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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你上辈子没这么风光的那风中都是求而……
今天刚好是陈恕去医院拆线的日子,他原本打算自己去,但庄一寒非要陪同,两个人在玄关处一起换鞋,关系比起以前仿佛更亲密了些。
庄一寒满心满眼都是陈恕手上的伤,并不知道身旁这个男人正在认真思考该怎么和自己分手,他换好鞋正准备出门,一回头却发现陈恕没有动作,不由得出声问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这道声音把陈恕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下意识看向庄一寒,笑了笑:“没什么,我穿鞋,你先去按电梯吧。”
陈恕自从右手受伤之后,指尖就一直不太灵活,加上还在恢复期,穿鞋的速度就有些慢,他坐在门口的鞋凳上,弯腰把散乱的鞋带理好,另外一双手却忽然伸过来接替了这项工作。
“我帮你。”
庄一寒出乎意料蹲下身来,低头帮陈恕整理着鞋带,他大概从来没给人做过这种事,所以动作显得有些生疏笨拙,但神情认真,不见丝毫不情愿,一点点把鞋带理好,调整长短,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收尾。
陈恕一开始想拒绝,但拗不过庄一寒,只好放手交给了对方,他垂眸望着庄一寒的动作,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饶有兴趣开口:“庄一寒……”
“嗯?”
“你以前给别人系过鞋带吗?”
庄一寒动作一顿:“没有。”
系鞋带意味着要弯腰低头,这种姿势在某种层面上代表着隐晦的臣服,高傲如庄一寒,又怎么可能给别人低头系鞋带,他小时候看见弟弟因为鞋带散开摔了个狗吃屎,宁肯上楼去叫保姆阿姨过来帮忙也不肯亲自动手。
别人没有这样特殊的待遇,庄一凡没有,去世的庄老爷子也没有。
陈恕没再说话,因为心知他们两个很快就要分手了,尽管此刻他难以为这个答案而感动,但确实意识到了自己在庄一寒心里越来越特殊的地位。
哪怕漠然如今生的陈恕,也并不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随意玩弄的,他上辈子吃过这种苦头,所以更加不想去触碰这个禁忌。
但他也不想像上辈子一样,当个为爱冲昏头脑的傻子,重新回到江里去当一具冷冰冰且腐烂的尸体。
毕竟做人蠢一次就够了,蠢两次倒不如不重生……
庄一寒给陈恕系好鞋带,正准备起身,手腕却忽然一紧,猝不及防跌坐在了陈恕腿上,他没料到对方的举动,从怔愣中回神,下意识看向陈恕:“怎么了?”
“……”
其实也没怎么。
虽然马上要分手了,但并不妨碍他在这一年期限里当一个合格的小情人。
陈恕一言不发抬手,缓慢摩挲着庄一寒温热细腻的侧脸,他的指尖仿佛有魔力一般,触碰过的地方都染上了薄红,庄一寒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无意识抿了抿唇,显得有些紧张。
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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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问暖,但等她放年假回老家,整个家里就只剩庄一寒一个,空荡荡的更是冷清。
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不一样些……
“好,”陈恕答应了,“还有别的吗?”
庄一寒认真想了想:“也没什么了,再就是几个朋友约了酒局,让我带你一起去玩儿,我怕你嫌吵,就没答应。”
陈恕似笑非笑问道:“你想去吗?想去我就陪你去。”
庄一寒其实也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点了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陈恕挑眉:“为什么?”
庄一寒:“以前我太忙了,没来得及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过去和那些朋友认个脸熟也好。”
自从落水事件过后,庄一寒就断掉了和蒋家的一切合作,有投资的直接撤资,有股份的直接转手卖掉,蒋氏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冷不丁被撤掉一大笔资金也元气大伤,惹得外面议论纷纷,不明白关系一向紧密的两家人怎么会忽然闹翻了脸,毕竟圈子里大部分人都还维持着“庄一寒对蒋晰爱得死心塌地”这个固有印象。
然而固有印象有时候也是需要改变的,
否则别人误会,自己也膈应。
庄一寒目光晦暗,捧着陈恕的脸用力亲了一下,低声认真道:“让那些人知道,我们两个才是一对。”
秋去冬来,阳光却依旧和煦,路边的枯树经历了盛夏时一场又一场经久不息的雨,早已寻觅不到半片叶子,枝条向天际竭力蜿蜒伸展,静等今年的第一场落雪。
下午,陈恕在庄一寒的陪同下去医院拆了线,伤口失去纱布遮掩彻底暴露在空气中,难免显得有些狰狞,只见他的右手臂上多了一条蜿蜒的、暗色的血痂,像蛇一样攀爬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一块无瑕白玉从中间硬生生裂出了一道痕迹。
那只手实在太漂亮,连医生都有些惋惜,叮嘱陈恕下次要当心,这么深的伤口,后期做除疤都难恢复。
庄一寒坐在旁边,闻言只感觉心里密匝匝的疼,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陈恕却没什么反应,他偶尔点头应和着医生的话,大多数时间都看向了窗外空荡荡的枯枝和天际偶尔掠过的一只飞鸟,似乎并不怎么上心。
“纱布再包三五天就可以拆了,记得按时抹药,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不然影响后期恢复。”
“谢谢医生,我们会注意的。”
虽然医生叮嘱的话都千篇一律,但庄一寒还是听的很认真,他反复确认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拿着开药的单子和陈恕一起离开,结果途经电梯的时候忽然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争吵声,许多人都围在一起看热闹,远远看着像是有两个男的在吵架,揪领子骂人就差打起来了,护士在旁边拽着都不管用。
“艹你妈的!你渣人渣到我兄弟头上,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庄一凡,你有本事就弄死我,我还真不信你可以无法无天了!陈楚尧他是想不开自己割的腕,不是我拿刀逼着他割的,死了也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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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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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一凡怒急起身,奈何被旁边的保安按得死死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从眼前离开,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庄一寒在旁边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起因经过,原来陈楚尧之前谈恋爱谈了个男大学生,爱的要死要活的,但没想到对方前段时间莫名其妙把他给踹了,打电话不接,去学校找人也找不到,陈楚尧又是个偏激的性格,昨天一下子想不开就在公寓里割腕了。
不过好在他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割的又不深,及时抢救了回来。
庄一凡和陈楚尧玩得一向不错,今天赶来医院探望,好巧不巧在病房门口碰见那个“渣男”,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打,而是庄一凡单方面的殴打,对方倒是没怎么见还手。
庄一寒只觉得这件事太过不像样,微微皱起眉头:“陈楚尧父母呢?联系了没有?”
庄一凡忍着气道:“没呢,都在国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妈什么货色,从小对陈楚尧不闻不问的,他们听说人抢救回来就没管了,说下个月才能抽空回国。”
庄一寒把病房门推开看了眼,发现陈楚尧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左手缠着纱布,还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刚才病房外面的闹剧听进去了多少。
他沉默一瞬,最后轻轻关上门:“人救回来就行,有什么事等他醒了再说,这是别人的感情私事,你少插手。”
庄一寒语罢忽然想起来陈恕还在外面,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过去找人,然而已经不见了对方的身影。
病房侧面就是楼梯安全出口,推开紧闭的闸门,只见里面漆黑一片,荧光指示牌亮着幽绿惨淡的灯,楼梯向下无限旋转,稍微咳嗽一下都能听见回声,难免让人感觉后背发寒。
段成材捂住腹部,扶着楼梯栏杆一步一步往艰难下走,庄一凡是个打架厮混的好手,刚才不是往他脸上揍就是往肚子上招呼,争吵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冷静下来,疼痛感就愈发明显。
他走了两步实在支撑不住,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密集的冷汗,干脆靠着楼梯口缓缓坐下休息,嗓子虚弱沙哑,忽然对着空气开口说话:
“还不出来,打算看笑话看到什么时候?”
声音在楼梯间回荡,无人应答他,仿佛只是一场自言自语。
段成材也不急,闭目靠着墙喘匀气息,平复身上一阵一阵袭来的疼痛,没过多久,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平稳低沉的脚步声,光影分割线中映出了陈恕那张熟悉的面容。
段成材回头看去,轻扯嘴角笑了一下:“就知道是你。”
他虚弱靠着墙壁,对陈恕伸出手道:“过来扶一把,我走不动路了。”
陈恕面无表情攥住他的手,却没扶住段成材,而是毫无预兆将他从地上一把拽起,攥着衣领砰一声抵在了墙上,他神情阴郁,冷冷讽刺道:“你还怕走不动路吗?我以为你连死都不怕了!”
段成材似乎是没料到这个变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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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痛苦牢牢包裹ˇ()ˇ()•(),声音哽咽:“陈恕……我也很疼……”
“我以前割过十二刀……”
“每一刀都比陈楚尧深……每一刀都能看见骨头……”
“我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躺在医院里……手也废了……学也上不成了……可他一次都没来过……让人放了张卡就走了……”
“他以前说喜欢我……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最后却一句话都没有就把我踹了……陈恕……那个时候没有人可怜过我……”
陈恕闻言只感觉耳畔传来嗡的一声响,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敲击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段成材说的那些事分明是上辈子发生过的,这辈子并没有发生,可他为什么会知道?!难道……难道对方也是重生的?!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后,陈恕只觉得以前许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都有了解释,他踉跄着从地上站起身,精神一度有些恍惚,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段成材居然也是重生的?!
陈恕神情怔愣,缓缓伸手攥住段成材的肩膀,一字一句低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段成材?”
“既然已经重生了,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为什么还要*和陈楚尧在一起?啊?!”
陈恕不可置信盯着段成材,只觉得对方做了一个天底下最不可理解的决定,上辈子他被陈楚尧抛弃闹得自杀退学,曾经当过男模的事也被人在学校曝光,迫不得已回到县城老家,辛辛苦苦考出来的成绩也没了,前途人生都毁得支离破碎,这辈子好不容易重生,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
自己如果没有黑蛇的逼迫威胁,可以像段成材一样自由选择,这辈子一定不会和庄一寒产生任何交集,他不会去靠近对方,不会去认识对方,更不会去憎恨对方,上辈子的事说到底已经结束了,又何必把这辈子也拖下水?
或许陈恕内心深处渴求的一直不是金钱名利,也不是报复过后的快感,仅仅只是一段崭新的人生而已。
可段成才做了什么?
他好不容易重生,为什么还要和陈楚尧纠缠在一起?!
段成材一动不动望着陈恕,忽然安静了下来,他眼眶通红,白皙的侧脸沾满了灰尘血迹,隐隐和上辈子那个因为在寝室自杀被人匆忙抬出的惨淡身影有了重叠,缓缓吐出了一句话:“因为我疼……”
他声音嘶哑:“陈恕,我真的很疼……”
“我知道上辈子是我自己活该,我不好好学习,为了赚钱出去当男模,爱慕虚荣想着一步登天,最后被陈楚尧耍了也是活该……”
“陈恕,我也知道我重生了该离他们远远儿的,我应该好好学习,将来找份脚踏实地的工作,好好孝顺我爸妈,不能让他们像上辈子一样因为我蒙羞,被人天天戳脊梁骨……”
段成材说着说着忽然顿住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颤抖着把自己的右手抬到陈恕眼前,上面除了一个血淋淋的牙印,其余皮肤光洁一片,但只有见过的人才知道,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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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过十二条深可见骨的伤痕。
段成材笑着,颤声问道:
“你看,是不是都好了,也看不见了?”
“可是陈恕,我还是疼得每天每夜都睡不着觉……”
“我一闭上眼,这里就疼得像有人在用刀削我的肉,我一听见水龙头的声音,就感觉身上的血在哗啦啦往外流,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动也动不了,我爸嫌我丢脸,骂我没出息,我妈在旁边哭的眼睛都快瞎了,好不容易回了老家,每次出门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段成材拉下袖子,指着中间的地方,红着眼睛对陈恕笑了笑:“然后我又往这里割了第十三刀,我以为这次终于能解脱了,但是没想到一睁眼又回来了。”
陈恕错愕而又怔然。
“陈恕,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在耍我?我真的很想好好过日子,也真的很想好好上学孝敬我爸妈,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他用力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顿道:“我这里、恨死他了!”
陈恕嗓子沙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话:“你越恨他……就越该离他远远的……”
“我为什么要离他远远的?!我才不要让他好过!”
段成材闻言猛然一把推开陈恕的搀扶,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他背靠冰凉的墙壁,低低喘了口气,等再抬头时脸上又恢复成了那种冰凉的、似有似无的讥讽笑意:
“陈恕,你知不知道我重生后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陈恕自嘲轻扯嘴角:“我也是重生的?”
“不,不是这件。”
段成材微微摇头,然后倾身靠近陈恕耳畔说了一句话,尽管听起来有些没头没尾,却让后者微不可察变了脸色。
段成材说,
“陈恕,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疼的睡不着觉的时候,都能看见你的帘子里亮着灯……”
这世界上被仇恨裹挟疼得彻夜难眠的人,又何止他一个呢?
陈恕自己尚且泥足深陷,又哪里来的资格劝别人?
段成材说完这句话,缓缓站直身形,伸手替陈恕拍了拍肩上的灰尘,他望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命运相似却又不同的人,目光一度带着几分怜悯,低声提醒道:
“陈恕,你上辈子没这么风光的。”
第31章我们分手吧我愿江水托起你悬浮的灵魂……\\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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