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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洞房花烛有离恨之苦
真可惜。
闻人熹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这位“夫君”,舌尖轻抵上颚,心中说不清是惊艳多些还是惋惜多些,又或者兼而有之。
毕竟如今朝堂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暗潮涌动,三王也好,四王也罢,又或者他们定国公府暗中支持的北阴王楚照,都不是轻易善与之辈。
唯独面前的凉王,生母早逝,体弱多病,却偏偏最得帝心,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等将来皇帝老子两腿一蹬,无论是谁继位,恐怕都不会放过他。
闻人熹想得有些出神,以至于没察觉到放在膝上的手被人悄然握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微微一惊,却发现楚陵不知何时已经与自己一起坐在了床沿上,离得近了,对方身上的那股子药味在鼻端愈发清晰:
“世子不说话,可是还在责怪本王?”
没有高高在上的责怪与不满,反而听出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闻人熹盯着他们相握的手,淡淡挑眉:“王爷言重了。”
心中却想,这人的手如此白皙修长,比父亲藏在高阁中的玲珑白玉还要美上几分,一看就是金尊玉贵养大的。
楚陵握着闻人熹因常年执剑而粗糙的掌心,嗓音出乎意料的低沉清透,尾音拖长了有一种情思缱绻的错觉,如同嫣红软罗将人丝丝缕缕缠绕,心脏蔓延一阵难以抑制的酥麻感:
“听闻世子从前驻守边关,骁勇善战,在京中颇多赞誉,本王却只是一个足不出户的享乐之辈,再加上这副残躯病体,嫁过来实在是委屈你了。”
他说着顿了顿,忽而低声认真承诺道:
“你我既蒙父皇赐婚,便如夫妻一般,陵今后自当一心一意待之,绝不纳妾,绝不背弃,不叫世子受半点委屈。”
“如违此誓,千刀万剐,神佛共灭……”
伴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红影摇曳的喜房忽然静得针尖落地可闻,闻人熹倏地抬头看向他,眼眸微眯,漆黑的瞳仁显得惊疑不定。
世人信奉神佛,绝不轻易起誓,更何况他们才初次见面,楚陵何至于立下如此重誓,要知道他本就娶了个不能生育的男妻,倘若再不纳妾,岂不是后嗣永绝,连半分争夺皇位的希望也无了?
闻人熹的理智告诉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在撒谎,可那一句沉甸甸的“千刀万剐,神佛共灭”,又让他有些迟疑。
心中无端浮起北阴王楚照私下对这个侄儿的评价:
“至纯至孝,至仁至善,可惜生于天家,必被人负,难有善终。”
那可是个心思深沉满腹黑水的老狐狸,最擅窥透人心,居然能对楚陵做出“至纯至孝,至仁至善”的评价,莫非面前这个凉王还真是楚氏皇族里的异类,一堆黑芝麻里掺了颗白芝麻?
若是换了旁人,此刻就算不是跪地谢恩,也该诚惶诚恐,闻人熹偏偏语气玩味,不经意透露出了骨子里的叛逆:“王爷此话当真?”
他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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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手持继位诏书登基的皇兄楚圭,却连个全尸都不肯给他留,死后亦要以谋逆的罪名挫骨扬灰,曾经的故旧至交无一人敢求情,唯有闻人熹冒着得罪新帝的风险替他收敛尸骨。
那时的闻人熹便是这样跪在覆满霜雪的石阶下方,怀中抱着他冰凉的尸体,在众目睽睽之下应对新帝责问。
“太子纵犯谋逆,也是皇族血脉,焉能如此折辱?”
“他既犯谋逆,便已从宗庙除名,更无资格葬入皇陵。”
“到底是谁罪犯谋逆,陛下心里清楚,微臣心里也清楚,皇陵容不下他的尸骨,我闻人家的宗庙还容得下,立碑刻字冠我名姓,与楚氏无关。”
新帝声音低沉,暗藏警告:“闻人熹,你确定要替这个谋逆之臣收敛尸身?”
闻人熹语气淡漠,讥讽更甚:“陛下莫不是忘了,我与废太子曾蒙先帝赐婚,如今他父亡兄弃,我不收尸,谁人替他收尸?”
“陛下若真觉得这个谋逆之臣罪该万死,直接诛他九族便是,我定国公府也在其中,自当听命受着。”
彼时楚圭登基不久,局势未稳,到底也没有和定国公府撕破脸面,只是严令不许发丧,不许挂白,不许哭陵。
楚陵的魂魄飘在上空,亲眼看见自己的尸身被闻人熹迎回,葬在了族坟之中。
人死如灯灭,入土的那一刻,他的魂魄也就消散了,再一睁眼便重新回到了佛堂。
楚陵的思绪飘得远了些,等回过神的时候,怀中人已经难耐挣扎了起来。闻人熹眉头紧皱,身上的绯色衣衫被扯得凌乱散开,露出大片锁骨胸膛,声音暗哑,鼻息沉重:
“热……”
怎么这么热。
楚陵垂眸摩挲着闻人熹滚烫的脸颊,心想方才的誓言也不全然都是假的,前世埋骨之恩,换今生一世庇护。
皇位他要,面前这个人……
他也要。
闻人熹只感觉自己的身形陡然失重,被人打横抱起,轻轻放置在了柔软的被褥间,那些添喜气的红枣桂圆在身下硌得生疼,终于让他从燥热中艰难恢复了几分神智,拧眉质问道:
“你……你做什么?”
那个大美人儿却轻轻拂去床上的红枣桂圆,望着他似笑非笑道:“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说要做什么?”
对啊,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堂也拜了,交杯酒也喝了,剩下的自然是洞房了。
闻人熹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才会问那句话,他无声咬紧牙关,心中莫名涌出一股不甘,要知道没有哪个桀骜不驯之辈甘心在床上雌伏于一个陌生人身下,可嫁都嫁了,再垂死挣扎也是无用,反而会让自己露馅,回头传到皇帝耳朵里也不好听。
想起临出门前父亲的叮嘱,闻人熹把心一横,狠狠闭上双眼,到底放弃了抵抗。
罢了……
在家族荣辱面前,性命尚且顾不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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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痕迹都是自己亲的,良心忽然狠狠痛了一下,甚至觉得昨夜的自己是个禽兽:“……”()•()
楚陵见他不语,幽幽叹了口气,干脆往里坐了坐,然后伸手将闻人熹揽入怀中,他修长骨感的指尖把玩着对方肩头不慎散落下来都一缕墨发,声音低沉,意有所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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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从今往后就是世子的人了。”
闻人熹听见这句话一愣,总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能干巴巴吐出了一个字:“是。”
睡都睡了,也吃干抹净了,怎么不是呢?
楚陵闻言眼中有笑意漾开,贴着他的耳畔故作可怜道:“将来若是有宵小之辈捣鬼暗害,世子可千万要护着本王。”
闻人熹眯了眯倦怠的眼睛,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下意识应道:“这是自然。”
待有一日北阴王大业得成,想必也不会和一个病弱王爷计较什么,到时候自己就找他把人要过来关在府里,日日夜夜只准和自己在一起,以定国公府的势力总不会护不住。
闻人熹这么一想,心中十分满意,微不可察勾了勾唇。
楚陵见状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但也猜到估计没憋什么好事,他忍着笑意伸手勾住闻人熹的下巴,和对方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一度吻到让人喘不过气,连空气也稀薄起来,这才情意绵绵道:
“那本王今后一切可就都仰仗世子了。”
第99章醋劲冰冷的黄金台前\\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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