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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萱月看到他睡着，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慢慢地上前看了一眼，然后后退几步转身想走。

低哑的少年音喊住，“去哪。”

平日里清雅平淡的声音因为病中，带着一丝含糊不清的沙哑，平添了些许温和乖顺。

盛萱月惊了一下，药差点洒出来，忙稳住手转过身来，眼神落在碗上，“啊你醒啦，那喝药吧。”

说着，上前把药放在了小炕桌上，端起药碗挪到付霁轩跟前。

付霁轩慢慢靠坐起身，安静的空间里衣料摩擦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少年轻喘了一口气，然后淡淡开口，“看着我。”

盛萱月心底哆嗦一下，莫名有点不敢。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要不敢，现在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丧失行动能力，可以被她弄来弄去的是他哎！

她为什么要怕！

于是盛萱月露出一副凶狠狠的表情抬起头来，瞪着付霁轩。

付霁轩讶异，“你...要打我？”

“不是，喝药。”盛萱月扬着下巴，把碗一递。

付霁轩心说喝药就喝药。

怎么搞出了喝炸药的气势。

“我没有力气。”付霁轩舒舒服服地靠着，轻声开口。

盛萱月合理怀疑他是装的。

眼前精致得像是琉璃所铸的少年半耷拉着眼皮靠坐着，领口处有些敞开，露出平直优美的锁骨和修长颈项。

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虚弱和脆弱的美感。

盛萱月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她知道自己快看得流鼻血了。

付霁轩轻笑起来，拉回了盛萱月的神思，盛萱月猛地回神，脸上浮起一层薄怒的羞红，“不喝拉倒，哼。”

“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在我昏倒的时候。”付霁轩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盛萱月靠过来。

盛萱月站在原地没动，摇摇头，“你昏得古怪，什么也没说过。”

这倒是真的。

付霁轩眉头微微皱起，“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我才没有怕你。”盛萱月嘀咕。

“不怕我你为什么这几天躲着我。”付霁轩直接道。

“就像，你现在，没有看我。”

盛萱月游移着眼神，“你是什么神仙吗我干嘛要一直盯着你看。”

说完脸上又一阵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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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霁轩挑眉，“我总觉得你不对劲。”

盛萱月心说我还觉得你不对劲呢。

付霁轩紧紧盯着女孩，盛萱月的脑袋越来越低，低到付霁轩只能看到她的发旋。

然后清醒过来自己在干嘛。

逼迫一个几岁的小姑娘。

付霁轩心中叹气，“算了，药给我，你出去吧。”

盛萱月把药碗递过来，转身跑了。

付霁轩垂眸看着碗里深褐色散发着酸苦味道的药汁，眼睛不眨地一饮而尽，紧紧抿住唇忍过最初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也不能接受中药的味道。

付霁轩又觉得疲惫，缓缓躺下，眼里闪过对于这具身体的怒意。

又或许是对着他自己的。

对于自己没用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