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掀不起什么浪,就是看着膈应。
“小伙子,小姑娘。”两人天天来,张姨都眼熟他们了:“今天想吃吃什么?”
苏慧看虞了在吃烧麦,一颗颗蒸得晶莹剔透,让人食欲大增:“那我跟了了一样吃烧麦。”
“了了,你和陆老板很熟吗?”程西梧问。
程西梧低头和面,状似随口一问:“那你觉得陆老板他人怎么样?”
程西梧:“……什么都会?”
程西梧不由得握紧了筷子,笑容保持温和:“听起来,他很照顾你。”
程西梧:“……”
“哎呀,这样吗,我就说。”
“是吧。”虞了高高扬着嘴角,听见别人夸陆邀,比听见有人夸他还高兴。
虞了眨眨眼:“啊?我有吗?”
苏慧一条一条跟他细数:“之前我是不知道,光是这几天里,也不知是谁,每次在陆老板洗东西时候就要跟过去玩儿水围观,陆老板去柜台要跟着,陆老板出门买东西要跟着,就连陆老板去喂水财也要跟过去摸两把狗头。”
虞了做这些时随心所欲的,想去就去了,从没多想什么,如今逐条被苏慧单拎了提出来他才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而陆邀也是完全由着他,才让他在纵容中逐渐迷失,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成了跟屁虫。
虞了挠挠脖子,有点不好意思,却又心情很好的模样,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哎,幸好陆老板人好脾气好没赶我。”
苏慧:“所以才说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呀,要不是知道你第一次来黛瓦镇,我还以为你们之前就认识很久了。”
苏慧:“什么?”
苏慧:“拜堂?你们——”
虞了:“就在山脚下,不过得从另一个进山口过去,上山走那条路的话会绕一大圈。”
继上次发出邀请被拒后,程西梧不死心地再次尝试:“我们上山时是看见了一条水路,小慧想去走走,可惜找不到下去的路。”
那边好像有什么事催的急,程西梧没办法,只能先回文远客栈处理工作,进山计划还没开始便宣布夭折。
王文嫣下来的时候,虞了正好端了饭菜去喂大黄水财,厨房就剩苏慧一个人悠哉地吃着早餐。
两个客栈加起来就她们两个同龄女孩儿,加上昨天的塑料爱心让苏慧对王文嫣挺有好感的,看见王文嫣便主动笑着跟他打招呼。
“对了,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苏慧,苏州的苏,聪慧的慧,你呢?”
“好听!”苏慧笑眯眯夸了一句,又问:“听了了说,你们都是大学生是吗?大几啦?”
苏慧连忙摆手:“不是,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的。”
“大四,真好。”苏慧有点羡慕,她毕业三年,好多同学都没联系了。
苏慧:“他有工作,先回去了。”
苏慧解释:“不是,是我自己觉得回去没事做也是无聊,想留下再坐坐——”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苏慧想说话,可惜一张嘴又被王文嫣慢悠悠抢了过去:“姐妹,你这未婚夫真挺有意思的。”
虞了守着水财吃饭吃到一半,看见陆邀拿着个梅花改刀从楼上下来去了厅堂,不由自主就想跟过去看看。
大意!差点儿又黏上去了。
“哎,你说他会不会其实也被我黏得有点儿烦了,但是因为脾气太好,所以才一直忍着没说?”
半分钟后。
他最后呼噜一把狗头,兴高采烈跑进厅堂,扒在柜台往里看:“陆老板,忙什么呢?”
“抽屉把手松了。”陆邀把凳子推到一边,蹲在柜台后面忙活。
陆邀:“这个比修锁更简单。”
陆邀手上动作一顿,语焉不详:“问这个做什么?”
陆邀笑了笑:“这些只是日常生活必须用到的技能,所有的军人都会,这和兵种无关。”
陆邀:“七年。”
陆邀:“不算久。”
陆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将拆下来的旧把手放在柜台:“扔一下垃圾桶。”
旁边矮几上放的是路爷爷的竹筐,里面已经卖空了,这一波小松的功劳最大,几乎都是他每天捧了竹编在冰粉摊上努力推销。
陆邀在看到东西时第一句话:“是你爷爷编的?”
其实路爷爷年纪也大了,这种陪床照顾的活儿本应该落在路钦身上,可是架不住路奶奶离不开路爷爷,一刻见不着人就要急着找。
“感冒。”路钦很确定:“应该是风热,不过放心吧,除了一点头晕咳嗽,没什么其他的病状了。”
陆邀不放心,路钦走时,他带着虞了一起过去看望。
虞了和陆邀跟着路钦上楼去到老人所在的房间,里面东西不多,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靠着街道的窗户都开着在透气。
路奶奶躺在床上轻轻阖着双眼,路爷爷坐在床边的小凳上陪着,枯槁的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