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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连伊系统冷却,短时间翻不出浪花,不等她翻身,袁兆应该已经能把她踩死。
工坊学堂过了明路,逐渐走上正轨,除了晏徽云相关的事,家里还真没有她可以操心的。
和姐姐说了自己的想法,清懿没有立刻答应。
“去那么远的地方,那边还在打仗,我怎么放心得下?”
清殊早有准备,蹲在姐姐面前,仰头道:“我和乐绫郡主一起去,淮安王府调派兵马赶赴雁门关,跟着军队,我们不会有危险。”
清懿不是执拗的人,她思索片刻才叹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姐姐不是想拦你,是舍不得你。”
“我知道。”清殊眼圈泛红,“姐姐是我最亲的人,为了你,我也会保重自己。只是……如果晏徽云真的有意外,我怕将来会后悔。”
不是除却巫山非云也,而是在接受过对方毫无保留的爱意后,要回报相同的努力和感情,才可以说不留遗憾。
清懿沉默一会儿,摸了摸妹妹的脸,轻声道:“去罢,别让自己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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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清殊换上骑装,跟着乐绫一块儿出城与大军会合。
清懿遥遥目送,直至看不见那抹雪白的身影才往回走。
因为身体尚未养好,路过水洼差点滑倒,幸好被身后的胳膊扶住。
“昨儿的人参养荣汤没喝?”
清懿没有回头,“苦,没喝。”
昨天清殊一回来便将项连伊的蹊跷竹筒倒豆子,说个干净。
清懿何等聪明,自她拥有的系统能力,结合前世种种异样,拼凑出了完整的真相。
只是时过境迁,枯草地长不出花,她也早就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
感情上的事,不是像话本子里那些,误会一解除,彼此疏离的两个人立刻就能和好如初的。
清懿也不是拿乔,耍小性子。她是真的不想再同谁纠缠在一起。
见识过更壮丽的事业,谁还会拘泥于儿女情长。
袁兆深知这一点,心里却没有不满。从前世的残破,补救成今生的模样,他已经很满足。
路过城楼,正巧遇见二丫拎着饭盒,看到清懿她赶紧打招呼,“曲姑娘!”
清懿笑道:“好巧,二丫是来做什么?”
二丫脸一红,抬了抬下巴,努努嘴道:“喏,给我那口子送饭呢。”
年初,二丫和守城门楼子的新兵蛋子张大成婚了。
清懿想着要送点什么,随手摸了摸发现忘了带钱袋子。
彩袖翠烟那几个丫鬟如今都是独当一面的管事,她身边还未找到合适的人,这回只有袁兆跟在身边。
斜刺里递来一只钱袋,未经清懿的手,径自递到二丫面前。
“曲姑娘的一点心意,贺你们新婚之喜,还请笑纳。”
二丫愣了愣,旋即爽快收下。
临走时笑道:“姑娘下回路过东门口子,记得来我家坐坐,喝杯薄酒再走!还有世子殿下也一块儿来!”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清懿笑容温和。
“现在还觉得我们活在戏台上吗?”她意有所指,“你看这世上的芸芸众生,哪个不是有血有肉。”
袁兆轻笑:“是在教育我?”
“不敢当。”清懿摇头道,“只是想反驳你先头说的谬论。真正的蝼蚁活在我们脚下,每日不知疲倦地搬运,于它而言,我们随手就能碾死它。而我们之于更上层的‘创世神’来说,也是蝼蚁。可就因为有比自己更为强大的存在,蝼蚁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吗?”
“蝼蚁尚有抗起数倍于自身重物的志气,我们为何要因为这个世界的虚无而去否定自我?”她缓缓道,“我站在哪里,哪里就是真实存在的。”
袁兆定定看她很久,勾起一抹笑:“你说得对。”
站在她的身边,他才真切地感受到活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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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数日,袁兆开始着手布置对付项党的事宜。
自从北境开放通商,各路商贾纷纷参与。因为皇帝这招以退为进,项党吃了暗亏。明面上雁门关通敌案被遮掩过去,与此同时,他们也失去了一条生财之道。
随着以凤菱庄为首的势力不断壮大,程善均手底下经营的商道早被挤压得失去生存空间,单靠着曲雁华在苟延残喘。
自清懿入狱后,曲雁华也被疑心,强制退出商道经营。如今扶持晏徽霖一派的财路已断绝,从而影响到军需粮草。
北燕撕毁和谈条约,夜袭雁门关,致使守将晏徽云失踪,未尝没有不是项党狗急跳墙,暗中为之的结果。
而袁兆现在要做的,就是再添一把火,烧得他们无路可退。
兵不血刃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对手自取灭亡。
次日一早,一封检举项党历年来累累罪行的文书呈到御前,桩桩件件证据分明。
出头的是新科探花,那位打马游长街的裴家郎君,裴松照!
从前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时刻,清高文臣嫉恶如仇,试图扳倒项天川的如过江之鲫。
可是,从数年前袁兆以王孙贵胄的身份当庭状告,结果不了了之后,群臣便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读懂皇帝的信号:他并不想清算项党。
今日,老迈的皇帝捧着那封文书读了很久,在收到明确信号前,官场老油子们不敢轻易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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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门: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