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季啊？他这人跟以前没变化，上几年班他身上也没点班味。”老袁看着周随对照片感兴趣，话题自然而然地递到季栖元身上：“小师弟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

“在吴医生那有一面之缘，后来是寝室认识的。”

神了，不是亲戚还不是旧相识，就真师弟啊？

“听说是检测对象跟他对着干，三次监测三次被发现，你知道做监测员那种工作，暴露等于是工作失误。他读书时期可没这么有过失误的时候，一入社会就遭受毒打，而且那段时间他家里……”

老袁没有再闲聊，而是让周随随意。

通讯器里礁石头像安安静静，没有参与游戏群里的热闹，他点开季栖元的星网主页去看，发现他的主页里好像也没摆很多东西，唯一能看到的是季栖元游戏经历很多，零零碎碎的全息游戏，每个都只玩了短暂的时间，反倒占据他游戏时间最多的是神树。

不知道是不是好奇心驱使，周随切出了神树游戏，在星网上好奇地搜了‘季栖元’的名字，这一搜弹出来的是丰富的履历，全都是各种论文与座谈会信息，也看到了他就职的首都星第一研究所。

声音乍然出现，周随猛地一顿，回头时就看到西装革履的季栖元。

第112章

动作交错间，周随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下。

男人的靠近娴熟又自然, 身上有股淡淡的气味。

“怎么不问我？”他说。

“诶, 你怎么过来了？”

会议楼就在办公楼隔壁, 隔着落地的玻璃窗，外面大道上的学生一览无遗。

“知道知道，你说你好好地挑什么日子，我昨天问你你不答应？”老袁道。

周随没说话，昨天他们还在打欲神副本。

周随道：“老师讲课挺认真的。”

这话把旁边老袁逗笑, “老季, 我发现你这师弟说话挺逗的。”

“闲着没事拉了个表。”季栖元道。

办公室里就三个人, 季栖元跟老袁在说话的时候。

只是突来的好奇心并没有缩减，兴许是看到年轻时期的季栖元，再次看到现在的季栖元时，他会忍不住去观察样貌与变化。西装革履的季栖元没有了照片上那学生气的感觉，在听到这个人待在集结营一年重复着枯燥的实验时，周随脑海里浮现的只有生病晚上的医疗站里，数据台前的季栖元。

脑海里凝练出另一个人的形象时，周随划着群聊信息的手蓦然一顿，有点诧异地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去好奇以前的季栖元。

周随回过神，疑惑地看向他：“？”

季栖元闻言稍停，老袁止不住的嘴就往外蹦：“就不是你之前那个观测对象吗，那年你回学校成天冷着张脸，我跟姜疆都说你那对象就是天生来治你的，比你老婆还好使，哦对了，那当初说那人ID是谁来着，周随不是集结营的吗？兴许还知道你那对象是谁呢？”

长时间的观察，能让一个人细致地了解另一个人。

“集结营的数据不能往外透露。”

周随没看对方，也没注意到季栖元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他。

集结营的日子里，如果要说认识的，可能就是最开始负责他住宿的工作人员。

自小他就知道，有钱才能生存。

要说认识的选手，他只见过排行榜的几个人，但那只是晋级的时候匆匆看了几眼。说实话睡了那么长时间，再回想起来，ID都忘得差不多了，但能让季栖元头疼的观测对象，应该也是个很特殊的选手吧。

周随习惯性地闭眼休息，丝毫不觉旁边的人安静地看着他。

老袁叨叨絮絮地说着话，季栖元不知何时就没应了，“你虚拟屏的音效可以关了。”

季栖元把通讯器声音调低，眸光微微看他：“人休息了。”

不是，刚刚不还聊得挺欢的吗！

他调低声音后安静坐着，视线微垂看着不远处的男生，数日朝夕相处的面孔，好像每一次看都有不一样的点。他看着对方阖眸休息的模样，眼前似乎竖起了庞大的虚拟屏，一下将他拉回到几年前。

在他最沉寂不下情绪的那段时间里，观测似乎突破了现实的屏障，少年冷声的驳斥，最后化作平缓的呼吸声。

直到通讯器的震动，他才意识到自己看了他很久很久。

周随在安静的氛围里闭眼休息了半个小时，睁开眼的时候季栖元已经不在了。

下午的课漫长，周随一到教室就听课，通讯器什么都关了。

认真上课的时候，他没注意到旁边其他学生关注他的目光，以及课堂上老教授频频投来欣慰的眼神。

通讯器上全是猫第一次送主人上学的慰问信息，一小时一条，就差跟着来上学了。周随耐心地每条都给了回复，网瘾猫就给他发表情包。

直至被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抬头就看到季栖元站在教室门口，还是那套西装，似乎刚刚从座谈会直接过来。

季栖元随口道：“刚刚结束，正好来找你。”

看了某个认真学习的大学生，顺带数了有多少个学生偷看他，还拍了照。

季栖元走在他的旁边，默不作声地挡住了周遭的视线，两个人并行着往外走。

周随：“？”

宅男周随这一周的课都被他挤在一天全上了，剩下的全是网课。星网游戏群里累积999+未变的群消息已经告知神树大更新有多少东西了，虽然他一点都还没看，“那买点，我买。”

上次来的时候，是猫跟着季栖元逛，这次周随主动推了推车，直接往生活区走。

“兔子。”周随顺口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