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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她到底知道什么?躲了这么多年也躲不过去,最终还是死了?
曾德庸的出手,是刚好撞上了时间,巧合么?
“我本来是想一石二鸟,杀了景言,抛尸给秋文康,让秋文康惹上人命官司,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谁知道秋文康不知怎么的,竟然躲过去了,景言尸体竟也不在隔壁院子,而是在甘四娘那里。”
曾德庸越说越恨,眼睛眯起:“不是自己做贼心虚,为什么孤男寡女住的这么近,为什么见了尸体不报官,反倒自己偷偷的埋?事后还连自己安全都不顾,拼死舍命,就为出城……看来我猜的一点儿都没错,这两个野男人就是该杀!”
“我还告诉你们,甘四娘已死,我心中痛快,已下了狠心,计划都做好了,下一个要杀的就是秋文康,可惜你们来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倒让那畜生躲过了一劫!”
赵挚:“你杀景言,杀甘四娘,还要杀秋文康,想要折辱卫氏,可为什么——没杀桑正?你不是最应该恨他么?”
这个问题,赵挚问得很慢,似乎意有所指。
曾德庸撇嘴:“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赵挚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眉眼深沉,“按理说,你给了卫氏那么多尊重,明媒正娶,她却和别人生了儿子,栽在你头上,行为比甘四娘更甚,为什么你反倒更恨和甘四娘‘勾搭’的人?”
曾德庸笑了:“你一定还没成过亲,不懂女人的劲儿。那甘四娘,你别看她柔柔弱弱,在谁面前都软的像水,惹人怜惜,实则是个心硬,性子烈的,不是她真心选的,她不会随便跟。因为——”
“她心里有我,一直都惦记着我。反倒是甘氏,看起来像是从小到大只跟着我,实则心浪的很,装着谁也没装着我。”
“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杀桑正?”
桑正听到这话,冷笑一声:“凭你也配!”
“我连景言那样的怪物都杀得了,你桑正又算哪根葱?”曾德庸微笑,“之所以这么久都没动你,因为我对你的杀心并不紧迫,你是我最终想要折腾的人,不能死的轻易,我要好好玩一把的。”
一切的一切,曾德庸说来,合情合理,非常说的通。
赵挚又问:“那玉佩呢?景言的玉佩,为什么在你手里?是你杀人时拿到的?”
曾德庸:“不,我是从甘四娘那里拿到这玉佩的,”曾德庸说起来咬牙切齿,“那贱货,变心移情了不说,小白脸奸|夫都死了,她还留着人家的东西!我怎会高兴?知道了自然要拿走,只可惜还没来得及等风头过去处理,你们就又找到了。”
景言的死交待完毕,厅中一片静默。
良久,赵挚又问:“甘四娘是怎么死的?你一一说来。”
“就像你们猜的一样,卫氏要坑人,我看到桑正过来了,准备下手,知道时机正好,便在桑正刚刚走进房间时,在外头弄出些动静,把他逼了出来,然后我自己走进去。”
曾德庸话音略缓:“我早就想杀人嫁祸,东西和□□瓶子都是准备好了的,不管桑正干没干什么,留没留下什么破绽,我都有正好合适的办法,一一应对……”
所以这个案子,不管多么扑朔迷离,错综复杂,凶手最终都只有一个人,就是曾德庸。
毒是他下的,逼着甘四娘喝的,施暴的人也是他,房间里没有第二个男人。
听着曾德庸的一一交代,宋采唐很是唏嘘,事实竟真如此……
赵挚:“你既一直对甘四娘有心,为什么要对她施暴?”
“因为她不肯啊!”曾德庸咬牙切齿,“都那个时候了,老子要提枪入港,她还想着别的人……呵呵。她跟了老子,给老子生了儿子,生是老子的人,死是老子的鬼,竟然还敢春心荡漾?正好卫氏贴心的放了催情香,不好好收拾收拾她,让她知道知道谁是她男人,最后爽快一回,我这一辈子,她这一辈子,岂不都白活了?”
宋采唐听着,微微阖眸。
所以曾德庸是喜欢甘四娘的,喜欢她的特别,喜欢她的坚韧,与众不同,但也要杀她,因为这些特别,这些坚韧,这些与众不同,都不再属于他,甘四娘心里,没有他。
“女人而已,天底下这么多,招招手就能来,她死就死了,还能算个什么东西么?”
曾德庸说完话,目光阴森的开向宋采唐:“你他娘的也一样!”
这就属于疯狗乱咬,到处迁怒了。
他以为宋采唐会生气,姑娘家脸皮都薄,受不住这样的骂,没想到宋采唐非但没气,还冲他微笑,神情中颇有些怜悯。
曾德庸:“你什么意思!”
宋采唐淡定端茶:“伯爷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你敢瞧不起老子?可怜老子!”
“不,是伯爷您,还没瞧得起过自己。”
宋采唐真是,和这样的人没话好说。
案情已经基本交代完毕,曾德庸所述合情合理,挑不出什么错。
这两起命案,一定是曾德庸做的,没有为人顶替的可能。
谎言可以编造,细节却不可能作伪。宋采唐对于景言尸骨的检验结果,只有赵挚几人知道,没可能传扬出去,曾德庸所言一切细节都对得上,凶手,只能是他。
但这些,真的就是全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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