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了:【他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让我吃亏了,要给我补偿,我没接受。】
虞了:【我去,原来他的补偿是指这些?我还盘算着他送什么我都不要的,结果已经收了这么多?】
晏嘉:【你不也给他留了块儿手表吗?顶多算扯平。】
虞了一拍脑袋,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算了,将就了。
“不是有电脑么?”
“在店里习惯了。”陆邀抬头看他眼:“找我有事?”
陆邀手上动作没停:“要收回去?”
刚说话,他就发现自己一不留神就给自己挖了个坑。
好在他是杞人忧天,陆邀听完什么也没说,起身去柜台后面拉开柜子,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块银色手表。
“我没这个意思。”
没有职业病没有缝纫经验的人来看,这玩意儿第一眼真的就是一只金戒指。
好在很快看清了是枚顶针,才从他手心里捻起顶针打量,毋庸置疑,很明显是他戴不上的尺寸。
虞了:“……”
“对啊。”
陆邀意味不明:“既然这么珍贵,送我做什么?”
虞了帅不过三秒就端不住了:“好吧,其实那个设计师是我熟人,没花设计费,主要我行李也不在身边,身上只有这个了。”
账也算完了,想把东西收回柜台,谁知算盘刚离桌,下一秒又啪地落了回去。
稍微联想一下上次搬花的事儿,虞了心里立刻有了猜测:“受过伤?”
陆邀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陆邀看向他:“你会?”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虞了循着记忆双手捏上陆邀手腕,控制着力道慢慢按揉。
细针刺般的痛感得到缓解,同时,一种很奇异,很难形容的感觉从被虞了碰到的地方扩散开,陆邀指尖几不可见蜷了蜷,没有抽手。
虞了却以为自己的水平受到了质疑,下意识反问:“你上次不就是这么给我按的?”
人生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
气氛突然的安静,虞了就觉得,刚刚突发奇想帮他按手的自己是被鬼迷了心窍。
陆邀的手真的很有力量,光是这样浮于表面的触碰都能明显感觉出来,手掌很大,掌心包括每一根手指指腹都覆盖着一层茧子,干燥,粗粝,但莫名能让人感到安心。
就像是沼泽里懒散漂浮的鳄鱼,和大着胆子在鳄鱼头上蹦跳啄食的雀鸟,但凡鳄鱼一张嘴——
手忽然被用力握了一下,很快又被放开。
虞了手下一空,在他身旁的陆邀已经拿着算盘账本起身离开,空气里只留下将散未散的一句:
“按得不错。”
表面:安得八错~
第13章
不是艳阳天,最多算个阴转多云,厚厚的云层依旧嚣张跋扈遮挡了大半的太阳光。
时间还早,赵小松估计还在被窝里睡懒觉没过来,没了小导游,虞了决定自己随便走走就好。
陆邀从外面回来,恰好跟虞了在客栈门口遇个正着。
陆邀把一个沉甸甸的木桶放在屏风后,上面盖着一层白麻布,看不见几面装的是什么。
陆邀点点头,转身从柜台拿了钥匙,顺道拿了把伞:“走吧。”
“嗯。”陆邀:“顺便去订些酒。”
虞了见陆邀只把大门合上一半,问他:“不锁吗?”
虞了又问:“厅堂没有留人,如果有人过来要住宿怎么办?”
他撑开油纸伞递给虞了。
陆邀:“遮太阳。”
青石砖铺平的地面还是湿漉的,粘了好些被连天风雨卷下的残枝落叶,偶尔不慎踩到一截,嘎吱一声脆响。
闲聊天的声音带着浓厚的本地口音,或打趣或玩笑,或抱怨天窟窿破太久,配着喷香的早食味,叫人丛生一股亲切。
镇子不大,左邻右舍都是脸熟的,陆邀带着虞了一路往前走,遇到谁都能打个招呼。
看见他们了,扬起手主动招呼:“嘿,兄弟们,一大清早溜弯儿呢?”
陆邀不置可否:“你呢?”
陆邀点头:“大阴天出来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