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公,营地那边正在帮老乡盖房子,咱先到铁匠铺休息一下吧。”木小叶早就想好,先把余念荻带进村子、稳在没人的铁匠铺再说。
“也好~”现在的贾渊完全一副任由木小叶计划安排的架势。也不问自己的弟子作何全盘打算。片腿进了铁匠铺。
“余姐姐,请!”说着,木小叶引着余念荻进了铁匠铺,然后拐进了温天衢东厢房的正堂,“这里今日还算清净,余姐姐先在此处稍作休息。我与主家说上一二,待官兵营拔营,余姐姐再一同回南河庄吧”
“柱子~没必要麻烦吧......能休息一晚就好,明天天亮我就自己回去。山里长大的姑娘可没那么娇气。”余念荻看着铁匠铺里居然还能有如此文气的房间,略感不妙,心里的担忧更是加重一分。“想来肖天阳一伙不会再蹲守我一个小女子一宿的。再者,一宿不回去家里人就已经指不定怎么着急了。”
木小叶看着彳亍间一味推辞的余念荻,知道自己有点孟浪了。面对余念荻说出的话实在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只好转开话头:“是小子考虑不周了。那也别明天了。今晚我求羊公安排一队兄弟护送余姐姐回南河庄,也省的家里人惦记。”
说着,也不等余念荻回话,转身两侧把左右的书房和卧房带上:“余姐姐莫要见怪。此间主人随时铁匠却喜好文墨。咱暂坐正堂就好哈~”
“这点礼数,姐姐还是省的。”余念荻回到。
“那余姐姐稍坐。小子安排安排就来。”说着,木小叶转身出了厢房,朝贾家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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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荻可没有心思探究铁匠不铁匠的,只是安静的坐在正堂一侧的椅子上,捏着茶杯,盯着杯底还剩一丝的茶水,晃来晃去,不知想着什么。
忽听见外边一队脚步声走近,连忙起身开门:“柱子回来啦~”
推开正堂门,余念荻见木小叶身后领着一队狩猎队打扮的人朝东厢房走进。手里的兵刃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猎户所有。一心以为是官兵营方便私自护送自己、乔装而来。
直到走进几步,看见里边好像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余念荻刚平静下的心思又泛起了涟漪......
“余姐姐,莫急......”木小叶边说边进了门,身后一队人也跟着进屋子。三三两两挤着,隐隐有种围住余念荻的架势。
木小叶也不看愣在门口的余念荻,轻车熟路的坐上正堂正面的案椅上。
斟上一杯茶,“吸溜吸溜~啊~”呷一口。
这才转头正视,大刺刺的看向有点弄不清形势的余念荻,轻飘飘的开口道:“余姐姐,你说你哪里人?”
“柱子,姐姐不是说了吗?我是南河庄的呀~你这就忘啦?”余念荻不知道木小叶发现了什么、又发现到第几层,眼下只好先装傻。
而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也让“余念荻”明白,自己这是到了那里。
“余姐姐,小子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就明白说啦。小子温铁柱,从来不是羊为周羊大人的什么书童,一直就是这间铁匠铺的少东家。
不巧,我姥爷家就是南河庄,怎么从没听说南河庄有一家姓余的庄户?桀桀......还是这么有钱的山里人?”木小叶又开始扮演起一位山野恶少的角色,嘴里的“桀桀”笑声好是古怪——鬼知道“桀桀”到底是怎么笑。
余念荻听木小叶一出一进瞬间从彬彬有礼的“温书童”摇身一变成了浪荡轻浮的“温恶少”,先是一阵不知所措,然后咬咬嘴唇好似下了一个多么艰难的决定,猛地一抬头,一双梨花带雨的杏核眼冒出坚毅的锐气:“小恩公~是妾身失礼了。妾身确实不是清河乡南河庄的人家。”
余念荻一声“小恩公”将两人的关系再次拉远,却依旧让自己处于示弱的一方,生怕对面的“温铁柱”感觉失了局势的掌握、一声令下拿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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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知余姐姐现在所言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不会连名字都是贾的吧?”木小叶对自己的“恐吓”效果还算满意。
“余念荻确实是妾身的真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余念荻猜测木小叶这小娃娃就是在吓唬自己,估计也是在恼怒被救的自己还反过来欺骗他吧。于是把话语在心里梳理一遍,娓娓道来:
“妾身本是清林城里浅山堂大掌柜的独女。本是受家父之命押送一批货物进山。穿越大青山一带时,没想到遇到了好大一群反常集结的狼群。
一队伙计和保镖的巡猎人都死了。还好自己被掩护藏在了一个狭小的山洞里才幸免于难。
等了几日不再见狼群出没,妾身这才从山洞跑了出来。但没想到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嘤嘤嘤嘤......中途遇见肖天阳一伙在诱捕鼯鼠。
那紫金鼯鼠确是妾身所养,放风时候被肖天阳他们捉住。妾身已经失去了伙计兄弟、失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丫鬟,不想再失去现在唯一还在身边的飘儿......这才起了冲突。
之后就是追追逃逃,直到遇见小恩公搭救。
但妾身终究是一介小女子,当时的情景,恐怕连恩公都并无把握能保下妾身吧。妾身也是为了自保,只好顺着乡土之情,说自己是南河庄的姑娘......嘤嘤嘤......”
余念荻越说越动情,眼里蓄满的眼泪滴滴答答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额......”这下论到木小叶尬住了。自己不仅差点“非法拘禁妇女”,还当面惹哭了这个连面对“肖天阳这种游离在正邪边缘的危险分子”都不曾流露半点怯懦的坚韧女子。
听到余念荻断断续续还算完整的讲述,木小叶算是信了七成,只要找来与浅山堂相熟的人帮忙辨认就是,过几日就要来清河庄的挑货郎赵瘸子就是不错的指证人。
但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如何收场,只好假装低头思考,不去看眼前这“受了委屈”的余念荻。
反观余念荻,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通过袖子的遮掩,瞟着左右已经面露不忍的众人和案椅上掩耳盗铃犹豫不决的“温铁柱”。
心里知道,自己“余念荻”的身份差不多做实了。就看接下来,身前这人小鬼大的小娃娃是还有什么巧思妙计?还是身后在出来什么隐藏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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