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疼痛总是会慢一步抵达人的意识。男人的眼前瞬间黑了一片,转眼再现清明时,他就知道自己哪怕一丁点儿的胜算都没了。
朝歆安抹了第三个男人的脖子,同时也不打算原路返回了。这地方的守卫如此森严,要是半路放弃再想找机会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她收缴了三名Si者留下的与弹夹,又仔细搜了他们的身,翻出所有可疑物品一并带上,然后用通讯器给暮霖留下一句话后,她说,“暮霖,我们各走各的吧。”
接收到留言的暮霖愣了一下,他才刚准备原路返回到约定的地点等她,哪想朝歆安简单一句话就把他给甩了?可是转念一想,她做出这样的举动明显是在那边发现什么必须继续深入的线索了。
想撇开他?做梦!暮霖连一秒钟都没耽搁,猛地提速扎进仍是一片黑暗的通道,同时还不忘给朝歆安发送回复,“安安,等我——”
只是这时候的朝歆安已经没空理会他了。
她没有特意去关掉被人接通的电源,而b起在黑暗中行动,她并不介意将自己彻底暴露。毕竟她已经处理掉了三个人,再继续躲躲藏藏又有什么意义。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想到这里除了一个可能是器官摘除现场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b贩卖器官更恶劣也更令人感觉反胃的地下仓库。
朝歆安觉得自己已经接触过这世界足够的不堪,可事实是,人X的恶意与恶念从来都只会更加深不见底。
在她找寻通往地上的出入口时,无意中竟然找到了一个继续往下的通道口,作为任务至上主义者,她不可能明知下面有异却过门而不入,所以她不假思索的走了下去,哪怕这一下去很可能有去无回。
即使已经有了非常坚固的心理准备,但是当朝歆安全无障碍的又下了一层,当她凭借谨慎与智慧顺利找到宛如迷g0ng的Y暗通道里唯一正确的那条,当她手持电筒打开通道深处JiNg心设计建造的冷藏库大门,当她透过森冷寒气看清楚里面整齐陈列的景象时,依然没忍住从心底猛地泛起来的一GU恶寒。
一个个粗细不一,高矮不一的透明玻璃罐中,浸泡着无数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距离冷冻库门口最近的玻璃罐长、宽、高都差不多有一米半,一张稚nEnG,却可Ai到雌雄莫辨的脸低垂着眼眸正对着朝歆安的方向。
如果只是一具出现在这里的‘普通’幼童标本,她只会觉得恶心,可是如果这是一具被人为改造过的呢?
玻璃罐的小孩是三个。三个长相近乎一样的大约只有四五岁的幼童,被人切割缝合成了一个人——幼小的躯T上,三头,六臂。
为了塑造形象的b真,所有后期缝合的部分都是孩童还活着的时候拼接而成,因为缝合的位置上存在愈合的痕迹,制作者甚至还在玻璃罐的底部特意做了莲花样的坐台。小小的孩童就那样以直立漂浮的姿势浸泡在罐子里,成了一份造神的‘艺术品’。
朝歆安看着小孩的脸,那是三张被人为固定了表情的,还没有看清楚世界是什么颜sE的无辜稚nEnG的脸。被药水浸泡过的眼睛依然黑的发亮,可是那三双眼睛的背后,又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想吐。
再往里面看去,她仿佛见识到了地狱。一个接一个的玻璃罐,从里到外,每一具几近人类恶劣yUwaNg的人T标本都像是透过哈哈镜里看见变了形的自己一样,那是被一GU可能永远都不会被摧毁的力量拧成的模样,就算粉身碎骨,也什么都不可能改变。
Si亡对某些人来说,真的是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