子的下场,难道不是么?”南连枝说着,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别说旁人,有的时候她瞧着自己,都觉得脏,回味起往事,更是觉得恶心。
何生抿唇不语,只是垂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姑娘,眸中的情绪被长长的睫毛半遮半掩的挡着,紧握的双手慢慢松开,手心被指甲扎出了血印子。
南连枝将茶杯中的热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她边倒边道:“何二爷觉得我不避嫌,无非是因为我和兰溪黎氏的家主孤男寡女的待在一个屋子里面,黎家主不仅给我买了衣衫,还亲自给我换了下来。您觉得对于我这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委实不妥,有损清誉。”
她稍稍顿了顿,回忆一帧一帧的在脑海中闪过。她冷笑一声,话语中听不出任何的悲喜,她道:“真正毁我清誉的人哪是他啊?”
何生听了,垂着的眼睫毛不自觉的颤了颤。
“难道不是您么?不是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结果为了旁的女子伤我,结果早就与旁的女子定了婚事的您么?”南连枝句句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