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慢吞吞的走过去,从她的耳后把银针取出,慢慢的姜汐痛苦的表情有所转变,平静下来。雾沉沉的一双杏目有些呆滞,最后落在萧驷玉的身上,茫然问:“你是谁?”
萧驷玉一怔,“……什么?”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姜汐去抽被他握住的手,但抽不出来,害怕道:“你不要拉着我,放开我。”
祁如温看着她,唇角露出丝笑,走上前问:“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我是谁?”
姜汐茫然重复了一遍,仿佛在努力回想着过去,但没有成功,两手抱着脑袋表情痛苦到发抖,“不记得,我是谁……”
“祁如温,这是怎么回事?”
萧驷玉握住她不停打自己头的手,冷着脸问他。祁如温取了一只半指大小的镂空佩挂在她的鼻底晃了晃,“溺水太久恐伤了脑子,过去的事能不能记起全靠造化。”
“你是说……”
“她是姜汐又不是姜汐,甚至连个正常的姑娘都不算。”祁如温淡淡把事实陈述给他,又道:“此女屡次冒犯天威想害殿下,如今食了恶果也算她的报应。”
“你退下吧。”
萧驷玉不想听到这些话,祁如温噤声施然一礼后退出寝殿。
屋子里只剩下姜汐与他,看着姜汐撩起一缕发含在嘴里,萧驷玉替她拿掉,惹她不满的鼓腮瞪他。
他轻声解释:“这不能吃,是不是肚子饿了?”
姜汐点点头,突然趴在他的身上,把耳朵贴在萧驷玉的肚子上静静听着什么,然后笑着说:“咕噜噜~你也肚子饿了。”
“是啊,我也饿了。”看她天真无邪的笑容,萧驷玉柔下眉眼伸手去碰她的头顶,刚揉了一下姜汐突然往后缩,连连缩到床最里面,谨慎道:“不能碰,我不认识你。”
萧驷玉说:“可我认识你,你是我未过门的夫人。”
“夫人是什么?”她懵懂眨眼。
他想了想告诉她,“夫人就是一辈子要永远在一起的意思,你是我的夫人,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还会每天给你很多好吃的。”
“永远在一起?”姜汐小心翼翼看着他,似乎有点犹豫,“在一起,你会每天给我很多好吃的?”
他被逗笑:“是,想吃什么都可以,比如荷花童子鸡、五香牛肉羹、酥油糕还有水晶虾仁饺……”
姜汐听的猛咽口水,也不再害怕什么,扑上去抱住他,急切的喊:“我和你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
他露出微笑,搂紧怀里的温暖,不记得过去变傻了,似乎不是坏事。
他摸摸她的头顶,温柔道:“我叫萧驷玉,你可以……”
“小玉。”
没等他说完,姜汐昂着脑袋抢先叫了个名字。萧驷玉猛的怔住,黑深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很久,她被看毛了,于是埋下头在他的怀里胡蹭,“我是谁?我也要名字。”
“你的名字,我以后告诉你。”他弯起嘴角,轻拍她的背脊。
既然老天给他一次机会,那么,名字身份这些就不能再是曾经的。萧驷玉第二日,在红楼楚馆里开了间上房雅间,正在寻花问柳醉生梦死的礼部侍郎李子汀被拎到屋子里。
他酒意未醒,发酒疯将拎着自己的聋鸽推开,脸红脖子粗的指着他骂:“你、你什么人,敢拎本官!”
“魏氏一除,李侍郎竟落魄到在青楼花巷找安宁。”
“谁!谁在装神弄鬼,给老子出来!”李侍郎眯着眼怒喝,见屏风后有人影,便步态踉跄的走上去,等他靠近看清楚里头端坐饮茶的人,酒意顿时消了七八分,扑腾跪在地上磕头,“殿、殿下,下官冒犯。”
萧驷玉丢了卷小纸在他的面前,慵懒道:“魏氏横行的时候,李大人没少替其卖买官招人,光科举就徇私舞弊多达数人。如此劣迹斑斑,若与其一并呈上交给陛下,恐李大人满门不保啊。”
“殿下饶命,下官当年也是一时糊涂,殿下饶命!”
“如今本太子负责监办魏氏余党,李大人若能替我办成一事,我便给大人一条活路。”
得知能有活命的机会,李侍郎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殿下尽可吩咐,下官万死不辞!”
萧驷玉凤眸含笑,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李大人是否曾在凌城有过一结发妻子,靠着每日烙饼洗衣赚取微薄收入,送你入京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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