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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瑟尔——”
哈琉斯淡淡出声()•(o),虽然什么都没说◓(五#六二)◓[(.)]()•(o),但里面潜藏的警告气息不言而喻。他任由腥咸的海风将衣角吹得猎猎作响,眉头皱起,盯着不远处渐近的渡轮提醒道:
“别给我惹麻烦。”
北部派来接应的队伍已经买通了凌晨时段巡逻地驻军,但谁也不知道中途会发生什么变故,在这个时候,哈琉斯不希望有任何虫触他的霉头。
就这一声,让维瑟尔的拳头僵在了半空,他指节绷得发白,最终狠狠啐了一口,不甘甩手退开。
厄兰虽然很希望把驻军招过来,但是想想那群散兵游勇的战斗力也就放弃了,别到时候船没拦住,交火的时候还把自己给误伤了。
——反正他还有秘密杀手锏。
这么一想,厄兰又淡定了下来,站在旁边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这副反常模样引得哈琉斯频频注视,目光难掩探究打量。
忽然间,不知是谁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船来了!”
那艘渡轮远看的时候不过是个摇晃的黑点,但随着距离拉近,它漆黑的轮廓逐渐吞噬了视野,就像一头从深海浮出的钢铁巨兽,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袭来,可它依旧纹丝不动。
“哗啦——!”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铁链声响,甲板轰然落下,船头立着的黑色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名身形强壮的雌虫,肌肉虬结的手臂裸露在黑色背心外,古铜色的皮肤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疤痕,他站在围栏边做了个上来的手势,沙哑的嗓子像是常年被海风侵蚀的锈铁:
“动作快,驻军的海上巡逻队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厄兰闻言下意识想回头看一眼身后,手腕却陡然一紧,被哈琉斯冰冷的指尖死死扣住,他耳畔响起雌虫轻飘飘的声音,险些被风声吹散:
“不想被我扔下船,就老老实实的。”
厄兰回过神,对他露出一抹无害的微笑,声音甜得像蜜糖一样:“亲爱的,我最老实了~”
哈琉斯没理他,而是径直将厄兰拽上了甲板,霍恩格他们一边持枪警惕着四周,一边倒退上船,伴随着甲板重新收起的声音,这艘庞大的钢铁巨兽终于缓缓调头,在怒涛翻涌的风浪中朝着霍斯堡的方向驶去。
这片被诅咒的海域从未在任何航海图上留下痕迹。
数不清的暗礁利刃般潜伏在水下,吞噬着过往的迷航者,大雾中回荡着幽远古老的鲸歌,如同海妖将水手的心智蚕食殆尽,唯有在海面纵横数十载且经验丰富的星盗,才能在它的领域里讨得一线生机。
但即便如此,多数过路者依旧化作珊瑚丛中的白骨,永远长眠在这片缄默的海域深处。
厄兰能明显感觉到哈琉斯的神经一直处于警惕状态,那是一种在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本能,就像丛林中捕猎的猛兽,需要随时提防暗处袭来的天敌,这种情况一直到他们上船之后才有所缓解。
“这是你们的房间,如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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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四年来的每一天他都像活在地狱里,那种感觉就像火焰炙烤着周身,痛苦到极致连灵魂都在颤抖,晚上只要一闭眼,他脑海中就会浮现出第三军枉死的英灵。
那并非北部凛冽的风雪可以浇熄。
可最终,他薄唇微启,缓慢吐出了一个字:
“会。”
哈琉斯缓缓倾身,直勾勾盯着厄兰重复了一遍:“会……”
他苍白骨感的双手漫不经心捧住厄兰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竟然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珍视与温柔,像是在捧着什么宝物,声音低低,带着难以言喻的鬼魅气息:
“毕竟有你陪着我,难道不是吗?”
这句话听不出什么救赎感。
反而有一种要把他拉下地狱的感觉。
孑然一身并不是一个十分美妙的词,起码哈琉斯就不喜欢,他是用残羹剩饭喂大的孤儿,生来就会争抢自己缺少的一切,那是属于野兽的本能,例如身份,例如地位,例如军功……
再例如,一个家。
厄兰是南部唯一称得上和他有过羁绊的虫。
也是他在尚未坠入深渊时,曾经触手可及的太阳。
哈琉斯带不走南部的和风细雨,带不走故土的春暖花开,但没关系,他想。只要能把这只虫永远禁锢在身边,在冰冷的北境筑造一个巢穴,那就不算流亡。
至少,不必独自坠入地狱。
厄兰静默一瞬,过了片刻才缓缓笑开,他毫无预兆伸手将雌虫拉进怀里,让对方冰冷带着雨水潮气的身躯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偏头将脸埋进雌虫颈间,唇瓣贴着对方皮肤下跳动的血管,认真吐出一句话:
“当然是。”
他悄无声息收紧双臂,圈住哈琉斯作战服下方柔韧的腰身,温热的呼吸在耳畔萦绕,难掩蛊惑:
“我逃不掉了,难道不是吗?”
夜色茫茫无尽,伸手不见五指,海面上的大雾遮蔽了所有视线,渡轮在礁石群中艰难航行,就像一个孤独的探险者,汹涌的浪潮一波接一波拍向船身,没有任何虫会想着在这样的环境下逃跑,就连世界上最蠢的蠢货也不会。
哈琉斯不觉得厄兰是蠢货。
夜色依旧浓稠,他们躺在舱房略显拥挤的床铺上入眠,呼吸间尽是沐浴露的香味。哈琉斯感觉到身后多了一具滚烫的身体,条件反射想要往旁边挪,却反被对方伸手抱住。
“别动。”
厄兰用鼻尖抵住哈琉斯的后颈,温热的唇瓣几乎贴上对方冰凉的皮肤,吐息间都是潮湿的雨气,声音带着一种错觉的温柔:
“就这样,让我抱抱你……”
舷窗外风浪渐急,在玻璃上蜿蜒成透明的水流。
哈琉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身后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的雌父举枪自尽,在被送往福利院的那段时间,他每晚都会梦到对方这样抱着自己。
但年复一年,记忆中的温度已经开始逐渐冷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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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只剩下那把黑色的配枪,和满地蔓延的、怎么都洗不净的鲜血……
这个梦境实在太过漫长,哈琉斯觉得自己仿佛溺在了深海里,明明已经看见水面透下的光,却怎么都挣扎不出这片血色。
当意识终于挣脱梦魇的束缚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哈琉斯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右手条件反射摸向枕下的配枪——空的。
而床的另一侧,被褥凌乱,余温早已散尽。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刻掀开被子下床,舱房内果不其然已经不见了厄兰的踪影,旁边的餐桌上,玻璃花瓶折射出一片冷光,压着一张字迹飞扬的纸条:
【亲爱的哈琉斯:
我认真想了想,自己“虚弱”的身体恐怕并不能适应北部寒冷的风雪,还是温暖的南部更符合我对将来住所的需求。
原本想与你当面道别,可惜你昨天睡得格外香甜,所以并没有看见,这可不是个安全的行为,身为你未来的伴侣,我不得不提醒一句,下次一定要记得保持清醒。
你的配枪我就收下了,暂且当做定情信物,至于你的那一份,我也会认真准备的,不过很可能要过段日子才能给你了。
不必担心我会跳海自己游回去,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朋友已经把我救回了南部,期待我们的重逢。
届时,或许我会亲自来北境娶你?又或者你更愿意主动来南部找我?无论如何,我都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你亲爱的未婚夫,厄兰维多】
哈琉斯的指节捏得发白,纸条在他手中皱成一团,舱门外的海鸟叫声突然变得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他又一次被厄兰这个骗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舱房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沉重的压迫感弥漫开来,眼底酝酿着一种深不见底的、足够毁灭一切的寒意。
良久,哈琉斯终于开口,阴鸷低哑的嗓音在寂静的舱房内响起,一字一顿:
“厄兰维多,向你的神明祈祷吧,祈祷我迟一点找到你……否则我一定会把子弹当做定情信物,亲手塞进你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举话筒):请问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朋友是……?
小黑蛇(眼神乱飘):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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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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