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归尘听说是西凉送与的,便不由想起了夏临渊。
如今想起夏临渊,他那双充满着不甘的充血的眼睛依旧在脑海里浮现。
染归尘不由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孩子,原以为你来到这个世界,母亲将这个消息告知你的舅爷爷本是一件喜事,可谁知……竟然,他才是想害你之人。
“尘儿?”
一个人惊讶的道。
染归尘转过,发现竟是夏临渊。
染归尘的表情不由僵了一僵。
如今,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憎恶的?恨的?
曾经多少年的情谊不是假的,要她和夏临渊真的撕破脸,她真的做不到,那时刚刚知道夏临渊做的事情,她也是被气的厉害了,说了许多伤了夏临渊的话。
然而,在夏临渊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那些情谊,只能选择遗忘。
夏临渊身着一件月白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把檀香木做的镂空折扇,他握着扇柄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指上的肌肤细腻白皙的好似上好的羊脂玉。
他直愣愣的看着她这边,眼中流转着华光,璀璨如星河,垂下的两缕发丝随风而动,只一眼望去,便是翩翩佳公子的温润模样。
一旁的内侍悄悄的看了好几眼夏临渊,才对染归尘小声道:
“殷王妃,那边的那位,便是西凉储君夏临渊。听说原本流落在民间,不久前被寻回来,西凉王便将他立为储君,是个有本事的。皇上听说西凉储君已经来了帝都,便没有等过几日皇帝大寿之日便将他请进了宫,这段日子,西凉储君便一直在宫中住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染归尘总不可能当作没有看到夏临渊似的一走了之。
所以,染归尘走至夏临渊的身边,客客气气一笑:
“西凉储君果真如同传说中的丰神俊朗,如今也是开了眼界。还望储君在靳国帝都玩的愉快。”
夏临渊深深地看了一眼染归尘。
“你当真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染归尘被夏临渊的话堵住了。
她的语气不由带了几分气恼:
“岂敢,我一介女流,怎么敢与储君攀关系?既然如此,何来生分一词?”
夏临渊走近了染归尘一步,却又想起了四下都有宫人在看着,便又生生的退了回去。
“你们都退下,本君与殷王妃想要叙叙旧。”
夏临渊冷声命令着跟着他的那些宫人。
染归尘不由皱了眉头。
“孤男寡女,储君还是莫要惹人闲话的好。”
他是西凉储君,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等着拽他下位。
他的那些兄弟们恐怕也是虎视眈眈,想着除掉他。
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把他封为储君的西凉王恐怕也不是真的因为愧疚才封他为储君,更多的,恐怕还是试探夏临渊,面对兄弟们的算计能否笑到最后。将他封为储君,其他几个皇子也将有了危机意识,几个兄弟互相算计来算计去,没能力的死了就死了,有能力的可以磨练各自的本事。
所以别看如今夏临渊身份尊贵,在西凉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他也是西凉王的一颗棋子罢了,用他来磨练其他几个儿子的能力,至于夏临渊如果真被哪个皇子算计死了,西凉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心痛,顶多只是惋惜一下自己埋下的棋子罢了。
夏临渊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他对四周的宫人道:
“本君流落民间时,便是被殷王妃的外公收留,本君在之前便于殷王妃之间舅甥情深,所以,本君今日要与殷王妃叙叙旧,如若有什么风言风语传了出去,损伤了殷王妃的清名,本君必然不会轻饶了你们。”
夏临渊的一番话说出来,不仅仅是四周的宫人们震惊了,就连染归尘也是惊了一下。
夏临渊竟然就这么承认了他在靳国之前被她外公收养。他难道就不怕被人查到,在她外公家失势,他为了活命和报仇而投靠慕容殷宿,甚至被皇后作为男宠圈禁在后宫的事情?
如此丢尽脸面的事情,如果被查到了,他便是会被嘲笑死。
染归尘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她不太明显的微微咬了咬唇。
夏临渊这是为了和她说上两句话,而不惜冒着被人查出他曾经受过的屈辱的风险。
他承认被她外公收养,也只是为了她的名声。孤男寡女在一起说话,难免会被人说闲话。
可若是舅甥关系,没有人会去散布一些风言风语。
染归尘也沉声道:
“你们都下去,本王妃要与舅舅叙叙旧。”
听到了染归尘话,宫人们都明白了,原来这两人真是舅甥关系,虽然不是亲的,但是也足够令人惊奇的了。
要知道,殷王妃可是家中庶女,一直以来便饱受世人争议,现在人家有了一个做储君,以后还可能是皇上的舅舅,这身份可是比丞相府嫡女的身份要尊贵的多。
宫人们全部退了下去,整个御花园只剩下染归尘与夏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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