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小金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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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湘王年轻时辉煌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闹市里掷千金换美人一笑,宫廷内走马跨剑无人敢挡。

如果不出意外,他可以一直辉煌下去。

可惜了。

……

湘王伸手拂过画卷,画上是景和十三年众皇子出游围猎的图景,粗粝的指尖摩挲过年少时的脸,湘王身上的威严刹那间缓和下来,呵呵笑笑。

“瞧,这是京师的后街,每年游街时都得从这条道上走。”

他有些怀念。

“那时候,两边都是人,先太子走在最前头,他历来得民心,呼声最高,今上都不如他。”

“可惜了,福薄。”他嘟囔着,把画轴卷起来,“有些人,你瞧着现在风头无两,说不准日后死得最惨。”

“是。”福生笑得谄媚,鼠眉鼠眼的,“先太子在底下睡着,孤零零的,还不如王爷有造化,待世子爷娶了秦家小姐,咱们王府便能如往常一般了。”

湘王捋了捋胡须,眼里精光一闪,“还是委屈老二了,秦慵归那小儿现下虽有泼天富贵,却不知秦相还愿不愿意认他这个儿子,若是不认,估计还得多费些周折。”

福生又道:“秦相可就这么一个嫡公子,哪舍得真扔在外面儿,王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您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湘王笑骂:“老滑头。”

冷风顺着窗子卷进来,湘王摆了摆手,“那乐师现下如何了?”

福生为湘王取了氅衣,恭恭敬敬帮他披上了,垂首道:“咱们的人已经进了锦屏楼,待那乐师出现,定然把他捆了带到王爷面前。”

他又道:“王爷何必把这种下贱货色放在心上,脏了王爷的眼。”

湘王哂笑,“本王只是想瞧瞧,本王那好贤侄精挑细选挑出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轻哼一声,眸里暗潮涌动,“你猜,若是那乐师被剜了招子、挑断手筋,秦慵归还愿不愿意要这样的妹婿?”

福生对上湘王阴冷的目光,会心一笑。

“王爷高明。”

*

大雨滂沱。

刀疤男人腰间挎着长刀,面色阴狠,刀尖映着寒光,轻轻挑起一人的帷帽,看清楚帷帽下的脸好,啐了一口唾沫。

“他娘的。”

“你来瞧瞧,这个是不是太子。”

众人原本安静如鸡,刀疤男人话一出,众人头皮发麻,心里约莫升起些悚然的好奇,略微抬头,自以为十分隐蔽地瞥了一眼。

只见一群穿黑袍的人堵在帷帽少年桌前,手里都提着刀,黑布面罩敝脸,隔老远都能感觉到他们浑身的杀气。

领头的刀疤男人踹了身边人一脚,面色不耐,“赶紧的,磨磨蹭蹭,你是王八成的精?”

他身边的人呵呵笑,十分好脾气。

“什、什么?”

帷帽少年却吓得颤颤巍巍,欲哭无泪,“我、我不是……我就是来喝茶的,我怎么可能是太子啊。”

众人噤若寒蝉。

锦屏楼的新管事赔着笑:“大爷,您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太子殿下是什么人,锦屏楼又是什么地方,这……”

“铮——”

刀猛地插到桌上。

刀疤男人冷冷扫了管事一眼,不理他,提脚又踹了身边人一脚,骂骂咧咧,“你他娘赶紧的,再磨蹭老子一刀砍死你。”

好脾气的人被踹了个踉跄,捂着腰站起来,呵呵笑:“我也瞧不出啊,宫里那位给的画像丢了,但是听说太子生得好,把生得好的全绑走不就完了。”

刀疤男人沉默了。

这他娘可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

顷刻,身边人又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帷帽少年,笑着摇摇头,“这个不行。”

帷帽少年:“……”

刀疤男人捏着刀柄把长刀旋了两圈儿,抬眼看身边笑得跟弥勒佛一样的人,“哪个行?”

只见这位弥勒佛仰了仰脸,指指镂空的庭阶。

“那个好看,绑那个。”

众人纷纷侧目。

庭阶上的人披着件绯红长袍,神清骨秀,眉目清朗,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闲闲淡淡扫过众人,眸子里似乎流转着绮靡的无边春色。

他随手将松松散散的垂腰长发绑起来,清瘦瓷白的手搭上旖旎的红绳,轻轻一挽,红绳垂下一截顺风招摇。

他的目光却极其干净,像天山山巅最纯粹的那一捧雪。

刀疤男人想起京师众人对太子的描述:天性纯良,宽厚仁和,姿容端艳。

刀疤男人当机立断:“动手。”

“嗡——”剑划上长刀,发出刺耳的鸣响。

“大胆,这可是湘王爷要的人。”一声利喝。

湘王府小厮穿着蓝布麻衣,挡在鹤声面前。

“湘王爷……”

“湘王爷要一个乐师做什么,难不成那位也有些特殊的癖好?”

“啧啧啧,世风日下。”

“没准是送给江三小姐的生辰礼?去年锦屏楼就往湘王府送了一个乐师。”

楼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微弱声音。

刀疤男人行走江湖许多年,在门派里地位不可谓不高,难得被这样忤逆,热血上头,抽刀一斩,“他娘的,给老子砍!”

场面混乱不堪,蓝布小厮拔剑对上黑衣人的长刀,利刃反射出泠泠的寒光,刀光剑影间,鹤声垂眼看了看混乱无序的底层。

“公子,我家王爷有请。”

男人捋着山羊胡,眼里闪着精光。

鹤声轻声笑笑,指尖轻轻拂过阑干,单手撑栏往下一跃,拢了拢袖,自后门慢悠悠走出去。

指尖轻拈。

鹤声垂首低眉,瞧着灰白的粉末飘落。

有意思。

他侧身轻轻瞥了眼跟下来的男人,意味不明:“诸君真有勇气,孤佩服。”

“什么?”男人错愕。

鹤声笑笑,轻轻拂衣。

“咚——”

一声闷响。

男人悄无声息地倒下去。

鹤声随手捡拾了把伞,对着雨冲干净上面的血迹,展开纸伞撑着,闲闲散散,踩着雨往湘王府的方向走去。

*

福生带上书房的门,“那乐师带来了吗?”

小厮连忙垂首,恭敬道:“带来了,现下在柴房关着。”

福生望着院子里瓢泼落地的雨,呵呵一笑,“干得好,只是,单单关柴房还不够,对这样妄图违逆王爷的愚蠢狂妄之徒,就得剜了他们的眼睛,挑了手筋,让他们这辈子都爬不起来。”

阴狠的声音落在雨幕里,小厮心里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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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斜斜睨了他一眼,闷声一笑,又继续说方才的乐师。

“在泥地里打滚儿的东西,就不该妄想往上走。”他似乎是有感而发,啧了一声,轻嗤,“下贱玩意儿。”

“你觉得呢?”福生侧头睨他,神色倨傲。

小厮张了张嘴,舌尖滚出一个字:“是。”

他眉目低垂,一副谨小慎微的顺从模样,眸光却浑浊。

小厮想起方才见着的绯衣少年人。

少年人眉眼含笑,轻轻侧伞为他遮了会儿雨。

“这儿是湘王府吗?”少年人长身鹤立,似乎有些好奇,随手拂过一条桃枝,雨水顺着袖摆垂下来,他浑不在意地笑笑,仿佛看见了什么好玩儿的玩意儿。

“是。”他回答,“公子有事吗?”

少年人似乎感慨了起来,“江镇业那个老匹夫不是个东西,连带着他手下的人也丧尽天良。”

他听得心惊胆颤,恍惚间听见少年人带笑的询问:“想出去吗?”

“出去……”他喃喃。

他打小就被卖入湘王府,做些洒扫浆洗的活计来过活。

湘王府里的管事们大多心狠手黑,从上面儿积攒的火气就发泄到他们这些打杂的身上,如他们这样被卖进来的人一年到头儿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负。

他还从没想过出去。

原因无他。

湘王府不放人。

先前想着逃出去的被抓回来后,悉数被拖到院子里当众打死了。

最近当众打死的是与他一同扫地的一个人,那人也是被卖进来做活儿的,但是不知道何处得罪了福生,这位爷处处针对他,他不堪受欺负,找了个狗洞钻出去,钻到一半儿被拖回来。

他之后倒再没见过那人,只听说柴房里流出的血染红了院子。

恍恍惚惚间,他对上少年人绮丽漂亮的眸子,他随手折了条桃枝,轻轻拂过他的手臂,手臂上带伤,是先前落叶未扫干净时管事抽的,少年人微微扬眉,把桃枝放到他手心。

“待会儿有人闯进来,不必拦,你只须去告诉江镇业,他要找的乐师来了。”

“等王府起了乱子,就逃出去罢。”

那是个很漂亮的少年人。

他想。

他几乎在瞬间想起了秦家那位小姐,那是个天真单纯的,她来湘王府时,似乎也为自己撑过伞。

秦家主的掌上明珠小小一只,站在石桩上,双手撑着油纸伞,眉眼间瞧着有些小骄傲,“我见过你呢,你总在这里扫落叶。”

他握紧了扫帚,低着头。

小姑娘却睁着亮晶晶的眸子:“那、那你能不能同我说一说,柏叶和松针有什么不同,我、我不知道,可是林哥哥明日就要考我了……”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

“公子与秦家小姐,很相称的。”他说。

少年人怔忪了一会儿,似乎很开心,倏尔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嗓音清冷如琼花碎玉,“去告诉江镇业,孤来了,孤保你不死。”

寒风,残花,大雨滂沱。

小厮眨眨眼睛,如梦初醒。

“在我面前也敢走神,胆子不小。”他对上福生阴冷如毒蛇的目光。

小厮脸色一白,连忙跪下,“爷、爷您恕罪。”

“走吧,去瞧瞧。”福生道。

小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晌低着头在前面领路,“是。”

福生皱眉,“怎么学的规矩,滚后面儿去。”

小厮连忙往后站。

刀光一闪,一把锃亮的长刀插入木门,顺势颤了几颤。

福生脸色刷得一下白了,随手把小厮抓到身前挡着,“大胆,何人胆敢谋害王爷!”

远处响起和气的笑声。

“湘王府私藏太子,全杀了就行了,呵呵。”

“别生气,不值当,呵呵。”

“他娘的,赶紧给老子找!”

“……”

“有刺客——”

“保护王爷——”

兵荒马乱。

江镇业提剑站在廊下,不怒自威,“放肆!”

刀疤男人跨刀,单脚踩着福生,福生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他娘的,赶紧把太子给老子交出来!老子亲眼瞧见他进了这儿,你当老子瞎不成。”

弥勒佛笑眯眯地出来劝架:“湘王爷,快让太子殿下出来吧,别伤了和气。”

江曲荆匆匆忙忙踩入院落,“几位侠士大概记错了,湘王府并无太子殿下踪迹……”

“放他娘的狗屁!”刀疤男人眼见着这个瘦弱的小书生走进来,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老子不瞎!”

……

“咔哒——”

幽黑的屋子里,木箱上的机关弹开。

里面摆了三株九活节。

鹤声一一取出来,用锦帕包好,递到小厮手里。

小厮恭敬道:“殿下,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方才他趁乱溜出来,特意沿着少年人的踪迹去寻,才找到这里。

鹤声眉目散淡,“孤听见了。”

他随手在周边的架托上捡了把短刀,慢悠悠地往出口走去。

大雨瓢泼,池里的锦鲤纷纷浮上水面,一簇一簇的吐着泡泡。

小厮帮鹤声撑着伞,鹤声站在桥上,静静端详了会儿,又从边上的青梅树上扯了几颗果子丢进去。

远处兵戈声阵阵,近处游鱼戏水。

不知过了多久,鹤声才开口道:“走罢,去看看有意思的。”

态度随意得仿佛真的只是去看一场戏。

鹤声踏入院落,似乎给惨淡破败的荒园添上了一抹秾醴的绯红,他的目光随意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倏尔展颜,眉眼里似有晨星碎落。

江镇业靠着柱子,大口大口喘粗气,臂膀处鲜血汩汩而流,他看见鹤声的那一刹,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江曲荆脸色青白,咬牙:“你是什么人……”

几乎是同时,刀疤男人的眼睛亮起来。

“你就是那个三万两!”

贵妃娘娘差人在江湖上放了悬赏,赏金三万两黄金,要当朝太子江鹤声的人头。

刀疤男人身上沾了不少血,行动却很便捷,舌尖抵了抵犬齿,血腥气四溢,他粗犷一笑:“太子,老子找你很久了。”

寒光一闪。

江鹤声折下桃枝,微微仰身,尖锐的触感如鞭挞斧凿般,甩上刀疤男人的脖颈,“刷——”鲜血刹那流下。

那一瞬间,他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半跪在地上,刀尖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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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浑身酥软。

“咣当——”

刀落地的声音。

少年人立于桃花树下,原本清澈漂亮的眸子这时染上一丝诡异的秾醴,像是无边荒冢上吹过的春风。

他看着众人,目光散淡,似乎什么都装不下,他倏尔轻声笑笑,慢条斯理甩了甩桃枝上的血迹。

走过江曲荆时,少年人轻轻拂袖,绯红衣袍卷起,灼灼盛放的桃花掩上江曲荆的胸膛,清颧瓷白的指尖叩上桃花瓣。

“嗒——”

桃枝穿身而过,鲜血淋漓。

小厮眼见着在他眼里尊贵如斯的世子爷如一张白纸,轻飘飘得倒在泥泞的土地上,脸上带着极端的错愕。

湘王睚眦欲裂,“大胆!”

“你在干什么!”

少年人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江曲荆倒下的身影,有些遗憾似的,“放心,他现下还死不了。”

花瓣被风卷起。

鹤声懒懒抬眼看了看湘王,眉眼弯弯,语气轻快,像浸在毒酒里的蜜糖,“皇叔,好久不见。”

&#128274;西园

鹤声眉眼弯如新月,漂亮的桃花眼染了点甜甜的春色,像个不谙世事的稚子。

——如果这个稚子没有拈着带血的花枝四处闲逛的话。

刀疤男人半跪在地上,细长的刀插入泥地,闪着清透的寒光,有血顺着刀柄滴下来,男人右手紧握,青筋凸起。

鹤声俯身细细端详他,赞道:“好刀。”

桃枝轻轻搭上刀身,随后是一只修长漂亮的手,鹤声指尖轻拈。

“咔哒——”

刀断落两截,溅起肮脏的泥水。

那把刀寒光泠泠,边角染了点淡淡的殷红,刀柄裹着黑布,浓重的压抑感扑面而来,大抵是收割了太多性命,因而杀气显得格外浓。

鹤声直起身,不咸不淡地看着断刀。

多漂亮。

可惜太脏了。

这么脏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青州。

鹤声有些厌烦,敛起眉间的郁色,指尖闲闲搭在花枝上。

桃花与青州才相称。

“你不是死了吗!”

江镇业脸色苍白,双手剧烈颤抖,心中大骇。

啧,聒噪。

鹤声停住脚步,漫不经心地把地上的江曲荆往旁边踢了踢,抬眸:“孤身体康健,活得很好,倒是皇叔——”

他顿了顿,笑得善良:“面带死相,大抵不长命。”

“来人!”江镇业大怒高呼。

四下寂静,只有风声。

鹤声轻讽地笑笑,慢悠悠在院子里晃荡,凉凉睨了那主仆二人一眼。

福生脸色惨败,瘫倒在地,大喊:“没听见王爷的话吗?来人啊!快来人!”

“……”

鹤声随手把花枝扔到假山上,接过小厮手里的伞,走到江镇业身边轻轻斜了斜,站在木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着江镇业愤怒的眼神又笑,把伞递给江镇业。

看着江镇业恨不得把他吃了的表情。

鹤声道:“皇叔想谋害储君吗?”

江镇业双目似有火烧,但还是压着怒气,咬牙切齿:“太子殿下多虑了……”

鹤声又笑:“是了。”

语气温温柔柔,像个十分体贴长辈的好子侄:“近日风大雨大,皇叔当心受凉。”

*

“稻玉姐姐。”秦晚妆坐在榻上,神色严肃,小手贴上稻玉的侧脸,轻轻蹭了蹭,“我当真定亲了吗?”

她今晨路过小厨房时,偶然听见有人在说她定亲的事,小姑娘气呼呼跑回来,生了一上午的气。

小姑娘生气的方式很古怪,在锦被里缩成一个小团团,谁叫都不出来,但若是没人叫她,她又在锦被里滚来滚去,变成一只左右乱晃的团团。

稻玉叫了她半晌,端了玉籽糕才把小猫儿引出来。

稻玉看着床上正襟危坐的小猫儿,颔首。

秦晚妆的小脸儿塌下来。

“同什么人定的亲?”

“何时定的?”

“我可曾见过?”

“我不同意——”

稻玉道:“小姐放心,那是位品行端方的郎君,生得又好,小姐会喜欢的。”

“才不会。”秦晚妆生气地站起来,站不稳又晃了晃,被稻玉扶住了,“我是要和漂亮哥哥成亲的,待我及笄,我要娶漂亮哥哥的,才不会喜欢什么品行端方的郎君呢。”

小姑娘觉得自己的品行受了严重的玷污,盯了稻玉许久,小嘴一瘪,气得掉眼泪,抽抽噎噎的。

气死啦。

她见不到漂亮哥哥就算了,阿兄还给她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你们若是让我定亲,我就娶不了漂亮哥哥;我若是娶不了漂亮哥哥,我便是没法子给漂亮哥哥一个交代;我若是给不了漂亮哥哥交代,我便是天下第一的登徒子了。”

轻轻的笑声。

稻玉福礼:“先生。”

林岱岫走进来,捏捏小姑娘的脸:“小登徒子,不同你那漂亮哥哥待在一处,你便这样不高兴?”

秦晚妆张开小口又想咬他,林岱岫随手捡了块玉籽糕丢到这小犬嘴里,她嚼了嚼,又哼唧:“我日后自然要同漂亮哥哥在一处的,我可是顶顶有担当的好姑娘。”

“你们便为我定亲吧,定了我也不嫁。”小姑娘颇有志气,“到时候,我离家出走,我出去闯荡江湖,等我成了侠女,扬名天下,你们不要哭着认我回来,我才不同意。”

林岱岫不耻下问:“你若是成了侠女,便能和你那漂亮哥哥在一处了吗?”

“笨——”

小姑娘仰着小脸儿认真道:“我可以同漂亮哥哥私奔呀,我们一起去江湖,不就在一处了吗?”

林岱岫斜斜看了她一眼:“我怎么不知道,姑娘竟有这样的远大的志向,倒是我狭隘了,这可实在是好法子。”

秦晚妆的记忆实在很短,先前还生气,现下听见林岱岫夸好就笑,笑得满目稚气,有些小骄傲地抬起下巴:“自、自然的。”

过了会儿,她大抵是觉得不妥当,悄悄凑到林岱岫耳边:“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不能同阿兄说。”

林岱岫无有不应:“自然自然。”

心里却盘算着待会儿就去找秦湫,同他说说家里这只小猫儿的宏大筹谋。

小姑娘嚼着玉籽糕,眸子清亮注视着院外的琉璃小树,心想,她可是绝顶聪明的好姑娘,才不会把所有事都告诉林哥哥呢,当侠女是日后的事,现下她必然要先吓退那个定亲的人,让他安安分分退亲才好。

林岱岫也瞧着她,拾起一块玉籽糕也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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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得受不住了,皱着眉咽下去。

秦湫没有背弃家族前,亦是京师人人称道的少年郎君,青钱万选、满腹珠玑,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傻子妹妹。

秦家人的脑子当真全长到他们嫡公子身上了吗?

*

草木扶苏。

“那位公子住进西园了。”稻玉为秦晚妆理了理长发,提醒道。

东家为小姐订了亲后,对那位乐师便闭口不言,西桥只当东家是在招人入赘,婚书定下后,便按着招婿的礼,差人去把那乐师从锦屏楼接进来,当半个主子供着。

东家似乎根本懒得过问这些事,听到他的安排也只是冷冷应了声,只有先生的神色有些古怪,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事儿,半晌笑得花枝乱颤。

边笑边说:“西桥啊,你可真是普天之下头一人……”

西桥按规办事,也不晓得普哪门子的天,觉得十分古怪。

那乐师便在西园住了下来,不吵不闹的,没什么动静,似乎整日都在屋子里待着。

秦晚妆听稻玉提起那个坏人,并不高兴:“我才不理他呢。”

她是顶顶有担当的人,怎么会弃了漂亮哥哥去同旁人定亲。她为此甚至定了个相当严谨的筹划。

第一步,直接打击他。让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除漂亮哥哥以外的人,让那个坏人知难而退。

但那坏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每日待在西园当缩头大王八,无论如何都不出来。

“我先前有喜欢的人了,这一厢你可同那坏人说过了?”秦晚妆很郁闷,秦晚妆不开心。

稻玉为她披了鹤氅:“说过了。”

秦晚妆爬起来:“那他说什么?”

稻玉想了想:“那位公子说好。”

小猫儿不可置信,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事已至此,他竟还愿意进西园。”

小猫儿要被气死了,咬牙:“料想是个爱慕荣利的人,不过是为了攀附阿兄才勉强娶了我。”

“哼——”

稻玉劝道:“小姐还是先去看看吧。”

她想起代秦晚妆传话时的场景。

那位公子穿着灰衣,独身站在西园侧院,手里正拿着几卷竹简,一卷一卷把它们摆正了,他的随从不多,西园显得空旷。

听见她的传话。

那位公子先是怔愣了一会儿,清如水的眸子里染上疑惑,目光垂在书卷上,指尖轻轻颤颤。

“好,我知道了。”

随后他也没什么言语,只是在书架前站了许久。

像只好不容易找到家,又被突然遗弃的流浪猫。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长,昏黄一片。

稻玉不知道秦晚妆口中的漂亮哥哥是什么人,只是觉得,既然东家已然为小姐订了亲,那公子也自然没什么大问题。

“小姐若是不喜欢,更应该去看看,找着他的错处,也好同东家商量退亲。”稻玉哄她。

小猫儿果然抬起了脑袋:“有理。”

清澈的目光落在小桌上的山茶上。

那些山茶湿哒哒的,已然失了原本的颜色,蜷缩在一起,瞧着很不好看。

前几日,小姑娘兴致冲冲地拎着她装满山茶的小篮子去小厨房,她总疑心山茶花是可以吃的,生得这样美,吃起来也定然香甜,小姑娘很期待。

然而蒸出来的山茶却又苦又涩。

秦晚妆对着七零八落的丑东西闷闷不乐了许久,晨起时见了窗上带着露珠的新鲜山茶才开心起来。

秦晚妆端起小桌上的蒸山茶,迈着小短腿儿跑出去:“稻玉姐姐,快,我们去西园。”

赶走坏人第二步,欺负他。

等他受不了了,他就会自己同阿兄谈退亲。

然后她就可以娶漂亮哥哥了。

嘿嘿。

真是个绝顶聪明的主意,秦晚妆蹦蹦跳跳往西园走。

枝叶沙沙,清光细碎。

秦晚妆爬上正院的软榻,端端正正坐好了:“去,去叫坏人。”

她点了个婢女。

婢女不明所以,惶然道:“小姐想叫我家公子吗?”

秦晚妆骄傲点头。

婢女听着秦晚妆的称呼,头皮发麻,连忙下去叫鹤声。

小猫儿坐在软榻上,小腿一晃一晃的,裙摆也跟着晃动,像月光下泛起的浪,秦晚妆四处看了看,觉得这西园实在冷清。

“没有人呀。”秦晚妆抬头看稻玉。

她还是第一次瞧见人那么少的院子呢。

暗处,天一卫隐匿气息,兢兢业业站岗,见着秦晚妆大摇大摆进来,有些失语。

“守门的是谁?怎么就把人放进来了。”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东南角响起,声音几不可闻。

“是庄休,庄休你疯了,万一惊扰了殿下……”

庄休叼着根狗尾巴草躺在墙头,依着枝叶繁茂的苍翠老树,悠哉游哉拉长语调:“放心吧,惊扰不了。”

“此女是何人,竟然敢冒犯太子殿下。”

“她竟然敢公然辱骂殿下,我的刀呢?”

庄休用线一勾,把长刀稳稳抱在怀里:“不想死就闭嘴。”

“此女大胆如斯,她竟然还派人去叫殿下,何其狂妄无礼。”

“待殿下亲至,她定然活不过两刻钟。”

“一刻钟。”

“三息。”

庄休:“……”

哦,可悲的年轻人。

婢女去叫鹤声时,他方才料理了京师的刺客,用锦帕细细擦拭手里的弯刀,地上全是血,难闻的血腥气充斥着侧院。

“何事。”少年人嗓音冷淡,像吹过雪松的风。

“回殿下,秦家小姐来了。”

鹤声的眸子清亮起来:“她如何说的?”

“……”

听着婢女的汇报,鹤声站在血泊中间,难得有些茫然,起初清亮的眸子黯淡下去,他举起双手,望着血顺着瘦白的手腕滴下去,轻轻眨了眨眼睛。

婢女低着头,胆战心惊。

“殿下放心,奴去回绝了她。”

这位爷可不是个善心的主儿,一个不高兴,血洗青州城都做得出来。

秦家虽然为殿下提供栖身之地,但若真惹了殿下的怒气,诛尽杀绝也不是不可能,太子爷流落民间,性子变得恣睢许多,越发冷漠无情。

但在回京师之前,人命还是少沾得好。

婢女抬脚要走,听见身后细微的呢喃。

“她说我是坏人。”鹤声的声音很轻,鸦睫轻颤,漂亮的眸子好似笼了灰蒙蒙的雾气,“为什么。”

后几个字的声音几不可闻,飘渺若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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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突然晃过神来一样,把手垂下来,冷冷看了婢女一眼:“备水。”

“端些青枣糕过去,再沏一壶花茶。”

“她畏寒,你去瞧瞧她氅衣穿好了没有,再去库房里那绒毯子,料子不要细锦,要云绡。”

“她近日嗜睡,切记别让她睡着,去把天七叫回来,他通医术,教他去秦家小姐身边看着。”

“……”

“来了吗来了吗?”秦晚妆左等右等瞧不见人,从屏风后探出小脑袋,院子里空空旷旷,徒留枝叶在昼光下印出的斑驳碎影。

气死啦。

坏人怎么还不来。

廊下响起脚步声,秦晚妆啪嗒啪嗒跑回去,又爬上软榻,从小桌上端起花茶,轻轻抿了口,茶水带着醇浓的甘香,小猫儿忍不住舔了舔唇角。

秦晚妆咽下花茶,清清嗓子:“站住。”

脚步声在接近屏风时停了。

&#128274;好人

鹤声顿住,茫然不知所措,依着那小猫儿的话乖乖站好了,怔愣着抬起头,望屏风上画着的狸奴绕花图,眨了眨眼睛。

“你是何人?”

“你作甚要与我定亲?”

“我可讨厌你了。”

小姑娘的话软绵绵的,娇声娇气,此时像只凶狠的小奶猫儿,愤懑地拍了拍桌,就像粉扑扑的小爪子踩在地上一样,没什么力道,但到底还是凶唧唧的。

话是软软的,落在鹤声心头却很重,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垂下头,扯下衣袖遮住方才沾了血的手。

心里涌出巨大的失落感,酸涩的苦楚密密麻麻爬遍四肢百骸,如虫蚁般钻入骨骼。

为什么呢。

先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有风吹过,寂静无声。

好哇,不理她。

无礼,好生无礼!

无礼至极!

气死啦。

秦晚妆愤懑地掏出纸笔,抓住狼毫在纸上重重写下几个斜斜歪歪的大字:兹有坏人一个,口哑心盲,粗鄙无礼!

她轻轻抖了抖宣纸。

她预备写下满满一页罪状,拿去给阿兄讲道理,教他看看他挑出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可是讲证据、懂道理的好孩子。

“哼——”

小姑娘坐在软榻上,咬咬笔尖,眉眼弯弯。

十分得意的小样子。

她又道:“我已有欢喜的人了,我日后要和他在一处的,纵然阿兄给你我订了亲,但我却是不认的。”

“我不认,便没人能让我嫁人!”

“你给我识相点,去找阿兄退亲,我就不和你计较。”

“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

秦晚妆神色庄重,拧着眉头,说到一半卡壳了,滞楞着仰头看稻玉:“如若不然……”

呀,该怎么说呀。

她想不出说辞了。

气死啦。

秦晚妆气得把狼毫一摔。

“你欢喜什么人。”略带沙哑的嗓音。

——活像很多天没有休息好一样。

鹤声猛地抬头,眼尾带了点红,他咬着牙,语气颤抖,像沉入海底行将溺死的人,绝望地渴求着最后一丝空气。

“你欢喜什么人……”他喃喃。

你欢喜什么人啊。

我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你不愿意再看看我呢。

为什么我总是留不住你。

我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住你。

指尖按上腰间的短刀,鹤声慢慢弯起五指,握住刀鞘,有些失神,像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了。

他得把人杀了。

无论秦晚妆欢喜的是个什么人,是江曲荆,还是其他的阿猫阿狗,他都得把人杀了。

他想。

对,把人杀了。

杀了就好了。

秦晚妆是他的好姑娘,只能是他。

谁都不能来抢。

绵绵软软的声音飘在风里,那小猫儿想起她的漂亮哥哥就高兴:“我欢喜的人自然是天下第一好,你可万分都比不上呢。”

“他生得好看,性子也良善,待我更是天下第一等的温柔,他是顶顶好的人呢,任何人瞧见都会欢喜的。”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会说话一样。”小姑娘回忆着,“他穿白衣裳特别好看呢,就跟天上的神仙下凡一样。”

“总之,他比你好很多很多。”小姑娘张开手比划,“比你好非常多,比云观山上的树还多,比洗梧江的江水还多。”

“我可欢喜他了,你才比不上他。”

“你是坏人,他却是天下第一好人!”

小猫儿娇声娇气的,想起她的漂亮哥哥,眼睛又亮晶晶的,像是发现深藏海底的珍珠一样,满心欢喜,满心期待。

“嘭——”

短刀落地的声音。

鹤声怔怔站在原地,发现自己连握刀的勇气都没有,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他脑海一片空白,看着屏风上的画样。

他听着小猫儿语气里的欢愉,想着秦晚妆喜欢的那个人,料想那也是个干净又温柔的少年君子,同秦晚妆一样,不染纤尘地长大,被所有人爱护着,一点腌臜都不沾。

即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秦晚妆喜欢他。

既然他的好姑娘喜欢,那人也必定是个善良的人,有千百种好的模样。

不像他,躲在阴影里,像阴沟里的老鼠,终日与肮脏作伴,他的臣属惧怕他,他的敌人仇恨他,他的亲人厌恶他。

连他干干净净放在心头的姑娘也不要他了。

鹤声承认。

他嫉妒。

他嫉妒得快疯了。

可是我那么喜欢你啊。

我求神拜佛数十载才能再次来到你身边。

为什么又是这样。

上辈子是江曲荆,这辈子又是旁人。

你总是不愿意看看我。

鹤声失神地站在屏风外,舌尖有些发苦,他艰难道:“可是我也是个好人……”

我曾经也是个很好的人啊。

我曾经也如你欢喜的人般干净耀眼。

你能不能再看看我啊。

算我求你了,秦往往。

“我也是个好人,我可以做个好人。”他两步作一步,仓皇地走到屏风边,踉跄了一下,手不知安放在何处,他的言语混乱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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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线沙哑得可怕,“我不比他差,你相信我……你能不能试着欢喜我一下,我也很好的……”

我也可以像他一样,做天下第一等的好人,做天下第一等的君子,我可以把自己变得干干净净,你能不能再看看我,我求求你了,你再看我一眼吧……

你再看我一眼吧。

他在心里哀求。

昼光把少年人的影子拉长。

鹤声站在屏风外,慢慢跪坐下来,绝望地缩成一团,漂亮的眸子被手掩住,指缝流出滚烫的泪水。

为什么啊。

你为什么突然就喜欢上旁人了。

他想起先前带她进庙的日子,心像被石头压住一样,巨大的恐慌感袭上心头,他几乎不能呼吸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你发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求求你了,秦往往,你再看我一眼吧。

秦晚妆被吓了一跳,爪子按在软榻上,轻轻抓了抓,茫然地看着稻玉,眨了眨晶亮的眼睛。

坏、坏人怎么了呀。

她都没开始欺负他呢。

他还要她试着欢喜他。

可是她喜欢漂亮哥哥呀。

真是奇怪。

她都说了自己喜欢漂亮哥哥了。

她、她才不要可怜坏人呢。

如果没有他,自己就可以娶漂亮哥哥了。

秦晚妆从地上捡起狼毫,又写:坏人古古怪怪,是个爱哭鬼。

秦晚妆眼珠子滴溜溜转,想起自己带来的蒸山茶和欺负坏人的宏大计划,下定决心,抬着小下巴道:“这样吧,你把那些山茶都吃了,我就考虑少讨厌你一点。”

鹤声抬起头。

怔忪着望着桌上的山茶,僵硬地抓起脱水的花瓣,双目无神,清白漂亮的手撕着干枯的花瓣,一点一点放进唇齿间,他慢慢咀嚼着,垂着目光。

整个人像是埋在阴影里。

咦。

秦晚妆好奇地从屏风后探出小脑袋。

鹤声生得实在很漂亮,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眼尾发红,晶莹的泪珠顺着侧脸划下,映着泠泠的清光,衬得少年人的面容秾醴又瑰丽。

他跪坐在地,干枯的花瓣顺着清瘦的手腕滑下来,落在地上,漂亮得好像能开花。

他的目光轻轻垂落在地。

秦晚妆脑海炸了。

怎么、怎么是漂亮哥哥。

阿兄不是说不许她同漂亮哥哥定亲吗?

小猫儿呆呆的,下意识把满是墨迹的宣纸塞到嘴里,嚼吧嚼吧,咕噜一声,咽下去了。

&#128274;欢喜

宣纸实在不大好吃,干干涩涩的。

秦晚妆被噎得卡喉咙,软软的小手贴上自己的脖颈顺了顺,怔怔地左看看右看看,想去喝水,又想赶紧扑到漂亮哥哥怀里。

小短腿儿往前迈开,急急忙忙的。

“吧嗒——”

小猫儿倒在鹤声怀里,像个黏糊糊的糯米小团,秦晚妆眨眨眼睛,卷翘的黑睫好似有蝴蝶扑闪,昼光清明如许,映着小猫儿呆怔的眸子。

眸子里,映着少年人端艳的容颜,他眼角悬着一滴清泪,顺着苍白的脖颈划下,绚烂又秾醴。

她的漂亮哥哥一直都很好看的。

哪怕难过时也很漂亮,像神仙下凡一样。

可是秦晚妆有点难受。

她觉得自己是个坏姑娘了。

漂亮哥哥竟然被她欺负哭了。

秦晚妆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想去蹭蹭她的漂亮哥哥,鹤声握住她的小爪子,目光垂着,他看着秦晚妆,眉眼轻轻弯起,却没什么笑容,看起来这样难过。

花茶被喂到嘴里,唇齿间满是甜甜的滋味。

秦晚妆气顺了,蹭地一下站起来,“吧嗒——”又摔了一下,小脑袋直直撞上鹤声的胸膛,清苦的冷茶气萦绕在鼻尖。

“漂亮哥哥,我……”秦晚妆愧疚得想掉眼泪,干巴巴地解释。

“往往。”沙哑的嗓音不复往日清明。

鹤声失神地看着他:“往往,我也可以做个好人。”

少年人俯身,贴上小猫儿的额头,指尖捧着小猫儿白白净净的脸,不可抑制地颤抖,他低着头,嗓音哀求:“往往,你欢喜我一点,好不好。”

“我也可以同那个人一样。”

“我可以比他更好。”

“往往,我的好孩子。”

“你再看看我,看我一眼就好。”

清泪流出,打湿了少年人的鸦睫,顺着侧脸慢慢滑下,少年人似乎很害怕,一直不敢看怀里的小猫儿,只是颤抖着双手,一遍又一遍地哀求。

秦晚妆突然就很难过。

她觉得自己坏死了。

秦晚妆笨拙地伸出绵绵软软的小手,一只手抚上少年人细长的鸦睫,另一只轻轻拍着鹤声的脊背。

鹤声似乎怔住了。

晶晶亮亮的眸子里倒映着少年人清隽的脸,她眨眨眼睛,凑近鹤声,像小时候阿兄哄她一样,松软的唇瓣贴上额头,轻轻地啄了一下。

像踩在浮云上一样,鹤声怔怔抬头。

小姑娘反过来捧着他的脸:“我一直看着漂亮哥哥呀。”

“我可喜欢漂亮哥哥啦。”

“我、我先前认错人了……”她别别扭扭地垂下小脑袋,一颗心快被愧疚噬咬干净了,“我以为同我定亲的是旁的坏人,若、若我知道是漂亮哥哥,我才不会欺负你呢,我……”

她语序有些混乱。

“漂亮哥哥,我可欢喜你啦。”

“阿、阿兄说,漂亮哥哥是天下第一等的阴险狡诈,我才不信呢,漂亮哥哥这样好,这样善良,本就是最最好的人,漂亮哥哥根本无须变,也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人。”

“我欢喜你,比欢喜甜糕还要欢喜你,比欢喜青梅酒还欢喜你,比欢喜月亮还要欢喜你。”她跳出来,用手脚比划来比划去,蹦蹦跳跳的。

“无论如何,漂亮哥哥在我这儿已经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了,漂亮哥哥自然有千万种好法,你待我千般万般好,我也想待漂亮哥哥千般万般好。”

“我、我可聪明啦。”秦晚妆越说越高兴,“你便是同我定亲,也很不吃亏的,漂亮哥哥要什么,我都去为你寻来,我待你定然很好哒。我这样欢喜你。”

嘿嘿。

漂亮哥哥同她定亲啦。

小姑娘悄悄高兴了一会儿,软软地贴在鹤声身上,愈发像个扒也扒不下来的糯米团儿:“漂亮哥哥,你也欢喜我,是不是?”

语气里带了点小得意。

她就说嘛,她这样的好姑娘,天底下有谁会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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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哥哥定然是欢喜她的。

鹤声看着她,慢慢屈指,把手藏在衣袖里,拂袖把糯米小团轻轻揽过来。

恍惚间,他听见自己说:“是,我欢喜往往。”

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耀眼又绚烂,像藏了春天,在他怀里蹦蹦跳跳的,一副很骄傲的小样子,半晌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悄悄把头埋在鹤声肩头。

小猫儿耳尖红红的:“漂亮哥哥,你等一等我。”

“再过三年,我就要及笄啦。”

等她及笄了,漂亮哥哥加冠了。

他们就能永永远远在一处啦。

*

秦晚妆近日很高兴,每日早上天不亮就跑到西园,一个人蹦蹦跳跳的,悄悄从西园边的小洞里溜进来。

漂亮哥哥那时候都在院子里练剑。

她悄悄的,就可以瞧见漂亮哥哥练剑啦。

少年人英姿清飒,挽着剑花斩断桃枝,桃花哗啦啦落了一地,这时候,草丛里的小猫儿就彻底暴露出来,仰着小脸儿,张开双手,等着她的漂亮哥哥来抱她。

天一卫众人熟练地打扫花枝,装聋作哑。

习惯了,习惯了。

毕竟,他们殿下一到天色将白,就特意起身在院子里等着,往日谁见过殿下练剑,他甩甩桃枝都能砍死一大票人。

小姑娘坐在茶座上,小腿一晃一晃的,悄悄蹭到鹤声边儿上,抿了口鹤声端起的茶:“漂亮哥哥,我记起个可好玩儿的去处。”

她仰着小脑袋,耳尖一抖一抖。

漂亮哥哥待在西园,定然很无趣的。

她既然要娶漂亮哥哥,定然要待漂亮哥哥很好很好。

她得带漂亮哥哥把全云州都看遍了。

她实在是个很细心的好姑娘呢。

小猫儿又得意起来,蹭蹭鹤声的黑发。

少年人把小猫儿揽正,哄她喝了药,嗓音清朗,顺着小猫儿的话问:“嗯,是何处?”

秦晚妆眉眼弯弯。

嘻嘻。

*

马车扬尘,从前喧嚷热闹的街巷此时冷冷清清。

秦晚妆好奇地从帘子里探出小脑袋,巷子里,几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儿乍然窜出来,他们衣裳破烂、面黄肌瘦,看着面前的高头大马,小脸儿被吓得惨白。

“吁——”

车夫拉绳,黑马高扬前蹄。

秦晚妆晃荡了一下,栽到鹤声腿上。

气死啦。

鹤声笑着给她揉揉小脑袋,清瘦瓷白的指尖触上小姑娘的后脑勺,目光轻轻垂落,动作认真又细致。

马车慢慢往前驶。

秦晚妆做什么都能寻摸出趣味,小指勾着鹤声的黑发,一卷一卷的,把它们绑成乱乎乎的一团儿。

路上的人似乎都匆匆忙忙的,赶着往南边儿去,马车时走时停,很是颠簸,在小姑娘昏昏欲睡时,鹤声把她叫醒:“到了。”

这是一处山间谷地,巨大的湖泊卧在草野间,边上是参天的乔木,精巧的小屋建在半空,满目都是苍翠的绿。

呀,终于到了。

小猫儿蹦蹦跳跳地下了马车。

“漂亮哥哥快瞧,那是我十岁的生辰礼物呢。”

小猫儿指着湖边的苍天古树,树下有木屋,草木扶苏,枝叶垂落木窗边,映着澄澈青碧的湖水,恍若境外之地,纤尘不染,肃穆庄严。

小猫儿在草地上跑,张开双手围着鹤声转圈儿。

她可喜欢这儿啦。

她想让她的漂亮哥哥也瞧一瞧。

“这里可漂亮啦,阿兄请了许多人,建了两年呢。”秦晚妆娇声娇气的,软乎乎的小手扯扯鹤声的袖子。

鹤声下意识觉得这里熟悉,怔忪一会儿,恍然才想起来。

——这是秦湫下葬的地方。

上一世。

秦湫死在他二十七岁那年。

昔日名动天下的秦长公子,死时也未能得偿所愿,见一见他疼爱多年的小妹妹,他死得无声无息,尸骨都拼不全。

后来,林岱岫扶柩带他还乡,就将他葬在青梧山谷的碧湖边。

那日正是寒食,天上下了淅淅沥沥的雨,这是万物生长的好时候,林岱岫跪坐在雨里,一抔土一抔土地挖出土坑,一个人把秦湫的棺椁推进去。

他站在一边。

林岱岫说:“这是秦往往最喜欢的地方,那个小东西从前怕人,阿湫就把她带到这里养,后来往往进京师,阿湫见不着她,时常会来这儿坐坐,他大抵很喜欢这儿的。”

那是很好的时候。

草木在长,桃花在开。

林岱岫在坟茔上栽了青枫树,长公子大抵很喜欢,次年青枫树就飞快拔高,青翠的叶子落下来,盖满了坟茔的丘土。

温柔,骄傲,又体面。

鹤声本来打算等秦晚妆病好一点,就带她来看看。

可是他的小姑娘不见啦。

同她的兄长一起,坠入无止境的沉眠里。

风沙沙而过,穿过繁密得拥成一簇的青叶,叶子落入碧湖,漾起层层涟漪,活生生一个瑰丽的仙乡景象。

鹤声眨眨眼睛。

小猫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蹭过来,软乎乎的小手挠挠他的掌心:“漂亮哥哥,你又走神啦。”

她哼唧哼唧地扯扯鹤声的衣袖。

气死啦。

她的屋子那么漂亮!

漂亮哥哥怎么不看呀!

鹤声倏尔笑笑,漂亮的眸子里映着清光碎影。

他俯身把小猫儿抱起来,往高处举,小姑娘陡然悬空,却不害怕,眼睛亮晶晶的,绵绵软软的嗓音:“再高一点呀。”

晴空明净,浮光照水。

他想。

他们的日子还有那么长。

&#128274;流民

天色已近黄昏。

落日熔金,余霞成绮。

秦晚妆小小一只,迷迷糊糊地牵着她的漂亮哥哥,她近日很爱睡觉,稍花些精力就显得困倦,此时斜斜歪歪地半挂在鹤声身上,半睡半醒间,长睫一抖一抖,小口小口均匀呼吸。

漂亮哥哥身上总带着清清冷冷的苦茶香,小猫儿格外满意,懵懵懂懂间又想去蹭蹭漂亮哥哥的侧脸,是只十分黏人的小东西。

鹤声虚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认真又细致,轻抿着嘴角,瞧着有些紧张。

“吁——”

马车剧烈晃荡两下。

“公子,街上的流民越来越多了。”天三拉着缰绳。

鹤声皱眉,懒懒掀起眼皮子瞧了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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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

街上多了许多衣衫褴褛的乞人,凑成一群坐在檐下,倚着墙闭眼休息,还有些年纪小些的孩子赤着脚穿街而过,瞧见马车都停下来,眼巴巴地站在车前。

一个年纪大些的孩子率先站出来,他脸上脏兮兮的:“贵人,您发发善心,施舍点儿吃的吧。”

其他人七嘴八舌道。

“贵人给点儿吃的吧。”

“一点儿就行,我们已经很多天没吃到饭了。”

“娘,我饿。”

“……”

鹤声目光低垂,看着外面聚成堆的孩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捏了捏秦晚妆的小爪子,漠然道:“改道。”

“贵人……”

“贵人施舍点儿吧。”

随后是窸窸窣窣的哭声。

啧,废物。

鹤声有些烦闷。

软乎乎的小手贴上长睫,轻轻挠了挠。

鹤声怔忪间,瞧见小猫儿从他怀里窜起来,眸光晶晶亮亮,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漂亮哥哥,你怎么不高兴呀。”

奇了怪了。

怎么她一觉睡醒,漂亮哥哥就皱眉啦。

秦晚妆爬起来,端端正正跪坐软垫上,仰着小脸儿,软软的小手挠了挠漂亮哥哥的掌心:“有、有我这样好看的小姑娘在身边,漂亮哥哥不欢喜吗?”

她耳尖红红的,看着很害羞的小模样。

鹤声瞧着她,倏尔笑出声,眉眼弯弯,漂亮的眸子里好像有瑰光流转,此时他愈发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人,嗓音清明又庄重。

“欢喜。”

“我欢喜往往在我身边。”

再欢喜不过了。

鹤声心道。

风掀起车帘一角。

光束透过缝隙洒进来,细细碎碎的光点流动,鹤声瞧着她,眉目温顺,像在走一条肃穆庄严的朝圣路,温柔又虔诚。

大概是鲜少听见鹤声这样直白的话,秦晚妆眨了眨眼睛,晕晕乎乎的,半晌悄悄伸手捂住小脸儿,把小脑袋往旁边转。

哎呀。

她、她都要害羞啦。

*

秦晚妆手里握着红彤彤的糖葫芦,慢慢在江边走,走也走不直,步子斜斜歪歪的,有时候懒得动了,就乖乖停在原处,等着鹤声把她往前牵一牵。

秦晚妆低着小脑袋,粉红的舌尖舔了舔糖葫芦一角,贝齿咬下一块儿糖衣,“咔嚓——”响起细微的清脆响音。

小猫儿满意地眯了眯眼。

阿兄其实不大喜欢她吃这些东西。

阿兄是个很不聪明的大人。

他总觉得自己吃了这样要害病。

才不是呢。

她一直好好的呀。

她长得可好啦。

秦晚妆晃晃糖葫芦,踮起脚尖递到鹤声嘴边,想要贿赂贿赂他,嗓音绵绵软软的:“漂亮哥哥,我给你吃一个,你不许跟阿兄说,好不好呀。”

鹤声低头看她,漂亮的眸子里仿佛藏了晨星碎影,他微微俯身,咬下一颗糖葫芦,鲜红晶亮的糖衣在昼光下融化,沾到唇角,秾醴却明净。

甜滋滋的味道在唇齿间化开,少年人笑得明艳,修长的手穿过小猫儿乌黑的长发,他应下:“我不同长公子说。”

秦晚妆觉得自己喝了青梅酒,耳尖烫烫的。

哎呀,她的漂亮哥哥太好看啦。

秦晚妆眨眨眼睛,自己也咬了一口,樱桃小口鼓得圆圆的,像只囤食的小鼠,她咬着酸甜的山楂,往鹤声那儿看了一眼,慢吞吞往前挪。

小猫儿忍不住强调:“漂亮哥哥,我以后也很漂亮的,很漂亮,特别漂亮!”

鹤声应了声:“自然。”

小猫儿蹦蹦跳跳的,走到鹤声面前,用手脚比划来比划去:“我、我们很相称的,天下第一相称。”

话语刚完,小猫儿猛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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