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栖元目光微侧，看到离得极近的周而复始，侧身靠近他，小声道：“上升的空间大，之后有砍价的余地。”

旁边一众人疑惑地看着他们，怎么？

“行。”

不知何时，在人群中辈分已经从大佬变成哥的周随。

“我下线吃饭去了，饿了。”

周而复始化作灰烟消失，季栖元目光稍停，停下了在通讯面板上输入的手，还有话没来得及跟那个人说，他只好看向旁边的摆烂哥：“你们这两天去安全区外的时候小心点，白水谷结束后可能会变成普通地图，对面的玩家有开红的可能。”

趁着保护时间没结束，这不得在黄昏之眼前面多膈应一番？

“他上线的时候，也告诉他一声。”季栖元再道。

“有点事要处理，大概今晚明天都不在。”

-*

打个游戏用了六个多小时时间，下线的时候首都星的天都黑了。

当时周随正忙着，最后是猫通过的联系方式，说等周随忙完联系他。

客厅里还是原先的模样，打碎花瓶的脏水已经被猫清理干净，晒干的纸张皱巴巴的，一张张叠好放在桌面上。

一人一猫坐在客厅里，连沙发都没坐，一个吃营养剂一个吃猫粮，看着留言板上最新更新的动态，他们几个小时前留言给屋主人的消息得到回复，上面留言只有短暂的两个字加一个句号

言语干脆，不提赔偿的事，也没通过联系方式。

“网上说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猫说。

加急之后，周随又道：“我困了，我去睡一觉。”

不知道是吃饱犯困，还是因为花瓶被打碎的事与盟会战的事交错一起，周随两管营养剂吃完，困意就前所未有地上涌，他给猫添了点能量粮，推开房门躺下的时候，意识已经有点不清楚了，倒头就睡着了。

游戏内的运动量跟对神经元的刺激度与往常根本没法比，唯独在最后击杀那条鱼的时候，看着周围那么多敌对目标的时候，他久违地回想起三年前最后那场角斗场，当时也是差不多的景况，而他站到最后。

夜晚的客厅里很安静，周随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不知道隔了多久，门外的智能门咔嚓一声响了。

门外的夜风随着推开的门涌了进来，带走了屋内的暖意，一身风衣的年轻男子推开门，出现在机械猫的视野范围！

他习惯性地打开了玄关处的智能灯，将文件夹放在柜子上时，目光捕捉到正前方客厅拐角处站着的猫。

机械猫如临大敌，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风衣且有点陌生的男人，警铃拉到了极点。

机械皮组合，没有植入人工皮毛，顶着两颗机械灵动的眼珠子，一只非常眼熟的猫。

机械猫：“……”

第52章

季栖元往前走一步，猫就迅速地往后退，下一刻嗖地一下，猫扎进黑暗里, 紧接着传来了一声的关门声。

季栖元捏了捏眉心, 是错觉吗？

他思绪微散, 抬头看到客厅时思绪一下就断了。

这边的屋子只有偶尔才会来住，也没有其他外人进去，他习惯把资料放在随手可取的地方。

季栖元的视线落在客厅里那扇紧闭的窗户上, 再看旁边其他摆件，事情的惨烈程度比那张加死亡滤镜的照片还夸张，靠窗的吧台桌子上少了两个他常用的水杯，脆弱的木质柜架上似乎被重物磕掉了一角……一眼扫完, 他低头看着这叠皱巴巴的资料纸, 好消息是这份文件是先前他废弃的, 坏的是从纸张叠加的厚度来看，应该还有些没抢救过来。

人工养殖的植株非常好养活, 而此时此刻它已经秃了大半，叶子不翼而飞，他沉默地看着那个盆栽，那是他非常喜欢的一株。

他沉默过后，给其他人发了个语音：“是我，对，之前你送我的那盆……”

“他就站在那看，盯着那盆栽看！半天都没回过神！”

“还翻沙发！在沙发底下摸出一杯子！”

当听到某盆盆栽的时候，周随脸上的睡眼惺忪一扫而空：“那叶子秃了吗？”

完了，他们检查了所有，愣是没发现一盆秃了的盆栽。

“那盆栽多少钱？”周随问。

周随：“……”

直至周随的肚子咕噜地响了一下，拖长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客厅里很安静，明显能看到被收拾过了一番，那些资料全都收走了，就连窗台旁边以往的几个摆件也都收拾空了，原本随处放置的东西被整齐地收进了有橱窗的柜子里，可见屋主人昨天半夜回来后干了多少事。

屋主人不仅还在，而且正在房间里休息。

周随只好放轻脚步去拿东西，只是刚走到储物箱附近时，好巧不巧身后的房间传来一声明显的声响。

以为是个少事且懂礼的室友，未曾想来了之后所见的状况比预料中更狼藉，一早上过去了也没见人出来交流，心想着这件事可能比计划中更难处理。

季栖元往前走的动作突然顿住，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时，到嘴边的话骤然停住。

凌乱如鸟窝的头发底下，是一张与游戏里有着差异的脸，却更贴合季栖元既有印象里的模样。

客厅里的沉默似乎正在往外蔓延，男生先打破了寂静。

周随心虚，没敢去正面看对方的眼睛，转身把自己中午连同晚上的营养剂全拿在手里后，“盆栽的事是我们没注意，到时候多少钱你说，我们照价赔。”

看他没有回话，周随下意识改口：“你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