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风雨把31区的气温一下子拉到了零下，朝歆安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立刻揪紧了衣襟，防止刁钻的寒风直接灌进衣服里。

刚通过人脸识别通过公寓大门，她手腕上上的通讯器就开始震动，朝歆安看了一眼，取下卡在手环上的接通设备别上耳廓。

“你被跟踪了。”通讯器里传来暮霆的声音。

说曹C，曹C到。朝歆安没回头，保持着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异样的样子穿过楼前的绿化带直奔公寓楼方向，“被跟踪才正常，如果没人盯着我，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白忙活了。反倒是你，很闲吗？竟然关心起有人跟踪我了。”

“你就不想立刻知道跟踪你的人是谁派来的？”暮霆坐在车里，隐在已经看不见朝歆安身影的角度里。

“这有什么要紧？他能替我传话办事才是最重要的。”朝歆安丝毫不在意的道，“没人跟踪我，暴露我的一举一动才会让我束手无策，只要知道有人还在在意我，就说明我所做的的一切都有意义。”

“所以，你去见了谁？”

“暮大少爷，你已经这么习惯从我的手里不劳而获了吗？我想我们的合作还没到所有的细节都事无巨细并一定要互通互惠的时候吧？”

暮霆调整了一下行车记录仪的朝向，以便他从车里可以清楚看见尾随在朝歆安后面的车子并记录下来，“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远夏内部所有你需要的人员的信息，包括高层，这样就省去还需要你自己一件一件去调查的时间。”

朝歆安进入公寓楼，她很为暮霆的提议心动，但为了以防万一，她的沉默一直保持到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内。她先确认了一下家里并没有被人闯空门，然后走到窗前拉上窗帘，隔绝掉一切外界的光线与窥探，才坐进沙发口气放松道，“那我就提前感谢你的慷慨了。”

“我去了位于东郊的露营山庄，本来只是打算试试看，不想那么凑巧，你的堂哥暮瀚竟然也约了一帮朋友去了那里谈合作，更凑巧的是，我跟他不期而遇了。”

暮霆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钟，“持续好几天的暴风雨，露营山庄又主打亲近自然，那里不出意外应该一片狼藉，就算是维护速度再快，也不能算是个适合休闲洽谈的好场地。”

“也许人家就是喜欢呢。”朝歆安轻声笑了笑，“一片混乱中还能勉强维持安心与温暖的一隅，你不觉得这种感觉很bAng吗？望着眼前一片混乱的世界，轻轻摇曳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崩塌、倾倒、覆灭，跟怡然、自得、沉醉，想想都觉得，那画面让人很是享受。”

“你们谈了什么？”暮霆听了朝歆安的描述，忽然有种她从不轻易表露的内心里其实也一样疯狂的感觉，不然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能通过香调捕捉到他人的内心世界。

“没什么，只是很不过脑子的告诉他，那条红宝石项链不仅跟恐袭案有牵连，更与你父亲的意外有关。对了，我还特别强调了，这是你透露给我知道的。”

暮霆忍不住皱眉，“你为什么这么说？”这两件事是有关系的吗？怎么可能呢？可是为什么听了朝歆安的话，他的心里竟恍惚觉得，或许真相就是这样混淆纠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