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了满以为自己能顺利捱过这熬的一天,谁知到了晚上还是破了功。
【了了,真这么狠心,连句文字的问候都没有吗?】
“陆老板,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炒饭,行吗?”
陆邀目光从他脸上收回,什么也没有多问,放下笤帚转身去了厨房。
只是问题在他身上,这么好吃的炒饭,还是提不起他的胃口。
陆邀似乎早有所料,很快从架子上拿了酒来,不是昨天的一星半点,而是双手抱的整一小坛。
陆邀倒上一杯放在他面前:“你不就是想喝醉吗?”
陆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吧,我陪你。”
“嗳,陆邀。”他每次脑筋一不清醒,就不会叫陆老板了,就爱连名带姓地叫他:“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我失恋的事啊。”
陆邀靠着椅背,视线定在虞了身上:“为什么?”
陆邀闭了闭眼,几不可察舒了一口气。
虞了说完,低着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掉,眼睛看着陆邀,眼神却没有焦距。
“就一开始那会儿,所有人都看出来我对他有好感了,那么明显,就他看不出来,就他不知道,真的有那么直吗?”
陆邀静静跟他对视,只是听着,什么也没说,但原本用指尖慢悠悠点了桌面的节奏明显乱了,再次透出一股隐晦的烦躁。
“其实时间久想通了,就会觉得一直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还能经常见面,一起吃饭,如今他要结婚了,我心里不舒服,但也愿意衷心祝福。”
“陆邀。”虞了耷拉着眼角,小声告状:“程西梧他真的好笨,要是我不喜欢他就好了。”
杯沿撞着桌子一声闷响,虞了视线刚跟着落在桌上,下一秒就被一只手钳住了下巴,被迫抬起脸。
“虞了,你很好看。”
“你有着大多数人都没有的东西,你的光芒足以照亮周身的所有,没有必要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萤火驻足伤神。”
虞了望着这双眼睛愣了神。
无论何时出现的夸奖都会让人心情愉悦。
他脑袋一偏,侧脸躺进了陆邀宽大的手掌,眼睛里也有了焦距,装进了陆邀:“你比程西梧还好看。”
那里有个人住进去了,正坐在最柔软的地方冲他撒娇。
陆邀心情比方才好了些:“好,你说。”
陆邀扬了扬眉:“所以是相过?”
“可我那会儿刚知道程西梧要订婚的事,郁闷着呢,哪儿有心思相亲,所以我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收拾东西跑了。”
陆邀觉得自己捧了只粘人的猫,手感让人上瘾:“什么?”
陆邀抬了抬眼,心念微动。
借口躲了相亲。
退役特种兵。
但是虞了没看见,他困得不行了,眼睛一条缝也没力气撑开,闭着眼睛嘟囔:“光是你都让我够呛了……”
虞了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臂底下还压着陆邀一只手。
虞了酒品好,喝醉了不撒酒疯也不闹腾,点亮的话痨属性也不严重,就是爱撒娇了些,只不过他从来意识不到自己是在撒娇。
“喂,阿遥。”
陆邀:“妈,我想问您件事,之前说要介绍我认识的那个男生,您知道他叫什么吗?”
陆邀:“多余的余?”
猜测被证实,陆邀不禁垂眼笑了,一时没有回话。
“没有。”未免母亲继续发散,陆邀适时开口:“妈,我没有不想。”
陆邀:“我只是想说,您不用再帮我物色其他相亲对象了,就这个吧,我等他方便。”
“没有发生什么。”陆邀看着虞了安静的睡颜:“只是觉得如果见了面,我大概会喜欢他。”
想要躲相亲对象没躲掉,想要躲酒后荒唐的对象也没躲掉,不仅没有躲掉,还次次都在往枪口上撞。
陆邀缓慢抽回手,将虞了打横抱起,穿过院子上楼。
他对他来说早已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就像是天然地被蒙上了一层滤镜,一举一动都是给他塞的甜头。
或者换句话来说,即使知道对那场阴差阳错抱有这样的心态是混账,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早已经从他那里尝到了最大的甜头。
虞了的手拉着他不肯松,他便反手握住,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很轻地碰了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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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了睁开眼被晃得又闭上,再睁开,外面阳光灿烂得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国度。
今天来客栈蹭早饭的人格外多,一个叶宝,一个赵小松,还有一个文远,加上陆邀正好凑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