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洵不忍,遣兵修坝,又是耽搁。
聋鸽将这些事禀报给萧驷玉,后者正立在暖阁内,隔着金笼逗弄里头一只红色芙蓉鸟,得闻这个消息,不禁笑起来:“好个秦洵,果然有办法。”
“长此以往,陛下恐要治罪,另寻援军。”
聋鸽将担忧比划给他看,萧驷玉抬了下眼皮,见鸟儿不肯再吃东西,遂没了兴致将鸟笼推开,“治罪?消息没传入京阳,陛下怎么治罪,我倒要看看,没有援军,他孟思鸿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说完,凤眸转向紧闭的屋门。
伏在门上贴耳窃\/听的月瓷,惊的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暴露出声音。她不敢久留,猫着身子放轻脚步离开暖阁,走远了才狂奔至下人院中。
姜汐听着月瓷抖声把来龙去脉讲清楚,一时如寒水灌顶,浇得浑身彻骨冰冷。本以为此战凶险但孟思鸿定能脱险,不料,萧驷玉竟然勾结援军,想致孟思鸿于死地。
“姐姐,怎么办?”
月瓷没想到自家主子原来是这样的阴险,吓得有些无措。
姜汐想了想,抓了件袄子穿在身上,也不梳理散发就冲了出去。她躲着巡逻的护卫,去后门,发现后门被严防死守,只好去钻狗洞。
好在狗洞今日倒是放行。
她也顾不上脏污,爬出去后就往孟府方向跑,孟府管家得知她的身份,不等通禀主子,就让人把她打了出去,恶言恶语的唾弃她,“都是你这个奴才惹的祸,要不是你,我家少爷何至于铤而走险。快些滚,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孟大人此刻危难,太子知情不报延误援兵,求求你把这些话带给孟老爷,请端妃娘娘转达给陛下,或许还来得及!”
“再敢叫嚣,当心乱棍打死!”
管家气地吹胡子瞪眼,说罢还真的拎着棍\/子跑了出来,姜汐急得直跺脚又进不去,只能干着急。
她反复在墙角思忖该怎么办,最后想到,自己入宫面圣。
只要拿到萧驷玉的贴\/身令牌。
有了这个想法,等萧驷玉就寝,姜汐特地好言好语诓骗守夜的婢女,帮她当差。婢女自然也乐的清闲,便同意了。等到寝殿里烛火熄灭,姜汐便偷摸溜了进去,一路鬼祟摸到萧驷玉褪下的衣袍处。
摸来摸去,没有摸到贴\/身令牌。
难道……
姜汐蹑手蹑脚挨近床畔,借着窗外的泠泠月光,发现令牌果真在他的身上。她放轻呼吸,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萧驷玉突然转了个身,往床内侧。
她吓得不敢喘气,等了会儿,意识到他没醒,便脱了鞋小心翼翼爬上\/床去偷令牌。令牌刚到手,萧驷玉的眼皮便动了动,接着眼缝慢慢睁开,在半阖的状态下,姜汐情急抓起一旁搁置的瓷枕就往他脑袋上砸去。
“呃……”
他哼了声,重新闭上眼昏了过去。
“对不起殿下,奴才不是故意的,等奴才办完事回来一定向您负荆请罪。”她跪在床\/上朝着他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便慌张的连鞋也忘了穿,抓着令牌就跑出了寝殿。
她这一路向着皇宫方向跑,荒寂无人的街上,只要打更人还在夜间游走。
等宫门越来越近,以为看到了希望,两侧屋顶上突然有黑影跳闪而过,最后飞身挡住她前行的道路,聋鸽依旧面无表情,手中长剑略略出鞘半掌,森冷寒光吓得她立刻停住。
她转身,发现后路被东宫的一干侍卫挡住。
“小奴才。”
沉缓的嗓音自侍卫身后传来,侍卫退至两旁,萧驷玉披发宽衣站在那儿,额头的淤红瞩目,脸色阴郁的看着她。
姜汐呼吸发抖,捏紧手里的令牌,倒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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