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邀:“这山上什么没有。”
陆邀没有继续接下去:“先去吃饭。”
上次炒饭没吃上,让他把尝陆老板手艺的机会拖到了今天。
虞了尝一口就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晃脚尖,好吃,跟他在城里早餐铺子吃到的味道都不一样。
虞了是听说过的,以前没有冰箱,夏天冰水果就会把它们放进溪水里或者是井里,但他没见过,也没尝过井水冰的西瓜,好奇心在这里又扎了根。
陆邀眉头一挑:“想吃西瓜了?”
陆邀搁在栏杆上的手点了点,似在思索:“今天太晚了,吃凉的容易胃不舒服,明天吧。”
陆邀说话算话,第二天虞了还没提,他已经捞了西瓜起来切好了。
虞了走过去,端详一阵陌生小孩儿,不确定地问赵小松:“苗苗?”
“是啊了了哥哥,你怎么男女不分。”
他指着狗:“这就是水财。”
虞了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大黄,就跟赵小松他们一起并排坐下逗水财。
虞了捧着西瓜咬一口,冰冰凉凉甜丝丝的没错,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今天是个阴天,不下雨的状态大概率能撑到晚上,槐树下头三个在啃西瓜,一个坐在小板凳上给狗洗澡,一只猫围墙上头趴着打瞌睡。
陆邀洗完狗,看水还剩大半,倒了也可惜,索性给自己洗了个头。
陆邀:“这是皂荚水。”
他好奇问:“有味道吗?”
喔。
陆邀感觉到了,随着他忽然抬头的动作,太阳穴上被柔软地擦过。
后者已经往回躲了些,正擦着湿漉的鼻尖,然后嗅嗅沾在指腹的水渍:“好像没什么味道。”
他将湿了的上衣换下,头发更简单,板寸,随便擦擦就干得差不多了。
虞了吃完了西瓜,靠在石头上边摇蒲扇边玩手机,赵小松探个脑袋过来看,虞了就顺便帮他也扇扇。
他抬手碰了一下,不知为何,忽地垂下眼帘笑了。
而树底下,虞了将开着游戏的手机让给了赵小松,自己摇着蒲扇的手慢下来,在所有人没发现的时候,偷偷屈指蹭蹭鼻尖。
是一股很素的味道,混着草木香,如树叶熟透,又如果实浸水沉淀,沉稳清淡,就像大山里盛树丛荫,泉鸣叮咚的夏天,
第15章
“我刚过来过来时看见小陆了。”
虞了没明白:“砌边?”
喔,虞了懂了,就跟河边修堤坝差不多的道理。
虞了主动跟关证打招呼,关证回得仓促,走得也仓促,还是跟往常一样端着饭掉头就回了房间。
张姨有感而发:“大学了,又是在校外,还能这么忙。”
搁碗筷时见张姨把中午的剩饭剩菜和了一碗,知道那是给水财的,自告奋勇:“我去吧,我正好上楼。”
张姨把饭递给他:“我正好再炒两个菜热在锅里,小陆回来就免得做了。”
水财是很纯正的中华田园犬,黄毛,虎头虎脑的,对人一点也不凶,虞了今天才第一天跟他见面,它也会乖乖摇着尾巴让他摸。
它正趴在水财肚子上眯得惬意,搞得水财除了摇尾巴都不敢有别的大动作,连吃饭都只是小心翼翼用前爪支着上半身。
谁说猫和狗不能做朋友了?
没想到刚下楼,入目就是井边光着上身的陆邀。
“……”
水财站起来冲他摇尾巴,陆邀跟着回头,看见一声不吭站在檐下的虞了:“怎么还没睡?”
虞了迅速反应过来,庆幸现在是晚上,光线不好,同时又忍不住在心底唾弃自己的莫名其妙。
“是有些,开了窗户会好点。”
他真的很适合黑色,至少在虞了看来。
于是在他靠近之后,被笼罩的感觉让虞了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甚至是几分心慌意乱。
“没怎么。”
陆邀的表情多了点儿似笑非笑的味道。
虞了:“咳,我的意思是,你这背心看起来挺凉快的。”
虞了一歪头:“啊?”
不过算了,上都上来了。
不是说房间里的陈设风格,而是物件摆设,每一处都端正整洁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