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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杨三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但是还不敢确定。
殷予怀静静地看着那扇时不时会透进来些风的窗,他的眸中,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
等到风的声音变小,雨水冲打窗面的声音便开始变大。
殷予怀许久之后,才坐了下来。
他沉默地看着地上碎裂的茶杯,有一片碎瓷,此时正在他的脚边。他愣愣望着那块碎瓷,幽暗的烛光,晃荡在碎裂的瓷片中。
像是被困住,他开始不能呼吸,那种寻不到一个支点的感觉,开始无限地在他身体中蔓延。
殷予怀知道自己很奇怪。
他应该生气,应该愤怒,应该痛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限地茫然。
他其实没有觉得此时的鹂鹂会喜欢她,但是她明明,答应了他了的。
那些他们曾许诺过的余生,在这一刻,化作缥缈的幻影。
至于殷予怀,他甚至没有力气再去追寻。
即便他此时去打开了那扇门,又如何呢?
他如何舍得让鹂鹂如此难堪。
殷予怀闭上眸,随后声音很轻:“杨三,准备回去的马车。”
“可是殿下,外面在下着雨——”杨三看出了殷予怀的情绪不对,尽力阻拦着。
殷予怀摇头:“回去吧。”
杨三不再说话,推开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殿下,那您等我一会,我现在去准备。”
殷予怀没再回话,他听见门轻声打开,又轻声关上的声音。
他开始抬起眸,静静地看着被推开了一丝的窗。
这几日的一切,恍若一场黄粱美梦。
殷予怀从未想过,梦会醒得如此之快。
*
殷予怀回到幽王府,已经是深夜。
他屏退了杨三,撑着一把伞,独自走回了同梁鹂的院落。
平日里,门前都会有一盏灯。
今日不知是下人偷懒了,还是被风雨糟蹋灭了,此时只有幽暗的一片。
雨下的比之前小了些,淅淅沥沥地,落在伞面上。
殷予怀伸出手,推开了门。
在这个院中,有着他和鹂鹂的一切。
没走一步,殷予怀都会想起,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一切。
他已经感知不到痛苦了,也没有办法去思考,今日鹂鹂与颓玉的私下相见,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静静地在淅沥的雨中,望着那颗桃树下垂下来的秋千。
一番风雨,便歪歪扭扭的了。应当是扎的时候,哪里出错了吧。
否认,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散掉。
殷予怀放下了伞,向着秋千走过去。他静静地开始检查秋千的每一个部分,绵密的雨滴开始落在他的头上、脸上、手上。
夏日的衣裳,本就单薄,殷予怀此时脸苍白得恍若冬日最初的那抹雪。
他的手,正缠着已经被风吹乱的藤蔓。
之前绑的时候,上面是有紫色的小花的,如今,只有青色的藤了。殷予怀向地上看去,枯叶和泥土混杂在一起,他没有寻到一抹淡淡的紫。
殷予怀平静地将藤蔓缠好,随后开始检查秋千其它的问题。
待到将一处的绳索打好,秋千开始不再摇摇晃晃了。
殷予怀看着勉强算修好了的秋千,静静地站在雨中。
在这样的夏日中,有这样一场雨,本事清凉的。
但此时的殷予怀,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闷。
他已经开始不知道,痛苦是什么了。
那种淡淡的拉扯的痛感,从他的心中开始蔓延,蔓延得很慢,但最后还是缓慢地僵硬了他的四肢。
殷予怀的手,从秋千上移开,他静静地看望一片黑暗的屋子。
他不是很想进去。
这种,心中无缘由的畏惧感,让殷予怀身子有些瑟缩。
又或许,不是因为畏惧感,只是因为他站在寒雨之中,有些冷。
殷予怀静静地垂着眸,雨水顺着他长长的睫向脸上滑,细长的雨痕,蔓延进他的脖颈之间。不过半刻钟,他全身的衣衫,都湿了。
待到殷予怀想起来从前院中那颗桃树时,已经迟了。
他甚至没有再去看看的想法,许久之后,他静静地褪去了身上被雨水浸湿的衣裳,推开了房间的门。
他的背恍若一块白玉,但这白玉,不是无暇的。
一道道狰狞的疤痕,或深或浅,赫然刻入白玉之中。
殷予怀静静地踏入热汤之中,他的身子开始暖和起来,他沉默地清洗掉身上雨水的酸涩。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有些迟缓,他的身体中,有些什么东西,正在发生着不可逆转的变化。
他以前会控制这种失控的,但是现在,他太累了。
他甚至,已经失去了从浴桶中爬出去的力气。
只要这浴桶中的水,深一些,再深一些,水就会没过他的咽喉,他的鼻腔,他的眼睛,他的头顶。
他将不能呼吸,或者,一口水,一口水地呛入身体中。
但,殷予怀看着浅浅没过胸口的水。
这水太浅了。
直到水变凉,殷予怀面色发白,身体开始颤抖,他才缓缓从浴桶中爬出来。
随意裹了一件衣服,殷予怀推开了房间的窗。
一道巨大的雷电闪过,照亮了殷予怀的眸。
他静静地望着不再沉默的夜色,试图将自己也融入那场喧嚣之中。
起码,心得跳着,人才是活着吧。
殷予怀意志已经有些昏迷,被寒风吹醒的一瞬间,他踉跄地向着床上走。
但是在最后一步时,他彻底失去了意识,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之上。
明明这一切应该很痛苦,但是殷予怀的眉宇之间,却透着一种毫无波澜的平静。
他本该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之上,但可能因为他身子本就瘦弱,最后也只是像一只被折断的风筝,飘忽之间,落到了地上。
他紧闭着眸,身子自然地蜷曲。
在这风吹雨打,繁华落尽的夜里,他终于,彻底地沉默过去。
*
隔日,殷予怀再醒来时,已经是日午。
冰凉的地板上躺了一夜,此时他已经浑身发烫。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缓慢睁开眼眸时,阳光刺得他眼眸发涩。
不自觉闭上眼睛时,殷予怀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直到彻底站起来时,他的思绪才开始缓缓转醒。
迈开一步,只是有些废力气,殷予怀知道自己病得还没有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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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发热,他的思绪也开始有些混乱,他摇晃地到了软榻旁,褪去外面那层衣衫,躺了下去。
他又热又冷,脸色不再像往日那般苍白,而是透着一层淡淡的红。
静静地躺在软榻上,殷予怀垂上了眸。
理智告诉他,现在他可以去做很多事情,但是殷予怀,有些倦了。
他一次次地从高处摔落,又一次次地妄想爬上去。
即便是将鹂鹂抱在怀中的时候,他也从未真的觉得鹂鹂属于他过。
那些妄想,被鼓舞之后,开始泛滥。
殷予怀沉默地经受着欲望的折磨。
昨日那一幕,开始倒映在殷予怀的脑海之中。
他想,他总是应该做些什么的。
但一瞬间,他又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做?
他已经走了太多步了,他甚至已经开始不知道,如今的他对鹂鹂的爱,究竟能够再支撑他走多久。
他应该放弃吗?
殷予怀怔了一瞬,嗓音很轻地对着听不见的人说。
“可是鹂鹂,在下已经放弃过很多次了。”
“在下不知晓,再多几次”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出口了。他静静地睡在平日鹂鹂喜欢躺的地方,昨日那场雨,开始泛滥在他心头。
在无限的茫然之中,他终于品出了除了痛苦之外的味道。
他在不可抑制地嫉妒。
殷予怀静静地蜷曲着身子,启唇,却不知道还能够对自己说什么。
雨是酸的,是涩的,飘进他的眼中,是疼的。
那颗被酸涩的雨淹没的心,这一瞬,失去了跃动的能力。
在一天已经快要结束时,殷予怀终于等到了梁鹂。
不知为何,听见院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殷予怀闭上了眼。
他其实等了鹂鹂很久很久,但在这漫长的等待之中,他没有思考。他并不知晓,待到见到了鹂鹂,有关昨日的一切,该从何处开始。
索性,殷予怀闭上了眼。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殷予怀的心几近静止。
他听见鹂鹂对青鸾小声说道:“殷予怀在睡觉,青鸾,你先出去,声音轻一些。”
青鸾应该是关上了门,而鹂鹂,正轻着脚步向他走来。
这一瞬间,殷予怀的呼吸,都几乎停滞。
在鹂鹂面前,他的伪装向来差劲。
梁鹂走近,她看着在软榻上睡着了的殷予怀,手扯住了一旁的软被,轻轻地盖到了他的身上,
她静静地看着他,在听见他的呼吸声时,知道,他是在装睡。
梁鹂没有戳破,她将软被为他盖好,就要起身。
被殷予怀抓住手的那一刻,梁鹂垂下了眸,她轻声一笑:“是我吵醒你了吗?”
殷予怀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梁鹂的背影。
她似乎,换了一套衣服。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紧要的。
殷予怀将梁鹂拉回软榻上,靠着梁鹂,轻声说道:“鹂鹂,你回来的好晚。”
“遇上些事情,耽搁了,怎么,想我了吗?”梁鹂轻笑着,也上了软榻。她低头,看着牵着她的手的殷予怀。
殷予怀点头:“嗯,想你了。”
梁鹂脸上的笑柔和了些,轻轻地抱住殷予怀:“那下次,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去城西那家铺子吗?”殷予怀怔了一瞬。
梁鹂顺了顺殷予怀的头发:“自然不是,除了城西那家铺子,我还有好多铺子呢。半月去一家,几年都能不重样。”
殷予怀怔怔听着,鹂鹂表现地太正常,他甚至怀疑,是自己昨日看错了。
但那是颓玉,他不会看错的。
或许,真的只是因为铺子的事情吗?
殷予怀很想这么告诉自己,但在这个想法出现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不是。
殷予怀眸光复杂地看着她,最后无力地垂上眸。
他说不出放弃,却又无法放任这荒唐的一切。
他的心在撕扯,想要一个,哪怕鲜血淋淋的答案。
殷予怀不知道,失去鹂鹂之后,他这一生,该去往何处。但至少,现在这样,实在太不对了。
如若没有这一次的撞破,他方能欺骗自己。
只是在大婚前一日,看见了鹂鹂同颓玉亲吻;只是在大婚之上,看见了宾客席位乔装打扮的颓玉;只是在拜堂之后,看见颓玉向着鹂鹂院落的方向而去。
在那夜之前,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好像不行了。
他同鹂鹂,已经成过亲,拜过堂,即便不算互相相爱,也已经互诉过衷肠。
而鹂鹂明明知晓,他离不离开,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但她,没有那么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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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殷予怀最后还是沉默地闭上了眼,他不知道,他能够说什么。
梁鹂突然将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之上,蹙眉:“殷予怀,你是不是发热了?”说着,梁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将手放到了殷予怀的额头上,声音轻了些:“殷予怀,醒一醒。”
殷予怀没有昏睡过去,他抬起眸,摇头:“应该没有发热,就是有些冷。”
梁鹂怀疑地看着他,随后将被子拢紧些:“冷吗?现在夏日,怎么会觉得冷呢?这房间内,也没有放冰啊,殷予怀,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你等我一会。”说着,梁鹂起身,想要去寻青鸾。
殷予怀的手,从被子之中伸出来,轻轻地牵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
平日里,殷予怀的手,都带着微微的凉,此时却是温热的。梁鹂知道殷予怀肯定发热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挣脱一个病人的手,这般的事情,梁鹂还是没有做。
她转身,回到了榻上,望着殷予怀。殷予怀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散着热气。隔得近些,她便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
她的手,还被殷予怀牵着。
四目相对,梁鹂没有见过殷予怀这么黏人的一面,而且是在他眼眸中满是清醒的时候。
梁鹂怔了一瞬,随后声音很温柔:“殷予怀,你发热了,乖,鹂鹂去寻大夫好不好?”
她温柔地哄着,让殷予怀放开她的手。殷予怀只当自己没听见,手依旧牵着梁鹂的手,他拉住她的力道不重,只要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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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开,稍稍用力,就能够挣脱开。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最后,梁鹂还是没有挣脱开他的手,她蹙着眉头,手又放在了他的额头上:“殷予怀,你发热了,知道吗?”
殷予怀绀青的眸微微垂下,还是没有说话,他牵住她的手,微微地握紧,像是用这样的动作,代替说话和表达。
梁鹂见他如此模样,也没再说要走了。在殷予怀的注视之中,她无奈笑笑:“殷予怀,你先闭上眼睛。”
这一次,殷予怀很乖地闭上了眼睛。
空气中开始传来衣裙摩挲的声音,殷予怀怔了一瞬,眼眸不由得闭得更紧了些。
但是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更敏锐。
殷予怀听见了衣衫解开的摩挲声,听见了衣裙滑落至地上的声音。
“殷予怀,可以睁开眼睛啦。”
殷予怀还没睁开感觉,就感觉到她温热的身躯靠了过来,那一刻,殷予怀有些怔住。
抱住他的梁鹂的声音很温柔:“冷吗,那这样,会好一些吗。”她紧紧地抱着他,依偎在他怀中。
她的身子很热,比他的还要热。
在这狭小的软榻上,两个人没有丝毫缝隙地贴在一切。
殷予怀感受自己的手,被梁鹂带着,移动到了她的脖颈上。他抬眸望去,他的指尖,正在鹂鹂脖颈之中淡青的脉络间。顺着那条淡青的脉络,他甚至能够感到到鹂鹂的脉搏。
他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那种不必言说的心动,在他们相视的每一瞬里。
他依旧没有说话,不过,梁鹂也没介意。他沉默着,梁鹂便开始更紧地环住他。
软榻很小,正常情况下,不足以容下两个人。但此时,因为两个人之间,几乎一丝缝隙都没有,在这狭小的软榻上,梁鹂甚至还能轻微地翻动身子。
“殷予怀,这样呢,有好一些了吗?或者,我现在让青鸾去给你准备药。告诉我,除了有些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殷予怀从怔然之中醒过来,他眸光复杂地看向眼前的鹂鹂。
每当他想要放弃之际,鹂鹂都会向他伸出手。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他的心,的确一次又一次,因为她静止。
那种沉闷的压迫的绝望,在鹂鹂出现在他世界中的那一刻,全然终止。
但终止不是消失,待到下一次,那些绝望和窒息,又会开始无边际地蔓延。
殷予怀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自己多久,他绝非圣贤,即便他再爱鹂鹂,终有一天,他也会为了心中的妄想,去做一些,可能不那么对的事情。
例如,此时,他用他的病,用他的虚弱,留住了鹂鹂。
这不是殷予怀第一次知道,他稍稍可怜些,鹂鹂便可能留在他身旁。
在废院之中,这样的事情,他做了很多很多次。
他留住了,那个一心向往宫外的鹂鹂。
可最后,结局是什么呢?
那场大火出现在殷予怀脑海的一瞬间,他松开了梁鹂的手。
“殷予怀,怎么了?”她轻声询问的声音响起。
那场火,开始在殷予怀脑海之中蔓延,他近乎绝望地看着曾经的一切,在那场大火之中,成为灰烬。
他阻止不了,一点都阻止不了。
这一瞬间,殷予怀突然清醒,从前的他,阻止不了,以后的他,就能够阻止了吗?
不会的,殷予怀望着面前的鹂鹂。
她现在不是废院中那具烧焦的尸体,她好好地存活在这世间。
她明媚,娇艳,灿烂,她拥有这世间美好的一切。
他不能,绝对不能,再用这种方式,留下鹂鹂。
一样的开始,最后,只会重蹈覆辙。
殷予怀可以接受所有,但是他接受不了,那场大火,再燃起来一次。
殷予怀开始审视自己。
他虽未曾在心中承认自己妒火中烧,但他如今,不就是在无限地妒忌颓玉吗?
妒忌鹂鹂对颓玉的爱。
妒忌那个他窥见的吻。
在妒忌之外,他还在害怕。
他有太多种害怕,但是这一刻,有一种绝对的害怕,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
他害怕自己,再伤害到鹂鹂,无论因为什么。
殷予怀松开了梁鹂的手,他不再看向她,只是垂上了眸。他的眼眸颤抖,落在梁鹂眼中,只觉得他是因为冷。
“殷予怀,很冷吗?我们去看大夫好不好,你发热了。”梁鹂的声音中,满是担忧。
这一次,殷予怀没有再拒绝,他点了头。
掀开被子,穿戴好,推开门去寻青鸾和郁岑的梁鹂,不会知晓,在刚刚短暂的半刻钟之内,殷予怀究竟下了一个怎样的决定。
他像是一个绝望的疯子,但是疯子有自己绝对要保护的人。
为了那个保护的人,他决定把自己,彻底关起来。
不给自己一丝光,也不再给自己任何的希望。
殷予怀抬起眸,他呼吸之中多了一分孱弱。
他没有望向梁鹂的背影,也没有看向窗外的树,他静静地感知着自己身体中发生的每一丝变化,那些曾经坚不可摧的一切,正在慢慢地被瓦解。
如若这世间,唯有他的爱意消散,他才能永远不伤害到鹂鹂。
那他,想试试。
殷予怀眼眸涣散,最后沉默地闭上了眸。
他心中那些弦,一根根绷断,那个闪着雷电的夜,他未看见那扇半开的门,也未看见披着黑袍去见鹂鹂的颓玉。
他可以的吧。
*
梁鹂寻来郁岑时,殷予怀已经昏睡过去了。
她蹙眉望着软榻上的殷予怀,一旁的郁岑已经在为他把脉。
不过片刻,郁岑便开始吩咐青鸾去抓药,待到青鸾离开,郁岑轻声对梁鹂说:“小姐,只是简单的风寒。”
梁鹂望着窗外的秋千,看着黄泥中依稀的脚印,还要什么不明白。
“几日能好?”她坐在软榻边,望着殷予怀。
郁岑停顿了一下:“平常人可能三五日就好了,但殷予怀身子弱一些,七日吧。若是七日还未好,可能就是身体内的毒,又犯了。如若毒犯了,时间便说不动了。不过我刚刚已经让青鸾去抓药了,里面有压制的方子。”
“还未寻到药吗?”梁鹂声音很轻地问。
郁岑摇头:“小姐,那老头子不肯见我。那几味药材,老头子肯定有的,只是我去要,他还真不一定给我,最后,可能还是得小姐去。”
梁鹂垂眸,没有说话。
郁岑也没有再说,小姐不想回去寨子,他心中明白。
如若可以,他宁愿殷予怀死掉,也不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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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小姐为了殷予怀的药,去那寨子之中寻老头子。
不过,这话,他如何也不能当着小姐的面说就是了。青鸾对他的嘱咐,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如若这半年,他还未看出小姐对殷予怀的不同的话,他干脆自戳双目算了。
“小姐,那郁岑先下去了。青鸾那边,郁岑去看这些。”
“去吧。”
等到关门的声音传来,梁鹂缓缓闭上了眼。
昨日颓玉的事情,她是故意的,殷予怀一定看见了,对吧。
想到这,梁鹂看向殷予怀,她声音很轻。
“殷予怀,我就在你身旁,你甚至都不敢问我一句吗?”
*
殷予怀不敢。
且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敢了。
在他昏睡之中,他又回到了那场大火。
这一次的梦,格外地真实,他看见蜡烛被风吹落,瞬间点燃了垂到地上的纱。
纱被燃烧得很快,不到一刻钟,一间屋子已经满是火焰。
随后,一间屋子点燃了另一间屋子
最后,断壁残垣,一切都变为灰烬。
这是殷予怀,第一次,在梦中,看见了整场大火。
那些在火焰之中,被吞噬,进而崩塌的一切,开始缓慢地在殷予怀的脑海之中放映。他就像一座石雕,只能沉默地站在火焰之外,看着。
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通天的无力感,就像很久之前,他亲吻那块覆雪的墓碑。
惊醒的这一刻,殷予怀浑身都是冷汗。
那场大火,炙热得,恍若他也如同火焰一般。
但终究,那只是一场梦。
他不会是火焰,从今以后,他只是一个被绝望裹住呼吸的疯子。
作者有话说:
狗子对那场大火,真的PTSD了。
第八十三章
殷予怀醒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看见了守在身边的梁鹂。
她已经困得睡着了,身子看着就要掉下去。
殷予怀一把撑住了她的头,随后掀开被褥,轻轻地将人抱了上来。
他将她的手,缓缓地放好,随后为她盖好了软被。
殷予怀没有再休息,他头有些昏,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从小病弱,他早已近习惯了身体这般的状态,他掩住自己的咳嗽,怕吵醒梁鹂。
推开门,发现杨三还守在院子中,见到他出来,杨三很是惊讶:“殿下怎么这时候起来了?”
“很晚了吗?”殷予怀眼眸没有什么波动,他静静地立在院子之中。
杨三点头:“很晚了,再过两三个时辰,天便该亮了,殿下,你身体不好,再回去休息一会吧。”
殷予怀摇头:“没事。”他望向天边那轮月,轻声说道:“杨三,孤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食言。”
杨三怔了一瞬,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殿下曾经答应了他什么事情。
殷予怀静静看着杨三,他其实,真的没有怪罪过杨三的“背叛”。
或许,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一种“背叛”。
如若他未猜错,杨三背后的人,应该是鹂鹂。
按照鹂鹂的手段,在幽州无权无势的一个小宫人,如若不听话,下场就只有死。
他原谅杨三在死亡面前的一切选择。
他一直都希望,杨三代替他,好好地活着这世间。
而在他昏睡的那半年之中,也一直是杨三照顾着他。抛开那位所谓的身份,杨三已经对他,仁至义尽。
故而,殷予怀从来没有打算戳破那些日子他偶然发现的一切。
但他想让杨三离开他身边了。
在他身边,太累了。
杨三后知后觉殷予怀意思的那一刻,直接跪了下来:“殿下,如若杨三犯了什么错,杨三可以改,殿下不要”
杨三没有说完,就被殷予怀扶了起来:“杨三,你没错,孤很感谢你为孤做的一切。只是,在孤身边,是困住了你。杨三,这世间还有很多,你没有体验过的东西。寻一个两相爱慕的娘子,成亲,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杨三怔了一瞬,下意识摇头:“杨三不要。”
殷予怀轻声咳嗽起来:“你又不能在孤身边一辈子,从前那些在孤身边长大的人,也不会在孤身边一辈子。杨三,在孤身边,有些事情,你便生不由己。这样的日子,你没有必要,将自己困住。”
一瞬间,杨三几乎以为殷予怀知道了一切,但殷予怀的眸,太平静了,杨三什么都确定不了。
“殿下,杨三从来没准备离开殿下身边。”杨三倔强说道。
殷予怀看着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垂上了眸:“杨三,孤已经帮你脱离了奴籍,也为你准备好了差事和院落。寻一位心爱的娘子,相守走完一生,比在孤身边蹉跎,要好很多。”
杨三没说话。
殷予怀以为杨三稍稍松动的时候,就听见杨三声音很轻地说道:“殿下成婚了,反而更不开心了,杨三不要同人成婚。”
真是颇有些大胆的话,不过殷予怀也不会计较就是了。
他有些无奈地笑笑:“杨三,你和孤,不一样。”
杨三又没有说话,但是那表情,分明就是:“哪里不一样?”
殷予怀未想到自己对杨三造成了如此大的影响,看杨三的模样,甚至开始觉得成家是件折磨事了。
他试图张口:“大多数时候,孤还是比从前快乐的。”
杨三低声反驳:“反正不是现在。”
殷予怀被堵得哑口无言,望着杨三,像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样。他声音很轻:“杨三,你同孤,不一样,孤从前犯了错,你便当孤在赎罪。”
殷予怀说的真挚,杨三也认真了起来。
但是再认真,他的说辞还是那一句:“杨三,不。”
殷予怀没有再劝,他静静地看着天边的月亮,不知道杨三为何如此倔强。
你看他,都没有从前那么倔强了。
殷予怀唇边有了一丝笑。
但就像杨三说的那样,他感受不到丝毫的快乐。
*
劝服不了杨三,又看够了月亮,殷予怀轻叹一口气。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向屋内看了一眼,随后离开了小院。
推开书房的门,殷予怀点燃一盏油灯。
昏暗的光,立刻将书房中的一切,都映模糊了。
殷予怀提起笔,开始在宣纸上勾勒轮廓。
待到宣纸上的人已经能够看出是鹂鹂时,殷予怀停下了笔。
他静静地坐在软椅上,轻轻地勾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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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说过,他要为鹂鹂画一屋子的画像。摆满一间屋子,需要二十四张画像,那就,从今天的这一副开始算吧。
殷予怀轻声咳嗽起来,他静静地抬起笔,开始勾勒细节。
他甚至在画她衣襟上的一朵刺绣的花时,都很认真。
放下笔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殷予怀也终于完成了,他要为鹂鹂画的第一幅画像。
他淡淡地勾起了一个笑,眼泪在眸中打转:“可惜鹂鹂看不见呢,在下有很认真地在放弃你。”
他没有让泪染湿画,他静静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望向书房中的一切,开始想象二十四副画挂在墙上的模样。
各种各样的鹂鹂,笑着,哭着,醒着,睡着。
他曾经爱过的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女,他将一点一点地远离。
待他画完这二十四副画,他就不要再爱她了。
*
梁鹂从软榻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殷予怀已经不在房中了。
她下意识摸向身边,但只有冰凉的一片。
梁鹂有些怔住,殷予怀还发着烧,去哪了?
起床的那一刻,青鸾从门外来了:“小姐。”
“殷予怀呢?”梁鹂起身,接过青鸾手中的东西。
青鸾立刻道:“殷予怀去之前他住的那个小院了,元老说今日帮他看看那颗已经被砍掉的桃树。”
“胡闹,他还发着烧。”梁鹂蹙眉。
“小姐你知道元老的脾气的,估计殷予怀不去,元老就是能救,也不救。知道殷予怀高烧,元老应该更开心吧,殷予怀折磨了他救下的树,看见殷予怀受折磨,元老估计都控制不住脸上的笑。”青鸾非常客观地说着。
梁鹂没有再说话,她知道青鸾说的没错,她快速收拾好了自己。
“小姐是要去寻殷予怀吗?”青鸾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嗯。”梁鹂轻声应了一声,随后也没怎么打扮,就出了门。
青鸾跟在梁鹂身后,她的眸色有些复杂。小姐难道还没有发现,如今她对殷予怀的在意,已经越来越多了吗?
青鸾很快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与其说是小姐对殷予怀越来越在意了,不若说是小姐终于开始直接展现出来了自己对殷予怀的在意。
青鸾推开小院门的时候,元老正在训斥着两人:“本来就已经要死翘翘了,你们还不管顾它?前两天那么大的雨啊,你们就让它在这淋?老夫,老夫,真是——”
“砰——”开门的声音,吸引了院内的三个人。
元老一看见青鸾身后的梁鹂,就收起了那副严肃模样:“小丫头,你怎么来了?是太久没有拜见老夫,想念老夫了吗,前些日子那局棋,是不是打算告诉老夫了?”
梁鹂没有看元老,直接看向了元老身后的殷予怀,她蹙眉:“殷予怀,你知道自己还生着病吗。本来就身子孱弱,如今生病了还往外面跑,你是盼着我新婚不久就成为寡妇吗?”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除了殷予怀,都低下了头。
殷予怀望着梁鹂,他的眸色很平静。
在她的怒火之中,他最后也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在下错了。”
梁鹂的脸色好了一些,她上前一步,看着地上的树:“元老,还能救吗?能救现在就救,不能救我现在就把人带回去。”
元老支吾一声:“这还是——”
“上次那把棋局。”
元老眼眸一亮:“这、还是——”
“加下次一把,我让你三子。”
元老睁大眼睛:“这、还、是——”
“那算了,殷予怀,走了。”梁鹂上前,直接牵住殷予怀的手,就是要走。
元老忙拉住梁鹂:“别,别,别,老夫能救,你这小丫头,脾气怎么那么急呢?小子,你也劝劝她,都成婚的人了”
梁鹂冷着眸,看着元老。
元老立刻没有再说了,开始吩咐杨三寻工具。
元老和杨三在那儿忙碌着,殷予怀和梁鹂,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梁鹂牵着殷予怀的手,但明显是生气了,一眼都不看殷予怀。
殷予怀看着梁鹂,怔了一瞬。
还只是第一幅画的画,他应该,还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吧。
于是,殷予怀捏了捏梁鹂的手。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达的意思就是:“鹂鹂,别生气了。”
梁鹂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歪过头,看他一眼。
她的确有一些生气,她就没有见过,比殷予怀还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
从前殷予怀几次服毒,加重病情,一心寻死,是因为他知道霜鹂死了,所以他不想活下去了,她勉强能够理解。
那现在呢?是在干嘛。
她好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在干什么,糟蹋自己身子?
梁鹂觉得自己心中有团火,但她对着殷予怀,也发不出来。
殷予怀望着梁鹂,手轻轻地挠了挠她的手掌心,他静静地看着她。
梁鹂转过身子,看向殷予怀。
她不太像平日的模样,她的情绪,很少像现在这般,如此外泄。
但她的确,很生气。
明明知晓自己的身体,明明从小就被病魔困扰,他还如此地不爱惜。
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希望谁来帮他爱惜?
她吗?
梁鹂想着,甚至快要讽刺地笑出来。
她一个以他的痛苦为快乐的人,如今居然还要帮他操心他的身体了?
这买卖,越做越划不来了。
第八十四章
殷予怀见梁鹂不理会自己,眼眸怔了怔。
他轻声道歉:“鹂鹂,是在下错了。”
梁鹂听见他三番五次地道歉,心软了一些,但她面上,还是冷的。
她以为殷予怀还会说什么的,但是等了很久,也只等来了适才的那一句道歉。梁鹂原本已经没有那么气了,但是等了半天,也未等到殷予怀其他的话,她心中那股气,又开始升了起来。
她刚想松开殷予怀的手,却发现松不开。
向着两人相扣的手看去,殷予怀苍白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她。
梁鹂低头:“松开。”
殷予怀怔了一瞬,他没有拒绝鹂鹂的习惯。
他缓慢地一根根松开手指——
梁鹂又是望了一眼,觉得无趣,转身准备离开。
却被殷予怀一把拉住,那原本松开的手,此时又紧紧扣着她。
梁鹂向殷予怀看过去,殷予怀温柔解释道:“刚刚,松开了,现在,又握住了。”说话的时候,殷予怀那双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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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只有梁鹂的影子。
梁鹂没有甩开他的手,也没有再同殷予怀争辩这是否算“松开”。
前面的元老和杨三正在忙碌着,梁鹂看了一眼,知道一时半会应该做不完。她牵着殷予怀,上前一步。
“元老,我把人先带回去了。”
正在小心处理桃树的元老无奈道:“带回去吧带回去吧,一个这么大的人,值得像宝贝一样小心嘛,快回去快回去,别在这里碍老夫的眼。”
“多谢。”梁鹂今日的话,少了不少。
殷予怀看着,知道今天鹂鹂,是真的生气了。
他其实有些疑惑,虽然他的确发热了,但其实也算不上严重。只是因为有必要的事情,所以他才在这院子之中,为什么这一次,鹂鹂会这么生气?
从始至终,青鸾就默默在后面看着。
看着小姐外放的怒火,她先是有些惊讶,随后想到是因为何人,又觉得见怪不怪。
这世间,小姐所有诡异的情绪,归于殷予怀,便足够了。
青鸾睁大眼,默默地低下头。
*
回到小院那一刻,梁鹂立刻放开了殷予怀的手。
她像是还是在生气,殷予怀上前准备说话时,她一眼都没看,就走开了。
殷予怀没有追上去。
他推开房门,有些发呆。
他其实也有些感知不到自己是什么情绪了。
殷予怀垂上眸,有些痛苦地倒在软榻之上,他开始冒起冷汗,浑身颤抖。
一切来临,似乎只需要一瞬间。
殷予怀缓缓失去了意识。
*
梁鹂再进来时,看见的便是倒在软榻之上的殷予怀。
她端着药的手颤了一瞬,随后急忙上前。
放下手中的药,她跪在在软塌前,轻声唤着:“殷予怀,殷予怀,醒醒。”
殷予怀没有醒,他的额头上满是苍白的汗珠。
梁鹂用手探了一下温度,他浑身都在发冷。
梁鹂没有迟疑,她忙从床榻上搬来被褥,一层层地盖在殷予怀身上。
随后推开窗,声音很冷:“青鸾,去把郁岑唤来,现在就去。”门外传来青鸾出门的声音,做完能做的一切的梁鹂,静静地坐在地上。
她此时能看见殷予怀苍白的脸,和瑟缩的身子。
她企图像从前一样,不管不顾,毫不关心。
但梁鹂很快发现,她做不到。
她看不得殷予怀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也看不得
梁鹂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或许,有些东西,即便在她心中,她自己也不会承认。
*
郁岑来的很快。
见到病榻上的殷予怀时,放下了手中的药箱,上前为殷予怀诊脉。
半刻钟后,郁岑松开了殷予怀的手,他松了口气,向着梁鹂的方向去:“小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风寒有些严重。”
说完,郁岑从药箱中拿出了方子:“青鸾,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快些煎熬,先端来一碗,再将剩下的四碗煎成一碗,再端来。”
青鸾忙接下:“好,我这就去。”
梁鹂看着青鸾拿着方子离开,她静静地垂下眸,随后望向软榻上昏睡的殷予怀。
郁岑上前:“小姐,不用担心,只是简单的风寒。只是殷予怀身子弱了些,体内的毒又还没解,所以看起来才这么严重。”
“很严重吗?”梁鹂垂着眸,轻声问道。
郁岑蹙眉:“在风寒之中,已经算重的了,但是和殷予怀从前那些病比起来,很轻。”
“郁岑,你比我见过更多的病重之人。”梁鹂望向铜镜中的自己,拆下了头上唯一一只玉簪,轻声问道:“饱受病痛折磨之人,都是什么模样?”
郁岑仔细想了想,随后说道:“郁岑见过很多病重的人,他们大多数人,都想好好地活下去。当我了解了他们的病情,告诉他们,他们的病,还可以治的时候,他们会哭着笑。凡是病重的人,如若不是彻底失去求生意志,都会为了能够活下来而开心。”
“尽然?”梁鹂怔了一瞬。
郁岑摇头:“不尽然,只是大多数是这个模样。还有一些人,他们知道吃药治病就能活下去的那一刻,很开心,但是开心不过一瞬,便会变成绝望。”
“会有这样的人吗?”梁鹂垂着头,声音很轻。
郁岑点头:“小姐,会有这样的人。病重之人,大多都不是大富大贵。他们若想治病,那些稀罕些的药材,便会让他们倾家荡产。若只是倾家荡产,能够留下来一条命,也算值当。但最可惜的是,不是所有的病,有痊愈的可能,倾家荡产了,便能治好。”
“这个时候,有些人,便会放弃自己的命。”
梁鹂的手,攥着那支玉簪。
郁岑还在继续说着:“虽然郁岑是这样说,但小姐,希望对于病重的人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什么情况下,病重的人,会放弃那些希望呢?”梁鹂的手,已经快被玉簪刺破。
郁岑思索了一瞬:“不想要希望的人就会放弃。除了不想要希望的人,还有一种,就是像刚刚我所说的,为了这丝希望,他要倾家荡产。郁岑小的时候,曾经同师父去过一个很贫穷的村子。那里有一户人家,让我们留宿。那户人家很穷,真的很穷,主动让我们留下来,也只是因为,看见了我身后背的药箱。那一家的男主人,之前打猎的时候,摔下山,从此以后就瘫在了床上。我和师父去的那时候,那个男主人已经不仅是瘫痪了,师父为他诊脉,发现他如若再不服药,可能半月之后,就会死了。”
梁鹂的手指尖,停在了玉簪之上。
郁岑继续说着:“男主人的病,可以治。可是那家人,真的太穷了。那些甚至不算很名贵的药,他们也买不起。他们家里面有四个人,男主人,女主人,还有两个姑娘,一个八岁,一个九岁。那时候他们能想到的唯一的为男主人治病的方式,是把两个姑娘卖给人伢子,换些钱,去买药。”
“那后来呢?”梁鹂的手,已经被玉簪刺破,滴下一颗鲜红的血珠。
郁岑声音变低:“没有后来了,当天夜里,男主人就自尽了。他吞咽了之前偷偷藏起来的铁片,等到女主人干完农活回来,就发现了已经失去呼吸的男主人。那时候,我也在,男主人的嘴唇、喉腔,都被铁片狠狠刺穿,师父告诉我,如果男主人过程中有一丝后悔,他都是可以停下来的,但他没有。那样的剧痛折磨下,他还是坚持咽下了那块致命的铁片。”
“后来,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师父带着我走了。”郁岑有些痛苦地闭上眼,想起那时的一幕幕。
“是因为这件事,你后来和老头子闹翻了吗?”梁鹂放下手中染血的簪子,望向郁岑。
郁岑点头:“和这件事有关,但也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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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鹂将染血的手,轻轻地含入唇间,她静静地垂着头。
郁岑在一旁蹲了下来,扯住了梁鹂的衣袖。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唤她了:“鹂鹂姐姐。”
梁鹂一怔,手摸了摸郁岑的头:“怎么了?”郁岑眸中情绪晃荡,他捏紧她的衣袖:“其实,其实,我当时,去寻了药材的。我向师父借银两,他不给。我没有,但是我想救那个男主人。我,我就去山上挖草药,挖了去卖,我挖了两天,才换到了可以买药的钱。但是当我换了药材回来时,就看见了女主人和那两个小姑娘,围着男主人的尸体哭。如果,我提前告诉她们了,可能,可能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梁鹂轻轻地摸着他的头:“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怕自己做不到,所以才没有提前说,不是吗?郁岑,生老病死是常事,这样的事情,不是你的错,那时候你还那么小,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郁岑声音有些哽咽:“我其实知道,知道男主人为什么那么做。女主人为了男主人的病,一定,一定会把两个小姑娘卖给人伢子的。可她们还那么小”
梁鹂怔了一瞬,她望向病榻上的殷予怀。
殷予怀,你也是这样吗?
她所不能理解的,殷予怀的每一次放弃。
也都是这样吗?
郁岑起身,抱住了梁鹂:“鹂鹂姐姐,那天,只要我快一些,再快一些,就够了。我后面,救了很多很多人,但我再也忘不了那个男主人了。其实,其实,我知道后来的事情。我偷偷回去过,但是那时候,那里就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破烂屋子了。那两个小姑娘,后来还是被女主人给卖了。女主人在卖了两个小姑娘之后,也吞下了铁片鹂鹂姐姐,我不懂,明明,明明,只要我再快一点,这一切,都可以不发生的。”
第八十五章
梁鹂的手,在郁岑的头上停住。
她没有再说话,这是郁岑的心结,若是郁岑自己走不出来,没有人可以帮他走出来。
她只是在想着——
梁鹂看向殷予怀,隔得有些远了,她只能看见他惨白的脸。
她心中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待到青鸾端来药时,郁岑已经离开了。
梁鹂接过了青鸾手中的药,放在了软榻旁。青鸾为她将殷予怀的身子微微抬起,她耐心地将药一点一点让殷予怀咽下。
时不时嘴角会流出来些棕黑的药,梁鹂用干净的帕子擦拭,一点一点擦拭掉。
待到喂完药,青鸾就继续去煎药了。
房间内,只有梁鹂,和昏睡的殷予怀。
待到天色晚了些,梁鹂将手放在殷予怀的额头上,感受到温度正常了不少,她心中轻松了口气。
她没有再留在房间中,而是推开了门,到了院子中。
她第一次坐上了殷予怀为她扎的秋千。
随着风,她轻轻地荡开脚,秋千便开始以很小的幅度开始晃动。
她静静地依偎在秋千的长藤上,整个人都很沉默。
梁鹂轻声哼起歌谣,但声音轻得,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风悄悄吹起她额边的碎发,她静默地垂眸,不再看这世间的一切。
她缓缓松开手,脚轻轻地立在地面之上。
许久之后,她沉默地离开了。
她不快乐。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她真的,一点都不快乐了。
她虽没有因为殷予怀的痛苦而痛苦。
但她,也不再因为殷予怀的痛苦而快乐。
她像是在沙漠中寻求了良久,终于寻到了一个答案。但可能是因为在沙漠中行走太久了,她甚至忘了,她究竟是想寻到这个答案,还是想走出这篇沙漠。
灼热的光晒疼了梁鹂的眼睛,她泛红的眼眶诉说着软弱。
接住滴下来的那颗泪的时候,梁鹂有些怔住。
她静静地望向屋里面的殷予怀,随后握紧手,离开了小院。
*
殷予怀再醒来时,守着他的是杨三。
“殿下,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杨三端来一杯茶,小心地喂殷予怀服下。
殷予怀向四周看了一眼,随后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三看着殷予怀的眼神,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吞吐道:“小姐,小姐不在府中。”
长久的沉默之后,殷予怀闭上了眼,他没有再问什么。
他的手,在被褥之下,微微蜷曲,随后又缓缓展平。
许久之后,殷予怀还是抬起眸。
一旁的杨三关怀地望着他:“殿下,需要杨三做什么吗?”
殷予怀怔了一瞬,声音很轻:“她去哪了?”
杨三摇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小姐出了府,如今还没回来。
“可我,不是,还病着吗?”殷予怀轻声说出这句话之后,静静地垂着眸。
他语气之中,没有太多的失落,只是有些不太属于殷予怀的委屈。
杨三说不出话,他也觉得小姐这次有些过分了。
殿下还在昏睡,即便小姐装模作样,此时也应该留在殿下身边的。
但杨三不可能将这个话说出来,他为殷予怀端来需要服用的药:“可能,小姐有什么,必须要处理的事情吧。”
殷予怀没再说话,沉默地喝下了药。
他也只是短暂地清醒,喝完药后,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梦中他蹙着眉,恍若被魇住,额头不住地冒着冷汗,浑身发颤。
杨三一层被子一层被子地将人裹紧,担忧地看着殷予怀。
杨三原本是准备,过了这段时间,就告诉殿下之前发生的一切的。但是看着现在的情况,杨三越来越犹豫了。他说出那些事情,究竟是会让殿下看清梁鹂,从而放弃梁鹂,还是会让殿下更加地绝望?
这些日子,虽然殿下变得越来越平静了,但杨三知道,不是这样的。他已经在殿下边伺候了整整一年,如何会感知不到殿下真正的情绪。那种平静之下的绝望,以一种无可抑制的速度,在殿下的身体中,无限地蔓延。
杨三也沉默了。
*
梁鹂去了郁岑的宅子。
天黑的时候,她正在院中的小亭子中,看着郁岑在药田间劳作。
那片药田,是郁岑的宝贝。
每当郁岑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他便会去药田之中。不想破坏药田,郁岑做每一件事情,都需要很耐心。这样,郁岑就会慢慢平静下来。
梁鹂撑着手,看了一会郁岑后,就埋下了头。
她静静地在石亭中睡着了。
幸好是夏日,风吹着,不冷不热,也不用担心着凉。
郁岑净完手时,便看见了已经睡过去的梁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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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一旁的青鸾,青鸾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郁岑怔了一瞬,随后不再说什么,先去沐浴了。
青鸾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亭子的一角,认真地看着正在睡觉的小姐。
如若整件事情,一定需要一个突破口,这世间,她可能只能去寻那一个人。
*
殷予怀病了整整半月,他卧病在床的这半月,他再也没有见到过梁鹂。
就像是,她悄然地,消失在他的世界之中。
最初几日,殷予怀有些茫然。他的确惹了鹂鹂生气,但是鹂鹂应该,也没有这么生气吧?
这样的想法持续了几日,殷予怀开始不再纠结鹂鹂是否生气的事情,他躺在床上,偶尔会轻轻地咳嗽几声。
鹂鹂生不生气,他不知道。
但鹂鹂不想见到他,他却是知道了。
这样的想法,让殷予怀平静下来。
想到那二十四副画,之后的日子中,殷予怀没有再向杨三询过过她的下落。
再听见她的名字,是在郁岑的口中。
那日郁岑来为他诊脉,告诉他:“小姐如今在我宅子中,你不用担心。”
殷予怀怔了一瞬,他其实,也没有,很担心。
这是在幽州,他有什么好担心鹂鹂的呢?
他知道她只是不想来见他。
但他还是谢谢了郁岑:“在下知道了。”
郁岑走的时候,蹙眉望了他一眼,殷予怀回了一个温柔的笑,在他扬起唇的那一瞬间,漫天的星辰在他眼眸中散开。
是郁岑也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小姐儿时的一见钟情,必然和殷予怀的脸脱不开关系。
颓玉在男子中,已经生得很好了,但是还是比不过殷予怀。
殷予怀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温柔与贵气。
即便此时他苍白着脸,半躺再床榻上,也还是没有影响半分。
郁岑关上门,随后离开。
殷予怀听见门关上的声音,逐渐垂上了眸。
他的身体,他知道。
风寒,快要好了。
昏睡过去的那一刻,他静静地想。
是他占了鹂鹂的府邸,这才让鹂鹂住到郁岑那去。
又过了几日,殷予怀已经不用躺在床上了。
他开始咳嗽着,去书房。
杨三阻止不住,只能一直跟在殷予怀身边。
杨三听了吩咐,用了一日,为殷予怀准备好丹青需要的一切。
随后,殷予怀拒绝了杨三的服侍,开始自己洗笔,研墨。待到一切都做好之后,殷予怀却迟迟没有下笔。
他看着那副已经画好的画,有些颤抖地放下笔。
他像是自己的行刑者,现在,还没有做好,彻底行刑的准备。
屠刀在他手上,他任由刀垂到地上,久久不愿意抬起。
最后,殷予怀还是没画。
或许是借口,或许不是的。
殷予怀想,他像留下最美的鹂鹂,如何他生着病,画出来的鹂鹂,可能也是病气的。等到他痊愈了痊愈了,便可以开始了。
他缓慢地寻着借口,为自己拖延着时间。
在所有人都听不见的时光中,殷予怀将放弃和爱,说了无数遍。
*
半个月后,殷予怀终于好了。
他还是没有见到鹂鹂,他也再不能为自己寻到借口。
他开始住在书房之中,没日没夜地开始画剩下的二十三副画。
每一幅,他都画得很慢。
但这一次,不是为自己找借口拖延时间了,他只是想要尽可能地画得好一些。毕竟,他笔下的这个人,是鹂鹂。
他最喜欢画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灿烂、明媚、充满生机的眸,他喜欢这样的鹂鹂。
这样的鹂鹂让他觉得,他若是离开了她的生活,或者他从始至终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过,鹂鹂会拥有很幸福美满的一生。
每次想到这里,殷予怀都会淡淡地勾起唇。
他其实还是没有学会放弃,但他真的,有慢慢在学了。
一幅画,快的话一天,慢的话一天一夜。他若日夜不休,便只需要一个月了。
但在殷予怀日夜不休三天,完成了两幅画后,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
一个月不眠不休,他应该是一生都画不完这二十四副画了。
躺在软椅上的那一刻,殷予怀眸微微抬着,他沉默地看着屋子里漆黑的一切。他能慢慢辨认清屋子内摆设的轮廓,就像那几日,他能看见黑暗中,睡着他身旁的了鹂鹂一样。
殷予怀闭上眼,手微微松开。
二十四副画,他已经完成了三幅画了,还剩二十一副画。
即便两天一幅画,也只有不到两个月了。
殷予怀静静地躺在软椅上,眸平静,心也平静。
他像是对自己说了太多次放弃,如今已经有些茫然,可能等到他真的放弃的那一天,这些被压抑的苦痛,才会齐齐涌上心头,占据他的灵魂。
但此刻,他的确,好像,没有那么苦痛。
或许,这也是一种馈赠吧。
殷予怀淡淡地向着,不自觉昏睡在软椅之上。
他这几日几乎没有怎么合过眼,如今是疲倦得昏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火葬场进度:64/100
————
第八十六章
郁岑府中。
“小姐,殷予怀已经好了,我们要回去吗?”。
梁鹂撑着脸,不说话。
郁岑在一旁轻声嘀咕道:“小姐就住我这里,怎么了?小姐你说是吧。”
梁鹂抬起眸,也没有点头。
青鸾无奈,看着还在拱火的郁岑:“郁岑,你先下去。”
郁岑露出两颗小虎牙,转身,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梁鹂眨了眨眼,轻声道:“颓玉现在应该在幽王府中吧。”青鸾点头:“小姐,是的,上次小姐吩咐之后,青鸾就将人带回了府中。颓玉一直在那个院子之中,没有出来过。”像是知道梁鹂在想什么,青鸾补充了一句:“每次的膳食,是我们的人送。除了小姐和青鸾,还有送膳食的阿泽,其他人,都不知道颓玉在幽王府中。”
梁鹂垂眸,不是很想说话。
青鸾为她轻按额头,轻声说道:“小姐,现在是还没有人知道,过几日,就不一定了。颓玉那性子,小姐也知道,没有小姐在身边,他能安静这么多天,已经是稀罕事了。”青鸾一字都没有提殷予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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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都是殷予怀。
梁鹂起身,到了郁岑的药田之中。
她看着药田之中的杂草,手轻轻地将其掐断,那根杂草被掐之后,泛着绿的汁液,沾染了她白嫩的掌心。
梁鹂从青鸾手中接过帕子,唇边开始扬起笑。
像是掐断那根杂草一般,她掐断了心中那不合时宜的怜悯和痛苦。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想的太多了。
那根草,轻飘地从她的手中落下,随后混入了泥土之中。
她静静地闭上眼,在抬起眸的时候,眼眸中开始是青鸾熟悉的那种温柔。她静静地叠好手中的帕子,随后看着手腕上轻而浅的痂。
这是前几日,那根玉簪刺破的。
其实早就好了,但是每当它要好的时候,她就用指甲再划一道。
左右,也不太疼。
郁岑听见她们要回幽王府时,小虎牙露不出来了。
“小姐,这才半月,殷予怀的病刚好,此时回去,万一殷予怀将病气传染给小姐了,该怎么办呢?”
梁鹂没有说话,青鸾不惯着郁岑,直接怼了回去:“这般说,小姐要你干嘛?”
突然被猛凶的郁岑:?
青鸾昂着头,手挽着梁鹂的手。
梁鹂没有说话,只是眸中多了些笑意。
郁岑嘟嘴:“行,青鸾,不过我只负责小姐,你若是病了,我可不管。”
“不要你管~”青鸾学着郁岑吐了吐舌头,随后拉着梁鹂就走了。
“小孩子”之间的吵架,太幼稚了,梁鹂从始至终,都只是笑着。
待到郁岑将她们送出了府,才认真道:“小姐,这段日子,我得回去一趟。虽然那老头子多半不见我,但是我总得去试一试。”
梁鹂点头,轻声道:“不行就算了,不急。”
郁岑点头,看着梁鹂被青鸾扶上了马车,随后青鸾上了马车,同他挥手。
郁岑也抬起手,挥手。
待到马车离开的那一瞬,郁岑的面色凝重起来。
他得想办法,他必须要得到那些药材。
若是他拿不到,可能就要小姐回去拿了。
他不能让小姐再回到那个寨子中,他一定不会的。
郁岑握紧手,寻了一匹马,向着城外而去。
*
梁鹂回到了院子,半个多月没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她原以为推开门就会看见殷予怀。
但是当青鸾推开门时,屋里面却是沉默的一片。
梁鹂向屋内看了看,先是看向整齐的床褥,随后看向紧闭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