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儒坐在她的旁边,他骨节泛白,拨弄着女孩额前的发丝,“在想什么?
嗯?”
今天不管是虞辞忧的到来还是祁母的到来,话里话外都想让虞辞忧和蒋文宗握手言和,他们认为父女和好是最好的,可是祁景儒不这么想,他很自私,只要他的小公主过的开心快乐就行了。
虞辞忧眼巴巴的望着那个榴莲,然后望梅止渴一般,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说实话,她现在内心一团糟。
说不在意不感谢蒋文宗这次的“英勇献身”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没有蒋文宗,照谢以珏那个冲上来的速度来看,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呢。
“景儒哥哥,你觉得枣枣应该怎么办?”
虞辞忧露出迷茫的神情,手里的苹果掉在了地上也完全浑然不知。
祁景儒眼里浮着淡淡的笑意,“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谁敢说她一句不好,他都护着。
虞辞忧不是一个愿意为难自己的人,于情于理,蒋文宗救了她,她过去探望一下是应该的,事情一码归一码,以前的仇恨没那么容易一笔勾销。
但是蒋文宗的好,虞辞忧都记着了。
祁景儒不知道从哪里推出来一个轮椅,非要虞辞忧坐上去,虞辞忧执拗不过,随手拿了件外套套在自己的头上,要丢脸就去丢祁景儒的脸吧,她被掩盖的严严实实的。
蒋文宗在病房里看报纸,他因为这几天都只输营养液的缘故,面色苍白的如同一只白纸,上面还有或浅或深的皱纹。
虞辞忧有礼貌的敲了敲病房门,蒋文宗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他的眼睛里满是惊喜,“枣枣你来了啊?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你一定很害怕吧,都怪爸爸不好,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蒋文宗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让虞辞忧觉得好不习惯,她随便拣了几个问题回答:“我没事,没受什么惊吓……谢谢你。”
虞辞忧的语气越来越弱,她和蒋文宗长期冷淡的关系,导致现在说“谢谢你”这种客气话都会变得十分的尴尬。
祁景儒没离开病房,一直都默默的站在小公主身上,说实话,饶是他也看不出蒋文宗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舍身救女不像是他的作风,当他跟祁母谈到这些的时候。
祁母拧着眉头,说道:“蒋文宗啊,就是年轻的时候做的恶事太多了,现在都用命来换小辈们的真心了,还要被猜忌,哎。”
是啊,善恶到头终有报的。
蒋文宗又坐起来了一点,“枣枣啊,过去的事情我知道,都是我混蛋对不起你们母女,现在你妈不在了,我……我是真的很想补偿你,很想对你好。”
虞辞忧没说接受但也没说拒绝的话,让她一下子转变这种延迟了十几年的情感是不可能的,蒋文宗过去对她的好早就被一点一点洗刷掉了,要把他做的那些恶洗刷掉,也是需要时间的。
更何况,这漫漫路途中,竟还夹杂着虞母的一条性命。
要如何轻易谈原谅?
“你先好好把身体养好吧,这医药费都由我来出。”
虞辞忧不知道说什么话,她再好的口才在蒋文宗面前也只能是结结巴巴的。
“不,枣枣,医药费的钱不要你出。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多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我就算是死,也满足了。”
蒋文宗说的人潸然泪下,虞辞忧应下了,然后逃离现场。
她心里在颤抖在犹豫在不决,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祁景儒心疼她,蜷动了一下手指,声音低沉有力地说道:“枣枣乖,心里不要害怕也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做你想做的,出了任何事情我都帮你顶着。”
虞辞忧最讨厌这样肉麻发酸的情话了,她眨了眨大眼睛,插科打诨的说道:“别这样啦,我又不是要杀人什么的,我真要坐牢,你也不能帮我顶着代替我呀。”
“嗯,是不能。”
祁景儒压着嗓子说道。
“但是,你杀人我递刀,坐牢也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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