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 / 2)

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60-70(第1/14页)

第61章别有所图

虽然云洲和彦络只是“第三次”见面,但两人却默契十足,相互之间的配合非常好,一首《如潮》演绎结束后,现场观众热情得恨不得站起来为两人的演唱喝彩。

“小洲真的是第一次唱歌?”彦络打趣道,“你这水平真不像第一次登台,和专业歌手也差不了多少了。”

“彦哥说笑了,”云洲轻咳一声,“没有让观众们失望就好了。”

“不失望!”“当然不失望!”“再来一首吧!”台下的观众很给面子地高喊道。

“那么,接下来该是小洲的主场了,”彦络温柔的目光落在云洲身上,微微停顿片刻,道,“我想想,就主题曲《鸢尾》吧,我也用这首代表爱意与希望的音乐送给小洲,祝贺小洲今天三次获奖。”

云洲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避重就轻道:“只是原曲是钢琴曲,在现场要如何演奏?”

“如果小洲不介意的话,”见云洲面露局促,彦络低低笑了一声,“请工作人员把现场乐队的乐器移到台上,就由小洲弹钢琴作为主旋律,我即兴吉他弹唱一段作为副旋律,你觉得怎么样?”

【啊啊啊啊彦老师也太!会!了!钢琴加即兴弹唱!呜呜呜这是什么音乐人的灵魂交流啊kswl!】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云老师感觉耳根都红了,太可爱了吧啊啊啊啊!】

【代表爱意与希望的音乐送给你什么的,真的好会……】

如果说刚才邀请云洲演唱自己的《如潮》还只是隐晦的心意,落在云洲身上温柔的目光也可以勉强说是对云洲的欣赏,但现在他直白地说出“代表爱意与希望”的音乐送给云洲,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自己连一截衣角都触碰不到的人,他怎么敢就这样靠近,这样亵渎?

裴冽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台上的云洲,期望能在他的眼中看到哪怕只有一丝的抗拒和反对,但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云洲只是微微垂眸,轻声应了一句:“好,那就麻烦彦哥了。”

……洲洲居然答应了!

不管是面对谁几乎都是用毫无感情的眼神看人的洲洲居然答应了!

裴冽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心跳剧烈得似乎随时都可能碎裂,眼前也一阵阵地发黑。

裴冽心灰意冷地坐在座位上,听着身边的秦河老先生与王孟之老先生兴致勃勃地交流——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有想法,期待他们的表演,小洲的《鸢尾》我也听过,真的很震撼,咱们输给他不冤!”

“哈哈,不过还得是他们有共同爱好的人,才能这么一见如故吧,说不定他们以后还会合作,给观众们带来更好的作品。”

“哈哈哈,那可不是什么一见如故,我觉得得叫一见钟情吧?咱们都是过来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就连这两位老前辈,都很看好彦络和云洲吗,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裴冽的唇角抽了一下,泛起一道苦涩的笑。

自己,本来也什么都不算啊。

裴冽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彦络所要求的乐器就已经被工作人员搬到了台上,观众席上也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获得了最佳音乐奖,同时被广大媒体认为有足以登上世界最高钢琴大赛水准舞台的新晋影帝云洲,与国际知名度极高,尤其擅长吉他弹唱的音乐天王彦络的合作,不管是线上还是现场的观众都很期待。

云洲在钢琴前坐下,试过一遍音后,向已经抱着吉他在立式话筒前坐好的彦络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高清镜头下,青年一身华贵的黑色礼服,双手虚虚按在钢琴琴键上,看着钢琴的神色温柔又认真,聚光灯聚焦在他的身上,清晰地映照出这个舞台上最令人惊艳的存在。

云洲被裴家绊住而无法施展的艺术才华,在重获新生以后好像都彻底地解封了,那么耀眼而迷人,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即兴的表演,而是云洲的个人独奏会。

随着第一个音符在云洲指尖绽放,现场的灯光适时熄灭,只剩下一束追光打在云洲的身上,浪漫又热烈的音乐如奔流不休的清泉,流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夏天,在只有自己和洲洲两个人的房间里,洲洲第一次将这支曲子送给自己,悠扬婉转,情谊缭绕。只有创作者才能表达出来的热情浪漫,被创作人本人毫无保留地送给自己,好像把心都剖白了给他看。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大屏幕上的青年干净、漂亮又美好,对艺术有着最纯粹的虔诚与热爱,轻而易举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裴冽痴痴地仰望着这一幕,原本正听得入神,另一道在他看来完全不和谐的声音就这么加入了进来。

与此同时,另一束追光打在了彦络身上,他与云洲就这么在舞台上隔着一段距离弹唱起来,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云洲身上。

他们明明隔着一段距离,却又好像贴得很近,钢琴轻快婉转的音色与充满动感的吉他相互交织,让这支本就代表了爱意与希望的音乐变得更加浪漫明媚。

坦白地来说,彦络的水平的确高超,虽然只是即兴弹拨,也能做到每一下弦动,都完美踩在了云洲演奏的钢琴节拍上,默契得压根不像即兴,更像是主人蓄谋已久,早已准备好了这一切,只等那个可以与他共奏的人落入网中。

……这样的可能一旦在裴冽脑海里产生,就不断生根发芽,直至无法放弃他的怀疑。

今天或许是洲洲第一次见到彦络,却不可能是彦络第一次见到洲洲,他去看的五次电影,就是他早就对洲洲别有所图的证明,而今天的合奏,只是他的手段而已。

作为同类的裴冽很清楚彦络目光中深沉的意味代表着什么,也很清楚作为诸多竞争者之一时,一个人究竟可以暗自付出多少上不得台面的努力。

就连大屏幕里的云洲,唇角都微微弯起,像是很欣赏彦络的样子,仿佛先前因为彦络没头没尾的提议而生出的不快,都已经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纯粹的欣赏和喜爱而已。

裴冽心中警铃大作,危机感更胜从前,可偏偏,台上这位竞争对手与他从前遇到的都不一样,在身份和爱好上占了极大便利。

在洲洲新生后,好像就一直是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虽然面对观众会露出笑意,但那些都做不得真,他把自己的心藏了起来,所以再也没有亲近的人和朋友。

可是现在,彦络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做那个撬开云洲的心门的人,妄图成为他新生后的第一个朋友。

这分明就是趁虚而入,卑劣,无耻!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毫无办法。

他先主动推开了洲洲的手,也是他先犯了错,而犯了错的那个人总是理亏的。

虽然裴冽脑海里涌现了诸多卑劣的想法,但是现场观众显然并不这么觉得。《鸢尾》本就是一支热情洋溢,充满爱意的曲目,两人的配合实在太默契,演奏的效果动人又浪漫,大屏幕里,两人有时不经意的对视,简直有隐隐的情谊流转,现场观众到底还知道收敛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60-70(第2/14页)

一些,线上的观众简直是一个个都和疯了一样。

【为什么能这么配,救命,我明明不爱磕CP的,是他们实在太真了!】

【我唇角的姨母笑已经停不下来了,但这一定不是我的错,只能怪他们太会了!】

仅仅是两种乐器的配合就已经燃爆了全场,当演唱的人声部分加入进来之后,本就火热的气氛上一层。

而在大屏幕里,彦络望向云洲的眼神更是灼热到不加掩饰,仿佛根本就舍不得移开目光一样。

“你是不是一个人走在

黑暗的小路上

你是不是渴望光明却又不找不到方向

捧一束鸢尾我陪你一起

走在路上……”

跟着音乐的节奏,彦络轻轻吟唱起来。

他到底是国际顶尖的天王巨星和音乐制作人,随口来一段demo对他来说并不困难,更别说只是将心中所想以歌曲的形式表达出来。

正如他所说的,一切爱意与希望,好像都被融合在曲子里了。

在《如潮》里隐晦地表达心事还不够,就一定还要借着《鸢尾》再来一次吗?

裴冽心里愈发烦躁,太阳穴也是一阵狂跳,隆隆的耳鸣声几乎要将现场音乐都给盖住。

裴冽觉得自己此时也有点矛盾,一方面希望耳鸣得再剧烈一点,让他能够彻底听不见彦络的声音,另一方面又不愿让耳鸣影响他欣赏洲洲演奏的曲目。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少次机会听洲洲亲手弹奏音乐,他只知道,这样的机会只会一次次地变少,代表爱意与希望的曲目可以献给观众,可以献给很多人,但独独不会再献给他。

最后一个音符落幕之后,彦络站了起来,主动走到云洲的身侧,不顾此刻的环境,从背后给了还坐在钢琴凳上的云洲一个拥抱。

从台下观众的角度看去,这样的姿势,简直就是彦络将云洲半揽在了怀里,下颌甚至搭在云洲肩上,就连影子都合二为一,两个人极尽亲密。

但竞争对手的主动出击不是最让裴冽绝望的。

最让裴冽绝望的,是大屏幕里的云洲不仅没有推开彦络,甚至将手按在了彦络的手上,仿佛要主动加深这个拥抱一样。

第62章抬头仰望

云洲并不是迟钝的人,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不可能不明白彦络的意思。

虽然并不排斥彦络的亲近,但他也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从前他就没有什么朋友,所有接近他的人,或为名利,或为爱欲,可是没有一个人是为了友情,如今获得新生,他本以为彦络和那些人都不一样,可以成为自己的朋友,可是现在发现,彦络与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彦络的手很烫,体温与裴冽相似,不像自己常年体温偏低,手也是冰冰凉凉的,按在自己腰侧的时候,好像有一团灼热的火将自己包裹,想要带着自己一并沉沦一样。

也许是身体肌肉记忆作祟,也许只是鬼使神差,云洲下意识将手按在了彦络的手背上,与他的距离贴得更近,直至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颈项间,激起一阵颤栗的痒意。

对云洲身上任何一处都无比熟悉,对云洲情动时可能出现的所有反应也都了如指掌的裴冽,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大屏幕里,云洲侧脸一闪而过的薄红,以及纤长眼睫不正常的颤动幅度,就连眼尾好像都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点漂亮的水光,接着将微微上挑的眼尾染成绯色。

这是无比艳丽的风景,只是这样的风景既不是对着自己,也不是因自己而起。

拢在袖中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掌心尖锐的疼痛,以及隐隐溢出的一丝血腥气都没能唤回裴冽的神志,他满脑子只剩下云洲与彦络亲密的距离,嫉妒的火苗炙烤之下,头晕目眩的感觉更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站在台上的人是自己,从背后搂住云洲的腰的,也是自己。

舞台上,云洲的眼睫茫然地颤了两下。

热量永远是从高温传向低温,而所有“低温”者,又往往都天生地向往温暖,叫嚣着想要从另一个人身上索取温度。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无法作伪,这样熟悉的、被拥抱的感觉,令云洲的脑海有一瞬间的恍惚。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几年前与自己在大学里相识,而后相恋的人不是裴冽而是彦络,那么他一定会很高兴地接受这段感情,但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他的心早已是一眼干涸的泉,不可能再为任何人掀起波澜了,林岩也好,应许也罢,抑或是彦络,他们对云洲来说,其实也都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另一个得偿所愿的人显然不这么想,云洲默不作声地按住了他的手的动作实在太像默许,尤其是在摄像机前,当着数以万计的观众面前,他实在很难不去过度解读。

但云洲最终还是推开了他。

“谢谢彦哥,你的改编我很喜欢,”云洲避重就轻地忽略了彦络滚烫的视线,以及观众们或打量或起哄的目光,将早就偏到了十万八千里的话题拉了回来,“很高兴今天能够得到三个奖项,也很感激组委会对我的认可,希望未来能够为大家呈现更多也更完美的作品。”

“我想说的是,《新生》只是我的新生的第一步,它是开始,但远远不是结束,希望未来也能得到大家的继续支持。”

云洲向观众席鞠了一躬后便下了台。

他自己是轻松了,却是让亲历这个夜晚的彦络与裴冽,都湮没在了无边无际的猜测和自我怀疑中,再难将息。

“云总,您……”在云洲回到座位上以后,应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很想问一问云洲对彦络到底是什么看法,只是又害怕对方当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样的话,他实在很难保证自己还能压下翻涌的心绪,默默地留在云洲身边,只做一个助理。

云洲揉了揉发涨的眉心,对他摆了摆手:“我交给你的任务做得怎么样了,这周能完成基金会的筹备和申报吗?”

见云洲还是只和自己谈工作,应许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觉出几分怅然若失。

云洲依旧是那个冷淡的、不肯为任何人敞开心房的云洲,也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只能仰望,却永远不能接近的云洲。

好像他们所有人在云洲这里都处于同一水平,只是那水平就是一根起跑线,在这场竞争中,根本就没有人朝正确的方向进发过哪怕一步。

金凤百花夜云洲与彦络间的互动自然很快就登顶了热搜,不过云洲也没有放在心上,虽然他加了彦络的联系方式,彦络也锲而不舍地每天早上晚上问好,白天还要分享日常,云洲也只是敷衍了事,摆明了一副生人勿进的态度,他的生活重心完全放在了基金会的筹备和公司运营上了。

好在慈善基金会的初始资金足有五亿,很快就通过了前期审查并走上正轨,孤儿院的建设也按云洲的计划逐步开展,预计一年工期完成以后就能投入使用。

虽然孤儿院的资金来源是裴冽,但裴冽显然是没有从云洲那里得知这些消息的资格的,因此,他是直到云洲的善举又一次上了热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60-70(第3/14页)

搜才知道这件事的。

看着报导上的“孤儿院”三个字,裴冽心中微微一黯。

洲洲在孤儿院的那几年就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从前的他还以为,那是两个生活在黑暗落魄中的人的互相需要,但事实上,那只是他单方面的想法而已。

没人比他更清楚,洲洲有多害怕在孤儿院里的一切,漫无边际的黑暗和寂静像蛰伏的猛兽,随时都要将人吞没,以至于他刚和洲洲在一起的时候,对方依旧很没有安全感,哪怕是晚上和自己一起睡也要留着一盏夜灯。

从前的裴冽从没想过,洲洲可能当真是因为自己一句“会带他走”的承诺,才能苦苦坚持那么久,可是自己却食言了。

一个人究竟要多么有勇气,才能在经历了那么多黑暗痛苦之后,依然能无私地爱着这个世界,能将光明带给别人?

只有光可以。

慈善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建孤儿院帮助无家可归的孩子,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种,洲洲本可以避开这根刺的。

裴冽不敢想象,云洲究竟克服了多大的痛苦,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他忽然就想起云洲在说颁奖仪式上说的那番话——

“《新生》只是我新生的开始,但还远远不是结束。”

虽然裴冽能明确地感受到,自己好像离洲洲越来越远了,也越来越不可能接近洲洲,可是他又比任何人都为洲洲的新生感到快乐。

全世界最好的洲洲值得这些,值得最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哪怕自己只能仰望,也在所不惜。

又过了一周左右,“新生”影视公司正式宣告成立并接受外来融资的消息传来,明城本已接近稳固的市场格局一下就受到了冲击,这家才刚刚创立的影视公司,一上来就已绝对霸主的姿态,迅速占领了明城文娱领域的高地。

原本在明城市中心最大的商场外墙上播放的电影MV,被这家崭新的公司的广告取代,虽然短片里的主角没有换人,但一切都变得完全不同。

“新生”影视公司的掌权人不是秘密,赫然就是凭一部电影爆火,又拿下了几十个亿的票房和不知道多少分红的云洲。

一夜之间,明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从前那些与裴云洲有交集的权贵们更是一个个都疯了。

他们最初被裴云洲吸引,就是在兵不血刃的商场上,青年眉目如画,镇定自若,气质淡然,在污浊不堪的上流社会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哪怕在这个名利浮华的上流圈子里,他也始终那么耀眼,不管在怎样的场合里都散发着自信又沉稳的光芒。

实在是青年的长相太突出了,以至于他们一个个地都只顾欣赏他的姝色,却忽略了他的才华和能力,将他当作一个不惜一切代价也想得到的玩物,直到那场大火过后才幡然醒悟。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再没有一个鲜活的裴云洲能接过他们送上的娇艳玫瑰,裴家漂亮的小少爷留给这个世界的,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冰冷墓碑。

如今,“新生”影视宣告成立,他们心心念念的洲洲,也终于回来了,并且身边,还空着一个位置。

没有人能忍住不去幻想那个位置属于自己。

“新生”影视虽然只是一家新的公司,但所在的写字楼却是明城市中心最高的一栋,而总裁的办公室就在最高的那层楼,四周是敞亮的玻璃幕墙,让云洲可以清晰地俯瞰整座城市。

换言之,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一个人,在看向他和他的公司的时候,也都只能抬头仰望。

从前他委曲求全结交合作的陈哲也好,出现在裴远口中的“值得接近的同龄人”秦冉峰也好,坐在政府大楼里的市委林岩也好,在城市的不同地带,在各自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终日仰望着市中心那座最高的楼宇,哪怕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根本就不可能看清办公室里的云洲,更别提这几天明城下起了大雨,雨幕几乎将视线彻底遮蔽。

但是,仰望似乎是现在的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一封又一封的邀请函被送到了“新生”影视,所有人都盼望着自己能够成为被光选中的幸运儿,能邀请云洲前来赴约。

他们所能做的,只是无谓的等待而已。

所有人都在办公室里仰望,只除了裴冽一人。

他没有站在办公室里,而是站在云洲的楼下,站在瓢泼的大雨里。

第63章站在雨里

在“新生”影视的楼下,站着个赶也赶不走的怪人。

明城的雨下得很大,哪怕撑着伞穿着雨衣,在街上走个几分钟也会很快湿透,更别提毫无遮蔽地站在雨里。

撑着伞的保安催了好几次,这人也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任由雨珠落在他的头顶、肩颈乃至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本就不防水的西装完全湿透,整个人狼狈不堪。

“先生,你到底是来找谁啊!”雨声实在太大,面前的人又迟迟没有反应,保安不得不拔高了音量,“要是等人也可以进去里面大堂等啊!”

虽然保安没有义务管一个陌生人的死活,但雨实在是太大了,这人要是在他们公司门前出了点什么意外,他们可没法交代。

但那人还是没有回答,若不是他在雨中始终脊背挺直,像一棵不动的松,哪怕风吹打在他的身上身形也没有晃动一下,保安几乎都要以为他已然昏了过去。

“先生!先生!”保安无奈地在他耳边大喊了两声。

这回,这个怪人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已经保持仰头的姿势很长时间,久到脖子都有些僵硬,以至于连转过头和保安对视的动作都很困难。

“我不找人,”怪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就是看看。”

“你不找人你在这里站着?!”马上也要被淋湿的保安彻底没了耐心,“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就在这站着!”

“我知道,这里是新生影视。”怪人恢复到了之前仰望的姿态,不再管保安说了什么。

“……行,你就在这淋雨吧,我进去了,一会儿真出事了可别赖我们公司头上!”

“我不找人,我就在这里站着。”裴冽低低地重复了一次,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仰头的动作并不好受,不光脖颈承受了很大力道,直打在眼睛里的雨水更是刺得人双眼生疼,很难睁开眼睛继续仰望。

他和云洲所在的位置水平距离只有不到十米,可是垂直高度却足足有三十五层楼,就连仰望都变得很困难。

但仅仅是这么站在云洲的楼下,也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和洲洲的距离变得更近。

裴冽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在保安问他是来找谁的时候,忍住报出云洲名字的冲动。

他当然是想见洲洲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洲洲的名字是那样耀眼,就连从这样落魄不堪的自己口中被说出,都像是一种亵渎。

裴冽知道洲洲不会见他,更何况,他也根本就不敢去见洲洲。

倾盆大雨将他整个人彻底打湿,头发完全贴在脖子上,湿的可以滴水,身上的衣服吸满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60-70(第4/14页)

了水,重得如有千斤,冰冷的温度刺激着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但裴冽却没感觉到冷,甚至这样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好像让他的模糊的意识都变得清晰了一点,酸痛的肌肉也被稍稍缓解。

大脑里烫得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每一根血管都涌动着热意,毛孔因为飙升的体温扩到最大,却也散不掉他身上灼热的温度。

独自站在大雨中,裴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孤独,若非脖子上挂着的金刚石项链仍旧亲昵地伏在他的胸口,伏在与心跳最接近的地方,勉强给了他一点慰藉,他几乎都要以为,整个天地间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到了这个份上,其他的东西好像都不重要了,就连自己是谁都不重要了。

裴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是裴氏新晋的掌权人,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本意——

其他权贵们都是差人来给云洲送上的邀请函,只有他是自己来送的,而他站在“新生”影视的楼下,本来就是为了这个。

但现在他一片混沌的脑海里,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影。

哪怕大脑里其他的东西、所有的记忆都像蒙了一层纱一样模糊不清,那个人影也始终清晰,裴冽甚至可以看清他每一根发丝随风飘摇的幅度,看清衬衫上每一道细小的褶皱。

整个天地间,也只剩下了他的洲洲一人了。

回到大堂里的保安本以为,外面这个怪人的“不找人”只是说着玩的,这么大的雨,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受不了离开,可是看着对方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雨里,虽然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外面那怪人自己作的,保安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犹豫了一下,觉得这已经超出了自己一个保安的能力范围之外,遂打通了总裁助理办公室的电话,想着让应特助来解决这件事。

然而,应许并不在办公室里,倒是云洲,此刻坐在应许的位置上看应许整理的报表,电话响起来他也就顺手接了。

“应特助,公司楼下有个怪人一直站在雨里,我让他走他不肯走,问他来找谁他又不说,你能不能来解决一下这件事?雨太大了,要是出点什么事,咱们不管也不好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通知我,王队长。”温柔的嗓音从电话那头响起,听得保安队长一个激灵。

总、总裁?接电话的人是总裁?

打工人对总裁总是会有种天然的畏惧,哪怕公司里所有人都说,他们的总裁是全世界最好的总裁,对待每一个下属都很亲切,还记得所有人的名字,哪怕有些人真的就只是在公司成立大会上见过一面。

……诶,好像是真的,总裁和他说谢谢了,还知道他的名字和职位?

云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算走到窗边看一眼保安所说的怪人。

有些人想不开就想不开吧,这么大的雨,怎么就要站在他们办公楼下面,平白给他们找麻烦。

办公室的楼层很高,距地面足有一百多米,又因为下雨的缘故,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雾气,从这个高度向下望去,根本看不清下面的人影,只能隐约看见一点轮廓,那怪人一身黑色衣服,没有撑伞也没有穿雨衣,就这么站在他的位置正对的地方,下颌扬起,仰面朝天,一动不动地简直就像站着睡着了一样。

如果不是他的办公室在35楼,以怪人所在的角度和动作,想要看见自己其实轻而易举。

虽然并不知道是谁,但云洲莫名觉得,那渺小的轮廓莫名有些熟悉。

心中有不妙的预感微微一跳,偏生应许被他派出去办理事务现在不在办公大楼,短时间内也回不来,云洲只好穿了外套拿了把伞,自己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总好!这么点小事还要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见云洲从电梯间里出来,保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实在是那人赶也赶不走,我没办法了。”

因为反反复复出去劝说了怪人好几次,保安虽然都撑了伞,衣服也沾了不少水而颜色加深,云洲瞧在眼里,温声道:“你也辛苦了,今天的雨实在太大了,大家都不容易,等下我就让食堂熬些姜汤,大家都驱驱寒,别着凉了。”

说完,云洲就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保安则忍不住和同事小声议论——

“云总果然如大家所说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是吧是吧,云总很体谅下属的,这么好的老板还能上哪找去啊!”

裴冽虽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仰望姿态,混沌的大脑也一点一点放空,但身体本能尚在,哪怕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哪怕耳边的嗡鸣迟迟不退,他在云洲到达一楼大堂的第一时间,也精准捕捉到了“云总”两个字。

从前在裴氏,公司的员工们也是这样称呼裴云洲的。

云总……

是洲洲,是他的洲洲来了吗?

朦胧的神志很难理清具体情况,裴冽艰难地转向来人的方向,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刚刚听到的两个字是不是幻觉。

毕竟,在他的日常生活里,这样的幻觉实在是太多了。

来人撑着一把黑伞,大半张脸被伞檐挡住没在了阴影里,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线,与紧紧抿着的嘴唇。

雨声打在地上和伞上的声音震耳欲聋,但裴冽依旧清楚地听见了来人的皮鞋冷冷淡淡在地上踏过的,咚咚的声音,每一步好像都踩在他的心上。

不然,他怎么会感觉自己的心都颤得厉害?

云洲沉默无声地看着面前的雨人,两人只剩下不到半步的距离,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但虽然距离很近,雨伞檐下挂着的雨珠垂成一道帘幕,将云洲与裴冽无形隔开。

裴冽真想伸出手触碰自己求而不得的人,但他才抬起手,就意识到虽然自己体温越来越高,手却冰冷得不像话,一定会冻到他的洲洲的。

于是只好颤抖着放了下去,滚烫的目光落在朝思暮想的脸上,他很想说点什么,但又实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来干什么。”云洲面无表情地说道。

裴冽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出神地凝望着云洲被斜洒进来的雨丝打湿的肩头,雨实在是太大了,这么一把伞根本就护不住人,藏青色的西装很快就被洇染成了黑色。

洲洲身体这么差,怎么受得了既淋雨又吹风呢?

自己做错了事在外面淋雨,怎么能让洲洲陪他一起受罪。

洲洲一定会着凉感冒的,到时候发了烧又该难受了。

“洲、不,云老师,”高烧让他的喉咙肿得不像话,嗓音也沙哑得吓人,但裴冽却努力从唇角弯起一点笑意,对他说道,“你进去好不好?别着凉了,我真的……”

“真的很担心你。”

第64章你不该来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裴冽声音已经轻到几乎听不见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可笑,从前人在身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要担心呢。

裴冽沉默地望着云洲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点波澜,作为对方心中还曾记得他们间的过往的一点证据。

但云洲什么反应也没有。

“想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60-70(第5/14页)

淋雨,也别在这里,”云洲面无表情地说,“别给人家添麻烦。”

裴冽微微一怔,慌乱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洲洲你听我说……”

云洲转身欲走,懒得给他解释的机会,腕骨却从身后被人握住。

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体质偏寒,手也常年都是冷的,从前和裴冽在一起的时候,喜欢将手放在裴冽的怀里汲取温度,但眼下,抓住自己的手冷得像冰,比他自己的手还要冷得多。

刺骨的寒意刺激皮肤,云洲下意识吸了口气。

裴冽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肯定会冻到洲洲,松开手的动作甚至比云洲的挣脱还要快,手足无措道:“洲洲,是我不好,我不该碰你的,对不起洲洲,真的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呢?”云洲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当着裴冽的面仔细擦拭着手腕上刚刚被裴冽触碰过的地方,好像裴冽是什么很脏的东西一样。

这一幕,令裴冽抽回的手僵在了原地。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可是洲洲,我不能没有你,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裴冽也不顾地上已经积了一层水,绝望地在云洲面前直直跪了下来。

膝盖咚的一声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地表积蓄的雨水非但起不到缓冲作用,反而让膝盖阵阵发寒痛得更加彻骨。

裴冽抬起头仰望着身前的云洲,跪在地上的身形不自觉地摇晃了几下,大脑的晕眩让他很难稳住身形,不得不一只手撑在地面上以作支持。

但即便是这样,在云洲调整伞的角度时,又一次看见他肩头的水渍的裴冽还是恳求道:“你快进去吧,洲洲,雨太大了,你会生病的。”

裴冽在心里怒骂自己的冲动,他来到这里,本来只是想在离云洲最近的地方,能够远远地仰望他的洲洲就好了,而他本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一切理智在云洲出现的那一秒就土崩瓦解,所有隐忍、所有克制都失去了意义。这具身体对云洲的气息实在太熟悉,甚至比对自己都要熟悉,这才让他不管不顾,攥住了洲洲的腕子。

可明明,在刚看见洲洲的时候,自己想的还是让他赶快回屋子里躲雨呀。

怎么又被自己搞砸了呢,刚刚抓住洲洲的时候,洲洲一定很冷吧。

云洲俯视着他这副样子,落魄,卑微,无所适从,与记忆中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烦躁,云洲默不作声地将其压下,接着在裴冽悔恨的目光里,向他靠近了半步。

云洲将伞微微斜了一下,把摇摇欲坠的裴冽勉强罩在了伞下,但这么做的代价,却是云洲整个背都暴露在了雨里,并不保暖的外套很快被水浸湿,连带着身上也添了几分冷意。

看见云洲的举动,裴冽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他没想过洲洲竟然愿意给自己撑伞,这是不是意味着,洲洲其实不像表面那样嘴这么硬性子这么冷,洲洲的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

“我没事,你给自己撑吧,”裴冽原本沙哑的嗓音好像一瞬间都清亮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点难以掩饰的洋洋得意,“雨太大了,你还是进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我只是想看看你,洲洲。”

但云洲没给他得意多久的机会。

“你病得不轻,我让应许送你去医院,”云洲淡淡道,“不用谢,我们公司还是很注重社会效益的,有人倒在门口,一定会协助他送到医院,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病症。”

裴冽又是一愣,没想到会得到云洲这样的答复。

“我、我没病,”裴冽争辩起来,“手冷只是淋雨淋得而已,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洲洲,别赶我走。”

“那随便你吧,我进去了。”

云洲正要转身回到大堂的时候,裴冽终于想起自己这一趟来的目的,原本只是将邀请函送给云洲而已。

“等等,洲洲,再给我几秒钟,”裴冽在西装口袋内侧摸索了一阵,高热下的寒战使得颤抖的指尖想要完成这个动作分外艰难,“这个、这个我还没有给你。”

邀请函和云洲的旧照片一起,放在最贴近心口,也最贴近那串金刚石项链的地方,虽然雨下得很大,他整个人都湿透了,但西装外套本的口袋位于夹层之中,奇迹般地保存良好,没有打湿弄坏。

裴冽拉开一半外套后露出的衬衫彻底湿透,半透明地贴在身上,看着就让人不太舒服,但裴冽自己却恍若未觉。

云洲的目光落在对方西装内侧的口袋夹层上,眸色微沉。

他不知道裴冽在翻找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看见了挂在裴冽脖颈上的金刚石项链,以及从口袋里露出一角的旧照片。

裴冽怎么还自我感动地带着这些东西。

照片明明已经撕碎,却还被捡了起来,项链明明丢到了火里,却又被找了回来。

蛮可笑的。

云洲这才意识到,他原以为一切属于裴云洲的印记都在那场大火里被抹除了,但金刚石项链是不怕火烧的,所以才能在历经大火之后依旧锃亮如新。

金刚石是不怕火炼的,可是真心呢?

他不知道。

看着雨中狼狈又失意的裴冽,云洲心底烦躁更甚,可是他已经没有胆量再赌了。

“站着别动,”云洲沉声道,“替我撑着伞。”

裴冽寻找邀请函的动作生生顿住,原本已经灰败下来的眼神,又一次因为云洲的主动搭理,甚至是要自己替他撑伞这么亲密的举动而再次亮起。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精神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如此反复地经历欣喜、沮丧、欣喜、绝望的变化过程,这样的状态很容易将人逼疯,但裴冽却甘之如饴。

好像一切因云洲而牵动的心绪,不论欢愉还是痛苦,都是自己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最好证明。

裴冽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伞,颤抖的身体奇迹般地挺直了颤栗,只为将这把伞撑得更稳,不让身侧的云洲淋到一点雨。

裴冽不动声色地站在了上风处,虽然这样做会让浑身湿透的他更冷,会让他本就逼近四十度的高热体温继续攀升,但只要能替洲洲挡一点风雨,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裴冽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曾经追求洲洲的那段日子,曾经的他们,也有过这样亲昵的关系,自己会替洲洲挡风,替洲洲撑伞,可是这样的关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

他已经记不清了。

对于洲洲,他从来就没有认真过。

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产生了“他可以是第二个舟舟”的错觉,埋下了这一切的祸根,可即便如此,在追到人之前,他好歹对洲洲还是有几分爱意的。

可是在追到以后,“替身”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一方面渴求这张酷似舟舟的面孔,一方面又自觉背叛了舟舟的矛盾心理,让他彻底失去了关怀爱护的能力。

云洲并不知道裴冽在想什么,他只是想把这些本不该属于裴冽的东西彻底拿回、彻底销毁而已。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60-70(第6/14页)

冷白的指尖攥住裴冽西装外套的一角,裴冽的衣服的确湿得离谱,只是这么一捏都能捏出水来。

另一只手搭上了裴冽的肩膀,就在裴冽心中升起“洲洲终于要靠近他”的错觉和狂喜的时候,无情地落在了项链的扣环上,擅长演奏钢琴和握持画笔的指尖灵巧不已,一个翻飞就解开了项链扣环,在裴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金刚石项链就已经到了云洲的手里。

接着,他的指尖又落在西装内侧的口袋处。

这个位置与裴冽的胸口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滚烫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到云洲的指尖,没有人比从前常常进医院的云洲更懂这是什么状态。

裴冽发烧了,而且是高热,体温烫得灼人的那种。

云洲指尖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有人病倒在他们公司门前,于情于理他们都该伸出援手送他去医院,但不是现在。

裴冽呆呆地看着项链被云洲拿了回去,攥在掌心,这毕竟是从前自己送给洲洲的唯一一件礼物,一直戴在洲洲的颈项间,有那么一瞬间裴冽甚至生出了洲洲是不是要把项链收回去,重新戴在自己身上的想法,但他的心底又十分不安,好像事情不该这么简单。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在裴冽发呆的时候,云洲已经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了那张旧照片。

照片虽然被自己撕碎,但被补齐粘贴后,居然还能严丝合缝地拼回去,除了衣服正中缺了一块,其他地方都还算完整。

想来那天晚上自己离开后,裴冽花了很长时间才将他凑齐。

只是可惜了。

“这些东西既然曾经是我的,就别留在你这里了,”云洲漠然道,“我好了,把伞还给我吧。”

裴冽仍然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将手按向心口,在那里没有了一个硬质触感,摸到的,只有自己快到数不清的心跳。

云洲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到了街边的绿化带,将破碎的照片和项链一起,丢进了草丛里。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该去的,是医院。”云洲淡淡道。

第65章不用管他

说完这些话后,云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见裴冽茫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面无表情地说:“你如果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话毕,云洲就撑着伞转身进了公司大堂。

恍惚间,云洲觉得在这个场合里,备受煎熬的不止裴冽一个人,他自己也是一样。

继续呆在这里只会让他更加烦躁。

他不想看见裴冽,哪怕对方明明是这样卑微、落魄又臣服的姿态,可是他的心里,没有了当初第一次见到裴冽在裴云洲的追悼会上悲痛欲绝的时候的快意了。

“洲——”邀请函还没有送出去,裴冽想要再一次叫住云洲,但这一回,云洲连头也没有回,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大雨里。

保安见云洲和外面那个怪人待了一会,猜测那怪人可能是云总认识的人,说不定就是来找云总的,本以为云总出面就能把人弄走,没想到云总自己一个人进来了,而那个怪人还留在雨里,甚至比先前脊背挺直、抬头仰望的姿态更加落魄。

他跪在瓢泼大雨里,下了大半天雨后,地面上的积水早已深到能够没过膝盖,保安无法想象,一面是豆大的雨点直往身上砸,一面是冰冷的雨水浸泡膝盖,脆弱的人体要怎么才能受得了?

“云总,您……”保安迟疑地看了云洲一眼,欲言又止。

他从前在公司大会上远远看过云洲一眼,他们这位总裁的唇边总是泛着柔和的笑意,眼尾也微微上挑,让人如沐春风,可是现在,云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角的笑意消失不见,甚至隐约带了一点红痕,像是情绪不太好的样子,就连眉心都微微蹙起,看起来很是疲惫。

“没事,别管他了,”云洲向保安点了点头,“谢谢你来通知我,王队。”

“那,那个人……”保安不确定地又看了裴冽一眼,“他如果晕倒了,我们要送他去医院吗?”

“我说了,不用管他,我已经劝过他了,是他自己不走的。”云洲漠然道。

保安犹豫地点头应下,忽然又觉得眼前的云总有点陌生。

不过,既然是顶头上司的命令,他照做就是。

大概是身体的温度实在太高,哪怕冰冷的雨水打在头顶,也无法刺激混沌的大脑恢复清明,裴冽颤抖的摩挲着仍留在自己西装口袋内侧的邀请函,那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一处完好干燥的地带,就在半分钟之前,这样的地带还有三处,可现在,只剩下了这张邀请函而已。

“我是来做什么的呢?”裴冽喃喃自语,“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安全感的缺乏令裴冽下意识在衣服里寻找云洲的旧照片,以及悬挂在心口的金刚石项链,可是指尖什么都没有探查到,只摸到了自己紊乱的心跳。

“我的照片和项链哪去了呢?”裴冽茫然地抬起头,努力回想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大脑立刻就涌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裴冽试图不去理会头疼,可是越想越茫然,越想头越痛,记忆似乎停留在了自保安耳中听到“云总”时内心克制不住的窃喜和近乡情怯,但那个时候,他明明感觉到胸前还有一个坚硬的东西存在。

对了,洲洲,洲洲呢?

裴冽顾不得寻找丢失的两件东西,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洲洲到底来了没有。

晕眩的大脑虽然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但身上的衣服比听到洲洲要来的时候湿了不少,不用想也知道已经过了不少时间,怎么还没有见到他的洲洲呢?

他还没有亲手把邀请函交到洲洲的手里呢。

对,保安,他得问问保安。

裴冽艰难地扶着地面站起,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让他保持直线行走都很困难,只得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向公司大堂的方向,每一步都那么艰难,每一步都差点摔倒,若是有人在旁边,一定会忍不住上去搀扶他一把。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公司大堂里开着温暖的热空调,裴冽一踏进门,就感觉到落在身上的雨水立刻止住,一阵暖气将他包裹,可是他非但没有感觉到温暖,反而打了个寒颤,因为环境的骤然改变变得更冷。

“这位先生,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送走了云洲的保安见这个怪人进了门,不禁在心里想,云总就是云总,一出马事情就解决了,一开始果然是自己多心了,这个怪人这不是马上就进来躲雨了吗?

衣服上的水不断滴在干净的地板上,敞亮的公司大堂里,好像只有自己脚下这小小的一平米是脏的,裴冽恍惚间有种“乡下人进城”的卑微和局促不安,好像他的出现,扰乱了干净的环境一样。

可明明他是裴氏的新晋总裁,是裴氏实打实的掌权者,见过不知多少世面。

“我、我就是想来问问,”裴冽的声音依旧沙哑,甚至因为莫名的自卑不自觉地结巴了起来,“洲、云,你们云总来了吗?”

闻言,保安奇怪地看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60-70(第7/14页)

他一眼。

这个怪人怎么在这里问他云总来了没有,云总刚刚不是还在外面和他说了十分钟的话?难不成,这个怪人不认识云总,不知道刚才那个人就是云总吗?

“云总刚刚不是还和你聊了几分钟,刚刚才上去呢,”保安无语地说,“这位先生,你究竟是有什么事要找云总?我们云总很忙的,你要是刚才没有和他说,就和我说吧,我会帮你转告我们应特助的。”

混沌的大脑没有分析具体话语的能力,有的只剩下对关键词的天然敏感,“这位先生”四个字,就像一把钝刀,一道道划在裴冽的心上,让他的神志不自觉地又陷入了恍惚。

好像,那一夜他拍下洲洲的画的时候,洲洲就是用这四个字来称呼他的。

不是裴先生,而是这位先生,就像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一样,连姓氏都不配被提及。

可是,他不是什么“这位先生”,他是阿冽,是阿冽哥哥,是从前和洲洲最亲密无间的人啊。

“我、我不是……”裴冽喃喃道,“别这样,洲洲,别这样。”

他的声音小到近乎耳语,他实在是太累了,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保安自然是没有听清的,于是保安只好耐着性子问了一句:“这位先生,你刚刚说了什么?”

裴冽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这位先生”四个字。

他又想拿起脖颈上的项链进行自我安慰,可是直到指尖只触及了一团空气的时候,裴冽才恍然惊觉,自己的项链和照片都找不到了。

“我要见云总,我要见云总……”裴冽不安地重复道。

保安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一个人在外面又是淋雨又是跪地,好不容易知道避雨了,又一个劲儿地要找刚走的云总?

保安告诫自己对待病人要多点耐心,可是还没等他再次对裴冽解释云洲才刚刚离开,那怪人又猛地脊背一僵,改口道:“不行,我这副样子不能见他,我不能见他。”

“你到底需要什么帮助?”保安彻底被他整无语了。

裴冽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一点一点蹲了下来。

大脑中撕裂般的剧痛摧残着他的神志,就连站直都变得很困难,他不得不蹲在地上,将额头枕在膝盖上,企图缓解痛楚。

可这也只是枉然。

“我送您去医院吧。”保安最终还是建议道,虽然云总吩咐了不必管他,可是把这怪人留在这里,显然也不太合适。

“不!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裴冽好像又清醒了一点,抗拒道。

这段时间他的情况一直不太好,可哪怕头疼得快要昏过去,哪怕因为酗酒折腾到几次三番胃出血,他也不愿意去医院。

因为医院里有着他一生中最噩梦的回忆。

每次进医院,他就忍不住一遍遍地追问医生,在那一夜的大火之前,洲洲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哪怕得到的答案非但不能让他安心,反而让他一遍遍陷入午夜梦魇。

在那间病房里,洲洲的心率几次三番变成一团乱麻,氧饱掉到红线以下,脉搏微弱得几乎要测不出。

在那间病房里,洲洲站在十八层的高楼窗边,幻想着自己也从那里坠落下去,直至成为渺小的蝼蚁中的一员。

在那间病房里,洲洲彻底失去求生的意愿,最终变成一场灭不掉的大火,彻底湮灭在了天地间,连同他留在这世上的所有痕迹,只给他剩下一串不怕火炼的项链。

可是现在,就连项链都没有了。

“不去医院!”裴冽坚决道。

去了医院,就又要做噩梦,也就再也找不到他的项链了。

他还要找洲洲留下的痕迹呢。

于是,在保安惊愕的目光里,这个好不容易才被劝进来的怪人再度转身,头也不回地又走进了雨里。

“项链和照片丢哪去了呢?”裴冽自言自语道,“我记得我没有把它拿出来啊。”

大概是大脑的自我应激保护发挥了作用,那一段云洲亲自摘下了他的项链,取走了他的照片然后扔到绿化带里的记忆,被大脑自动删除了,记忆就和断片了一样,残缺了中间的十几分钟。

这样的好处是裴冽只以为自己不小心弄丢了这两样东西,还能勉强保持一些希望。

可这样的坏处是,他寻找起来根本就是无头苍蝇,在公司门前转了半天,也完全想不起自己究竟可能丢到哪里。

而已经回到了办公室的云洲,站在裴冽正对的窗边,沉默地向下望去。

第66章这个疯子

云洲的目光落在地面上那个渺小的黑影,神色沉沉,看不出任何喜怒。

从前他站在医院的18层楼的窗边,向下望去的时候,也曾想过要就这么一跃而下,直至成为万千蝼蚁中的一员,彻底湮灭在这阴暗的人世间。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