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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坐在回去的车里，梁右琛和木子都没怎么说话。木子摇下车窗看着外面，思绪飘荡，忽然她分辨不清掠过的街景是在哪里，仿佛哪里的街道都有些相似，但是她知道它们不是一个地方。忽然她很想回图卢兹去。一种立马买机票的冲动充斥着她。她想了一圈，谁也不想找，回到图卢兹，也不过是一座空空的房子。

“你不用陪我去。”木子忽然道。

“什么？”梁右琛回过神。

“你不用陪我去重庆。不用为了我给自己放假。况且。我想一个人呆会。”木子没有看他，仍然看着外面。

“好。”梁右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去解释刚刚聚会上的那一出。他不想对她撒谎，当然，他也不想让她不开心。不过，这些年以来，有时他恨透那个女人，有时他感谢她。梁右琛不知道这对于木子和他的关系是好是坏。但他知道的是，对于他自己，他觉得是件好事。

进了家门，木子先去洗澡了。梁右琛倚在客厅的窗台上，抽了根烟。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今晚缓缓拉远，但是他已经不会像从前一样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缩减距离。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等待时间过去。

木子在水流下冲洗，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恍惚。她承认，梁右琛成熟了，他不再是个莽撞的青少年。今天在聚会上他实话实说，反倒是件好事，起码在他们两人的关系里，他还是诚实的。他袒露心声，她一直都是喜欢的。只是，她的失落来源于，她不想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如同已婚多年，诸多隐瞒都不是为了增添情趣或者使日子更加如幻梦，他们如同老夫老妻，有事说事，她不想这样。

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重庆那边的邮件已经确认过。木子吹着头发，梁右琛在一旁处理工作。那个晚上，气氛实在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