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 第94节(2 / 2)

司绒 容溶月 3282 字 2024-02-12

“迟了。”

“……”司绒捂住封暄的耳朵,“家门不幸,非礼勿闻。”

“公主想学什么?”尘埃落定后,司绒两离两回镜园,封暄心口说不上的酸甜,像被人拿着劲儿捏住了软处,他反手合上门,连带月色都隔到了窗外,不允它窥伺。

而后把司绒抱到桌上坐着,凑首下来吮住了她的唇,含糊地说:“同你这个哥哥少学点,都是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孤教你……”

第79章恰到好处

司绒唇尖被咬得又热又疼,都能尝到点儿血味了,她费力地躲,封暄便乘胜而追,吻得她汗湿了鬓发后才松开手。

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封暄揩掉了司绒的薄汗,余光将屋子巡一圈,到里间去点起灯。

绢灯换了新烛,油座添够了油。

光线一一亮起,像归巢的燕尾拖动光带,扇动的都是掩不住的旧日思念。

一些记忆里被惯性忽视的细节涌上来,这些灯盏亮起的次序、在屋里张起的光线,到全部点燃后形成的柔软光潮,连同光潮里朝她走来的人。

都那样熟悉,熟悉到刚刚好。

这是不作声的投其所好,是藏在手心里揉碎的细节,好招人。

“我一直以为,屋里的灯是侍女摆的。”司绒的汗都消了,可心口发烫。

“嗯?”封暄不知道她心潮起伏,自然地抱起人,“还有谁能把灯摆得这样合你心意?”

话里有难得的得意,像悄悄种下又精心呵护的种子结出喜人的果子,成就感与满足欲一并涌来。

“是太子殿下。”司绒把手圈到他脖子后,不吝啬地反馈予他一个吻。

说是吻,更像啃。

“又胡来。”

封暄脸上沾湿,往前凑去要蹭在她脸上,司绒笑着往后仰头,露出了脖颈的要害,被人一口含住,笑声撞破珠帘,变成难耐的求饶。

太子殿下没有二次追击,他在恰到好处的光线里,给了司绒一个恰到好处的吻,心里搁着失而复得四个字。

司绒浸在熟悉的光线里往左右看,处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封暄是个自觉寡淡的人,他的饮食起居被刻板教条推着走,黑白分明,没有多余的色彩,秩序堆不出温情,也构不成琐碎的寻常热闹。司绒的闯入搅乱了这汪平静的水,把镜面点出涟漪,在镜影中放起东风,她带来的热闹在镜园野蛮生长,充斥每一个角落。

她的痕迹被精心保存,只要一踏进来,仿佛就能看见无数个自己的影子,司绒揪着自己的衣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腰霎时抵上只手,把她轻轻往前托着走。

如同沉水之人,痕迹瞬间淹没了她。

那些……她曾决绝抛弃的痕迹,像蛛丝一般,一圈一圈缠在她心口,司绒像是站在过去与现在的罅隙里,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曾离开过。

她转过身,低头勾住封暄腰带:“若我不回来呢?”

封暄笑了笑:“不回来你要如何?”

“那谁说得准,在草野上放鹰跑马,破云追风,自由自在,若是遇到个可心人儿,便成亲,若是遇不到个可心人儿,跑一辈子的马也是好的。”

封暄笑声更沉,他恶狠狠地对准她,又认真说着情话。

“可心人会追你而去的,我们在哈赤,在八里廊,建一座小城,眉挑烟火,衣染晨霜,足踏暮霭,过一辈子。你想回京便回京,想回阿悍尔便回阿悍尔,想在哪儿都行。”

“骗人,你是储君。”

“正因为我是储君,才不会骗你,你可以信我,还可以爱我……”

穿过窄廊,踢开两重门,水雾氤氲绕身,封暄解掉了束缚,哑声说:“太医说泡汤泉能养身。”

所以他将浴池作了改动,前后分隔成大小两池,引了热汤泉盛在后头的小池里。

司绒被他的气息烫到了,她把额头靠在封暄胸前,手里还在弹拨那圈玉带,说:“我自己泡才能养身,与你一起泡,伤身。”

腰带弹来弹去,弹得封暄后腰发麻,嗓子发紧,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胡说,我也要养身。”

“你,”司绒闷闷地戳一下他硬邦邦的手臂,“你养得够足了,单臂便能抱起我。”

“不够……”封暄托着她沉入水里,热汤泉溢出池面,倒不全是因为进了人的关系。

水里不必寻路,热流自会带封暄去他该去的地方。

那里远比热汤泉池更暖。

司绒被热水浸透了,她额上汗涔涔,半个人沉在水里,水面上生了好浓的雾,两人鼻息交互着,却连神色都看不清,衣衫湿湿地贴在司绒身上,轮廓半遮半掩,那儿光是被封暄的目光盯一眼,便紧张得怯怯站立起来。

还是藏着些好啊,偏生没地儿躲,藏也藏不住,站立起来便要被擒住。

齿是硬的,舌是软的。

司绒是昏沉的,她脑中飘着氤氲水雾,那些雾气里的水珠会凝聚,从相连的地方渗出来。

封暄撞出了水面的波澜,又咬着那点儿湿衣服,逐渐让司绒战栗不止,她的双手无处可放,听从封暄的引诱穿入他发间,却敞开怀抱方便了他的行事。

“水,扑上来了……”司绒断续地说着,热水溅到了她脖颈,溅到了她脸颊,让眼睫湿答答,她看不清,耳朵里被呵了热气,堵得哪儿都酸,便只能闭眼感受。

他们赶跑了池水,让它们向岸上狂奔。

他们倒在了更柔软的锦被上,额饰和钗环落了一地,敲响的叮当声盖不住迭进的潮浪声。

像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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