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想当年(1 / 2)

守恒定律 战帆 68946 字 2个月前

('男人听了他这番问话不觉得奇怪,此时应该他们已经快走到逃生通道的出口了,只需再踏出几步就能重见天日,但男人的脚步缓慢起来,像是要把所有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只在这条无人通过的路说出。

「你知道蒋老跟你父母有关系,但就没想过张染扬跟你父母也有关系?」男人抛出一个深水炸弹似的反问,把钟裘安脑袋炸得嗡嗡作响,「你不记得他们之前的职业?」

钟裘安再次回想,他没忘记自己的父母曾经在政府机构中当过公务员。但为什麽他们好端端地在G国境内大老远地南下跑到丰城定居,那就不得不提起一桩发生在三十年前的旧事了,那件事曾经震惊国际,即使放在现在,也是史无前例的恐怖袭击,甚至是大屠杀。

G国本身是一个封闭保守的国家,三十年前刚走上改革开放道路的步伐,立志要与国际市场接轨,却因为当时全球经济旧条、试行的政策都无法惠及普罗大众、政府漠视人民要求自由开放的声音,引致当年好几个重点发展的城市都纷纷表示不满,而当年带动这场社会运动的首当其冲便是东山大学的学生。

东山大学的学运领袖试过用不同的方法向总政府表达抗议,但也引来不停的打压,包括派军人和警察驻守在校园内,防止学生作大型集会,引来学生更多的不满,当双方的关系闹至最僵时,总政府的国家领导人竟然作出了最残忍的决定──让军人和警方大举入侵校园,并以实枪子弹S杀了不少师生,血Ye染满了整个校园,屍横遍野。

这次大层杀虽然引来国际社会的大力谴责,但并没有改变到G国的分毫,时至今日,作风依旧,只是顾忌着外国的经济影响力,不能打压得太明显,但暗杀异见人士倒是做不少。

钟裘安的父母是当年东山大学屠杀事件中的幸存者,他们逃至当年还算是自由开放的丰城,花了好长时间才算是放下内心的Y霾,在这里落地生根,生下了钟裘安,在政府当了重要部门的高级公务员,又重新回到小康家庭式生活,让钟裘安生长在一个富裕幸福的家,无忧无虑地长大,钟裘安的优秀成绩好大部份都源自於父母对他的悉心裁培。

「张染扬跟我父母差不多年纪,而且三人都从事过公务员,那他们认识确实不奇怪。」钟裘安沉默了好久,才说,「那你怎麽连这些都知道?也是蒋老告诉你的?」

男人笑着说:「蒋老提起了一些,他也不太喜欢张染扬的作风,说这个人虽然政绩还过得去,但为人很急功近利,总是自负地觉得自己上位後要g出一番大事来,结果就被他T0Ng出不少娄子,看,像今次急推地下城计划不就是?」

钟裘安想了想,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你为什麽现在才告诉我?」

男人盯着他好一阵子,才说:「如果你今天不出来游行,还是选择缩在你那个公寓里装Si的话,那我是绝对不会透露给你任何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裘安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单单的赏识就能让对方自我曝露?他又有什麽目的?

当走到外面时,他们四周都能听到警车鸣笛声和人们走避的叫喊声。钟裘安回头一看,发现差不多几个路口都塞满了人,而离他们不远处是举着盾牌的防暴警察,与市民正对立着。

似乎察觉到钟裘安想回头帮忙的心,男人「好心」地提醒道:「你救不了他们,你不是英雄。而且出来抗争的代价是什麽,难道他们不清楚吗?他们不需要英雄的打救,他们要的是政府给的一个答案。」

钟裘安低下头,喃喃自语:「如果代价是每个人都无法承受的,而且很大可能是徒劳无功,愿意站出来的人又有多少?」

两人都沉默了,因为无人知道答案。

钟裘安被男人带上了泊在附近的一辆私家车,胆大无b的他坐在驾驶副座位上,一点也不怀疑对方转头就把他载到警署门口。

他想,既然对方救了他一次,那就姑且相信他一次。

「你这副警察制服什麽时候才换掉?不怕被人发现?」车子发动了,钟裘安问。

男人一边四处看着车内部,一边分神地回答他:「你怎麽知道我不是真的警察?」

钟裘安没有回话,只是偷偷瞥着对方。当男人从伸手从车子後座拿出一条领带时,对他说:「在到目的前,你必须戴着这个遮掩着自己的眼睛。」

「什麽?」钟裘安问,但对方已经自顾自地帮他绑上了,他的视线顿时一片漆黑。「你要带我到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我发现到你偷偷松开,我就马上扔你下车,高速公路也一样。」男人半嘲讽半恐吓地说。

钟裘安只听到一阵车子发动声,沿途中他真的没有偷偷拨开眼前的东西,却暗暗记住了车子转过多少个拐角,大约估算一下自己在什麽位置。

男人却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欸,你觉得一个美好的国家应该怎麽样?」

明知道对方在扰乱他,但钟裘安仍然回答他:「尊重、平等、友Ai、民主、自由。」

男人嗤笑一声,在等待红绿灯的时间停下来讽刺他,「你在哪一本教科书里走出来的?」

钟裘安骨碌一声把想说的话吞回去,反问对方:「那你呢?你觉得怎样才算是美好的国家?」

「。」绿灯着了,男人继续开车,「有的主权、的司法制度,才能有完善的T制互相制衡。」

钟裘安这次沉默了好久,思考一下再回应他:「但太难了,一个城市怎样才能自立为国?」

男人沉Y了一会,说:「不试就不可能成功,但试了还能拚出一个机会,最多就是跟暴政玉石俱焚而已,你以为按兵不动的现在会b主动出击好多少?」

钟裘安隐约猜出他的立场,但不明示,因为他怀疑对方不只有蒋老旗下的一只卒子的角sE。

过了好久,男人觉得反正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把手肘垫在方向盘上,再问:「不如我反问你,如果一个政府不理会人民的意见,独断独行,铲除所有异见人士,利用洗脑教育培养了一只只只懂盲从国家安排的傀儡,那等待它的下场是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灭亡。」虽然被绑住眼睛,但钟裘安此刻无b坚定,一句也没有犹豫地道:「不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一个独裁国家是不可能是永垂不朽的,真当自己是上帝吗?还能主宰世间万物?他的人民都没可能全部都受它唆摆,只要尚有一息尚存,总会发出最低微的声响。」

男人听到这个答案不禁笑了,但这次没有讽刺,「下车吧。」

钟裘安这次松开了绑在自己眼睛上的领带,对他说,「基本上这个国家是废了,不听民意的政府要来g嘛?明明是人民公仆还敢骑在主人身上,还不如灭了回炉再造,你说是不是?」

男人只是笑笑没有回话,「进去吧。」

钟裘安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大型的废弃仓库,四周都是荒郊野外,是属於「叫救命也无人听到」的偏远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g嘛?」钟裘安环顾四周,想着自己真的太失策了,这里要是想逃跑也好快被抓回来,要真的被绑架只能自认倒楣了。

男人只是b了个手势,故作神秘地打开了仓库门,厚重的门发出好大的嘶哑声,钟裘安这才看清里面的东西。

但最令他惊讶的不是视觉,而是嗅觉。

钟裘安霎时间睁大双眼,他永远忘不了这个若有若无的气味,跟五年前在立法会大楼爆炸前闻到的一模一样!

尚在南区,十字路口。

郝守行和张丝思随着流动的人群一路移动,好不容易跑到大街的十字路口处,周围都是人群,暂未见警察在这里布署,郝守行急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打给钟裘安,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存过他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本来就住在一起,所以不用特意打电话,所以当初就没问过对方的电话。

郝守行简直想打自己,张丝思焦急地望着他,说:「怎麽了?」

郝守行本来想问张丝思,但想起对方也是刚刚与旧友重叙,当然也不会知道钟裘安的联络方式。

两人虽然沮丧至极,但总算脱离险境。

在这里等了好一阵子,只等来一排排拿着盾牌的防暴警和速龙小队从他们正前方和侧边路口逐步推进,途中赶走了不少正在附近走路的市民,顿时一片怨声载道,却让示威者的高呼声更强烈。

「张染扬这个老家伙还要霸住市长这个位置多久,都连任了一次,一件好事都没做过!」

「他不过是国家的一条狗而已,还是给点钱就能随时跪下那种。」

「要求政府马上撤回地下城计划!并且重整警队!彻查警暴!刻不容缓!」

「还有全面实施政制改革!把建诚党一群出卖丰城的老东西赶出议事厅!」

一声声荡气回肠的口号充满穿透力地响彻整片南区,又像一首动人心弦的歌曲般渗进每名市民的心中,除了少部份为名利的「白篮党」不为所动外,几乎每个丰城人的心在这一刻达成了最一致。

但郝守行此刻管不了那麽多,他心里只为两个人而心急如焚,他从来没想过霍祖信和钟裘安这两个目前来说对他最重要的人也突然离他而去,在狱中五年他一直是一个人支撑住自己,但原来开始习惯有人可以依赖之後,人会变得脆弱,彷佛离开了谁就突然陷入一片混乱,无法想像没有他的生活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向是独行侠的他难得拥有了亲情和友情这两样东西,一旦感受过他人的关心,就无法回到当初那个刺冷的地方。

张丝思的JiNg神也不太好,刚才跑来这里时又不慎x1入了催泪烟,身T有点不适,她强打着JiNg神地跟郝守行聊了几句,知道了对方是陈立海现在的室友,不禁感到一阵唏嘘。

「阿海这个人的韧X很强。」张丝思望着地下,口吻像安慰对方又像安慰自己,「说不定他已经逃走了,我们一路也没见到他。」

「回去吧。」郝守行想了一阵子,下定决心道。

张丝思有些讶异地道:「我们回去不就白费心机吗?阿海就是想我们安全才让我们先走的!」

「你不担心你的同伴吗?」郝守行斜着眼睛望着她,「你那个看起来是现在『金门』主席的朋友?」

提到同样被抓的卓迎风,张丝思的眼神不禁黯然,「我是想回去的,作为金门的老成员,我有责任要保护我们的成员安全,不过你还是别跟过来了,你还是听阿海的话吧,这麽多年了,他的话几乎从来没错过……」

郝守行从附近一间还未开张的酒吧门口边捡到一个空酒瓶,他拿了上手衡量一下它的重量,觉得满好用的就带在身上了。

「我是乖乖宝的话就不是郝守行了。」郝守行说,作势挥了挥空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两人终於决心要走回头路寻找钟裘安时,一个电话铃声响起。

郝守行有些惊讶他这个从来无人找他、只当装饰品的电话竟然被人打通了,而且一接听,对面那一端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你在哪?」

听到金如兰有些急促的问话,郝守行的内心反而感到安心,反问对方:「你找到姚雪盈了吗?我们走的时候跟她失散了。」

金如兰说:「她刚打给我,说她现在跟着何梓晴,暂时没问题。反而她让我来接你,我是驾车来的,告诉我位置。」

郝守行告诉了他在十字路口的某条街道名,金如兰马上说那个位置目前人多到车无法驶过来,让他走出人流b较少的另一条道路。

九弯十八转,二人来到可以通车的公路上,基本上见不到聚集的人群了,到处都是警察在驻守。

郝守行透过电话找到了金如兰的车牌号码,二人一靠近驾驶位,金如兰便摇下车窗,对郝守行说:「你们快上车,我送你们回家。」

郝守行和张丝思不约而同地说:「不。」让金如兰不禁惊讶起来。

「请问你是?」金如兰看着郝守行身边的nV生,觉得有点眼熟。

郝守行自顾自地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上车,「她是『金门』的,上车再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丝思坐在後座,向金如兰解释自己的身份,令金如兰感叹道:「当年我还打算过加入金门呢,不过後来工作太忙就此作罢,想起来都有点後悔。」

张丝思也认出金如兰是当年备受看好的未来影视圈新星,有点感慨:「我当年也看过不少你的电影,《枪战》是我最喜欢的一部,但你因为支持阿海而被封杀,真的太惨了。」

郝守行不禁打断他们:「我们现在要回去那栋商厦,其他事还是等接到钟裘安再说吧。」

为什麽他身边的人都这麽喜欢叙旧呢?

金如兰马上正经起来,「你那个跟你一起住的朋友怎麽了?」

张丝思说:「刚才躲进去的时候,警方在外面守着,只有我们能逃出来,阿海都不知道怎麽了,哎──」她说到一半就被郝守行转头瞪着她,她本来想回他个眼神,却发现自己口快说出了惊天秘密,後知後觉地掩着自己的嘴巴。

金如兰猛地一刹车,车轮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等等,你说的『阿海』是谁?钟裘安?」

郝守行扶额,天啊,那个五年前的都市传说终於还是被打破了吗?

在一边绕着路找回那一栋大楼的时候,郝守行一边眼看八方留意外面有没有熟悉的身影,一边用三言两语地道出钟裘安的底细,令另外二人听得一愣。

金如兰不禁再次感叹起来,手微微转动着方向盘,「这个真的……我无法想像,那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离我们这麽近,对了,你告诉我们真的没关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丝思也紧张地望着郝守行,害怕他们金门的前主席会因为她一时说漏嘴而惹来杀身之祸,陈立海要隐姓埋名用另一个人的身份已经够惨了,她可不想又出什麽事故,不然她真的会一辈子内疚。

郝守行淡定地盯着前方,说:「你们主席要不想给你们发现,那他今天就不会来,他来了,就是做了面对当年的准备,你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

二人一时无言,因为他们也知道钟裘安暴露自己的後果是什麽,也知道政府一定会加倍地对付他。

之後他们也专心地望出车窗外,留意有没有钟裘安的身影,但也令人失望。

当车子驶至那栋他们刚才逃出来的大厦时,不意外地发现大堂内外已经站满了防暴警察,大堂入口被警方的封锁线封住,除了他们自己人外,所有人不得入内。

金如兰找了个不远的空位停下,郝守行急不及待地打开车门冲下车,张丝思也紧随其後。

当郝守行打算冲入大堂时,被警方拦下来了,问他:「你要g嘛?见不到我们在做事吗?这里不准入。」

郝守行懒得跟他们解释,打算y闯入去,马上被几名警察阻止,其中一名脾气火爆的甚至把他大力推开,把郝守行推得一个踉跄,往後退了一步,刚好被上前的张丝思扶住。

张丝思先是瞪住那个警察,然後担心地看着他,「看来阿海不在这里了,要不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走走?」

金如兰见他们发生状况,也下车来问他:「会不会他已经被捕了?我们要不要打听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猜测令两人不禁一怔,其实他们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X,只是不敢想。

钟裘安如果再被捕会怎麽样?他身上已经背了足够多的罪名,连最重的一条叛国罪他也犯了,如果今次他再入狱,警察、政府会怎样对他?简直无法想像。

理解到在这里跟警察纠缠也没用,郝守行不Si心地看了看大堂内,也没发现钟裘安的身影,只能回头,却被警察拦截下来问他们拿身份证来看。

郝守行皱着眉头,张丝思马上问:「为什麽要查我们的身份证?」

「我们要查就查,关你们什麽事,不合作就跟我们上车。」一名警方抬起下巴示意着後面停泊着的一排排警车,令三人都有点不满。

不满还不满,三人除了被他们强行看身份证外也没办法,之後又说他们出现在这里很可疑,怀疑他们参与非法集结,要强行对他们搜身,气得郝守行多次想一拳揍过去,都被金如兰和张丝思阻止了。

Ga0了一大轮,警方才放他们走,三人上车之後也不约而同感到一阵疲惫,除了身T上,还有心灵上。

在暴政之下,警权无限大,警察毫无理由对他们g什麽也可以,甚至可以以暴力、催泪弹等方式驱散示威者,但示威者连说一句话、举一下标语牌子也可能被视为触犯叛国罪被重判。

如此荒谬的社会正正是我们身处的现实,血淋淋铁一般的真实。

在南区转了一大半个圈子,金如兰向郝守行问道:「我见这里已经找得差不多了,天sE都变黑了,我们要不要找一下你舅舅?说不定他能帮上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丝思忽然说道,「在这里放下我吧,我要回去。」

金如兰找了个空位停下车,「你要去哪?」

张丝思坚定地道:「既然阿海不在,迎风又被抓了,我们一定要回去金门帮忙,他们虽然没有我仍然能继续抗争,但我想回去帮他们。」

见她如此坚定,金如兰也不好说什麽,只能回她一句小心,有事联络,二人又交换了电话号码,张丝思就下车了,朝着人流最多的方向迈去。

此时又一个电话打来,郝守行马上接起来,发现是霍祖信的助理,告诉他舅舅目前在哪间警署。

郝守行睁大眼睛,对金如兰说:「去东区警署!」

二人立刻驶出南区,准备到东区警署询问情况,正好此时郝守行捕捉到窗外一道熟悉的影子,不是钟裘安,却是……

郝守行赶紧让金如兰停下来,他自己则摇上车窗,朝正在离他们三米远的人流以外的强哥大喊,「你要不要上车?我带你出去。」

强哥转过头见到郝守行坐在车上有点惊讶,但令郝守行最惊讶的是,强哥竟然牵着一个约五、六岁的男孩!

强哥朝他们走过来,拉了一下男孩的小手,苦笑着说:「你还是带权哥的儿子先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郝守行有些疑惑地注意起这个旁若无人T1aN着自己手指的男孩子,问道:「权叔有儿子吗?怎麽没听过他说过?」

强哥环顾四周,有些神秘地弯下腰,朝坐在司机位的金如兰打了声招呼,然後对他们说:「因为这是他前妻生的。」

郝守行这才Ga0清楚一直出现在权叔身边的妙龄nV子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他的前妻早就离开他了,权叔一直带着儿子,但最常带他的却是她的第二任妻子,而这名妻子也很少在公众饭堂出现,所以郝守行一直没见过这个孩子。

「那你为什麽带着他儿子?」郝守行开始怀疑地打量着强哥,该不是这是一段三角关系吧……

「我们本来是一起来的,但走着走着,警方突然朝我们的方向发S催泪弹,现场乱成一团,大家四处奔走,就这样我们跟权哥失散了。」强哥有些自责地道,「其实提议来参加游行的人是我,幸好这个孩子没事,不然真的……」

郝守行打量眼前的男孩子,发现他很安静,眼珠圆滚滚的转动着,好像对发生的事毫不察觉。

他跟男孩子直直地对视一会儿,下车拉开了後座的车门把男孩子接上来,然後对强哥说:「你真的不走?」

强哥指了指身後仍然不放弃地叫喊着各种口号的示威者队伍,朝他说:「这样的情况我怎样走?这时候不是更应该留下来吗?」

郝守行没有立场说出任何话劝阻他,因为当大家都选择留下来继续抗议时,他们这些提早离场的人就好像胆小鬼般难以控制自己不自责,最後只能憋出一句话:「那你小心,有事电联。」

强哥朝他摆了摆手,离开前对他说,「照顾好文仔,我一会儿打电话跟权哥说你已经接了文仔,让他不要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郝守行点点头,确认後座的车门已经拉上後,自己才重新坐上副驾驶座。

金如兰问他:「怎样?你是要先送这个男孩回去,还是去警署等你舅舅?」

郝守行衡量了一下,很快就回答:「先送他回去,去警署也不一定等到UncleJoe。」

得到确切的回答後,金如兰看着他神sE不太好,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的。」

行车时,郝守行继续望出窗外出神,当然眼角也会透过後视镜瞟一眼身後的文仔,确定没有任何状况,二人也没有说话,只有金如兰努力想了一些话题问男孩,例如叫什麽名字、多少岁之类,但男孩也没有回答,自顾自地x1ShUn着手指,不然就是看着自己撕破的手指皮发呆。

金如兰疑惑地问:「这孩子不会是自闭症吧?这个年纪的男生不是应该最活跃吗?他安静得有点过头了。」

郝守行只感觉身心疲倦,没有回应。

作者:新一年还是更新得勤一些吧,反正我存稿算是满多,只是不确定有没有人在看所以这边是慢一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对於强哥的故事,郝守行曾经在材叔和梅婶的口中略知一二──强哥五年前就活跃於各种社会运动,几乎每场游行都参加,批评政府的声音有增无减,是名副其实最支持学生运动的「家长组」,所以这点令他成为大家留意的中心点,包括警方。

有一次强哥在家中好端端的跟老婆在客厅看电视,突然被几名警察找上门,说他涉嫌参与非法集结、煽动暴力活动等罪名,要带他到警署接受调查再起诉,令他当时怀孕了七个月的老婆吓得肚子作动,似乎要生了。

当时强哥几乎跪下来求警察先帮他老婆叫救护车,自己绝对会配合警方调查,但警方不理会,坚持要先带他回警署,所以强哥被b与身T不适的老婆分开。

结果他自己被起诉了一条罪,被判入狱三个月并罚款一万元,但老婆因为太迟被送入院加上她身T本来就不太好,所以最终没挨过去,难产而Si。孩子虽然顺利出生,但早产儿本来就虚弱,没过多两个礼拜也跟他母亲离去了。最惨是两人Si时他们的老公和父亲也不在身边,孤独地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强哥极度讨厌制服部队的Si板,尤其是警察。通融确实不是义务,但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当时的强哥得知这个双重打击时差点崩溃了,一度想轻生,幸好被权叔劝下来了,收留他在公众饭堂工作。

当车子驶至公众饭堂外,郝守行马上带着文仔进入餐厅,里面正在打扫的梅婶马上发现他们,「守行和……这是文仔吗?」

正坐在收银柜位烦恼着的妙龄nV子……老板娘,也抬起头来,发现了两人,「你……文仔!」

文仔见到老板娘後马上离开了郝守行身边,一头投入了她的怀抱,老板娘m0着他的头安抚着他。

「谢谢你,守行。」老板娘朝他笑道,漂亮的脸蛋绽放着最好看的笑容,「强哥说他跟阿权失散了,我还非常担心,幸好遇到你。」

郝守行跟这位权叔的第二任妻子兼老板娘聊了几句,知道她叫任圆圆,平时都只负责跟餐厅的帐目跟照顾文仔,所以甚少出现在他们眼前。

「对了,你舅舅怎麽了?我看新闻知道他跟方利晋都被警方抓了。」任圆圆边哄着文仔,边对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郝守行再次陷入一片烦闷与迷茫中,「我知道他会没事,但钟裘安又……」

材叔突然从厨房探出头来,「安仔怎麽了?」

郝守行知道对他们说也没用,只能三言两语地说了自己跟钟裘安怎样在警方的大围捕下逃走,然後两人失散了,但没有提及爆玻璃的事,这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大家的情绪顿时陷入一片低落,郝守行想起了什麽,忙问:「你们有他的电话吗?试试打给他。」

材叔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但等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听。

「哎,你们别担心,安仔也不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任圆圆只能安慰道,「等阿权回来,我们再一起去找他吧,丰城又不大,人又多,大家帮忙找一定很快会找到的……」

「对啊,平时安仔做事这麽机灵,可能早回去了呢。」梅婶放下扫帚,走到他们的身边,「担心这麽多g嘛。」

几个人都聊不出结果,就只能是这样了。郝守行一脸没JiNg打采的,打算回去时,金如兰从车子下来跟他说:「不好意思,守行,我有些事所以……」

见他一脸犹豫,郝守行问:「你是不是现在要走了?」

金如兰满脸歉意地对他说:「我现在要回去了,经理人找我快找疯了,你一个人回去公寓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郝守行摇摇头,看着金如兰的银sE车辆离他越来越远,他觉得自己有史以来最迷失的一天就是今天了,无助和无力感像一道龙卷风般向他袭来,把他整个人的思绪吹得面目全非。

夜幕高挂,暗h的灯光下他独自在街道上走着,回忆着一整天的惊险经历,真的难以想像他竟然好端端地回来,却只有他一个回来而已。

他不知道霍祖信那边还要被扣留多久,他本来想蹲在警署等消息,却被他办公室的助理劝他在那里等没用,还不如回家睡个觉,等他舅舅出来。钟裘安不知道落在警方手里还是已经逃出来了,一点音信也没有。

来到公寓门前,他觉得扭开钥匙後,会见到一队警察在那里等着他也不奇怪,毕竟他做的惊世骇俗行为……难免会被人抓到去报警了。

结果一开门,等待他的只是一片漆黑。

郝守行像往常般打开了灯,在玄关处脱鞋。当他朝房间迈进时,却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一瞬间,他觉得脑海里有无数个烟花引爆了,发出劈哩啪啦的声响,轰得他血Ye突然加速流动,整个人都不知是生气还是总算放下心头大石。

郝守行冲上前一把拉过钟裘安脸朝下的身躯,发现他竟然闭着眼睛睡过去了,没好气地朝他大吼:「你没事怎麽不打个电话?!」

钟裘安被他的狮吼功震醒了,一脸睡眼惺忪地r0u了r0u耳朵,「我没有你的电话号码。」

郝守行看着钟裘安拉开了被子,迷糊着眼睛伸出手在茶几上找着自己的手机,一打开才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钟裘安看起来也兴致不高,认真地看着他,「下次不会了。」

郝守行跟他交换了电话号码,发现这家伙好像经历了一天JiNg力耗尽,一头又裁回去被窝里,问他:「想睡不会回房间啊?」

钟裘安的眼神看不出情绪,他定定地盯着视线范围内的一处,「这里b较好。」但没说哪里好。

郝守行坐在他的身边,怀疑地问:「你今天怎样逃出来的?警察没有抓到你?」

钟裘安摇摇头,「你们离开後有人救了我。」

郝守行还想多问些细节,但他的手臂突然被钟裘安抓住了,紧得他下意识想甩开,但钟裘安的力气好大,一下子感觉被他手的热度灼伤似的,郝守行急问:「你g嘛?」

钟裘安静静地看着他的手臂,对他说:「傻瓜,你的手臂伤了你不知道?」

郝守行这才留意起自己的手臂,发现朝外的方向确实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应该是爆玻璃时弄伤了,但当时的情景太紧急了所以才没注意,现在放松下来反而觉得伤口处隐隐作痛。

钟裘安马上站起身来,朝他说:「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拿急救箱。」

「欸,不用了。」郝守行话未毕,钟裘安已经动身去找急救箱,回到他身边时拿着一瓶消毒药水和胶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裘安小心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仔细察看着他的伤口,拿起一根棉花bAng沾着消毒药水为他擦拭伤口。

郝守行注视着他的神情,心里有些动容,从来没有人这麽细心地为他处理伤口,他从小到大就经常跟人打架、甚至在狱中跟其他人发生冲突,b起那时候受的伤,现在的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钟裘安帮他擦完药水,朝他的伤口吹了吹,郝守行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小孩子,还被钟裘安这名家长教训:「以後少动手多用口,像你这种莽夫,身上的r0U痊癒了又再伤,全身根本没有一块好r0U,拿出去卖都不值钱。」

……郝守行差点忘了,这个人就是给点颜sE就开染坊,表面上是一本正经勤奋好学的上进青年,但背地里那张嘴可以非常损,攻击所有他提防着的人。

郝守行从他的手上收回了自己的手,说:「我还不是没办法?当下的情境你都见到了,不打爆那道玻璃,我们所有人就等着被警察拘捕,到警署又不知道要Ga0多久才能回家,像UncleJoe这样。」

钟裘安听到霍祖信的名字,拍了拍他的肩,把急救箱拿回去,「放心吧,他没事的,不是还有他的团队和律师在帮他吗?对了,你的伤口这几天尽量不要沾到水,不然会容易感染的。」

郝守行简单应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只不过是被玻璃划伤了少许,有必要把他当成好像整只手臂没有一样吗?大惊小怪。

「对了,那你是怎麽回来的?」郝守行问。

钟裘安的身子一怔,过了几秒才开口,「那个救我的人在警队里有点关系,在我差点被抓时出手救了我。」

郝守行的眼睛狐疑地眯起来,质疑地问:「你在警队有人脉?别说谎了,有的话你至於弄得现在这个六亲不认的样子?说吧,是不是叶柏仁?他不是需要用你来对付张染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裘安心里叹了口气,也深知暪不了他,他不是不相信郝守行,只是很多事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从蒋老那一辈说到他的父母、再到那个男人背後的组织,当中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他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谈起。

更何况,他刚得悉另一件事更重要的事,需要找个人来确认。

钟裘安从茶几上拿起一本笔记本,仔细看着上面写着的公式,郝守行伸头打探,发现上面写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郝守行拿过笔记本来看清楚,凭着他多年身为「长年包揽全校成绩垫底首几名」的经验,应该是化学公式,虽然他都没有认真学过。

钟裘安的回忆再次回溯到今天被那个男人带到一个废弃仓库,他嗅到一阵五年前在爆炸前的立法会大楼里嗅到的气味。

钟裘安由自己怎麽躲过所有人视线偷m0上去大厦的二楼,再怎样被警察压颈,然後那个跟踪他的神秘男人出现将他带走一一道出,唯独是略过了他们之间谈及他父母的对话。

他父母的行踪连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不在丰城内,有时他的手机会收到一些陌生号码的简讯,提醒他万事小心,但没有提及任何事。这样奇特的父母与子nV的互动应该是算是史无前例了。

他曾经都觉得坚持留在这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城市是错的,他本来应该是跟父母一起往国外重新生活,远离这个极权政府。但现在的他连想踏出这一步都做不到了,他已经被禁止出境好久了,张染扬愿意给他一个新身份,却把他当成一个囚犯般禁锢在丰城。

面对这样的政府,他不知道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做的事有多少,他几乎每次都是被b着见步行步。但能确定的一点是,他还是Ai着这个城市、这个家、这个家里的人,所以他才希望社会变得更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经过钟裘安从头到尾的一番描述後,郝守行感觉脑细胞不够用的感觉又袭上来,问:「等等,所以这个人为什麽要救你?他是哪一边的人?现在政府不是哪一边都想你Si吗?」

钟裘安无奈地道,「其他我不知道,但民治党应该说不上。」

郝守行说:「好,撇除民治党,那现在知道你存活有多少人?」

「你、你舅舅、叶柏仁,方利晋我不敢肯定,但政府的高层应该都知道。」钟裘安思考了一会才回答。

郝守行继续说,双手环腰,注视着对方的神情,「金门都知道了,你没有把那两名前金门nV成员算进去?」

提到「nV成员」时,他还特意加重了「nV」字的发音,暗示钟裘安的异X缘不浅,令钟裘安露出被调侃後的无言以对表情。

「她们两个只是我的其中之二的前战友,我还有其他朋友呢。」钟裘安上前巴了一下他的头,「谈正经事,被你扯到哪里去?重点是我逃出来了。」

郝守行重新修正言辞,一脸严肃,「所以你被蒙着双眼带到一个陌生的仓库里,之後呢?」

「这就是我今天思考的方向。」钟裘安朝他举起了笔记本,指了指上面的公式,压低声线说:「你听过有一种元素,叫鉢吗?」

郝守行忽然觉得自己不小心闯入了一个新世界,里面都是一些他未见过的新奇事物,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一种东西,它的存在代表着未知而危险,同时它是生机,可以推翻整套存在已知的化学法则还有人类设立的固有制度的社会,它更可以是各国之间军备竞赛的筹码。

那就好b在电脑世界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乱码,足以令整个系统不能运作。

「我在那个仓库嗅到的这种气味,跟五年前我在立法会大楼爆炸前嗅到的一样,味道很轻微,普通人不会察觉,如果不是因为我经历过当年的事,这种气味我或许都会忽略了,但我在仓库里面看到的……」钟裘安停顿了一下,再说,「超出我的想像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郝守行思考的重点明显不是「鉢」身上,「他带来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麽?」

「听我说完再问。」钟裘安遂说,「那个男人是蒋老的人,跟踪我的目的是不让我Si掉,原因不明,可能跟我父母有关,但这点也不是最令我奇怪的地方。问题是鉢的存在,本身就不合理。」

「什麽不合理?」

「根据那个男人解释,他们透过某些混在政府的内部人员所说,鉢是一个到现在都未被公开的新元素,它是在丰城经历过二战後,有一次被人差点误中地雷时发现的,当时警方收到一名市民报案称怀疑发现当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後遗留下的未引爆炸弹,警方马上派人去处理,当时的拆弹专家在确定周围的人流被疏散後才引爆,然後把弹谷遗骸带回去研究。经过专家的反覆监定,发现一样不明的东西与炸弹互相产生化学反应,怀疑它是一个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知道的新元素,他们称它为鉢。」

「鉢?」郝守行问,「元素又是什麽?」

钟裘安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你是连基础化学也没上过吗?」

郝守行有点不耐烦地挠挠头,「好啦,我有够笨的,笨得连书都没念完就被抓去坐牢,你继续说。」

虽然钟裘安明知他很可能听不懂,但还是简短地说明一下元素,然後接着刚刚的话题:「那个男人是这样解释,但实际上鉢究竟是什麽、它是否存在我都不知道,但我在仓库里确实闻到它,在常温下是气T状态,只散发出微弱的气味,但极度易燃,跟炸弹这些易燃物T极容易产生强烈反应,两者反应後会生成一些暗红sE的粉状物T。那个男人这麽说。」

郝守行理解了一番,问:「如果它真的跟你五年前的事件有关,会不会立法会大楼本来就存在鉢,但他们为什麽没发现?还是发现了都没来得及把它们移走,你们就攻入去?你当时是怎样触发它的?」

钟裘安低下头沉Y,当郝守行以为他不会说话了,他又忽然说:「所以我要找你舅舅问,他有机会知道。」

郝守行不解地问:「你问他有用吗?他不过刚当上公职人员不久,这些事至少都要政府管理层级别才知道吧,虽然问他们都不会回答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裘安没回应这点,只是继续说:「那个男人可以告诉我的就是这些了,他带我来或许是想告诉我一些政府内部隐瞒的事,给我一些惊惕,而且鉢的存在就证明了一点──地下城计划必须被刹停,因为地底下根本不知道隐藏下了多少个未引爆的战时炸弹,都不知道还有谁会不小心触发鉢的反应,轻则像我以前一样误中重伤,重则Si亡。」

郝守行思考了一阵子,感觉心凉了大半,因为他意识到一个事实──张染扬没理由不知道鉢的存在,但他还是选择推行这个计划,视广大市民的生命安全於不顾,只为了奉承中央政府,把市内经济总值拉上去,做一堆漂亮的数字,好向所有人显示他有多能gJiNg明。

他们的市长就是这样的人,自私、唯利是图、又Ai当极权国家下的看门狗,不惜与全民作对。

钟裘安拍了拍他的肩,「总之,我们不可能让张染扬得逞,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向他人证明鉢的存在,但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总有方法可以阻止地下城计划通过。」

「像今天游行一样?」郝守行问,「你觉得政府会当游行是一回事?」

钟裘安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枝牛N,然後明确地告诉他:「不会,我们不是因为知道会成功才游行的,而是游行是必须要做的,连这麽简单地向政府表示抗议都不做的话,谈何阻止?」

郝守行没有回应,只是打开了电视,看着新闻上一幕幕今天游行的画面,却是选择X报道──声势浩大的游行队伍一边叫嚣一边步往行政总部,有方利晋、卓迎风、霍祖信被捕的画面,然後就是警察站着清场,有不少市民不满警方的安排而发生争执,有些更出手向警方投掷石头、两伞等物件,前线的警方则不断向後退。

但唯独没有警方向市民施袭、市民反抗的画面,还有在气氛平静的人群中心投掷催泪弹,在人们慌忙走避时依然不断投掷,甚至用警棍殴打不肯离开的市民。

这些对政府不利的新闻却是一个镜头都没有,经过剪辑上的「过滤新闻」只有表现出游行人士的横行霸道,不顾警方的劝阻出手伤人,没有去游行的人是很容易被误导的。

郝守行接着打开了手机上的社交软件,虽然有不少人列出今天游行的目的和当时的情况,但都有出现一堆指责游行人士是暴徒的说法,双方出现骂战。

他看了一阵子,抱着奇特的心态打开了一些属於G国内人民才会使用的网站,果然锁在「屏蔽墙」下没有一个人知道丰城发生什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丰城最近怎麽了?怎麽又有暴乱了?不是五年前才发生过?」

「真的太乱了,这样还算是最安全最发达的城市吗?我看是暴动基地吧,哈哈哈。」

「这些人民就是欠武统,支持派国内军队去制服他们,警察真的太没用了,应该把这些反国家的叛徒往Si里打,才会听话!」

郝守行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他们的对话,本来想用母语上的脏话回敬他们,又怕他们看不懂,唯有用一句普通话结束这个回合:

「一群傻b。」

无知不是错,但无知还要乱发言就是欠骂。

钟裘安倒了一些牛N在自己的杯里,再把刚煮好的面一份给自己,一份放在郝守行的面前,「嗱,吃掉东西吧,你今天走了一天忙着找我应该还未吃吧?这里有筷子。」

郝守行看着碗上的面条,抬头问他,「有没有辣椒酱?我喜欢重口味。」

钟裘安笑出声,「这麽晚还吃这麽辣,你的胃是铁皮做的?没有,我从不吃辣的,没有买。」

郝守行撅了撅嘴,但在吃面的同时,他又不禁想起不知道霍舅舅在警署里面有没有东西吃,应该有吧,警察虽然猖狂,但不至於对他们这些同是公职人员的人太差。他只能如此奢望着,才能勉强按捺下心里不时冒起的不安,可能是以前在狱中待太久了,他太清楚警察根本不是什麽神圣英勇的职业,他们不过是一群受过专业训练的打工仔,最擅长以暴力压制人,又高薪又能任意打人不需要负责的职业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份?

钟裘安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自顾自地吃着面,x1面条的声音之大打断了郝守行的思绪,他发现郝守行的兴致不太高,问他:「怎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怎麽做到的?」郝守行露出犹豫的表情,他平时最讨厌说话吞吞吐吐的人,但现在他就是呈现出这种状态,「在被全国封杀下仍然苛延残存下去,与所有亲友断绝关系,虽然在UncleJoe的保护下勉强能生活下去,但你显然都不太相信他,现在你又一脚踏进来社会运动了,再次跟政府作对,你不累吗?」

这样需要时刻提防人又见不得光似的生活他自问是过不去的,如果他是钟裘安,或许极端下会把几枚炸弹绑在身上,独自走到立法会大楼下跟里面所有人同归於尽,实现真正的*「揽炒」。反正对他而言,这样的生活跟在狱中几乎无任何分别,只是监狱范围从一座建筑物扩展到全城。

钟裘安快速x1完面条,差点没把里面的汁也T1aN乾净,把碗放下,「你像我一样亲自走过一趟鬼门关,你就什麽都不怕了,有什麽可怕得过Si?」

郝守行觉得有些道理,接着问:「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不担心你?没找过你?」

钟裘安咬着筷子,斜着眼睛盯着他,「那你的父母呢?你怎麽就不谈谈你父母?」

郝守行耸耸肩,「没什麽好说的。」

钟裘安都觉得有点奇怪,说实话郝守行犯的罪说大不大,说小都不小,他的父母竟然连一次探望问候都没有,还这麽放心交给霍祖信这只居心叵测的老人JiNg,而且他还知道霍祖信一个秘密,就是曾经霍祖信为了打消他用郝守行威胁他的念头而道出的秘密。

那一天在办公室里,霍祖信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声线对他说:

「其实郝守行不是我的外甥。」

注:揽炒=同归於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团团Y谋笼罩下的丰城,依然yAn光普照,一滴雨都没有,热得像蒸炉的天气却像要把底下一个个小人影烧成炭灰。

游行结束後的示威运动延续至第二天,因为昨天的混乱场面,警方拘捕了约三千人,被捕人士大多是因为躲避催泪弹而走避不及的市民,还有一些不服警暴愤而反抗的人。不少民间组织带头向政府发出最後通谍──如果不在下周一撤回地下城计划和确实成立专责小组调查警暴,将会采取更激烈的行动。

钟裘安一大早醒来,一开电视就见到张丝思代表金门於记招中发表的愤慨发言,并扬言会一直跟进警暴问题。

外卖速递员钟裘安再次出发,透过郝守行得知了张丝思的联络方法,并告诉她今天打算去她那里从详计议。

他打算到权叔那里弄几份外卖给他们送过去,一入到公众饭堂,他的出现却吓愣了所有人。

强哥有些吃惊地指着他,「昨晚郝守行找了一天,你到底去哪里?担心Si我们。」

钟裘安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对了,权叔今天在吗?」

权叔徐徐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把弄脏的围裙往旁边的桌子一放,冷淡地瞟了他一眼,「没事不会打个电话回来?」

钟裘安只能认错卖乖,「我错了,我应该第一时间打给你们,不至於让你们担心一个晚上。」

强哥冲上前巴了一下他的头,咬牙切齿地说:「我以为你像霍祖信一样被抓了,他可是有免Si金牌,你没有!」

「什麽免Si金牌?」钟裘安佯装不知情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叔先是用眼神瞪了强哥一眼,然後打量着钟裘安,说:「守行刚跟我们说今天要去东区警署一趟,不等到他舅舅出来他始终不放心,你会去陪他吧?」

「所以我才跟你讨外卖嘛!」钟裘安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语气随意,「你以为我要给谁送外卖?」

等了十五分钟,钟裘安拿了四份外卖出来,他只有两只手,就只能拿这麽多了,都不知道他们Ai不Ai吃,但张丝思和郝守行Ai吃什麽他还是自认为抓得很准的。

钟裘安坐地铁过了两个站,一出车站通过左绕右拐,终於来到张丝思提供的地址──一座工厂大厦内的工作室。

里面的装修很残旧,地方都不大,但因为价钱便宜,所以x1引了不少写字数老板租用。

张丝思本身是一名医务局内的注册社工,平常负责跟进病人的心理和个人权益状况,所以这个工作室只有她在跟金门的组织成员商讨事宜才会来,平常都不在这里上班。

她让钟裘安上来,也是为了接纳他以新面孔再次加入金门,让其他成员熟知一下他。现在的金门已经不是以前那群旧成员了,旧成员有些被捕了还在坐牢,b如是陈立海的跟班萧浩;有些已经逃出国外,b如是陈立海最好的兄弟叶博云。现在的成员都是以卓迎风为头,x1纳的热衷於社运的新血,大多是大学生和中学生,所以他们都没见过陈立海的真人。

钟裘安确认面前的门号没错後按了一下门铃,应声而开的是张丝思,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买了什麽上来?」

「外卖。」钟裘安说,「不过最多只能拿三份,还有一份我要留给某人。」

张丝思带住他进来,马上引来其他人的目光。她有些狐疑地望着他,「你没被捕?还是被保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钟裘安把外卖放在随便一张桌上,自己则是自转了一圈,证明自己「无穿无烂」,名副其实的活人一个。

张丝思马上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再说一次,欢迎回归,阿海。」最後的称呼则是用轻声得只有他们俩才听到的声量发出。

「叫我裘安吧,我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身边的人都平安。」钟裘安拍了拍她的背,然後发现坐得离他最近的男生面带不满地盯着他。

张丝思等人齐後,向工作室里所有人介绍钟裘安,她当然虚构了一些部份,只说出钟裘安怎样在警暴下救了她,而钟裘安都有一颗加入社运的心,所以选择了金门。

「因为想改变社会而加入金门,还是因为想认识nV生而加入,那就有很大的分别了。」果然那个对他明显不满的男生出声了,面露不善地盯着钟裘安。

「你说什麽呢!」张丝思也有些生气地说,「明治,你能说出一些好听的话欢迎新成员吗?」

那个叫明治的男生没有再说话,只是瞪了钟裘安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

坐在後方角落的一名nV生,凝视着钟裘安,突然眼睛发亮地道:「他不就是霍祖信的助理吗?我见过他上台发言的!」

因为卓迎风的感染力,其实成员都是男nV各半的,参加过昨日游行的nV生都对钟裘安的俊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纷纷发出低声的「哦」应声,反而令男生对钟裘安有些不满。

为免话题失焦,钟裘安再重申了一次自己的目的:「我跟你们的副主席有些话要说,你们接不接纳我就随便吧,现在重点是应该去保释你们主席卓迎风出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话一落,顿时雅雀无声。

张丝思随便说些话破解尴尬的局面,然後就把钟裘安拉到里面的一个透过玻璃间隔出来的房间,那里平时是用作卓迎风的私人会议室,现在她不在,两人就正好可以里面自由说话了。

一入房间,钟裘安赶忙拉开了张丝思的手,把手上拿着唯一的外卖袋打开来看,「你拉还拉,要小心不要把里面的冻柠茶倒翻了,不然某人会朝我该该叫了。」

张丝思没想到他的重点在这里,满脸黑线,「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麽?不是为了让新成员认识你吗?」

「是没错,关心社会是重要,但更要关心身边的人。」钟裘安意有所指地道,「连人家对你有意思看不出来,这不应该是身为有着敏锐触觉的nVX会忽略的?」

「哪有什麽鬼敏锐?」张丝思闻言笑了,「我对他又没那个意思,何必给他假希望?」

钟裘安只是笑笑不说话,他都觉得自己没必要跟出面那位对他生气的小朋友解释,既然他对张丝思没有意思就无需多言,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你们准备一会儿出去东区警署吧?我跟你们一起去。」钟裘安谈回正事,「我正好有事要找霍祖信。」

张丝思点点头,问:「他是不是就是当初救你的人?那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他了。」

钟裘安觉得张丝思这个人有些没心眼,提醒她几句:「有时候做人都不要太信任其他人,有些人不像你表面上看起来这麽简单,救你的人固然要感激,但都要醒觉,有些人救你并非纯粹出於好意,只跟他维持表面上的友好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丝思皱起眉头,但钟裘安没有多加解释,只是一手提起了外卖盒打算出去了,怕里面的食物变凉了不好吃。

「等等!」张丝思忙叫住了他,等钟裘安疑惑地回头,她赶忙说,「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叶博云要回来了。」

钟裘安的身子顿了顿,没有她想像中的激动,语气平常得像得知一个陌生人的消息般,「是吗?」

「他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他本来正在准备论文的,不过丰城现在弄了这麽大的动静,连身在A国的他都看到新闻了,他始终放心不下。」张丝思没察觉到他的语气异常,继续雀跃地说。这种情况多一名得力帮手始终是好的,而且叶博云的家庭背景跟政商界都有点关系。

钟裘安回头对她说:「他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当然还有……他已经知道你还活着,所以急着回来见你……和萧浩。」她的声线越来越轻了,终於察觉到他的不妥,「怎麽了?博云回来你不是应该最高兴的吗?你们以前最熟了,g什麽都形影不离,像亲兄弟一样。」

钟裘安摆摆手,「没事,还是让他先去探望萧浩吧,我这边不急。」

说罢就离开了会议室,张丝思的脑海里瞬间产生了好多个不解的问号。虽然他们两个好朋友五年没见确实会有些生疏,但不至於连听到故友回归连一点喜悦都没有吧。

中午两点多,东区警署外都是一大群被捕人士的家属在等候,人多到警察需要在地上划上排队线以便分流。

郝守行索X不排队了,蹲在警署的外墙下等待霍祖信出来,刚才已经有霍祖信的助理认出他来,跟他说了律师说霍祖信大约会出来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烈日当空,晒得他全身出汗,耳朵里充斥着被捕人士的家属对警方迟迟不肯放人的鼓噪,加上现在的气温,他觉得脑袋好像会炸了。

突然一个Y影靠近他的身边,郝守行往上一看,一把黑sE两伞遮在他的上头。

拿着雨伞的人一手打伞一手把外卖袋提到他的面前,对他说:「外卖还是热的,要吃吗?」

郝守行不由得笑了,钟裘安的到来把他长久等待的烦躁和郁闷一扫而空,接过外卖,「你竟然有空来?你不是长期失踪人口吗?」

「我说过要找你舅舅的,怎麽?还未放出来?」钟裘安跟他一样靠在外墙,不过只提起一只脚往後蹬,另一只脚仍然踏在地上。

郝守行渐渐都觉得自己的姿势有点不雅,慢慢站起来,缓解了双脚长期蹲的酸痛。

「你随意找个地方吃吧,我帮你看着不就行了?」钟裘安望着他不停地踢着着僵y的腿。

郝守行摇摇头,「他应该快出来了,我站着吃也行。」

然後他就打开了外卖盒,发现是粟米班腩饭,这个卖相他见多了,一看就知道出自於谁的手艺。

郝守行拿着筷子扒了几口,可能因为他现在饥肠辘辘,觉得权叔的饭b之前做得更好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吃了?」他咀嚼着问。

钟裘安点点头,「我出门前就吃了,然後去找了张丝思。」

郝守行犹豫了一会,问:「你是真的要决定重新加入金门吗?你知道这样做……那你五年而来的东避西藏不就白费了?」

钟裘安没有看他,只是把视线放在那些等了一个晚上、担心得心急如焚的家属们,但没有固定焦点,纯粹看着他们聚集的方向而已。

「我当然想过这样意味着什麽,这不就让我直接跟张染扬翻脸,活像我一个大活人直接出现在镜头前、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朝他叫嚣:『我现在就是不受你的C控,我现在就是继续反你,哈哈你能来奈我什麽何?有种找人来g掉我』。」

「……」郝守行一阵无语,想不到钟裘安的想像力还满丰富的。

钟裘安的声线很低沉,语气都没有过大的起伏,好像在诉说一个外人的经历,「五年了,我像过街老鼠一样见不得光地躲来躲去,等待这把悬在我头上的刀哪一天朝我砍下,但没有,一直都没有。我的心情b起以前变了好多,变得更消极,变得更胆小,但有一点不变的,就是……」

望着人群的方向瞬间有了焦点,以张丝思为首的金门成员正在安抚着一名哭着的妇人和开解被捕人士的父亲。钟裘安忽然觉得内心有GU暖流通过,不热不烫,刚好温暖了他的心。

「即使我有多少次对现实失望,但……我从没有绝望。」他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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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利晋站在另外二人的中间代表发言,首先交代了警方目前检控他的罪行,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并扬言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争取民主自由的机会,卓迎风和霍祖信二人简单地覆述了他的话,立场一致地反对警方的无理控罪并提出司法覆核。

「这明显是活生生的打压。」轮到霍祖信发言时,他严肃地说,「举办游行本该是所有市民享有的基本权利,警方凭什麽理由阻止?并使用催泪弹和暴力清场以压制一场和平的示威活动?」

「凭你们根本不和平啊。」一个讨人厌的声线从人群後方传来,只见雷震霆一脸看好戏不嫌事大的地大摇大摆走到全场的焦点中心,记者们马上转头朝着他拍。

他的身後跟着几个小混混,但明显不是上次见到的那几个了,因为里面有一个跟着嘲笑的人,长相是一张郝守行五年来都没有忘记的脸。

陆国雄,那个在五年前辗断了姚雪盈的脚的计程车司机!

雷震霆自顾自地发表他的伟论,全身都散发着欠教训的气息,「问题是你们不只有游行,还占据了多条行车线,当所有人跟你一样只会游行不做其他事吗?今天示威还继续下去,大清早堵塞了南区的几条大马路,让别人怎样去上班?」

方利晋和卓迎风还没说话,霍祖信就先笑出来了,「原来在某些人眼中,市民被警方不合理地使用暴力对待,都不及今天能不能准时上班重要,那我也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今天上班的一员呢?哦,我忘了,某人根本是无业状态,债多到只能四处借,连家里唯一值钱的祖屋都快被政府收走了,还在这里当维护政权的汪汪狗,你说张染扬该不该颁个最佳市民奖章给你?」

此话一出,引起现场甚至镜头外的一片哗然,所有人没想到霍祖信敢在明知道有直播情况下连珠发Pa0攻击雷震霆,这是身为一名公职人员甚少在镜头前做的行为。

当然会有一群人称赞霍祖信勇敢,亦有部份人觉得他太不顾自己身份乱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被陆国雄的出现x1引了注意力的郝守行都被霍祖信的话带回来,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钟裘安见他有点疑惑,帮他收走吃完的外卖盒,在他身边解释:「雷震霆的父母曾经是十年代的制衣厂老板,不过後来传统工业在丰城渐渐息微了,他家也没捱得住做不了多久就倒闭了,全家只剩下一所上一代留下来位於西区的祖屋,不过听说近年政府有在这一片旧区重建发展的意思,频频找人说服他们一群老住户谈个价钱好把这一块地卖出来,再建豪宅。」

郝守行皱起眉头,「那他卖了吗?」

钟裘安笑着回答:「雷震霆虽然为人冲动鲁莽,但在涉及到钱的方面,他非常JiNg明。政府出的价钱远低於他私人把这所祖屋卖给其他人的价钱,而且他想卖,他父母也未必同意吧,再说他现在尚且还能靠收租客入住来勉强维持生活,他把屋子卖给政府,他就只能吃西北风了。」

郝守行不太懂这些门路,只是有些不同意地道:「他要是真的JiNg明,不至於落得要打劫权叔的餐厅的地步。」

当全场都在注目霍祖信的话时,雷震霆明显被气得脸红了,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你以为自己好得过我哪里?一个Si破区长,看你怎样被『差佬』告到坐牢,还得坐几十年!到时候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出来!」

现场的人们都看不过眼,帮霍祖信反过来指责他:「该坐牢的是你!Si混混一个!持着有父母庇护的『裙脚仔』(妈宝)!」

「回家去守你的老家吧,要不然被政府抢了哭也没用罗,呵呵呵……」

「滚出去,这里是来接家属的,关你P事!」

感受到自己受到全场排斥时,雷震霆跟身边的陆国雄不知道在交头接耳说什麽话,陆国雄皱起眉头有点不同意,但被雷震霆一拳打中x口,他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两人开始战略式後退,雷震霆朝人群的方向抛了几句狠话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郝守行以为再次见到这个害他坐了三年牢狱的人应该会非常愤怒,恨不得冲上前狠狠多揍他一顿,不顾身边有没有人在,但当他正想这样做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手肘被某GU温暖的力量紧紧捕捉住,虽然温柔却非常有劲,阻止他当场作出任何失去理智的行为。

郝守行再次疑惑地转头望着在他身边的钟裘安,等没有人注意时才甩开他抓住自己的手,没好气地说:「大哥,我不是蛮牛,不会一见到目标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打人,虽然我真的想,但我是人,尚有些理X的,OK?」

钟裘安抿起唇,饶有意味地打量他,再别过头,「如果你想再次入狱的话,还真的可以再g一次的。」

「切。」

经过一番对传媒的交代後,钟裘安先上前跟卓迎风打了声招呼,跟着卓迎风点点头後回到张丝思和金门成员的身边,方利晋也跟霍祖信交代了一些东西後跟前来接他的民治党党员离开,继续做示威的後续支援。落单的霍祖信跟郝守行和钟裘安先回去公寓商量对策。

沿路中郝守行难掩对霍舅舅的担心,霍舅舅只是说:「没事,他们不能实际检控我什麽。」

一入到公寓,霍祖信这才大大放下了紧绷的情绪,伸了个懒腿,转头对二人说:「对了,我能借一下你们的厕所洗澡吗?在里面关了一个晚上,感觉身上都臭Si了。」

钟裘安说:「随便啊,本来这所屋子就是你的,不过你有替换的衣服吗?」

霍祖信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好像有,我要找找。」

当他一枝箭似的冲去厕所,郝守行转头望着钟裘安,钟裘安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完澡後霍祖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差点没有大字型瘫在沙发上,钟裘安和郝守行各自坐在沙发的左右两边,带着充满问号的脸盯着正中央的无骨头动物。

霍祖信重新抬起头,眼皮很沉重,但还是y打着JiNg神,「你有什麽问题?我告诉你们,我已经被警察和记者问了一整天了,实在没什麽JiNg力跟你们周旋,见你们一脸问题宝宝似的才勉强『应酬』一下你们。」

钟裘安单打直入,「直接告诉我『鉢』是什麽。」

「什麽?」霍祖信等了半天,发现对方没下文,「你刚才说拨什麽?」

「我问的是元素,鉢。」钟裘安重覆,「别告诉我你当『两头蛇』这麽久,从来没有在哪个党内听过。」

霍祖信一歪头,想了想,突然理智回归,有点严肃地看着钟裘安,问:「你怎麽会知道这个东西?」

钟裘安耸肩,没有说话。郝守行保持视线在两人之中移动,暗自盘算着什麽。

其实他觉得钟裘安没有对他说出全部的真相,关於钟裘安如何被神秘人、疑似蒋派的人救出的事,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虽然他理智上知道钟裘安跟他认识的时间没有长得足以令钟裘安对他完全放下戒备的地步。

但不知道怎麽的,他有个很理直气壮的想法──钟裘安应该要完全相信他,像他看待卓迎风、张丝思他们一样。

霍祖信终於改变了一下过於松弛的坐姿,变回了谈正事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告诉你没问题,你先告诉我你怎样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裘安盯着他,终是说:「这个不重要,但重点是鉢的存在属於未知的、危险的,为什麽政府到现在都不肯宣布?即使它就藏在我们每天踩着的地底下?」

霍祖信也回望着他,良久才说:「因为目前它的数量不算多,以政府的数据来看,发现鉢的来源,都是在已知的、被发掘出来的战时炸弹的弹壳中。」

钟裘安语气好平淡,「但你们是不是隐瞒了什麽?要不是五年前那次立法会大楼爆炸案是什麽回事?」

霍祖信叹气道,「那次是意外,我以人格担保,我救你出来时你已经被爆炸的气流冲击到昏迷过去了,而现场确实找到一些燃烧过的暗红sE粉状物T,但幸好它的威力不算好强,你都不至於重伤。当然,除非你说那次爆炸是你自己燃点所致的,不然它绝对是一场意外。」

钟裘安皱起眉头,「叶柏仁那时候就知道鉢的存在?」

霍祖信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实说吧,我怀疑他早知道了。」

郝守行马上把视线转向他,钟裘安则是疑惑地问:「什麽意思?」

霍祖信下意识想做一个向後拿文件的动作,但突然想起自己不在办公室,就此作罢。

「最近听北区那边说他们接到一个奇怪的CASE,说北石村某栋私人住宅的居民近年来经常感到身T不适,医院都多了很多来自住在这一栋大厦的病人,患者的症状不一,有些会间歇X头痛,有些会经常发烧感冒,有些则是因不明原因患上厌食症,到医院时已经瘦得跟排骨差不多了。」

「你怀疑他们接触过鉢?」钟裘安问,「你怎麽肯定?在哪里接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祖信再次叹了口气,「我还未说完呢,经过多次调查後,怀疑他们是接触过不洁的水源所致,因为他们大厦的设计是以同一条公共水管供应食水的,所以派人去检验了水管。」

「结果呢?」

「目前检验了三个单位,其中一个单位的水管确实含有某种重金属,但当居民把这件事告到包办水管的承办商上,他们拿出之前的检验结果出来b对,证实重金属是後来才出现的,当年水管用的设计、物料是通过了安全检测,证实没有任何会影响人T的元素在里面。」

郝守行一瞬间觉得有点头大,「那鉢是人为後来加入的?有个疯子要毒杀整座大厦的人?」

「我更倾向於两种可能。」霍祖信言之凿凿,「一是鉢是新元素,暂时未有准确方法能检验出这种新元素,所以我们错以为是另一种重金属;二是一开始鉢确实不存在食水管中,而是海水管里,或者说,居民不是因为接触食水而出现不良反应,而是厕所里的咸水箱有问题。」

「但还有第三种可能。」钟裘安盯着他,「就是有人知道了鉢通过某些原因泄露出去了,想办法压下来,但要换掉全栋大厦的水管就未免太张扬了,才偷偷加入某种重金属,当引起所有居民的不适後必然会彻查一番,那就有理由重新换掉水管。」

钟裘安看着另外二人,遂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当年负责检验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才能有办法确认那份检验报告是真实的,不然在这里放Y谋论都没用。」

郝守行终於cHa到话了,转头望向霍舅舅问,「那你刚才说叶柏仁可能知道?」

霍祖信随手在茶几找了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写了一个人名,说:「这个人跟叶柏仁有点关系,就是当年负责审查那份证实安全的检验报告的化验所负责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人约一年前已经辞职离开了丰城,目前在宝岛。」霍祖信说,「我用过所有他曾留下来的联络方式,电话和电邮都找不到他。」

郝守行问:「那怎麽办?我们这不是在大海捞针?」

霍祖信摇摇头,「我们只能在他说过的在某个位於宝岛的住处附近等他,但如果叶柏仁有心让他不要出现在公众面前的话,可能会做得更狠一些,但以上只是我目前的猜测而已,总要出发去宝岛碰碰运气。」

感觉到二人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时,钟裘安摊着手,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别看我,你知道我出不了境,现在的处境跟一只随时被张染扬捏Si的蚂蚁差不多。」

郝守行想了一阵子,终於开口:「我去吧。」

霍祖信看着他,语态特别严肃地警告:「可能会很危险,我不懂叶柏仁心里在想什麽,但站在他亲政府的立场,他不能让鉢的存在公诸於世,所以他一定会设法阻止任何人去找当年曾经发现过鉢的档案。」

郝守行说:「对,尤其在立法会选举前,他会找人盯紧你们,预防你们走出他的计划之外,但你看看我。」他突然指了指自己,「一张新面孔,一张只会惹事生非、不g任何好事的坏孩子的标准脸蛋,你觉得叶柏仁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天天忙着大事大非的成功人士,会没事找人盯着这麽一个无法入流的坏孩子?」

此话一落,另外两人同时盯着他。霍祖信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轻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别这麽说,守行,你还是很有用,例如,呃……你很会打架?」

钟裘安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不是更印证了『坏孩子理论』吗?」

霍祖信嘘了他一声,「你这张嘴,别老是打击人,怎麽?不服气我外甥有一天可能会超越你,成为未来的社会栋梁?」

钟裘安轻抿着唇,点头认同,「嗯,确实很有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郝守行突然惭愧起来,刚才他还能厚脸皮地自圆其说,但被钟裘安一说,他又觉得自己跟他相b还差很远。

霍祖信深知自己劝不了他,只能妥协,说:「你要去都可以,我会派人跟你一起去,不然你一个小余孽热血上头横冲直撞的,没找到人就先闯出祸来。」

钟裘安接着说:「叶柏仁一定会盯紧你们,派金门的人去吧,低调很多。」

众人无异议,出发去宝岛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霍祖信离开後,钟裘安接到金门那边打来的电话,另一端传来刚被释放出来的卓迎风的声音:「昨天的游行警方一共拘捕了三千人,当中有543个被捕人士报称被警方暴力对待,有35个则是受到XSaO扰,另外还有3个躺在医院被警方严密看守。」

钟裘安虽然心有预料,但还是听得心往下沉,沉默了一会才问:「有多少人还没有律师跟进?」

「民治党那边联络了一些律师,我这边也发散我的人脉去找,务求让所有被捕人士也能受到合理的待遇。」卓迎风的声线低沉,「但这五年以来,警方怎样针对我们,尤其是有份出面游行和抗争的,他们一概不会放过,找任何理由也要将我们一一检控,到时候上法庭还不一定能得到公正的裁决。你身边那位不就是这样?」

钟裘安转头看了看沉默地坐着的郝守行,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又对卓迎风说:「你们知道鉢吗?」

经过一番娓娓道来,卓迎风总算知道丰城面临一个怎样的环境,大骂一句,「Fuck,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地下城计划是一定不能实行的,张染扬和叶柏仁还有那群尸位素餐的政客,穿起西装真的没有一个是人,这麽大的事都能隐瞒我们,是要把我们通通毒Si到时候再让铁路通关,到时候丰城的本土人还剩多少?」

下删一万字的咒骂,卓迎风转头跟金门成员说了几句後,又话峰一转问钟裘安:「那你想我帮你什麽?我们还有用的话就出句声吧,不至於让你变成独行侠。」

钟裘安笑了笑,说:「借两个人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挂上线後,钟裘安趁郝守行不注意时一下子搭在他的肩膀,吓得郝守行一阵激灵。

郝守行两眼斜视过去,钟裘安一脸得意地道:「怎麽?是不是後悔了?放心,我会让迎风找两个成员跟着你,你不会孤军作战的。」说罢,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父亲自豪地看着长大cHeNrEn的儿子般。

郝守行想了好久,最终还是问了,「既然要我以命相搏的话,你是不是应该也透露一下你的底细呢?你很清楚我,但我不清楚你,这对我不太公平吧?。」

「好。」钟裘安一下子跃至沙发上,双脚呈蹲姿,特别难看,「我今晚充当一下问题宝宝的答题天使,问吧。」

郝守行单刀直入地问:「你是怎样逃出来的、那个跟踪你的陌生人救你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什麽?他带你去废弃仓库除了让你知道鉢外,真的没有其他目的?所有细节,我也要知道得一清一楚。」

钟裘安一阵咋舌,想不到郝守行这个家伙四肢发达但心思细密,有些他想模糊过去的细节,对方还是能够直视他心底,把它们通通挖出来,b得他无法糊弄过去。

钟裘安在心底叹气,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一圈,已经敌不过那群急起直上的热血新人了,在金门总部面对着不少还在读书的莘莘学子,令他这个在这几年毫无长进的「老人」不禁自惭形Hui。

见钟裘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郝守行又说,「你真的不想说,谁也强迫不到你,只是……」

只是什麽呢?郝守行也不知道。

钟裘安把两条腿放下来,重新变回端正的坐姿,正经严厉的模样跟五年前的陈立海的形象重合起来,他的声线低沉而浑厚,多了一GU想说服人的味道,「有很多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告诉你才是合适,政治格局背後关系着不少人的利益关系,我们每个人的身份地位和人生际遇不同,导致观看事物的角度也不一致,因而令社会出现了不同的政治光谱,充斥着不同持份者的争论,所以执掌政权的人通常很难跟出身草根的平民取得共识,因为他们对社会的关注点都不同。」

「所以呢?」郝守行等待下文,「跟你怎样回来有什麽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要从那个男人带我去仓库後说起。」钟裘安回忆着,思绪彷佛回到了那个渗透着鉢的气味的废弃仓库中──

他第一反应根本来不及想什麽,调头就打算拔腿就跑,因为这GU熟悉的气味令他回到五年前的立法会大楼,他在爆炸中侥幸存活,不代表他想经历第二次。

男人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彷佛按停他躁动的心,说:「要知道真相就要入虎x,不然你以为我带你来g嘛?」

钟裘安盯着他,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但看到仓库里的环境,他着实不得不惊讶。

整个仓库中央摆放着几张大桌,上面放着他在打游戏才会见到的枪械,他虽然不太熟悉,但仍然能分出来哪枝是狙击枪、步枪等等,但当一上前再仔细看,就发现里面连警方专用的型号都有。

钟裘安的脑袋好像叮了一声,灵机一触想通了什麽,转头望向那个脸上带着不明笑意的男人,「你混入警队就是为了这个?」

男人g起嘴角,缓缓走近,跟他并肩站在一起,问了个玩笑,「如果你身处在一部电视剧里,大概现在就要因为知道得太多秘密而Si了,明不明白?陈同学。」

钟裘安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为自己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军火库而恐惧,只是严肃地问:「蒋老知不知道?」

男人笑了一声,「你只关心蒋老吗?还不如关心一下我们身处的社会吧,政府为求利益不惜一切榨乾市民的血,上面官官相卫,下面的执法者沦为打压异见的工具。司法制度崩坏之下人人自危,连说半句反对政府的话都可能被扣上叛国的罪名,挺身而出的人被秋後算帐,一个『做坏人有奖赏、做好人Si全家』的畸型社会中,人是扭曲的,我们的思想也是扭曲的。」

钟裘安沉默了,这一次他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虽然在逃出来的路上跟男人的对话中,他多少能猜出这个男人有双重身份,他表面上是归顺於国内反对派蒋老的门下,但实际上还是一个激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对方继续说:「时代改变了,我们都要改变了,思考的东西跟做的事情不可能再回到*『和理非』的启蒙阶段,你应该知道任何和平的抗议方式都对政府无效,尤其是对付张染扬那个冷血的傀儡,他做事从来我行我素,连同事下属的话都不会听。要彻彻底底的改变社会,不用些激烈的手段是没可能的。」

此话一落,仓库里陆续有些人从隐藏的角落里冒出来,一开始只有寥寥几人,但越冒越多,大家也朝他们二人围拢过来,眼神直直地盯着钟裘安,彷佛他是组织里的异类似的。

男人自顾自地说,叹了口气,「其实你应该很清楚这点,丰城已经完了,自从主权移交後,G国这个极权政府根本没能力管好自己的国家和国民,就别提我们这个弹丸之地了,二十年间不论是经济发展还是民生状况都每况愈下,丰城的本土市民每天怨声载道,有些已经受不住移民了。我们究竟还要忍这个颠倒是非黑白、抹杀自由的政府多久?」

钟裘安没有管他的长篇大论,只是感觉到这里的人对他的敌意,警觉地缓缓退後:「你说得对,但这不是你想以用暴力推翻政府的理由,如果这是你的未来布署,那你最好要想好对策,如果有人在你们跟警方的对峙中受伤甚至Si亡那怎麽办?还有……你们手上还有鉢!」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以暴亦暴虽然达到以牙还牙的效果,但它对己方的杀伤力都很大,不像和平示威只是站着抗议,还要亲自动手Ga0定对方的警力,一条直路冲入行政总部跟政权主脑当面对质!

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我以为深受其害的你应该很明白,这不叫以暴亦暴,是以武制暴,只是现在的时机未成熟,蒋老那边还不成气候,所以我们还只是一群隐匿在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人,但总有一天你会懂,丰城要真正地享有自由和民主,就必须脱离中央控制,成为一个国家,那才是唯一的出路。」

钟裘安望着男人眼中既疯狂又冷静的矛盾情绪,突然感到一GU热血直冲脑门,震得他整个人也怔住了。

他老实承认,在过去教育制度下,他从小被贯输了要「Ai国Ai家」的慨念,如同洗脑般僵化了他的思维,但在遭受多次挫败中,他确实曾经有一刻希望丰城是一个国。

当这个念头从这个男人的口中说出,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异类,应该说这颗名为反抗的种子在二十年间已经悄悄植入了每个丰城人民的心中,只是大家装作不觉,继续如常地生活。

注:和理非=和平、理X、非暴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独派。」郝守行不知道什麽时侯手上多了一本笔记本,摘下了丰城各方势力人士的名字,「再这样下去,我怕我还未到宝岛,我的头就先炸掉了。」

钟裘安本来因为回来前的回忆而陷入了低cHa0,听到郝守行的话却不知怎麽的笑了,上前拍了一下他的头,「政治的派别不需要记那麽多,你只需要记住哪一方胜利会对你有利就好。」说罢,从茶几的水果盘上拿了一个苹果,「要不要吃饭後水果?」

郝守行本来想站起来到厨房拿刀给苹果批皮,却被钟裘安按住了肩膀坐下,他自己则拿着苹果到厨房洗。

厨房传来了水流动的声音,郝守行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笔记上自己写的东西,不知道多少次产生了想得头快爆炸想逃离这个世界的冲动,他开始後悔刚才在霍舅舅面前逞一时之勇答应到宝岛寻这位化验所负责人,他不过是一个刚出狱不久的「冲动派」,还是学习不好头脑一般,想到什麽做什麽,他有什麽办法可以说服到那位愿意作证指控政府,只怕他本人在宝岛过得快活,根本没想过要回来。

钟裘安很快已经洗好苹果,乾净俐落把它切成了几片,摆放在水果盘里,再放到郝守行面前。

郝守行放下笔记,身子往前,烦恼地用双手掩着自己的脸。钟裘安直接拿起一片苹果靠近他掩着脸的双手之间缝隙间,问他:「吃吗?」

郝守行顺势凑前咬了一口,钟裘安等他咬稳了不会掉下来才松手,自己手上都拿了一片,喃喃自语,「怎麽感觉我在投喂动物?」

「对了,重点你还说完。」郝守行边咀嚼苹果r0U边说,「那个男人怎麽放你回来?」

钟裘安说:「他们步步进b,我已深感不妙,我只能说独派的处境是所有政治光谱中最危险的,而那个男人既然身为独派的一分子,还有可能是首领,那他的这层身份是绝不能曝光,也不可能让蒋老知道。」

「说起来,蒋老算是什麽?」郝守行问完才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古怪,赶紧转了个形式,「我的意思是,我当然知道他是上面的人,但他对丰城的取态实在不太明确,而且还养着一群不管在明处还是暗处也非常刺眼的党羽,真不怕国家领导人会趁机抓他出来?」

钟裘安见话题又转了,叹气道,「你试试从一个国家元首的角度出发,身在其位,你就会发现对付敌人不可以像你一样动手动脚动刀动枪的,因为你有权力,权力大得可以扭曲法治的定义,不只可以玩弄权贵在掌心中,还可以命令手下的人为自己做任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郝守行本想再说什麽,钟裘安再补充道:「有权有势的人要杀人不需要用刀,是用人。」

郝守行停顿了一下,又问:「那个男人还说了什麽?除了鉢的定义和独派的存在,说真的,他这样自爆跟自杀真没分别,还是他觉得他长期跟踪你,实在太了解你了,即使在你面前自爆身份也无所畏惧,反正得过叛国罪又在社会上毫无地位的你,做不到什麽,即使临时被*『笃灰』都没有人相信你,我说得对吧?」

钟裘安长舒了口气,不知出自讽刺还是真诚地说:「你真是个老实人。」然後又补充道,「他能告诉我的只都说了,不管他的理由是什麽,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这两件事:我要继续关注游行时被捕人士的後续情况,你要负责去宝岛找那名化验所负责人,至於其他事……」

他松了手,朝後仰在沙发上,说,「交给你舅舅处理,反正他好像开了外挂一样,都能预知未来会发生什麽事。」

沉重的话题结束了,两人各就其位,郝守行趁着同居的方便,抓住钟裘安问了不少出发前的准备工作上的问题,钟裘安也一一回答了。最後郝守行注意到他有些心不在焉,问了他一个关键的问题:「你呢?你说了那麽多其他人的立场,那你自己呢?你站在哪一边?」

「嗯?」钟裘安一时间没听懂他的问题,然後又笑道,「我站在自己那一边。」

郝守行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问下去,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会问到钟裘安内心真正想回答的答案。

他只是隐约觉得,钟裘安是认同「独派」的激进做法的,所以他没有过问那个男人的名字,不管他愿不愿意说。如果对方真的支持,以现在政府的作风,实在把他抓去枪毙十次都不够。

在以前开放自由的社会中应该不会发生,但现在的丰城已经今非昔b了。

东区走廊属於连接东区与西区的大条重要街道,中间是直通的大马路,四周则布满了年轻男nV最Ai的「买、食、行」铺头,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其中一条小路叫「东角巷」,不少的「红营」市民纷纷进驻并在店铺外贴出不少反暴政标语与文宣,望大家生活歇息时还不会忘记为抗争而入狱的人士。

姚雪盈担忧地看着地铁站外被撕得七七八八的「连侬墙」,从刚才在一所店舖里拿来了一些便条贴,重新写上字句,并贴在一块尚见到上一手纸张残余的空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想转身,忽然一只手进入她的视线,把一张写着「张染扬跟他的垃圾走狗快点下地狱」的便利贴贴在她旁边的墙身上。

她一转头见到郝守行一脸毫无愧意地收回手,有些无奈地道:「辱骂的字句应该好快又被清走了,刚才那群警察才带人扫垃圾一样把连侬墙清乾净。」

郝守行说:「他们清一张我们贴一次,看他们能清多少次。」

姚雪盈又立马想到反正写什麽都会被人破坏,还不如写得更狠毒一点,想罢就开始动手了。

两人写了几张贴在不同的角落,加上陆陆续续由不少路人加入写纸行列,很快这面本来只剩残余纸碎的墙又重新化为市民表达心声、布满不同颜sE的连侬墙。

完成任务後,姚雪盈邀清郝守行去一间新开的餐厅──「寂寂居」吃下午茶,双方交换了各自掌握的信息,郝守行大致上知道方利晋和何梓晴那边的情况,他们不知道在密谋什麽,尤其是何梓晴,反正就是视霍舅舅为党内毒瘤似的。姚雪盈也知道了钟裘安加入了卓迎风和张丝思带领下的金门,有点惊讶。

侍应很快给他们端来了饮料,郝守行莫名觉得这名侍应有点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我还以为钟裘安应该会选择归你舅舅那边才对,加入正式的政党总b由学生来主导的组织好吧?」姚雪盈用木棍戳了戳柠檬茶里的柠檬。

郝守行把放在面前的绿茶挪到一边,对她说:「但都危险多了,听他这麽说,要不是刚好有那个不肯公开名字的神秘人救了他,他大概现在已经被关押在警署了。」

「神秘人?」姚雪盈正想问他是谁,郝守行就忽然问了她一句,「你听过鉢吗?」

在简单的三言两语间交代了自己准备要做的事,姚雪盈这才激动起来,抓住他的手问:「所以你打算明天就立即去宝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郝守行点点头,意识到自己被抓住了手,忙cH0U出来。

「你不知道这样做有多麽危险吗?」姚雪盈的声量提高到快要引起周围客人的注意,她才後知後觉地压低声线,「守行,你知道这个任务意味着什麽吗?你舅舅竟然这麽放心让你去?」

郝守行正想回答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cHa进来:「如果真的要去的话,我们能跟着你吗?」

二人一起别过脸,只见一名侍应把一客西多士跟一碟火腿通粉放在他们面前,并朝他们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姚雪盈没好气地叹道:「你都听到多少了?」

金如兰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侍应服,歪着脑袋说道:「全部,从一开始你们进来我就见到了,刚才风尹给你们端饮料,你们没认出来吗?」

郝守行有些无语,「真没认出来……」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接收的信息量太大,连他回想起上次当龙套的时候,感觉已经过了好久了。

姚雪盈转向郝守行,有些得意地说道:「其实风尹这所餐厅刚开张我就想带你来吃了,只是总是遇不上时机,现在刚好了,老板和他的合伙人都在。」

「等等,」郝守行疑惑地道,「所以这所餐厅风尹才是老板?他主动邀如兰来帮忙吗?」

金如兰反倒有些奇怪郝守行的反应,「有什麽问题?现在我的工作量因为被封杀已经砍得差不多了,上次那部剧只是因为导演想请我才能接,赚的钱少得连交房租都不够。幸好风尹问我要不要入GU一起开餐厅,不然我真的卖身都不行。」

郝守行对於「卖身都不行」有不同意的看法,他觉得堂堂新一代的未来影帝,还不至於沦落到要卖身才能勉强生存,反而他能幻想到金如兰只要把衣服一敞开,整个身子都抛出去,肯定有不少富婆愿意伸长了手去接着他入房,g些儿童不宜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跟他搭挡的另一位人兄应该不会让这个画面成真了。

正这样想着,郝守行就收到从金如兰身後不远处的视线,没有温度,只是冷冰冰地盯着他们那一桌,这真是一个老板的「待客之道」。

当忙碌的金如兰再一次被其他客人叫走後,郝守行终於动起筷子处理起自己面前的美食了,此时的姚雪盈仍然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你可能不相信,但我总有种预感。」她说。

「什麽?」

「你跟钟裘安一起之後,会陷入更危险的状况。」姚雪盈认真地道,但後又慌忙解释,「我不是说他是坏人!只是,你不觉得跟他一起後社会局势好像更混乱吗?」

郝守行本来感到错愕,听罢她的解释又一笑:「你说得好像钟裘安就是带头的首领一样。」

说来奇怪,明明钟裘安并不是主导这场社会运动的带头人,充其量只是退居後线的支持者,而其他人都未必清楚他五年前的真实身份,但他个人的外型、说话语气,总会散发出一GU令人信服的魅力,成为了不少年轻学生心中仰望的指路明灯。

虽然他本人肯定对此不以为然。

注:笃灰=被举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炎炎夏日下的街道没来由吹来几道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的「鬼风」,令人意识秋天的即将到来。

可惜的是,这道风却没有为丰城市民换来半点平静,反而政府连日来无视民意的打压行动,已经严重触犯到市民可以承受的底线,民怨持续升温,像失火一样越发不可收拾。

清晨八点,钟裘安多穿了一件浅sE外套出门,到达了丰城的少年监狱。这里是郝守行不久前出来的地方,现在的他要进去探望一个人、一个他曾经非常熟悉的老朋友。

跟狱警联络了後,他被带到了一个可以供外面的人探望里面的人的房间,跟其他来看望的人一样,他坐在其中一个隔着玻璃的窗口,等待着那张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一名穿着褐sE囚犯衣的男生从他对面的门口被带进来,钟裘安觉得b起五年前的他,现在的他明显b以前瘦削了不少,头发也剃光了,但JiNg神没有他想像中的萎靡。那名男生看着他的神sE明显带着微微惊讶,但一瞬间又回复了平静,缓缓坐到了他的对面,反应倒是出乎了他意料。

隔着玻璃窗的二人先是对视了几秒,男生最先拿起旁边挂着的电话,而钟裘安也拿起了他这边的电话,准备好跟对方进行五年来第一次对话。

「怎麽了?终於想起我了?」男生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明显的讽刺,「为什麽不再躲下去?现在你就不怕张染扬找你算帐?」

钟裘安隐约觉得对方的状态不对,但五年的时间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加上对方长期生活在个不见天日的囚室,独处时陷入极端冒起了生他气的情绪也不奇怪。

钟裘安盯着他好久,才开口:「萧浩,好久不见……」然後沉默了几秒,才艰难地憋出一句:「对不起。」

萧浩反倒有些意外,「你竟然会向我道歉?老实说,要不是前几天迎风来告诉我你还活着,先给我打了预防针,不然我还真的会以为今天找我的是鬼。」

钟裘安就这样看着对方莫名奇妙地乾笑了几声,萧浩突然语气转变平淡:「那你今天来找我g嘛?该不会是找我叙旧吧?你要找我的话也不会等到五年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裘安的右手抓紧了藏在大衣口袋里一份纸条──从报纸里剪下来的,他跟迎风重新取得联络後,聊了几句,卓迎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让他把当年把他们一行人曾经登上报纸头条的报道翻了出来。

卓迎风说:某些话他对着我不想说,但对着你或者会开口。毕竟……他曾经如此祟拜过你,像马仲然一样。说罢,他听到她在电话那一端深深叹了口气。

他当堂心脏像受了重击般颤栗一下,怀着不知道是茫然或是恐惧的心情把那一天他下意识掩耳盗铃藏得深深的所有报章找出来。

钟裘安非常有耐X,逐张逐张地找着,总算看到那一张卓迎风想他见到的照片。

直到现在面对着萧浩,他内心还是充斥着不少复杂的情绪,很多事他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y着头皮回答,「没有,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萧浩坦然地把身子往後倾,朝他点点头:「这里满好的,现在天气这麽热,但囚室风凉水冷,我还可以洗个冷水澡,最初入来第一天觉得饭堂的菜极度难吃,我也怀疑是不是他们故意做得那麽难吃那偷偷下毒也没有人察觉了?我们全Si了那就不用浪费公帑养着我们嘛,哈哈哈哈……」

即使隔着一道玻璃,坐在他对面钟裘安却如坐针颤,越听下去越难受。一个外人听着这样的经历也全身不自在,更何况是当事人?

「一切……一切也会好起来了的,一定会!」钟裘安这番毫无说服力的言辞不知道在跟自己还是跟对方说,「那这里……的人对你,还好吗?」他的眼神瞟向旧萧浩身後笔直站立着的惩教署人员。

「他们啊,还是这样老样子吧。」萧浩越是用无所谓、轻描淡写的语气,钟裘安就越是听得坐立不安,心头里涌动着一GU激动──好想打破这种牢笼,一鼓作气拉起萧浩的手就冲出去,在这一片自由的土地中奔腾。

但在现实里,他除了安静地坐在对方的对面,两人G0u通必须透过电话,他连对方的身T也无法接触。

持续绷紧了五年的情绪,在见到这个他曾经下意识遗忘的人而瞬间崩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裘安觉得自己的JiNg神快支撑不下去了,赶忙抹了抹自己的脸,尽量在这名已经因暴动罪被判刑十年的好友面前表现得正常一些,遂问出一个关键问题:「你……还记得马仲然吗?」

萧浩本来发散的眼神重新聚焦起来,说:「记得,当然记得。」

「今天除了来探望你外,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钟裘安强b着自己打起JiNg神,神sE回复正常,「当日我提议由行政总部出发偷袭立法会大楼,当时我们的人马分为几人一队,马仲然是不是……是不是跟你一起?」

萧浩突然停住了,意识到钟裘安想问什麽,「好像是,不过你不会怀疑我吧?如果是,我真的会很伤心。」

见对方自嘲地笑了笑,钟裘安马上说:「不是,我相信马仲然的失踪跟你无关,但我看到五年前的报道上有你们同行的照片,所以想来问一下他後来去哪里了,因为很大机会你是最後一个见到他的人了。」

钟裘安说到最後感觉喉咙再度哽咽起来,这大概是他觉得自己一生中最失败的时刻,当初他一脸懵懂稚气,凭着一GU冲动莽撞气y是要改变计划,由打算占领行政总部改由偷袭立法会大楼,结果导致这场警民对抗越来越激烈,後演变成流血冲突,甚至连累了母校的师生们。

当中受到最严厉惩罚的除了背上叛国罪的陈立海外,就莫过於萧浩了,直接被判监十年,终生不得保释。

萧浩回忆了一下,没察觉到钟裘安的情绪异常,继续说道:「我没有跟马仲然走入立法会大楼,但我们确实一起走过一段路,当时我觉得他的情绪很低落,我问他为什麽,他没有正面回答我,我以为他是因为社会气候而开始忧国忧民……现在看来,不是这个原因。」

如果没有见过马婆婆,钟裘安或许就不会懂得原因和为此难过,他现在当然清楚当时的马仲然的未尽之言。

他虽然对马仲然没有Ai恋之情,但对他的手足之情b对待其他人绝不会少。

但接下来萧浩的话却惊动了他对某些人的固有认知,萧浩说:「我记得他当时闷闷不乐地走开了,而那时候我得到消息你已经带头冲入去了,我当然带上其他人马上跟过来,害怕你有危险,所以没有管马仲然走到哪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後呢?」

「然後,」萧浩再次自嘲地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当时有回过头吗?我见到不远处一个人上前安慰马仲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马仲然就跟他走了。」

钟裘安把当日的场景在脑海里高速转过一回,当时金门的成员几乎全部人都在,而唯一不在的是……

他有点恐惧听到答案,但萧浩还是没有如他所愿:「那个人就是叶博云,我们金门的副会长,你最好的兄弟。」

炸弹在脑海里瞬间轰炸,震惊让钟裘安连话也说不好,连番否认这个荒唐的想法,「不可能,他也不可能想加害马仲然,他跟你跟我一样对马仲然──」

「其实就只有你对马仲然好一些吧。」萧浩说,「我跟叶博云是因为你才让马仲然加入金门的,你该不会忘记吧?」

钟裘安当然不会忘记,马仲然的事像一根刺一样盘踞在他的内心好久,甚至埋到快长出根来。

监狱的探望时间快结束了,两人只能长话短说,最後钟裘安承诺会再来看他,萧浩听罢又是一笑,这次笑容没有负面情绪,反倒让人联想起五年前那个不Ai念书只Ai到处玩的大男孩。

「海哥,呃,我还能这样叫你吗?」

「随便吧。」钟裘安摆了摆手,反正他隐约觉得他做了这麽多动静,身份败露是早晚的事,也不在意这点小细节了,「你想叫我现在的名字也行,我改跟母亲姓了,姓钟名裘安。」

「求安?」萧浩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趣,又顿时恍然大悟,「现在的你就只有这麽卑微的要求,但这个社会会如你所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裘安没有回答,因为连他也不能预料将来会发生什麽事。

求安、求稳,曾经是他立志在风雨飘摇动荡不休的政局之中的唯一生存之道。

但现今局势,似乎连求一个「安」字也是奢侈。

郝守行被姚雪盈带着在东角巷游了一圈,目前东区还算平静,示威人群没有这里聚集。

大家似乎很有默契地跟政府打起了「游击战」,三十五时地聚集抗议,等警察开始在附近戒备,又适当地疏散人群。

来来回回,既是要保持抗议的力度,又是要消耗双方的T力。

在所有人也忙得焦头烂额之时,姚雪盈难得轻松了一回,趁假日带着「不去公众饭堂上班就在家宅」的郝守行游走四周琳琅满目、充满各种特sE小店的东区走廊。

四周环境又是令郝守行一番感慨,这里是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即使是入狱前也没有。

沿途中姚雪盈多半是主要发言的那一位,郝守行则是一直听,有时会抛出几句问题,让话题接下去。姚雪盈知道他不Ai说话的个X,也没有勉强。

後来二人决定再次回去「寂寂居」等待其打烊,等了一阵子终於等到两个身影走出来。

金如兰和风尹简直是一对完全相反的矛盾T,隔着十米之远也能感觉到金如兰身上散发着温文尔雅、犹如春日般的柔和气息,而风尹却是一台行走的冷气机、散发着一GU生人忽近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完全Ga0不懂这两个人怎样走在一起的,该不会只是拍了一部耽美剧《春来甜至》就熟络成这样吧?

不过一见到风尹的脸sE,郝守行的脑海里马上冒起了权叔同样不苛言笑的模样,非常滑稽地想像起风尹老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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