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连鹊缓缓看向问荇。
问荇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夸人就夸人,为何要把“英姿”这种吹捧话都夸出来。
早知道就在家赖床,不跟夫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他看起来怪怪的。(早知道就在家喂狗了)
鹊鹊:……(早知道不喊问荇起床了)
第283章【番外】大喜之日2
得亏这位举人虽然总用诡异带羞涩的目光盯着问荇看,但并未付诸过激的言谈和行为。
问荇连茶点也不吃了,身体不住往柳连鹊身上靠,奈何他个子高,怎么靠也藏不到柳连鹊身后去。
不能装作可怜无助,他干脆佯装自己不在,把玩着手中前些日子柳连鹊生辰时送给他的白玉。
柳连鹊说宅子地和金银原本就是他们二人共有,都签过地契再拿来送他显得奇怪敷衍。
所以就送了块上好的玉,雕刻成貔貅模样挂在腰间,保问荇平安。
他平时出门怕摔了玉,都不会挂得太明显,今天想着坐一天遇不到事,顺手把玉挂着,还真把玉给带对地方了。
见他举止不规矩,举人又不住往问荇的方向看,柳连鹊歉意地冲举人笑了笑。
“请别介意。”
举人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太明显,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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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补:“不会不会,这块玉瞧着成色极好,问公子喜爱也是难免。”
问荇逮着机会,笑吟吟道:“是我夫郎眼光好,玉是他挑来送的。”
举人脸色微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不愧是柳少爷,眼光真好。”
“不过恰巧遇宝玉而已。”
柳连鹊神色自如地同举人交谈起来,两人说着问荇只能听半懂的话,倒像是说得投机。
趁着举人低头,问荇用指节敲敲柳连鹊的手,可怜兮兮看向他。
柳连鹊不动声色别过眼去。
“黄公子,这边请,若是有了结果,我定会及时给您答复。”
和举人的交谈只用了两刻钟时间,问荇起身送他离开。
他看了眼问荇,问荇只得起身一道送举人离开。
交谈时间太短,明显就是不打算用他,却又给了他面子。
举人原本心情不佳,看见问荇送他走,立刻心情好上不少,看他的眼神甚至带了几分娇羞。
但问荇僵硬冲他笑了笑,心情却并不美妙。
一盏茶后,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由于是柳家分给柳连鹊的家产,所以无人打搅他们。
“夫郎,你不许他过来。”问荇当即开始告起状,“他瞧我的眼神古怪,像是断袖!”
“你也是断袖。”
柳连鹊揉了揉额角,就连他都感觉到举人不对劲:“他待你态度有异,的确不能找他来。”
没了外人,他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克制,带了几分淡淡的酸味。
可柳连鹊对此迟钝,自己都没察觉到。
早知道有些书生倾慕有勇有谋之人,这举人之前二十来年闷头读圣贤书不懂人情世故,学识虽然渊博,但把不该有的好感表现得过于明显。
反正合适的夫子还能找,找他不光问荇闹心,他也闹心得很。
“连鹊,原来你能看出他不对劲。”
问荇微眯着眼,靠在他身上:“那为何你方才一点表示也没有?”
“你要我如何表示?”柳连鹊不明所以。
“是谢公子搭桥,总不能拂她好意。”
问荇扭扭捏捏贴过来:“就是他方才给我示好,你心里不觉得不适吗?”
“自然不适。”柳连鹊刚讲完正事,头脑一时没转过来,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明知你已成婚还对你态度暧昧,我也不愿听他……”
他看着问荇,后知后觉明白了问荇的意思。
“下回不让他见你,哪怕你没看他,我瞧着心里不好受。”他露出淡笑,“这个答复,你可满意?”
问荇这才满意,想要侧过身亲他,被柳连鹊拿手挡住。
“过一刻钟还有个秀才要过来,你收敛些。”他耳根沾了红,“等回家再说。”
问荇悻悻坐回原位,安静当个蹭吃蹭喝的背景板。
连着听了两个时辰读书人说话,他深感柳连鹊平时和自己讲的话是多么浅显易懂。
既然见着他,来应聘夫子的读书人们自然不能把问荇当不存在,总得见缝插针夸两句。
“这位是问荇公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宛如画中之人。”
“近看问公子真是丰神俊朗,柳少爷果真是觅得良婿。”
“瞧着问公子的面相,定然是有福之人!”
这些秀才举人多数不了解他,加上问荇长得过于惹眼,他们只能一个劲夸他长得好看,虽然是好话,但越听越腻得慌。
“夫郎,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前脚送走一个秀才,问荇赶紧把柳连鹊拉进厢房。
“你要是困,就先回去。”柳连鹊看了眼时辰。
“后面还有三人,少说要一个时辰。”
“不行,万一又冒出来个断袖怎么办。”问荇揉了揉眼睛,小声嘀咕,“我才不回。”
“后面三人,童生比你小两岁,秀才已经成家,举人的儿子和我岁数差不多。”柳连鹊伸出手,给他摁额角。
“回去睡吧,明日已经空出来了,想去哪、做什么都依你。”
“明天你过生辰,肯定是依你。”问荇把头凑过来,像只乖巧的大猫。
“可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毕竟他对自己的生辰,本身就无期待。
因为之前的每一年,越长大一岁越让他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
而且他最想要的人,已经在他身边了。
柳连鹊失神片刻,笑道:“所以交由你出主意。”
“好吧。”问荇坐直身子,“既然我来出主意,明日事明日说,先等今日我们寻完夫子,再一道回家。”
“不困了?”柳连鹊诧异。
“不困了!”
……
“困死我了。”
问荇趴在床上,把枕头拉到自己怀里。
还是家里好,不用听人说客套话,也不用费劲研究书生们话中深意。
柳连鹊身体比问荇差不少,他自然也累得很,但还留了点形象,靠着墙坐在床头。
“起来换身衣裳。”
“不起。”
柳连鹊熟络地向他伸出手去,问荇这才借着他的手,慢吞吞起身。
“明日打算怎么过?”
眼见着问荇露出熟悉的笑,柳连鹊赶忙又添了句:“不许白日宣淫。”
“好吧。”问荇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明日不胡闹,我带夫郎去处地方。”
“不过今晚……”
眼见着问荇要开始不规矩,柳连鹊又羞又恼:“你喊了半日的困,现在倒是不困了?”
果然那副劳累样子是装出来的。
“就一次。”
“你上回说一次,最后成三……唔!”
没等柳连鹊说完,就被问荇轻咬住了下唇。
这才一个月,问荇把他身上大大小小摸了会软的地方找得一清二楚。
原本因为问荇自己也是雏儿,动作还有些笨手笨脚,现在倒像个风月老手。
不学好,净把聪明劲用在这上面。
问荇忙起来后,他们也有几天没欢好过,原本就食髓知味,肢体触碰间,两人都起了感觉。
柳连鹊眯着眼,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感觉到某处放松,没怎么触碰就逐渐开合变得湿润,问荇这才放心地开始动作起来。
怕明早有谁起不来,虽然时候有些长,确实只有一次。
瞧见柳连鹊还醒着,问荇故意贴在他耳边:“客官,今夜还满意吗?”
柳连鹊瞪了他眼,把他还随意搭在外头受冻的胳膊塞进被窝里:“早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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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哥哥弟弟,现在还玩上花楼里那套,早知道就该把问荇乱扔在床头的话本子全都收走。
问荇在他脖颈处轻轻亲了两下,抱着柳连鹊闭上眼。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生辰安康!”
今日轮到问荇把腰酸的柳连鹊扒拉起床,随后给他拿出件青色的新衣。
“我找成衣铺定做的,看合不合身?”
柳连鹊试着穿了下,料子舒服,大小刚好。
“是生辰礼?”
他不觉得意外,柳连鹊知道很多哥儿过生辰,他们相公都是给衣裳和饰品。
问荇生日那天,他原本要给问荇送块上好的玉饰,但被问荇拉着胡闹了一整天,玉过了生辰才送给问荇。
柳连鹊对此一直有些遗憾。
但幸亏往后还有很多生辰能过,总不会每个生辰,问荇都想白日宣淫。
“不算是,还有其他的。”问荇神秘道。
“总之等去了,夫郎自然就知道。”
他没找马车,而是在喂过清心经后,带着柳连鹊去了条幽静的小路。
路上繁华似锦,夏花开得愈发旺盛。
“家附近,竟有如此好风景。”柳连鹊惊叹。
“也是我养病那会没事做,到处乱走恰好走到这。”
在柳家待得两人都心闷,所以问荇身体稍微好点,他们就住出来了。
宅邸是一个月前买下,由于买下前就清扫过,他们住进来也就是在大半月前。问荇是在此处养了十来天病,才去帮忙看商铺的,对这附近的风景也比柳连鹊熟悉得多。
曲径通幽,越往里头干净的地面上出现得落叶落花越多,风裹挟着残存的芬芳,带了点腐草的酸味。
“一直想带你来看风景,可惜你之前太忙了。”
问荇的手轻拨了下沿路上的石榴花,艳红的花朵已经盛开过露出颓烂,被他的动作带得险些落在地上。
红色残花落在他身上,像是绣线编制的喜服。
花丛之中,问荇笑容灿烂:“今天算是遂了我的愿。”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把明天要发的发了TAT,今天就双更吧!
——————
没有细写小问生辰不是因为鹊没尽心小问没要什么,是因为细写了过不了审会被抓走。
都怪小问!
——————
小问和鹊生日隔了不止一个月,小问是农历四月一,鹊是农历五月廿五,换算成今年分别是5月8日和6月30日。
鹊是去年生辰后没多久假死的,小问和许掌柜说成婚一年有余,是他们在鹊生辰前一段时间就认识了,他把之前相处的时间也算上了。
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被卖给柳家了x
第284章【番外】大喜之日3
问荇变戏法似拿出块青玉来。
“也不知你想要什么,我就自作主张在路上买了玉。”
青玉找工匠刻了白泽,刚好和之前柳连鹊给的白玉麒麟成一对,连大小都差不多。
柳连鹊惊喜地接过玉,略有诧异:“你挑的玉成色真好。”
青玉翠绿,在阳光下还泛着淡蓝的水色。
“我不懂玉,托许掌柜问了懂行的。”
问荇轻笑着揽过他的腰:“喜欢就好,我还怕自己挣这点钱买不了好玉,让夫郎看笑话。”
“怎会。”
柳连鹊细心收好玉,唇角忍不住上扬:“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难得今日嘴这么甜。”
四下无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柳连鹊的脸颊,这些天养下来,脸颊上终于有些肉:“可惜长生给的符没了,不然我肯定要拿符录下来,以后天天听。”
柳连鹊捏住他不规矩的手指:“你要是用符,我就不说了。”
“可别,往后劳烦夫郎多说。”
问荇悻悻松手:“我就是想想而已,还是接着往前走吧,前头的风景也很不错。”
“好。”
走了会路,恰好不远处有铺着落叶的山石,可以坐下两个人。
这几日漓县断断续续在下雨,石背上略有潮湿。
问荇早有准备,铺了块布上去。
“歇会。”
背后靠着古木,入眼皆是青绿色,沙沙的风声惹人犯困,宛如在闹市中的世外桃源。
两人依偎着对方,安安静静在此处待了许久。
时辰仿佛就此凝固。
“想去市集玩吗?”问荇见他困了,提议道。
“现在去,刚好能吃上饭。”
“是饿了?”
“我不饿,怕你走山路久了饿。”问荇失笑。
“那就再此处多待会,集里喧闹。”
柳连鹊眯着眼犯困,轻轻摇了摇头,他并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更不喜欢被人围观。
他只想和问荇一起过生辰。
“其实我也不喜欢吵的地方。”问荇重新靠回古树树干,思绪却飘去很远的地方。
“我小时候总一个人,要是家里哪天吵,那才是没好事。”
家里吵要么是他那没感情的父母吵架,要么是来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亲戚,总之没太多好事。
一个人?
云和镇的问家人游手好闲,经常就蜗居家中,问荇所说的幼年经历并不符合他所认知的问家老四。
柳连鹊和他对视,问荇眼中没有半分作假的意思。
时不时出现的离奇预感再次涌上心头,而且越来越强烈。
“阿荇。”
柳连鹊突然出声。
“能否和我说说,你幼时过得是何种生活?”
他害怕触及什么问荇不愿说的过往,斟酌道:“若是不愿就算了。”
他从问荇的只言片语中拼凑的他年少时光,似乎同自己的一般不美好。
“能啊,没什么不能。”问荇爽快地答应了。
“其实说起来真没什么意思,但你可能会觉得离奇。”
幽静的山林间只有他们两人,问荇断断续续,有一搭没一搭讲了个在柳连鹊意料之外的故事。
同他一般家境的小少爷,家中也是同样虚与委蛇,父母不重视他,亲戚同他说的言语间满是利益。
“我其实认得字,而且按照你的话说……念书也还行,放到现在能考科举。”
问荇突然笑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和柳连鹊还挺像,成绩好不好,其实没有任何人期待。
只是他比柳连鹊冷血些,他父母说他养不熟,他也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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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
而离开家去往大学的日子,因为过于短暂,其实也乏善可陈。
柳连鹊听得认真,问荇看他眉头不自觉皱起,笑着摸了摸他眉心的红痣。
“别替我发愁,长明说我命数有异不属于此处,那是事实。”
“但我不光走不了,也不想走。”他揉开柳连鹊的眉头,“我要走了,你又不会随我走。”
“我去哪找你呢?”
那是有十四亿人的地方,讯息传递四通八达,却难找到他记挂的家。
问荇对曾经的一切都不在意,之前是,现在更是。
出乎他的意料,柳连鹊许是早有预期,居然只是反应了片刻,很快就接受了这事实。
“你不是农家子,可之前却受村人排挤,还要学着下地……”
想到问荇手上之前开裂的伤口,他已然说不下去。
荇草需要干净的水,广阔的湖来生长,可问荇不是。
仅仅是一点机会,他就愿意想方设法创造出奇迹。
“我不是农家子。”
问荇摊开手,不光手上,他身上的伤疤都让柳连鹊找郎中治好了。
“我们家乡不管男女,都需要念书学习,所以我愿意学。”
“男子和女子都能念书,那哥儿呢?”
“没有哥儿,你要是去那,估计也是寻常男子。”问荇枕着自己胳膊,“你肯定会考到最好的地方去,念完书之后找个最好的行当,再在哪天肯定会遇着我。”
“为什么不是念书的时候遇着?”
柳连鹊被他笃定的语气逗笑了。
问荇前边铺垫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说后边这句。
既然要遇到,为何不早些遇到。
“我们岁数不一样,要是念书时候遇到,我得变成你学弟了。”问荇磨磨后槽牙,“到时候我得跟在你后边喊你学长。”
“学长?”
问荇解释道:“学长其实就是念书比你早,又在一个地方念书的……”
半天下来,柳连鹊听问荇说了很多他故乡的事。
他故乡和柳连鹊认知中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样。
那里不管什么身份的女子可以随意上街;无论是谁,日子过不下去就能合离;虽然努力不能弥补一切,但多数人都认可念书念得好的人。
一个其实也不算好,甚至过于复杂,但有更多可能的时候。
“要是想成婚,很多人会先求婚。”问荇伸出无名指来,“要做个戒指,如果对方戴在手指上,就算答应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柳连鹊若有所思。
“那若是要合离呢?”他突发奇想。
合离之后,还要把戒指还回去?
“嗯……”
问荇脸色微僵:“问这作什么,我们又用不上。”
“只是好奇。”见他这么警惕,柳连鹊宽慰,“的确也用不上,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
“不想说,你知道我不会走就行了。”问荇搂住他,声音软乎乎的。
“虽然我家乡比漓县自由,但我不会去没有你的地方。”
“我在柳家醒来,第一个遇到的好人就是夫郎。”
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并不纯粹,问荇对于旁人的态度也十分敏感。只有柳连鹊看着他的时候是带着纯粹的关切,不掺杂多余利益。
“问荇?”他记得柳连鹊的声音虚弱又好听,随后他规规矩矩喊了少爷。
那时的柳连鹊是严肃惯了,明显不知怎么对他才好,小心得有些笨拙。
“你这几日跟着我便好,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就是。”
顿了顿,他接着道。
“别害怕,你只要在家待着,我不要你做事。”
……
“我们回家吧连鹊,我好困。”
他勾了勾柳连鹊的手指:“晚上山路不好走。”
“嗯。”
虽然知道问荇回家肯定又不困,八成要拉着他欢好,柳连鹊还是应了。
就像问荇不担心他出去办事,他其实也从未担心过问荇会离开。
其他事都无关紧要,甚至生辰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最要紧的人,一直都在他身边。
整夜过去。
腰上还带着抓痕的问荇醒来时,急着看书院动工的柳连鹊正在狼狈将衣服往上提,试图遮住脖颈处的吻痕。
“下回别亲脖子,太容易被看见。”
见到问荇醒来端着这副懵懂模样,他好气又好笑。
晚上动作这么狠,到白日装得和羔羊奶猫似得,好像昨天晚上是他对问荇做了什么。
“好。”问荇左耳进右耳出,光着上半边身子找自己的里衣。
他弯下腰,故意露出背上的抓痕和后颈处吻痕,分明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柳连鹊赶忙低下头,给他扔了件里衣过去。
这是他昨晚做的?
他只记得自己嗓子都喊哑了问荇也没停下,其余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衣服遮不住问荇后颈处的吻痕,他对着模糊的铜镜看了半天,故作惋惜。
“看来是遮不了,幸亏我今日不用出门。”
柳连鹊看着斯文,干那事也安静,不激最多哼几声,不过兴致上来会无意识地自己动,把那处夹得更紧。
可他一被激就着急乱抓乱咬,不过痕迹是问荇皮肤白容易显出来,斯文书生根本没什么力气,动作都软绵绵的,只会刺激他更兴奋而已。
他醒来后不认账,问荇自然乐意揪着账做文章。
昨晚明明乖得很,他说两句蹭几下,什么都乐意做。
被他一提醒,柳连鹊想起来昨晚的事,脖子都红了,压根不敢看问荇靠着的墙。
昨晚他被摁在这处,还让问荇三言两语哄得自己把腿……
“我先走了,过会回来吃午膳。”
他终于遮盖好吻痕,落荒而逃。
瞧着他的身影,问荇忍不住笑了。
好久没见柳连鹊走得这么着急,要不是腰疼,估计柳连鹊早该羞得跑没影了。
床头柜上,貔貅和白泽成双成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了这种事!
鹊鹊:(假装没听见)
造书院的工匠:柳少爷今日还穿这么厚实?
鹊鹊:(继续假装没听见)
第285章【番外】大喜之日4
数月后,七夕。
“咳,咳咳咳……”
沾了热水的帕子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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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问荇头上,才放得半凉,又被一只手给收走。
柳连鹊欲言又止,一声叹息飘散在药香里。
“我已经好了。”问荇倔强地想起身,被柳连鹊摁了回去。
“听着不像是好透了。”
“只是还有些咳嗽,真的没事了!”问荇小声嘀咕,“谁知道夏时的琉江还这般冷……”
事情还得从五日前说起。
那日问荇刚巧从江安镇回来,走到江边时天色已经暗了。
他常和鬼打交道,晚上视力比寻常人总归好些,远远就看到江上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不像游船,更不像鲈鱼,倒像是个孩子。
半夜水里有孩子的人影,莫不是水鬼?
问荇没有掉头就走,反而沿着江小跑。
走进了看不是水鬼,但更像个孩子了。
带着哭腔的求救声灌入问荇耳中,听声音不过八九岁。
“救救,救救我————”
他的声音时断时续,显然是呛了水,已经快要没力气挣扎了。
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看四下无人,问荇捡了根竹竿想把人拉上来:“来我这!”
小孩着急起来乱扑腾,力气大得可怕,险些把问荇也给拉下水去,所幸过程有惊无险,只是沾湿了问荇的衣衫。
问荇凭着上辈子的记忆,让小孩呕掉嘴里的泥沙和水,男孩才慢慢缓过气来。
南方的孩子多数都会点水,幸亏他掉下河没多久,又刚好遇到了问荇。
“叔叔,我再也不敢了……”小孩爬上岸稍微回过气,就开始哇哇大哭,趴在地上抱着问荇的腿,蹭了他满身的水。
叔叔?
被迫变成长辈的问荇只得好人当到底,哄了男孩许久,才从他嘴里套出他家在何处。
一路背着孩子到镇上,把他交给家中焦急的长辈,问荇已经浑身是水。
“举手之劳而已。”
他外出了整七日,正着急回家见柳连鹊,连连推辞掉男孩爹的好意,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已经接近子时,但柳连鹊放心不下他,仍旧等在家中未睡。见到问荇这副模样,柳连鹊以为他遇到了山贼,吓得着实够呛。
听他讲完来龙去脉,柳连鹊焦急的神色和缓,倒是没责怪什么,只让问荇快些把湿掉的衣服换了。
“当心着凉。”
问荇擦了擦脸,对此不以为意:“这就去换。”
他从柳家出来后再没生过病,倒是柳连鹊得了几次小风寒,不过也很快就好了。
可这回让柳连鹊一语成谶。
那日过后阵雨让漓县气温骤降,四处跑忙得脚不沾地又碰过冷水的问荇不幸中了招。
他闹风寒雷声大雨点小,自己都还没感觉有什么,就开始干咳起来,柳连鹊不经意搭了下问荇的额头,吓得脸色都白了三分。
“你生病了!”
“啊?”问荇仔细想了想。
“哦。”
随后就是持续两天的咳嗽,分明他能跑能跳,还是被柳连鹊摁在床上待了足足三日,柳连鹊也在他床边守了三天。
“我要起来。”
今天是七夕节,大好的时光,他可不想以这种方式在床上度过。
“起来做甚?”柳连鹊压着他的手,寸步不让。他虽然早已脱离手足无措的时候,但对问荇还是一百个不放心。
有些风寒看着轻,但要是稍微吹点风,就容易出三长两短。
问荇胡乱扯了个借口:“我要擦脸。”
“我替你擦。”
柳连鹊脸不红心不跳,用面巾细细擦拭他的脸颊。
“连鹊你离我远点,当心也害病了。”
腮帮子被压着,问荇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
柳连鹊的动作顿了顿,似笑非笑:“上月我染风寒,你也没离我多远。”
“既然怕传给他人,就在家好好待着。”
问荇也知道现在自己正生病,去大街上转悠是缺德,但他得个小感冒,在家里转总没问题。
“我不出门,就在院子里晒太阳。”他接着和柳连鹊讨价还价。
“清心经在院子里。”
问荇不可置信睁大眼:“你还担心我传染给狗?”
柳连鹊唇角勾了勾,瞧他这副不规矩模样,忍不住捏了把问荇的脸颊:“我可没说。”
“今日七夕,就当是听我话,安生在屋里待着。”
“好吧。”
问荇不情不愿。
“要是觉得无趣,我给你念话本。”
柳连鹊摸了下他的额头,烧已经全退了。
他抓住问荇伸出被窝的手,从书架上取了本通俗小说:“想听什么?”
“都行。”问荇终于规矩了些,安生闭上眼。
柳连鹊挑了个神话故事说,他念书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快消失时,问荇才幽幽出声:“夫郎,我没睡着呢。”
柳连鹊这样子,真像在哄小童。
柳连鹊的声音清楚了些,又过去一盏茶的时候,他缓慢松开问荇的手:“时候差不多了,我去拿午膳。”
他找了漓县最好的酒楼,最近几天都是让酒楼给家里送饭。
“这么快到正午。”问荇有气无力翻了两圈,心如死灰。
“我的七夕没了。”
柳连鹊笑而不语。
吃了几顿羹汤米粥,今日酒楼送来的菜里终于有些固态的食物,但也都很清淡。
柳连鹊把排骨的肉剔出来,装在碗里,等到汤的温度刚好才拿给问荇。
“我想吃芋头。”
“过几日吃。”
柳连鹊心里记下了,见问荇只想挑肉和菜吃,及时提醒他。
“多喝汤,申时我带你去透气。”
离申时还有不到两个时辰,问荇眼睛一亮,碍于生着病,只能轻轻摩挲了下柳连鹊的手。
“夫郎最好了!”
“我们等会去院子里做什么?”
“先喝汤。”
柳连鹊趁乱把一勺汤喂在他嘴里,神色却露出转瞬即逝的紧张。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救上来的那男孩也生了病,但他现在已经无碍了。”
离开问荇的短暂空档,他正好和手下的人打听过。
男孩的爹娘对问荇千恩万谢,想要送礼柳连鹊也没收,只是让他们好好管着孩子,别晚上出去再掉江里。
柳连鹊和男孩爹娘说的,正是问荇想说的。
问荇撇了撇嘴:“没事就好,也只是顺手而已,他当时居然还喊我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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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比他大了十岁,已经沦落到当叔叔了。”
“倒也不稀奇,在你这岁数,许多男子的孩子都能……”
柳连鹊意识到说的话有歧义,脸红了红:“不过他确实把你说老了。”
“孩子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问荇眼中噙着笑,“得我们从长计议。”
许是哥儿本就难受孕,柳连鹊身体还好调养的缘故,这么久他的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
但两人本来就忙,也就没急着管这事,只是柳连鹊为了防止哪日突然怀上,最近忙起来也没之前那么拼命,担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滑了胎。
“嗯。”柳连鹊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推移,问荇感觉到床边的柳连鹊愈发紧张,还有些心神不宁。
他以为是书院那有急事,柳连鹊担心他身子所以瞒着。
最近书院刚修好,主要还是负责给些孩子开蒙,女子哥儿男子都会招,有不少人慕名来问,中间难免要出摩擦。
柳连鹊已经三天没太管书院的事,专心在他床边照顾他了。
“要是有急事夫郎就先走吧,我一个人也应付得来。”他忍住嗓间的痒意,“等你回来了,我们也能去院子里散心。”
“没有要紧事,你安心。”柳连鹊柔声宽慰。
“今日七夕,我陪你待在家,哪也不去。”
问荇躺在床上,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申时很快就到了。
问荇披上件外出穿的红衣,柳连鹊拿了梳子过来:“我来替你束发。”
只是在自家院子里,理当用不着如此正式。
可问荇还是乖巧应了:“好。”
一梳梳到尾,二梳举案齐眉……
没来由地,他心里默念着喜宴时该说的话。
柳连鹊没把头发盘得□□,而是替他梳了个长马尾。
有几缕过于顽固的乱发,他也只稍微理了下,反倒显得铜镜里的男子多了少年意气,少了病中的窘态。
问荇抬起头,发现柳连鹊也换了身干净的青衣,瞧着丰神俊朗。
“起来。”
柳连鹊细心将玉饰挂在问荇腰间,在他左手腕处规规整整缠了根五色绳。
“我替你挂。”
不容柳连鹊多说,问荇将青玉也给柳连鹊戴上,五色绳在他右手上打了个俏皮又不显潦草的花结。
今日都过去大半,终于有些过七夕的模样了。
直到走进院子,问荇才知柳连鹊为何紧张。
因为柳连鹊瞒着他,闷声干了大事。
小院的池塘里荷花正盛开,是他和柳连鹊当时亲自挑好,亲手栽下的。
但池塘中不光有荷花,也已经提早被柳连鹊放了河灯,低处树梢悬挂着代表节日的红绳,高处柳连鹊上不去,只能稍微修剪下枝桠。
他们家的院子不小,但角角落落都被柳连鹊布置妥当。石桌上摆着精巧的糕点,虽然模样多少都显得朴素,但都是味道好而且适合病人吃的。
不知何处焚起淡淡的桃花香,申时天还没黑,但七夕的氛围已经随同香味一道萦绕。
“汪!”
脖子上被缠着红绸缎花的清心经摇着尾巴,屁颠屁颠跑到问荇跟前。
问荇半蹲下身,拨弄着黑狗身前的胸花,清心经吐着舌头,瞪着黑溜溜的眼睛,懵懂看着他。
他摸了摸狗头,起身来看向柳连鹊,眼中笑意抑制不住:“我卧床不出这几日,原来夫郎都是在偷摸布置院子?”
做了这么多,柳连鹊现在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嗯声。
“我带你四处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布置后院的鹊鹊:好像少了什么……
清心经:汪!
鹊鹊:原来如此。
清心经: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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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请关爱单身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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