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奇怪想法的师尊(纯剧情)(1 / 2)

师尊 没有名字 80961 字 11天前

('等把季浔送走了,颜舜华才有空去问他男朋友的名字。

“燕蔚,我的名字叫燕蔚,不过你一般都是叫我子衿,”男人一边说一边面露期待地看着颜舜华,“有印象吗?”

燕,燕蔚?!

颜舜华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睁的圆圆的:“你叫燕蔚?燕雀的燕,云蒸霞蔚的蔚?”

燕蔚也愣住了,半晌才点点头。他没念过书,是师尊教他识的字,而在教他认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颜舜华说的话和今日分毫不差。

不过当时的小燕蔚对云蒸霞蔚四个字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因为颜舜华说他大字写的丑,他气不过,连着几夜偷偷在屋里练这四个字,写了足足半沓纸厚,使得燕蔚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内看到甚至听到自己的名字都会觉得恶心。

“可是,你怎么会是燕蔚呢......”颜舜华神色迷茫又震惊,还有些许压抑的雀跃,“这不可能啊。”

“你认识我?”燕蔚不动声色地观察颜舜华脸上的表情。有问题,他来这里的第一夜有搜过师尊的记忆,虽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事无巨细,但确实是没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回忆的。

颜舜华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良久才傻傻道:“你不是凡人?”

虽然这样问好像一个神经病,但是——颜舜华的思绪被打断,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面,他,他飘在空中??

他晃了晃手脚,除了被燕蔚牵着的左手没有任何依托。颜舜华慌忙抱住燕蔚,好像这样能多一些安全感:“可,可以了,我们下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享受了几秒颜舜华抱着自己的感觉,燕蔚才恋恋不舍地带着他落下,然后殷切道:“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立刻带你去——”唔,离这里最远的地方是,“新疆。”

“......不用。”颜舜华还有些头晕目眩,一个书里的人物,还是他写的人物,为什么会,会来到现实世界里,还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

虽然他不能说不期待,但是,但是......

好吧,不管说再多的但是,不管多么荒谬,事实就是这样,燕蔚来到了他所在的世界,他的主角——活了。

颜舜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胸口因为兴奋甚至传来些许窒息感,梦想成真也不过如此了罢,唯一奇怪的就是燕蔚为什么会找上他,他们明明不认识,至少燕蔚绝对不可能认识他。

——等等,燕蔚真的不认识他吗?颜舜华突然僵住,笑容从脸上一寸寸被剥去。

认识的,其实燕蔚应该认识他的,因为那本书里有一个人和他同名同貌,甚至就是是他以自己为模板写下来的——燕蔚的师尊。

“我......好像记得一点点关于你的事情,但是很少,很零碎,”颜舜华脸色发白,试探地问燕蔚,“可以问一下,在你的记忆里,我是谁吗?”

“不是我的记忆,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你忘记了,”燕蔚很认真地纠正他,“你是我的师尊。”

是了,是了,他果然是认得“自己”的。

颜舜华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发冷,但还是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那,我们关系如何,我对你......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好,师尊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把我捡回去的,护我,怜我,待我如最疼爱的稚子。”

说谎!他被设计收燕蔚为徒,生性冷淡的他根本不喜欢这个毫无天分的弟子,对他不管不顾,好几次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侮殴打。

“后来我遭遇劫难,被人追杀,也是师尊拼命救下了我,才终于逃出生天。”

骗人!他奉师门之命追杀魔修燕蔚,一剑刺穿了对方的胸口,若不是燕蔚天生心偏,早已死在他的剑下。

“我对师尊孺慕又爱慕,只是自觉卑贱鄙陋,不敢袒露心声,也是师尊主动靠近,表明心迹,我们才能成为一对爱侣。”

还是骗人,燕蔚最恨背叛,成了魔尊后便血洗上玄宗,更是将颜舜华千刀万剐,首级悬于宗门门口三年,直至腐烂化为齑粉。

说的多么动听啊,如果他不知道真相,怕就要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颜舜华脸色惨白,却还要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这样吗,真好。”

燕蔚端详他的神色,表情猛地垮下,不快又委屈的样子:“你不信我。”师尊怎么可以不信他。

也许,他是想报复我。

颜舜华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浑浑噩噩,不管燕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管燕蔚是如何找到他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燕蔚很恨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报复他,用这样甜如蜜糖的谎言,仿佛窥尽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处秘密,再用刀狠狠插上去。

“相信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颜舜华慢慢定下心绪,其实也没什么,燕蔚想报复就报复吧,他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仅此而已。

燕蔚仔细看颜舜华的神态,温温柔柔的,愈发像他记忆里的师尊,但就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

“季浔,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哟,奇了,天才儿童也会向他咨询问题,季浔来了兴致:“快说快说。”

“我有一个朋友......”颜舜华吞吞吐吐,似乎是担心自己有无中生友的嫌疑,还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是一个女性朋友,她最近遇上点事情。”

“团团...你没有女性朋友...”

“!”

“所以说你不仅背着我找了男朋友,还背着我有了女性朋友?”季浔勃然大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舜华决定直接跳过这个话题:“我朋友爱上了一个男人,但是对方很恨她,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在一起吗?”他本来都做好了献祭的准备,但是只要想到身边的人是活生生的燕蔚,他好像一秒钟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书中的主角来到了现实世界,如果连这种千万亿分之一可能的事情都可以发生,那为什么他不能奢想一下,燕蔚可以原谅他,甚至和他在一起。

“唔,你能不能形容一下你的朋友和她喜欢的人,还有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那个朋友就是个很普通的人,长相工作都很一般,性格孤僻,但是他喜欢的人非常优秀!”颜舜华语气突然激动,“各方面都很优秀,我迄今为止从没有见过像他那样出色的人。至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语气又低落下来,“我朋友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但是他不是有意的,主要都是误会。”如果是现在的他,一定会好好保护燕蔚,比他口里描述的那个虚假的师尊还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个剧情有点耳熟,”季浔挠挠头,挠挠耳朵,挠挠下巴,“这不就是霸道总裁爱上我嘛。”

“什么?”孤僻的老古董并不懂曾经风行一时的网文潮流。

“就是虐心版的白马王子和灰姑娘啦,”季浔摆了摆手,大大咧咧道,“按里的套路,女主角怀上男主的孩子跑路,过几年再风风光光回来,解除误会,就可以大团圆啦!”

但凡颜舜华的智商有一半在线,他都会把季浔当成白痴,但目前的情况是他的智商已经全面崩溃,十不存一。

颜舜华挂了电话,呆呆愣愣地坐在原位,几乎是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他的女性器官发育得很完整,也许,也许他真的可以有一个和燕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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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生气了?”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燕蔚忍不住道。

“......没有。”颜舜华摇摇头,勉强笑了一下,“就是,有点意外而已。”

意外,失落,灰心。

“骗人,”燕蔚凑近了,仔细看颜舜华的神色,“师尊不开心,连眼睛都红了。”

眼睑一颤一颤的,好像要盛不住潋滟的水汽。

明明除了在床上,他几乎没见师尊掉过眼泪。

燕蔚隐约有些后悔,他一直有这个毛病,出了什么事或是有什么想法,都不爱好好沟通,甚至还会故意找借口折腾颜舜华。

挺坏的,只是师尊一直都很温柔地包容了他。

“对不起,我太不尊重师尊了。”不仅是一以贯之的恶劣,其实也是欺负这个世界的爱人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懵懂又羸弱,洋洋自得于自己对他的全面掌控。

燕蔚凑过去抱住颜舜华,亲昵又讨好地在青年颈窝里蹭了蹭:“师尊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是故意要欺负师尊的,我真的不喜欢孩子,师尊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他说话的时候微微嘟着嘴,神色有些气鼓鼓的,也像个任性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舜华沉默片刻,轻声道:“是不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我生的孩子?”

话音刚落颜舜华便感到一阵几近痛苦的悔意,但与此同时也像卸下了什么重负,由身到心的轻松。

比起他心里诸多复杂的情感,燕蔚就只有单纯的震惊了。他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颜舜华:“什么意思?”他没会错意吧,师尊在怀疑他?怀疑他变心?

反正已经说出口了,颜舜华干脆一鼓作气:“你不用掩饰,我都知道。”

知道什么?燕蔚隐约感觉事情开始往很奇怪的方向发展,他难得的错愕:“师尊你在说什么?”

“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我知道我从前对你不好,”颜舜华艰难地往下说着,“但是,但是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我......”

我喜欢你才是真的。

他喉间发堵,实在说不出话,干脆自暴自弃地拿过自己放在床头的笔记本,解锁后打开一个文件,然后放到燕蔚面前:“你看看就知道了。”

那个文件的名字,也叫燕蔚。

男人愈发觉得稀里糊涂,一时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干脆顺着颜舜华的话去看那个文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一篇,篇幅不算长,文笔只能叫尚可,剧情也不出彩。

甚至最后主角还死了,死得毫不光彩,死得默默无闻,放到网站上大概要被读者骂死的吧。

唯一特别的就是,主角的经历和他很像,类似的故事,截然不同的轨道。

截然不同的,两个师尊。一个推他入地狱,一个拉他出泥沼。

燕蔚脑中一片混沌,机械式地继续往下看文,直到看到他将颜舜华凌迟而死的地方,他实在忍不住关掉了文件——看不下去了。

长久的沉默。

燕蔚慢慢整理思绪,但不真实的感觉太过强烈:“所以说,我所在的世界,其实只是一本书?”

“我也不是真实存在的人?”他面色古怪。

颜舜华低着头不敢看他:“嗯......不过现在你有了自己的存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书里的师尊是怎么回事?”燕蔚问出了自己最耿耿于怀的一点,这是无耻的抹黑!他的师尊根本不是那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颜舜华声音有些干涩,“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如果他知道书里的世界也可以变得真实,又怎么会愿意让他的主角受那些苦楚和折磨,他恨不得为燕蔚堆砌一个玉宇琼楼,繁花似锦的天上人间。

燕蔚捕捉到关键信息,有些微妙地眯起眼睛:“这本书是你写的?”

都不愿意叫他师尊了......颜舜华心里一梗,默默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他其实是颜舜华创造出来的人物,后来颜舜华又阴差阳错地进入了书中的世界,变成了他的师尊?不然没道理故事的发展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不过这其中还有个不确定的点让燕蔚感到极其不舒服,他逼视着颜舜华,语声危险:“所以师尊对我这么好,是在补偿?”

他以前常常疑惑师尊对他没来由的温柔和包容,但总归是乐的接受的。可是如果这背后的原因只是愧疚作祟,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不可能容忍这种事情。

愧疚,补偿?颜舜华愣愣地摇了摇头,在遇到燕蔚之前,他那贫瘠的情感系统根本无法做出这样复杂的反馈。这一切有也只可能有一种原因,它源于最原始最汹涌的情感,让一个冷冰冰的青年学会了无所适从,患得患失,自我的世界被搅和得天翻地覆,整日只想着绕着他的主角打转,哄他开心,陪他长大,跋涉千里为他取得这世间的珍宝再悉数奉上。

“不是的,是因为爱,”颜舜华低声喃喃,“因为我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蔚心里的大石这才放了下来。

“师尊说话真好听。”他摸摸青年柔软的嘴唇,然后凑过去亲了亲,唇瓣贴着唇瓣摩挲,甜甜的香气,淡淡的温热,几乎有些纯情了。

“我小时候经常追问母亲,我的父亲是谁,后来再长大些,我就只希望那个男人从来不曾存在过,”燕蔚轻啄着他的嘴唇,语声含糊,“现在我知道了,你创造了我,你就是我的父亲,我的神明。”

颜舜华心里一颤,然后被燕蔚轻轻一推,向床上倒去,他迷迷糊糊间觉得事情似乎不该这么发展,有什么东西好像被他遗漏了。

但是管他呢,他的主角没有生气,他好像,成功把自己的主角留下了。

只是奇怪,怎么还没有倒下去,颜舜华感到一阵微妙的失重感,身体不断地往下坠,但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

倏然间,眼前的景象全面破碎,他仿佛被黑暗给吞噬,但因为依然被燕蔚紧紧抱在怀里,所以心里没有一丝畏惧。

再次恢复清晰时,眼前是层层叠叠的暗红色纱帐,他倒在床上,燕蔚依旧抱着他,身上是青色的长袍。

“子衿?”他喃喃,好像做了一场大梦,脑海中混沌不清。

“欢迎回家。”燕蔚伸手去解师尊的衣物,脸上带着放松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师尊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但无论如何,这里会让他更有归属感。

颜舜华愣愣地被他扒了个干净,神色还有些恍惚:“子衿,我好像动不了了。”

“正常,”燕蔚点点头,“师尊已经躺了快十年了。”

十年?颜舜华惊愕地张大了眼睛,没记错的话,他回到现代的时间连半年都不到。

“两个世界的流速不一样,”燕蔚解释了一句,然后又露出个哀怨的表情,“师尊都不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你。”

“是我不好。”其实当初颜舜华也是莫名其妙地被迫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看到燕蔚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觉得心疼,也顾不上为自己辩解一两句,只想伸手温柔地摸一摸他疼爱的小徒弟,好好安慰他。

无奈躺了近十年的身体就像生锈了一般,他颇用了点力气也没能抬起手臂,只能勉强抬起头,亲了亲燕蔚的唇角:“子衿乖,师尊补偿你。”

燕蔚也很乖巧地和他眨眨眼:“好,我先帮师尊按摩一下身子,疏松筋骨。”

......

颜舜华觉得好像有好些地方都不太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首先身体按摩这种东西天然就带有一些挑逗意味,燕蔚会对他动手动脚也不奇怪,是以先前按摩胸部的时候燕蔚对着那里又捏又揉他也没太在意。

直到两个小乳尖都快被燕蔚吸肿了,娇软的乳肉也变得粉粉嫩嫩,颜舜华才猛地意识到不对。

为什么他在这个世界也长出了胸?

“还以为师尊会一直发现不了呢。”燕蔚看着他脸上的错愕,忍不住闷笑起来,“真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奶水。”

他用舌尖抵着小奶孔用力吸吮,圆鼓鼓的奶头在舌苔上滚来滚去,很快,敏感的味蕾就触到些许熟悉的香甜。

紧接着没几下,红嫩嫩的小奶尖就流出些乳白的奶汁,然后一滴不漏地被燕蔚喝了下去。

只是确定有奶之后,燕蔚就果断放开了粉玉似的小奶包,在手上挤了一大把精油,然后将颜舜华翻了个身,按摩起僵硬的后背。

颜舜华有点懵,他动了动,小乳被压得扁下去,更加涨奶涨得厉害,但是输乳管好像被堵住了,奶水出不来。

很难受。

但是燕蔚不帮他,他又像个生了锈的娃娃,哪边的关节都不好使,只能默默先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脊背更单薄了些,因为长久的不见天日而呈现出几乎病态的苍白,突起的肩胛骨清瘦羸弱,但也别有一番美感。

不过还是养的丰腴些好,燕蔚暗暗琢磨着,手掌推展开,骨头发出轻微的响声,皮肉被精油染成漂亮的蜜色。

颜舜华倒抽了口凉气,拧巴在一起的骨头像是给硬拆开来,推到更舒展的位置上,又痛又痛快。

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他感觉到第二重不对劲来。

先是身子软了下去,不是那种长久不活动的惫懒酸软,而是好像,皮肉筋骨都被融化了,化成一滩春水,绵软无力。

然后是热,也不是被燕蔚搓揉按摩之后畅畅快快的热,而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慢慢啃咬他的神经,让人又痒又麻的热。

不算很陌生的感觉。

“子衿,你是不是给我用药了。”话说出口颜舜华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声调低柔软媚,不像疑问,像求欢。

“我也不知道啊。”燕蔚神色坦荡荡,慢慢按揉着纤细的腰肢,将两个腰窝抹得透亮,“在师尊生活的世界买的,说是情侣用的情趣按摩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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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惊心动魄的做爱之后,颜舜华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

燕蔚大抵也是有些心虚的,陪着笑脸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偶尔也偷偷在“缠绵病榻”的师尊身上摸两把,占尽了便宜再装乖卖巧地吐吐舌头做无辜状,吃定了凄凄惨惨躺在床上的爱人对他无可奈何。

颜舜华也还真吃这套,千年的老妖怪把乱糟糟的脑袋埋到他颈窝里拱来拱去,都分不清是撒娇还是吃豆腐,他也只会摸摸小徒弟的脑袋,说一声子衿乖。

被欺负成这样大抵也是活该。

再过了几天,燕蔚憋不住了又想跟师尊上床。

修炼者可不兴凡人那套纵欲伤身,若是找个上乘的双修功法,便是日日夜夜颠鸾倒凤都无不可。

“师尊!”他亲亲热热地跟颜舜华贴着嘴唇缠缠绵绵,然后又去解青年的衣衫,“我们来做吧。”

颜舜华原本在他后脑抚摸的动作突然一顿:“现在?”

“对呀,”燕蔚眨眨眼睛,“师尊不想吗?”

颜舜华沉默了一瞬,神色有些不自然:“再过两日罢,我还有些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骗人!”燕蔚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气咻咻地扒颜舜华的衣服,“我给师尊用了最好的药,前两日便该好全了,怎么会不舒服。”

他强压着颜舜华翻了个身跪趴在床上,伸手去戳两个紧闭的小穴。

都是粉嫩干净的颜色,根本看不出数日前曾被人蹂躏得红肿烂熟。

“我就说师尊骗人,明明都好了。”他稍微用了些力气刮了刮软嫩的花穴,似乎是气恼颜舜华的不诚实。

“呜——”跪趴着的青年突然发出一声隐忍的泣音,身体不自然的颤抖着,被燕蔚故意戏弄的穴口痉挛似的收缩。

燕蔚觉得有些不对,赶紧拉着师尊转过身——青年脸色苍白,嘴唇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别看,”一只微微发凉的手突然遮到他眼睛上,黑暗中只有师尊温柔的,虚弱的嗓音,“没事的,我只是有些不舒服,再过两日便好了。”

燕蔚倒是意外的平静,也没有去拉颜舜华的手,只是轻声问道:“是因为,前几日我对师尊做的事情吗?”

颜舜华抿了抿唇,只是重复道:“没事,过两日就好。”

所以是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蔚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

颜舜华松了口气,刚要放下手,突然觉得掌心一片湿热。

他一愣,小心翼翼地将手收回来,小徒弟微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哭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老实说,燕蔚挺爱哭的。尤其是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随便说燕蔚点小毛病,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能躲起来抹眼泪。

这些年好多了,不怎么哭了,所以这难得的一次特别戳颜舜华心窝子。

“不哭啊,”他手忙脚乱地给燕蔚擦眼泪,“我真的没事,就是太累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燕蔚哭得更凶了。

“都,都是我不好——”他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我害师尊难受了,还,还什么都没发现,天天欺负师尊。”

他真没想到那个带着些恶意的惩罚已经到了给师尊留下阴影的程度,只是被摸摸敏感处就会害怕地瑟缩颤抖。甚至这几天他还没少去骚扰颜舜华,摸摸小乳包,揉揉屁股什么的,也许师尊已经暗暗忍了很久了。

颜舜华试着去抓住燕蔚的手,男人动了动,没有躲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哭了,”他扣住燕蔚的手掌,和他十指交握,“你一哭,我又要心疼,还得安慰你。”

“呜——”,燕蔚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怯怯地看颜舜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我,我不哭了,师尊别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

说着,又开始抽抽噎噎,眼泪蹭得他脖子胸口热乎乎的。

张牙舞爪地罚自己的是他,哭哭啼啼认错的也是他。

颜舜华抱着怀里的巨婴拍了拍,也不是没有气恼过燕蔚这样不顾他的感受,但只要想到这个小坏蛋满心满眼都是他,若不是气极了也不至于这样,又觉得无奈。

现在再看着小坏蛋自责又可怜的样子,更是连气都没有了。

不过他不说点什么,这家伙肯定转身又躲起来哭。

“这样罢,”颜舜华沉吟了一下,“我也罚罚你,下月十五前你不许碰我,十五那日再陪我下一趟人间。”

这几乎算不得什么惩罚,更何况今日已是廿九,左右不过十五日的时间,一晃眼便过去了。

燕蔚自是知道颜舜华又在纵容他,一边暗下决心再不可让师尊这样受委屈,一边讨好似的冲青年撒娇:“师尊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十五那日若是有什么事只需教徒儿代办便是了,何必辛苦师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舜华也乜他一眼,倒是有了戏谑的心思:“帮你找个厉害的师娘,好替为师管教管教你这逆徒。”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因为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小徒弟瘪瘪嘴,又哭了。

......

一弹指便是正月十五,燕蔚小媳妇儿似的牵着自家师尊去了人间。

“师尊!”燕蔚推开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盘精巧的点心和水果,一进门就见谪仙似的男人侧卧在榻上,他脸上的笑容不禁又明显了几分。

颜舜华微微颔首,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指尖微动,原本绘着牡丹花样的话本顿时就变成了一本浅色的《东京梦华录》。

燕蔚眼眸微缩了一下,他没看清那是什么书,但是,是什么东西,让师尊这样小心翼翼地瞒着自己......燕蔚眼底闪过一丝烦躁,又被他强压下去。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师尊不喜欢......燕蔚深吸了一口气,在榻边坐下,露出又讨好又甜腻的笑容:“师尊,你尝尝这个。”

吃点心......颜舜华想到刚刚看的内容,心里微动,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燕蔚那一点不对劲,只是捏起一块乳白色的糕点放进嘴里。

味道的确不错,甜而不腻,氤氲着桂花的融融香气。

颜舜华咬下一口后,有些犹豫的顿了顿,刚刚看的,对方似乎是将吃了一半的糕点喂给了对方,可是这.....颜舜华想了想,觉得不大妥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那糕点还是进了他自己的嘴,颜舜华重又捻起一块,凑到燕蔚嘴边:“子衿也尝一块。”

燕蔚一愣,旋即露出大大的笑容,不知道比刚才的要真诚多少,他眉眼弯弯地张开嘴,将那糕点一口咬下,然后有意无意地舔了舔颜舜华的指尖。

颜舜华的手指微颤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这是,默认了?燕蔚眼睛一亮,他一边细细的咀嚼着师尊喂给他的食物,一边小心地覆身上去,指腹从颜舜华的手腕处摩挲着往里。

倒也不是非要做的,虽然也确实馋,但主要是想知道师尊有没有高兴些。

“子衿,”见他的动作愈来愈放肆,颜舜华握住他的手,道:“今日是上元节。”

“上元节?”燕蔚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颜舜华的嘴唇,那里是漂亮的浅红色,有点薄,但是却很香很甜,很软很嫩,只要稍稍一咬,就会变的又红又肿......

那目光是在太过露骨,颜舜华的耳根微红了一下,他又伸出手按在燕蔚的肩膀上,力道温和却不容置疑地把他按了回去。

“这里的上元节晚上会很热闹,到时候我想和辰儿出去逛逛,至于旁的,回来后再说,好不好?”颜舜华用商议的语气道。

原本因为求欢被拒而感到有些失望的燕蔚顿时心里一甜,他靠到颜舜华怀里,把玩着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笑眯眯道:“好,都听师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在外人看来似乎一直都是他在照顾颜舜华,衣食住行,无一不被他料理的妥妥帖帖,但只有他才知道,真正被疼爱被迁就的人,一直是他,被充分地信任,愿意交出一切给他打理,也愿意满足他所有的需求。

“几位姑娘,猜个灯谜吗?”

“快看快看,舞狮子的在那儿呢!”

“公子,买个花灯吧。”

......

上元节,小正月,长长的街道上小摊林立,摊贩们笑嘻嘻地吆喝着小吃,唯一相同的是处处的摊子上都会摆数碗元宵,热闹处还有人舞着狮子,演着杂技。盛装的妇人们成群地走出家门,走老貌,去百病,更有未婚娶的年轻男女在灯街流连,女子若是有心仪的郎君,便可以羞羞怯怯送上一只香囊,而若是男子看中了哪位姑娘,便会挑一盏漂亮的花灯相赠,以示爱慕。

今年的上元节,自是一样的欢喜热闹。

“公子——”几个姑娘相携走过,其中一个长相秀美,藕粉罗裙的女子脚步微顿,她忸怩地将一个精巧的蓝粉色香囊挂到那白衣男子身上,柔美的脸上露出几分羞涩的红晕,然后垂下头跟着几个嘻嘻笑闹的女伴离开了。

迎面走来的这两人,一人着玄纹云袖白衣,一人着对领镶锦边饰青衫,一清冷,一秀逸,皆是不俗的好相貌,但细细看来,便会发现那青衣男子虽神色温和些,但只消和他对上一眼,便油然生出一股阴寒之意。这般一来,反倒让人对他退避三舍,一股脑往着那白衣青年而去,这也就使得那青衫男子更为不忿,也就愈发显得不好接近。

“师尊——”燕蔚压下心中的恼怒,不紧不慢地跟在颜舜华身边,第七个了.....这已经是今晚第七个香囊了,那种要相貌没相貌,要本事没本事的人,凭什么来对他的师尊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舜华眉心微动,他将第七个香囊和之前几个一样丢到须弥戒中,然后自然而然地牵起燕蔚的手,和他十指交握。

温暖细润的触感从指缝和掌心传来,燕蔚先是一愣,然后欢欢喜喜地用力反握住颜舜华的手,心里的怒气也散去了大半。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下颜舜华的手背,委委屈屈的样子:“师尊,她们都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虽然知道燕蔚只是在撒娇取闹,但颜舜华还是听得心里发软,他随手使了个障眼法,转头去看自己醋意翻天的小徒弟:“我说要换一副相貌,你又不同意,现在不高兴了?”颜舜华把燕蔚揽到怀里,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神色有些无奈。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但燕蔚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他反客为主地搂住颜舜华的腰肢,在他薄软的嘴唇上狠狠吮咬了一番,又揪着他的舌尖勾弄了好一阵,才微喘着气松开他,下颔枕在颜舜华的肩上,神色不满:“我当然不同意,我才不要让师尊用别人的脸。”相貌不是随意换的,必然是有生的如此的人才可以施法,燕·醋坛子·蔚怎么受得了这个。

颜舜华无声地喟叹了一下,有时候他真是不能理解燕蔚这副偏执的性子。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燕蔚才恋恋不舍地让颜舜华撤去了术法,也强忍下让颜舜华和他回去的想法,虽然他对这些活动一点都不感兴趣,但他不想让颜舜华扫兴。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得到师尊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师尊常年呆在玄天之上,鲜少来到人间,大抵有些好奇的吧。

或许这也正是师尊邀他下凡的缘由。

倒也难得,看到有一点孩子气的师尊。燕蔚抿起嘴角微微一笑。

“公子—”正想着,耳边出现了一道清脆的女声。燕蔚下意识变了脸色,一抬头,那女子却是看着自己的。

来人一袭玫红蹙金长裙,海棠花纹丝绸罩衣,薄施粉黛,更衬的五官艳丽不俗,眉宇间却又多出几分飒爽之气,让人忍不住看一眼,又多看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女子的视线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流连了片刻,然后扬了扬眉,洒然一笑:“本郡主第一次对一个男子有心悦之意,却不想却是来晚了一步,无意唐突,只愿与公子引为红颜知己,可否?”

说着,女子还似模似样地向燕蔚做了个揖,眉目含笑,风情万种。

红颜?知己?颜舜华目光一冷,他可没有漏看,那女子对着燕蔚浅笑时,看向自己的余光分明是挑衅的。

这哪里来的丑女人,打扰他和师尊。燕蔚冷眼瞥了下那自称是郡主的姑娘,然后便要拉着颜舜华离开,却感到与自己交握的手轻捏了下,身边的人便定定地站在了原地。

师尊不会是看上那劳什子郡主了吧。燕蔚顿时眼睛就红了,扭过头去简直想把那人给生吞活剥了,却不想看见颜舜华抬起手掌,细长葱白的指尖隔空在女子的眉心轻轻一点,空气被纯郁的灵力震出了一圈细微的波动,然后慢慢归于平静,女子眼神也从清明到空茫又归于清明。

“本郡主这是......刚刚......”女子怔愣地站在原地,伸手揉了揉额角。

“郡主——郡主——等等奴婢们啊——”正踟蹰着,七七八八几个女婢便一边喊着一边小跑过来了。

“烦死了!”见后面那一拨人,女子不耐的皱了下眉,拧着脸气冲冲地走了。

颜舜华看也不看她一眼,跟没事儿人似的牵着燕蔚继续往前走。

燕蔚眉开眼笑地跟上去,拇指的指腹暧昧地磨蹭着颜舜华的手背,声音轻轻的却满怀欢喜:“师尊,你这是在呷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舜华伸手点了点一个卖灯笼的小摊子,神色自若道:“子衿有喜欢的灯吗?”

“师尊,我真高兴。”燕蔚笑的眉眼弯弯,轻轻贴身过去,在颜舜华微红的耳尖上亲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们这般大大方方的牵着手走在街上,确实使不少姑娘望而却步,但是却招来了不少别的物种。

祁间王朝民风开放,这一任国主更是独宠一位男妃,一时间,龙阳之好风行一时,章台路上的男馆勾栏如雨后春笋一般。

“在下乃是——”男子自然不如女子那般羞涩扭捏,算上这个,今晚已经是第三个送花灯的了,无一不是一上来便自报姓名家世,然后便含蓄地打探颜舜华的身份。

“师尊,我们还是回去吧。”燕蔚也顾不上什么有的没的了,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干脆利落的打断那男子的话,拉着颜舜华就要离开。

“失陪。”颜舜华冲来人冷淡地点了下头,便牵着燕蔚一路向前走去。

手间纸扇轻晃的公子哥儿一愣,再转过头去时,却发现那两人已经不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师尊,我不开心——”客栈的人都出去了,一回到静无声息的房间,燕蔚便委屈地靠到颜舜华身上。

“好好好,下次出去我都戴帷帽好不好?”颜舜华伸手搭在燕蔚的背上,让他在自己怀里靠的更舒服些,语声柔柔的,真正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嗯,师尊真好。”燕蔚眉目间的一点阴郁顿时散开了,他特别依恋地趴在颜舜华身上,又亲了亲他的下巴。

颜舜华自幼便呆在上玄宗,食的是天地间的仙草灵果,体内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自然便透着一股清泠的淡香。燕蔚嗅了嗅,便觉得有些意乱神迷了,他将侧脸埋在颜舜华的颈窝里,手指在他胸膛上磨蹭了几下,便循着衣服缝儿摸了进去,轻轻摩挲着凝脂一样柔滑的肌肤,接着,指尖又摸索到一处小巧的突起,他捏住那柔嫩的地方,揉了揉,慢慢打着转儿,没几下,那里便敏感地挺立了起来。

“唔——”颜舜华只觉得胸口微微一疼,接着便是一阵熟悉的酥麻,他唇齿含糊的呢喃了一声,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师尊,你身体好了吗?”燕蔚听得口干舌燥心跳如鼓,但还是耐着性子凑到颜舜华耳边轻声询问。

“嗯唔,已经好了。”

话音未落,他便觉得胸口一凉,燕蔚二话不说便把他的外衫亵衣一同撕了个干净,埋着头在他胸口啃咬亲吻,细腻的手掌在他小腹和腰窝处流连,然后一点点剥去裤袜,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

“师尊,把腿分开一点。”燕蔚亲了亲他的脚踝,哑着声音道。

颜舜华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把腿分开了,他和子衿两情相悦,多少翻云覆雨都做过了,没什么好羞涩的。

燕蔚最喜欢的就是他这副坦然温顺的样子,当即便兴奋地又硬了几分,鼻翼间呼出灼热的气息。他用手捏住颜舜华的脚踝将一条长腿抬起来,从足尖一直亲到了大腿根,含着那里的软肉反反复复地吮吻,咬出了一串的红印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甜,师尊身上都好甜。”燕蔚深深地落下一个殷红的吻,脸上带着迷醉之色。

子衿就喜欢哄自己......颜舜华有些晕乎地想着,然后倏地记起什么似的一把拉住燕蔚的手腕,从半躺着坐起身,低声道:“等等。”

燕蔚一僵,默默停下动作,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颜舜华:“没事,师尊不想做就不做。”

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像馋坏了的恶狼一样放出森冷的光芒,显然只要他点点头说一声没事就会立马磨着爪子扑上来。

颜舜华被他看得莫名有点窘迫:“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燕蔚吸了一口气,他觉得光是听着师尊温柔清润的嗓音下面就更硬了两分,“没关系,师尊说吧。”

“咳,”颜舜华清了清嗓子,“你真的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燕蔚懵了一下,师尊的生辰?我的生辰?都不是啊。

大概是他脸上的苦思和疑惑太过明显,颜舜华愈发觉得不自在起来,他一边暗啐自己矫情,一边试图扯开话题:“真的没什么,我们继续做吧。”

“不行,师尊快告诉我!”燕蔚却不依不饶起来,扑到颜舜华身上闹他,“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青年张了张嘴,实在管不住在怀里拱来拱去四处乱揉的小坏蛋,只能跟他解释:“我们是正月十五结为道侣的,如果在我的家乡,应该算是结婚纪念日。”话还没说完,脸就红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会这么羞耻啊,他先前还觉得特地挑这一天和子衿来凡间约会又自然又浪漫。

“今天日子比较特别,刚好是一千年。”他试图继续解释,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要太奇怪。

不过实际上他也算是突发奇想,可能是前段时间刚回了现代的缘故。

“结婚纪念日?”燕蔚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又把大脑里所有相关的信息调出来,然后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我喜欢这个词,”他点点头,“已经记住了,以后会陪师尊一起过的。”

“那我们现在可以继续了吗?”他伸手搭在颜舜华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补充,“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师尊也可以对我提要求哦。”

提要求...平心而论和燕蔚做爱是很舒服的,小徒弟虽然一肚子坏水,但大都还是很照顾他的感受。

不过要说要求...也不是真的没有...颜舜华犹豫了一下:“其他都没关系,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不想要骑乘。”

他很怕这个姿势,燕蔚那里太大,他穴心又浅,每次都像要被捅穿一样,而且还会伴随着强烈的失禁感。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告诉燕蔚的,怕被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骑乘啊,燕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那我可以也提个小要求吗?”

得到颜舜华的首肯后,他非常无害地笑了笑:“想要师尊亲自喂我吃水果。”他一边说,一边将一只手不紧不慢地从颜舜华残破的衣袍里摸进去,摸到两腿之间半硬的玉棒,然后又慢慢下滑,划过花穴和会阴,在紧闭的后穴上暧昧的摩挲着。

颜舜华先是一愣,紧接着耳根处便浮起一片绯色:“这个,这个怎么能......”

“当然能了。”燕蔚笑得甜腻,他半搂着颜舜华的腰贴在他身上,轻柔地碰了碰他的下唇:“很舒服的,不让师尊难受。”

颜舜华唔了一声,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见状燕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慢慢按住颜舜华的手腕,然后迅速将他翻了个身,将最后一点衣料也彻底剥去。

“子衿,你——唔,”颜舜华微惊了一下,然后便感到一处温热湿软在他身后轻触,细细地舔弄着敏感的后穴,让他身体一软。

这,这是子衿的......颜舜华微红着脸想,只觉得那股酥麻的感觉从下身直接窜到了心尖上。

师尊真的好甜啊,这里也这么甜。燕蔚暗暗想着,舌尖轻柔地舔弄着淡粉色的褶皱,直舔得那里泛起漂亮的浅红,然后轻碰了碰紧闭的穴口,慢慢将舌尖抵了进去。

“嗯,恩恩唔——”渐渐的,颜舜华乌黑漂亮的眼睛里浮起一层薄雾,凝脂一样的肌肤也染上了靡丽的薄红,他微阖起眼睛,指尖慢慢地揉紧了被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倏地,一股凉意窜了进来,让他整个人情不自禁地一颤,“子衿!”颜舜华绷紧了身子,不安地低呼了一声。

“师尊别动,一会儿就好了。”燕蔚凑过去亲他的耳垂,轻声撒着娇,手下却一点不含糊地又塞了一个圆圆润润的葡萄进去。

“我——唔——”颜舜华刚刚露出迟疑之色,便又觉得一股凉意顺着脊柱直窜了上来,燕蔚细长的手指直抵着冰凉的水果按到身体最深处,让他一个哆嗦。

“师尊咬这么紧是想给徒儿喝果汁吗?”燕蔚轻轻调笑,将颜舜华跪在两侧的双腿分得更开些,伸手去揉他的乳头,又轻轻拨弄左边玄黑色的乳环。

“呜——”颜舜华微拧起眉想出声抗议,却被燕蔚又凑上来的吻堵住了话音。

“很快就好,很快就好......”燕蔚吻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他一边轻声宽慰,一边又挑拣了些水果塞到后穴里。

也不全是葡萄,还有些荔枝,切成丁的蜜桃和西瓜。

很多不应季的水果都是冷藏过的,冻得颜舜华下面的小嘴儿迅速翕张,上面的嘴巴也时不时抽气。

一个,两个,三个......

“唔,不要了,好胀。”颜舜华咽下已经到嗓子眼儿里的一声呻吟,轻声喃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被填满了,他甚至能感觉到里面的水果基本都被紧窄的甬道纠缠挤破,冰冰凉凉的果汁全喷溅在了肠肉上,他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从内部传递着丝丝缕缕的快感。

明明已经吃得很饱了,饥渴的后穴却还在恬不知耻地张合吞吐。

“师尊很喜欢嘛,吃得这么热情。”燕蔚轻啄着他的脸颊,塞了一块粉白的桃肉进去。

但是热情归热情,颜舜华说胀也一点没夸张,这块桃肉都没能全部放进去,剩下一半,白生生粉嫩嫩地露在被撑大的微红的小穴外,还有些许汁液慢慢往下流,诱人的风光看的燕蔚久久挪不开眼。

“师尊真漂亮。”燕蔚轻喃了一下,他伸手掰开圆润挺翘的臀瓣,牙齿咬住露在外面的半块桃肉,顺便还咬了咬可爱的穴口。

“甜甜的,都被师尊的身体捂热了。”燕蔚伸手戳进去,从颜舜华的身体里勾出一块已经有些软烂变形的果肉,果香里还混着温热的体液流出来,他舔了舔,神色迷醉。

颜舜华没应声,他双目紧闭,动情的红晕染满了面颊,不时有低低软软的呻吟从紧咬的唇瓣中流出,连身体也随着燕蔚的动作时不时地微微颤抖。

尝了两口后,燕蔚细细簌簌解开自己的衣物,然后扶着颜舜华汗津津的腰肢,用力一挺,直接操进了饱胀的后穴。

水果被肉棒一个个碾压过,此起彼伏地爆出甘甜的汁水,又被推到前所未有的深处。

“哈,哈啊——”颜舜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险些被操得直接趴在床上,只觉得肠道要被撑坏似的,水果一下一下地被往深处顶,几乎要顶到胃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了想,还是不要吃水果了,让师尊给我榨汁好了。”燕蔚慢条斯理地说着,跨下的动作是截然相反的凶悍激烈,像榨汁机一样在后穴里捣弄,水果被搅碎,果泥横陈,汁液和淫水同时缠缠绵绵流出,又被肉棒堵住,涓滴不漏。

等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肠道里面的水果已经完全被捣烂了,充盈的汁水和肠液让小腹微微涨起,颜舜华也用后穴高潮了两次,现在正半阖着眼呜呜咽咽地呻吟,俨然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燕蔚在射精前把肉棒拔了出来,然后用手堵住不能完全闭合的穴口,将浊白的精液射到颜舜华的后背上。

果汁可不能浪费了,燕蔚本想找个碗什么的先接下来,又觉得天太冷了容易凉,还是趁热喝比较好。

“师尊把屁股夹紧一点哦。”他提醒了一句,然后捧着颜舜华的臀瓣抬高,直接用嘴堵住艳红的后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酸酸甜甜的,和普通的果汁也大差不差,但是燕蔚显得相当兴奋,仿若干渴许久,又仿若尝到了什么罕见的甘霖。

遗憾的是果汁的量并不多,没几口就喝了干净,燕蔚还恋恋不舍地将舌头伸进出扫了一圈,舔着同样甘甜的肠肉,引得颜舜华呜呜直叫。

确定真的没有存货了,燕蔚颇遗憾地咂咂嘴,起身去桌子上拿勺子。

他一松手颜舜华就彻底倒到了床上,凝白的裸体上覆了一层薄汗,还有被燕蔚连吮带咬留下的嫣红吻痕,臀缝和大腿内侧都红彤彤的——刚刚被燕蔚认认真真舔过。

“我帮师尊把里面清理干净。”他凑过去亲了亲青年潮红的耳垂,也不等他回答就把勺子伸进了微张的后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舜华确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有什么又硬又冷的东西刮过肠肉。

“等等,什,什么东西,呜嗯——”燕蔚凭着感觉用勺子刮弄着散落四处的果泥,几乎把肠肉上细腻的褶皱都给抹平了,引起青年一阵阵的战栗。

见颜舜华慌张的模样,他忍不住坏心道:“不告诉师尊,师尊好好享受就是了。”

他加快了速度,收集搅烂的果泥倒成了次要的,勺子旋转抽动,戏弄着抽搐的肠肉。

“呜,慢,慢一点。”颜舜华被刺激得头皮发麻,连足趾都敏感地蜷缩起来,些许对未知的不安混杂在快感里,让他僵硬得不敢动弹。

“对了,”燕蔚将勺子送到更深处,轻轻刮弄着,“差点忘了问,师尊这些日子瞒着我,在看什么呢?”

已经好几次了,师尊不知道在偷偷看什么书,每次看到他都会掩饰一番。

颜舜华猛地一僵,被情潮冲刷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清明。半晌,他才动了动情欲难耐的身体,微哑着嗓子道:“在看一些,民间话本。”

“噢,什么话本?”燕蔚追问。

颜舜华又沉默了一下,然后含含糊糊道:“就是些胡编的风月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居然看的是些情爱故事,燕蔚有些吃惊,不过更多的是不满,他危险地眯了眯眼,压抑着问道:“师尊看那些做什么?”

难不成师尊更向往男女之情,又或者觉得他不够好,不够温柔,觉得他们的感情,不够美满?燕蔚有些恼火地沉下脸,恶狠狠地用勺子挖弄着穴心的软肉,像要把那里也捣烂似的。

“不,不行——哈啊,呜哈啊啊——”颜舜华哭叫着扭动起来,“那里不行,嗯,嗯哈——”

身体好酸,又酸又麻,还夹杂着仿佛被开膛破肚的尖锐刺激,每刮一下那里就像直接刮在他的神经上一样,太,太过了,他觉得自己几乎要晕过去了。

燕蔚抿了抿唇,手上的动作放柔了些,他能分得出来师尊是在享受还是真的受不了:“师尊为什么要看那些东西啊,我不够好吗?”他有些沮丧地道。

“怎,怎么会,当然不是。”颜舜华惊讶地反驳他。

他根本没想骗燕蔚,先前不说,一来是有些不好意思,二来也真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再说他哪还敢骗燕蔚,先前被罚得不要太惨。

“其实也和上次的事情有关,”颜舜华稍稍酝酿了下,慢慢道,“你也知道我虽然长你不少年岁,但性子孤僻,也不如何懂人情世故。这么多年来,子衿是我唯一想要亲近的人,我总想着要对你更好些,但是又觉得无处下手,还惹得你那么生气,所以就想找些话本来看看,只想着学一学那些恩爱佳偶是如何相处,也好教子衿高兴些。”

燕蔚愣愣地跪坐在一旁,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真的真的一点没想到,师尊看那些话本是为了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呢,怎么会有人,对他这么好呢,他明明这么糟糕,满手血污,性格又差,还总是欺负师尊,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燕蔚很没骨气地红了眼眶,怯怯地挪着身子凑过去,在颜舜华的嘴唇上烙下一个滚烫的吻,然后将脸颊贴在他颈窝里轻轻磨蹭,撒娇似的轻声道:“师尊,师尊你真好......”

......

自从两人的感情日益笃厚后,燕蔚就很少像他们初两情相悦时那样常常折腾个几天几夜了,不过元宵那天燕蔚实在兴奋得不行,又狠狠地把颜舜华折腾到了第二日的深夜。

等颜舜华小憩一番起来时,已经是第三日的清晨了。

休息了些时候,身体只剩下些微酸痛,颜舜华刚动了动,就被燕蔚搂着腰抱坐起来。

“师尊醒了,想不想吃东西?”燕蔚心情好得不行,他亲了亲颜舜华的嘴唇,然后忍不住又亲了一下,特别亲昵地贴着他的额头笑着问道。

颜舜华摇了摇头,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素白的指尖轻轻一动,一盏朱红色的精致花灯便落在他手里。

“元宵那日买的,没找到时间给子衿,”颜舜华看着花灯,神色温柔,“他们说这花叫做永心,有情人在元宵节买下,便可永结同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殿下,您要进去吗?不过今天颜大人没有来药园。”看到一身玄衣的燕蔚面无表情地站在园子门口,杵在一旁的守卫硬是憋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魔尊挺常来这里的,因为颜大人在这里种了不少灵植,时不时就来打理一番,魔尊自然也跟着一起过来。

这个守卫也算在燕蔚面前混了个眼熟,但不知怎得,总觉得今天的魔尊大人看着分外吓人些。

“颜大人?”男人冷肃的脸色微微一顿,显出些许恍惚来。

他在心里默默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很陌生,不过却让他自出关以来就莫名感到空荡的内心有了意外的踏实感。稍作思忖,他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

“啊,这个称呼不好吗?”年轻的魔修挠了挠头,还算是端正的五官皱起来,“那叫王后吗?其实我们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怕颜大人不高兴。”

燕蔚有些烦躁地皱起眉,他已经开始厌倦这种旁敲侧击,而是想要更直接地,尽可能多的获取关于那个人的信息。

他猛地转过头,双眼紧盯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眼眸倏地变成了诡异的竖瞳,猩红色的暗芒如雾般浮现。

......

他的师尊,还有道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对这两个称呼无甚感觉甚至是嗤之以鼻的,不过燕蔚还是感觉心情很不错。

守卫的精神海里关于那个人的记忆片段很少,无非就是原上玄宗的宗主携被发现了魔修血统的徒弟叛逃出宗门,然后水到渠成地走到了一起。

燕蔚倒是没什么感触,觉得有点狗血才是真的。

至于颜舜华为他叛逃出宗门......据燕蔚所知,曾经的颜舜华在上玄宗地位是相当高的,既是最年轻的执剑长老,也是最年轻的以委宗主,而他本身又沉迷武学,对于能给自己提供最好的修炼场所和各种天材地宝的宗门应该是很有感激之情。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相处不过十多年,甚至天分低下的徒弟做出如此违背道义的事?更何况他们当时还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当然不会,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人好,全心全意,甚至不求回报......

颜舜华当然也是如此。

不过他在算计什么?是仙界那边安插的奸细?

似乎不太可能,颜舜华在魔界呆了千年,仙魔两界也已经平静了千年。

那.....最有可能的是,颜舜华有什么特别的秘法,或许是窥探他人的天赋,又或是预知未来之类,从而发现了他这个便宜徒弟居然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再趁机挟恩求报。

不自觉陷入了思绪,半晌,燕蔚脸上露出一个略显扭曲的笑容——对于那个小魔修所说的他有多么喜欢那个颜大人他也是完全不信的,他怎么可能会像一条狗一样黏在人家身边,至多也就是个比较上心的娈宠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他倒是有点好奇,这个堕落的仙修到底有什么手段迷住他。

这样一想燕蔚莫名其妙地就急切起来,夸张地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直接往他的寝殿去了。

在他的身后,面目呆滞的年轻魔修像丢了魂儿似的又在原地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倒了下去。

现在还相当早,天色几乎有些混沌,不过寝殿里的人却已经醒了。

青年盘膝坐在窗边的矮榻上,面前是一方雕花矮桌,正在和自己对弈。

许是因为刚刚晨起的缘故,他看上去颇有些散漫,柔软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身上,白衫单薄,衣襟微微敞着,露出侧面一截削长的锁骨,几束模糊的微光从镂花木窗里泄进来,扑在乌发雪肤是,晕出柔和温润的光芒,像是昏暗的斗室里一尊惊艳的艺术品。

哪怕心有偏见,也不得不承认青年的相貌气度都是出挑的。燕蔚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大概是听到细微的声响,青年很快转过头来,于是燕蔚便看到那张原本凝神思考的脸上,一抹笑容仿佛刚刚被春风吹醒的桃花儿似的,从眼角眉梢一路蔓延向下,最后在唇边绽出温柔明艳的一朵。

“出关了?”青年干脆站了起来,往他身边走过去,连下到一半的棋也不再管,脸上是由衷的喜悦。

啧,多美好的笑容啊......燕蔚轻微地歪了歪头,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俊美仙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不知道等他发现我已经把他忘记的时候,那张脸上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燕蔚满怀恶意地期待着他的反应,但转念一想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这样温柔得几乎有些天真可爱的表情,又莫名地对以前的自己多了几分嫉妒。

“......师尊?”一边在心里千转百回,燕蔚一边慢慢吐出这个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词语。

颜舜华的眼角敏感地跳了一下,心里莫名的异样让他他脚步一顿,然后却更快地走过来。

“怎么了?”他凑近了看着燕蔚,又伸手搭着他的肩膀,神色不无关切。

燕蔚却蓦地冲着他笑了起来,就着姿势抱住他。那笑是颜舜华从未见过的怪异,像是一副僵硬的面具,又带着说不得的恶意和诡谲。他下意识地感到有些不妙,身体刚要退开却猛然被人用神识锁住——燕蔚的武力值高他一截,不费功夫就封住了他身上的各大经脉。

“子衿?”太相信燕蔚不会伤害自己,颜舜华虽然满心疑惑,却也只是皱起眉看着他。

居然这么信任自己吗,一个仙修的经脉被人制住无异于将自己的性命全然交托于他人手中,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人也对自己毫无怀疑。燕蔚看着他即使微微蹙眉也依然美丽出尘的面孔,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只是不知道,当这样全心全意的信任被人完全撕碎的时候,他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愤怒,仇恨,怨毒。

慢慢想着怎样扭曲的表情更适合这个人,燕蔚压下心中一直隐隐浮动的不适,含着笑伸出手,探入怀里人毫不设防的丹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狠狠地捏碎了包裹其中的元婴。

颜舜华的脸色刷然变成雪白,元婴乃是修道之人的根本所在,被生生毁去的感觉比之剥皮抽骨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疼得浑身的皮肉连着嘴唇都在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出来,没一会儿就将头发,脸颊,脖颈都浸得湿透,金纸一样的脸渐渐露出可怖的青色,紧咬的齿关有猩红的血缓缓流出,很快就染红了胸前那一大片衣襟。

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自己时是难以掩饰的惊愕,被血浸红的嘴唇颤抖着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燕蔚一瞬不瞬地盯着颜舜华愈发狼狈的模样,脸上含笑,环着那人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直到怀里人承受不住地昏死过去,他才仿佛卸下什么负担一样猛地沉下了脸。

他用一种与先前的径完全不符的温柔力度将颜舜华放到床上,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房里的灵气一点点的充盈起来,最后浓郁得几乎有些粘腻了——颜舜华元婴被毁,体内蕴含了数千年的灵力也再无法留住。

那个声名在外,惊才绝艳的天下第一宗宗主已经完全沦为废人,不管他心里有什么肮脏的算计都没有办法使出来,从今以后他只能任由自己掌控。

看着青年短短几息间就变得青白凹陷的脸颊燕蔚却没有感到那么高兴,又静坐了一会儿,他忍无可忍地取出一块聚灵玉佩,将还没来得及从屋里流泻出去的灵气全都吸了进去。

颜舜华再度清醒过来,已经是十日之后。

疼。

浑身上下只有这一种感觉,他试着抬一抬手,却只有铺天盖地的疼痛涌过来,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如果不是这疼痛,他又怎么敢相信十日前所发生的那一切?

燕蔚依然坐在榻边,颜舜华的视线瞥过他,又慢慢收回,垂眸不语。

见他这番情态,燕蔚饶有兴致地靠过去,指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只是这简单的动作也让颜舜华疼痛的脸色微微扭曲。他看的有趣,故意用力又摸了两把,这才笑吟吟道:“难道师尊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静默半晌,颜舜华勉强吐出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几个字:“为....什么?”

“因为——”燕蔚拉长了语调,盯着他垂下的眼,“我失忆了。”

不出意外地对上一双猛然抬起的眼眸,他微笑:“我失去了关于你的所有记忆,不过没关系,总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不管我从前如何待你,以后只怕都不会了,还望师尊能早些适应给本尊做脔奴的日子。”

“至于你的元婴,贱奴合该跪在主人脚边乞怜的,自然是不需有那么高的修为。”

颜舜华紧抿着唇,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既是震惊也是愤怒。

谁能想到不过是一次简单的闭关,他的爱人就会产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男人轻佻鄙夷的话语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阴郁和怒色在眼中闪过,又慢慢沉下去,颜舜华冷着脸看了他片刻,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另一种汹涌的情感,让他强忍着刺痛开了口:“只是....失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蔚一愣。

细细打量了这人一番,他突然止不住地大笑了起来,笑的几乎浑身乱颤。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居然还在关心我......”,他笑得难以自遏,两根细长的手指捏起男人被磋磨得微微发尖的下巴,不出意外地看到他脸上痛苦的神色。

蹂躏这个人总能给他带来很奇妙的感觉。

或许应该更深入一点。燕蔚不动声色地想着,伸手按在颜舜华的小腹上。

手下修长的躯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舒展开,燕蔚轻轻一挑眉,暗色的魔气源源不断地从他掌心涌出,修补着那人破损的丹田。

不堪忍受的疼痛慢慢褪去,颜舜华却是神色一变,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伤势虽然严重,但并不致命,只要找凡人的医者为他治疗便可以。但偏偏燕蔚用魔修的法力替他补好了残缺之体,若是以往,以他仙修的体质是决然不能承受的,所幸他现在成了废人一个,倒也没什么合不合适的了。但同样的,肉体凡胎也绝对无法吸收体内的魔力,不仅常常要燕蔚帮他调理,甚至离得远了些都有可能爆体而亡。

他倒是真把那些魔修豢养娈奴的手段用到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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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舜华还是被救回来了。

他受的伤其实不严重,血肉模糊的舌头只要燕蔚动动手,再喂点丹药下去,当下就好了七八成。

但是他一直没有醒过来。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只靠燕蔚每天给他喂的一点米粥吊着命,没两天就瘦得脱了相,两颊凹陷下去,连嘴唇都褪了血色。

燕蔚病急乱投医的时候试着给他喂辟谷丹,但是没用,他根本吸收不了。

最后还是和洙提议,让他找个凡间的大夫来看看。

颜舜华的身体太脆弱了,滋补用的仙丹灵药反而损大于益。

“他什么时候会醒?”燕蔚站在床边,面色阴郁,森森的目光落在那个浑身打颤的大夫身上。

那大夫约莫知天命的年龄,被燕蔚盯得面皮青白,下巴上一小撮山羊胡子都在打颤,颠来倒去的说了不少,但来来回回也都是和前面几个人的说法大差不差,什么积郁成疾,心火旺盛之类云云。

“这些我都知道,我问你他为什么不醒?”哪怕这说辞听了很多遍,燕蔚的脸色还是一再地沉了下去——颜舜华为什么会积郁成疾,他比谁都清楚。

“这,这,这......”老大夫抹了抹汗,“我也不清楚,按说这位大人不应该昏迷不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迎着燕蔚仿佛要吃人的表情,他又大着胆子靠过去,最后摸了摸颜舜华的脉,还有闭着的眼睛,然后犹犹豫豫地道:“倒是,倒是还有个可能,但按您说的这位大人已经躺了两天,那应该是不太可能......”

“说!”燕蔚一拳砸在桌子上,坚硬的黑铁木立刻化为齑粉洒了一地。

“是是,是是是,”老头儿差点没吓得厥过去,往后退了两步才吭吭哧哧道,“这位大人他,他可能根本就没有昏迷。”

“你当我是白痴吗!”燕蔚伸手一抓,隔着几米远就把瘦巴巴的老大夫抓到自己面前,“他躺了两天,你跟我说他没有昏迷,那他——”

男人语声突然一顿,他猛地看了颜舜华一眼,然后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呆呆愣住:“你是说,你是说......他一直醒着?”

半晌后,那个大夫被燕蔚轰了出去。

等人走了之后,他半蹲在床边,伸手摸了摸颜舜华的脸,觉得有些凉,又帮他压了压被子。

“这个大夫真是疯了,”他笑了笑,脸色却难看得吓人,“他居然说你醒着,难不成你还能为了不见我再也不睁眼了不成。”

“你说是吧,师尊。”他轻轻晃了晃颜舜华的手,“师尊你理理我呀,你怎么不说话。”

青年静静地躺着,脸庞雪白冰凉,像了无生机的玉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再也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燕蔚发了会儿呆,突然用手捂住眼睛,然后用言灵轻声道:“师尊,如果你一直醒着,就把眼睛睁开。”

房间里是长久的沉默。

燕蔚慢慢地,慢慢地将手放下,他看到颜舜华一动不动的身躯,苍白瘦削的脸颊,然后是眼睛,睁着的眼睛。

青年露出的一点瞳孔像圆润的黑珍珠,光滑的,没有一点光泽的。

燕蔚抓住颜舜华的手,头埋在床上,肩膀轻轻颤动着,像是在轻轻地笑,又像是在低低地哭。

......

不管怎样,颜舜华肯睁眼了,燕蔚觉得这是好事。

“师尊乖,多喝点粥。”燕蔚把颜舜华搂在怀里,小口小口地给他喂粥。

颜舜华也没什么反抗的意思,勺子伸过来就张嘴,喂了就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蔚的神色更柔和了几分,他又给颜舜华喂了一口小菜,然后试探着道:“师尊,我最近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我刚到九华峰的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师尊也经常喂我喝粥呢。”

颜舜华张嘴吃下菜,然后嘴唇紧闭,眼睛木木地落在虚无的一处。

燕蔚也不气馁,继续道,“不止这些,我还记起来师尊教我剑法,陪我下山历练,我那时候笨得要死,每次都要师尊保护。”

“师尊,我这次真的记起来很多......”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哽咽似的沙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之前骗了师尊,所以师尊不肯相信我了......”

他搂着青年的腰,太瘦了,好像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明明他失忆后第一次见到这人,他还是健康的,生机勃勃的,脸颊是细腻的白,嘴唇丰润,会很温柔地笑,会躺在他怀里担忧地抚摸着他的眉心,问他哪里不舒服。

那时候他就想,这个人可真是照着他的心窝子长的,他是真的喜欢,喜欢得想把他的翅膀和脊骨都捏碎了,关进笼子里,吞吃他的血肉,一口一口吃个干净,彻底融为一体。

他不觉得这个想法有什么不对,他也不在乎颜舜华爱不爱他,他自私得坦坦荡荡,无耻得堂堂正正,只想要颜舜华按他的心意活着。

“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他轻声喃喃着,他对颜舜华一点也不好,伤害,折磨,侮辱,他心里都清楚的,只他从来不是奔着情爱而去,所以他觉得没关系,无所谓。

说到底那个时候他也并不爱颜舜华,他只爱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没想到,没想到颜舜华会自杀。

即使现在回想起那一幕,燕蔚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他低头直直地盯着颜舜华看,又伸手去摸他颈侧的脉搏,然后才慢慢松了口气。

真可怕,他差点就彻底失去这个人了。

“不说这些了,再吃点东西吧,师尊瘦了好多。”他继续给颜舜华喂粥,没多久,带过来的粥菜就被颜舜华吃了个干净。

“师尊今天真好,吃了好多,是不是快要好起来了?”他喜滋滋地亲了亲颜舜华的侧脸,又将碗盘收起来,只是他刚走到桌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呕吐声。

手里的东西啪地全掉在地上,他转过身,看到颜舜华趴在床沿,刚吃下去的东西吐了大半,还隐隐带着血丝,脸颊上透着病态的红晕。

那位被赶走的大夫又被请了回来。

“不知这位大人今天吃了多少东西?”

“一碗粥,一碟青菜,还有一碗当归鲫鱼汤。”燕蔚沉着脸,“到底怎么回事,他今天明明胃口很好,怎么吃了就吐了?”

“这个,大人他身体虚弱,肠胃也脆弱,应当是没什么胃口的,吃了这么多东西,怕是肠胃给撑伤着了,所以才会呕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能,”燕蔚断然道,他胃口很好,不然为什么吃得这么干净。

那大夫沉默了一下,他其实大概看得出一点情况,“仙人,草民斗胆问一句,这饭菜可是您喂的?”

燕蔚隐隐有了些预感,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那,斗胆再问一句,”老大夫咽了咽唾沫,“这位大人醒来后,是不是不曾开口对您说一个字。”

老大夫又被赶了出去。

燕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寝殿里来回走着,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啊——”他猛地一拳砸在宫殿的墙上,这座寝殿是他自己炼制的宝器,坚不可摧,硬是给他砸出了个坑来,只是他的右手也伤得不轻,几乎能看到白森森的指骨。

燕蔚毫无察觉,疯狗似的在寝殿里到处砸东西,等弄得一片狼藉,胸口的怒火也平息了一点,才喘着气走到颜舜华旁边。

青年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沉,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所觉。

但燕蔚知道,他只是不想听,不想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不愿吃不吃便是了,”他滴血的拳头在身侧攥紧,赤红的眼睛也像要渗出血来,声音颤抖,“但是你干嘛要这么作贱自己,你就是要惹我生气是不是,你知道你现在身体有多差吗。”

可是,可是这副残破的身体都是他害的。

燕蔚脱了力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窝是被捅穿了一样的冰凉,冷气森森,让他嘴唇直抖。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他捂着眼睛,“但是你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就是要打我要罚我,也得等你身子好了。”

停顿了半晌,他又轻轻地补充道,“我会尽量不让你看到我的。”他越说越轻,尾音像涟漪,散在空气里。

半晌后,是轻轻的掩门声。

床上的青年眼珠子动了动,慢慢抬起手,向桌子的方向摸过去。

虽然说着尽量不让颜舜华看见他,但真的不看着,燕蔚又不放心。

他其实自己都拿捏不准对颜舜华是个什么感觉,他想起来的只有零零碎碎的一点记忆,只是夜里坐起来看着颜舜华的脸发呆的时候,他又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是爱上这个人了。

只是太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不让颜舜华发现,燕蔚用了点隐匿身形的法子。

青年依然是静静地躺着,头微侧着,留给他一小片苍白的侧脸和乌黑的长发里若隐若现的耳垂。

他已经快四天没开口说话了。

燕蔚看着他,因为见不到人而萌生的焦虑感慢慢变淡。

不管怎样他肯吃东西了,也肯睁眼了,总会好起来的。燕蔚这样安慰自己。

但似乎又有什么比焦虑更可怕的东西攫住了他的心神。

他有些不安的盯着青年。

蓦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这样说也不对,这股腥味一直在,只是他光顾着贪婪地逡巡着颜舜华的脸,而忽略了这一点。

燕蔚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突然发现,深蓝色的床单上已经有了一片深色的污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踉踉跄跄地走过去,眼睛因为恐惧而大张着,仿佛从眼眶里突出来。

他看到颜舜华的指尖捏着一片破碎的瓷片,手腕被划得几乎烂掉,鲜血奔涌,暗红的色泽烫得却烫得他浑身发凉。

他觉得自己就像那块被颜舜华划伤的皮肉一样,溃烂,疼痛,冰冷。

“别死,不要死,师尊,你睁睁眼,你看看我啊,”他握住颜舜华冰凉的手,手腕上的脉已经停了。

停了,怎么能停呢。

燕蔚手忙脚乱地帮他止血,治疗,他牙齿打颤,脸上都是涕泪,突出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颜舜华看,隔几秒就颤颤巍巍地去摸他的脉。

“不要死,师尊,求求你,别丢下我,”他渐渐嚎啕起来,“哪怕,哪怕你不要我也行,你可以不看我,不理我,不管我,但是别,别丢下我一个人,师尊,我害怕......”

好可怕,师尊好冷啊,怎么这么冷,明明已经不流血了,为什么他的脸这么苍白。

他最后试着给颜舜华喂了一味护心丹。

“那个大夫说这药能续命呢,,他最好没有骗我,他最好没有,”燕蔚搓着颜舜华的手,神色间多了几分癫狂,“他若是敢骗我,我便抽他的皮,剥他的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师尊若是死了,我必然是要给师尊殉葬的,届时你便要日日夜夜看着我这张叫你作呕的脸了,”燕蔚痴痴癫癫地笑了起来,“师尊你听到了吗,你若不想看到我,就给我好好活着。”

“别死........师尊......我真的害怕,我胸口好疼啊......”

他儿时也吃过很多苦,心里永远攥着一股狠劲儿,总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就是再惨再痛也要拼了命的活下去。

那师尊又该有多痛,才会存着死志,短短几日便自杀了两次。

又过了几分钟,护心丹发挥了作用,终于吊住了一点微弱的脉搏。

燕蔚长长地呜咽了一声,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勉强举起手在空中划了个空间黑洞,直接把宫殿外的侍卫拽了进来。

年轻的魔修踉跄着站稳了身子,正看到魔尊跪在床边,疯了似的搂着颜大人的手亲吻。

“把白天那个大夫找来,求你了,快一点。”他几乎是恳切地看着那个守卫,脸上都是泪痕,迷茫的,恐惧的。

“啊,是,是。”年轻侍卫被他吓了一跳,行了个大礼才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大夫第三次被人赶了出来。

下山之前,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隐匿在黑幕之中的宫殿,轻轻摇了摇头。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那位大人,怕是活不久了。

燕蔚呆呆地跪在床边,深红的眼睛眨了眨,落下两行血泪来。

时日无多。

每个字他都懂,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没事啊,没事的,师尊不会死的,我有办法,”他轻轻搓着颜舜华冰冷的手,又用手臂抹了抹脸上脏乎乎的血污,唯恐把青年干干净净的一身弄脏了。

“我去想办法,我会想到办法的,师尊不会有事的......”他翻来覆去,絮絮叨叨地念着,也不知是说给颜舜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燕蔚沉着脸,合起厚厚的书籍。

能让颜舜华活下去只有一种办法,给他重塑元婴。

不然依他这副残破的凡人身体,最多也只能吊着命勉强活着。

但是要重塑元婴实在太难了,没有任何一种灵药法宝能有这样的效果。

燕蔚倒是从魔界的典籍里找到了个冷门的方法,但那法子实在阴邪,若是给师尊用了,不仅会直接入魔,往后漫长的日子也要受苦。

他烦躁地把那本书丢开,但心里还是默默地记下了——不管怎样,这总归是个办法。

正要继续找相关的资料,燕蔚的动作突然一顿。

有人从寝殿出去了。

可是怎么会呢,寝殿里只有师尊一个人,即使守卫也在宫殿的最外层不能进去。

而师尊如果从房间里出来他不可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蔚覆盖在宫殿上的神识慢慢收拢,然后锁定在那个偷偷溜出去的人影身上——是含月。

他皱了皱眉,又舒展开,不想再管。

老实说他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当时兴起收下来也不过是想看师尊吃醋,问了她几句和师尊有关的事情,他就把人抛到脑后了。

也是他的疏忽,居然还让这个人住在偏殿。

燕蔚摇了摇头,说到底是他非要犯贱,把师尊害成这样,她能识相地自己走了也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好像疏漏了什么一样。

他闭了闭眼,神识沿着寝殿的位置向四周辐射,很快确定了含月的位置,然后撕开空间,直接把人拉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扰他心神,但是含月是仙魔混血,母族也是仙界名门,先抓过来问问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修补元婴。

但是不想含月一见到他就吓得脸色大变,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魔,魔尊,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

自打颜舜华出事,燕蔚愈发的喜怒无常,性情暴戾,几日下来不知道杀了多少魔修。含月亲眼见过他把一个没弄清楚状况对颜舜华出言不逊的魔修给生生爆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捏着那人的头,头盖骨慢慢扭曲,变形,先是额头陷下去,然后如西瓜般崩裂开,脑浆和血肉四处飞溅,连头骨都化为一地齑粉。

她几乎当场昏厥过去,躲在偏殿里也是整日惶惶,只是细微的声响就会尖叫着躲起来,唯恐是燕蔚知道了她做的事,要来取她的性命。

不是都说颜舜华已经失宠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还有燕蔚,她第一次见燕蔚的时候,他还是个风度翩翩,面容温和的男人,明明是高高在上的魔尊,却绕着一个渐渐被人遗忘的剑修打转,为他鞍前马后。

那才是她爱慕了很多年的人,但是现在她只要想到燕蔚,眼前就会浮现出飞溅的血肉,还有那个魔修凄厉的惨叫。

女子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双目凹陷发黑。

她必须要逃出去。

含月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然即使不被燕蔚找上门,她也会被自己逼疯。

是以当她在天旋地转间突然被生生拽到燕蔚面前,天崩地裂的绝望也不过如此。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她瘫坐在地上,拼命向后躲着,根本不敢看燕蔚的表情,“别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蔚拧起眉,一步步地向她逼近,然后伸手拽起含月的头,赤红的瞳孔慢慢变成了毒蛇一样的竖瞳,诡谲的红色雾气蔓延开。

他没有耐心和这个疯女人废话,直接用搜魂把她脑子里的东西挖出来就好。

至于被用了搜魂的人有极大概率会变成真的疯子,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迅速搜刮着所有和元婴有关的信息,脸色慢慢沉下来。

虽然本就没有多少指望,但真的什么都没有找到,还是会觉得失望。

他到底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师尊好起来。

正要把用完的人扔出去,燕蔚却猛地僵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这是什么...他几乎是恐惧地战栗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含月的记忆里会有这种东西。

他为什么会在含月的记忆里看到师尊。

以一种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着素色衣裳的青年直接被含月一巴掌扇到了地上,脸颊肿得发紫,嘴角裂开流出暗红的血。

但这还不是结束,仗着师尊没有任何灵力,一遍遍地掩盖住伤口,再一遍遍地施暴。

最后颜舜华几乎晕倒的那一下,燕蔚也跟着踉跄着跪坐到了地上。

为什么,这种事他为什么一直都不知道。

他还打着小算盘,洋洋得意地想看师尊吃醋争宠,他不知道这个人受了这样的折辱,他甚至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往他胸口捅了把刀。

燕蔚慢慢回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其实是有迹象的,之前不管师尊有多愤怒,多失望,所求的至多不过是恩断义绝,甚至这份断绝都是迟疑的,不忍的。

但是那一天,他切切实实在颜舜华眼里看到了厌恶和恨意。

但是他却根本没有弄清楚状况,他轻而易举地被激怒了,只想逼迫着师尊低头。

所以对他做出了那么恶劣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到现在,师尊都以为他真的被一群外人给奸污了。

而他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现在他都在让师尊伤心。

燕蔚伸手用力一抓,生生扯下了含月的一大块头皮。

“啊啊啊——”含月痛得大叫起来,拼命去拽燕蔚的手。

真吵。

冷光闪烁,半截鲜红的舌头掉到了地上,含月大张着嘴,痛得满地打滚,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却只是含含糊糊地呜咽几声。

燕蔚又将她拽起来,手掌捏着她纤细的脖颈。

多么弱小的生命,他轻轻松松就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但即使是这样弱小的人,也可以肆意地欺侮师尊。

“呵呵,呵呵呵......”燕蔚凄厉地笑着,他真的后悔了,他不该折去师尊的翅膀,比起不能完全占有师尊的烦躁不甘,他更害怕师尊完全失去自保能力,只能任人欺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根本不能保护师尊,如果他再失忆怎么办,如果他出事了怎么办?

到时候谁来照顾师尊?谁还愿意保护好他易碎的爱人,让他有尊严的,堂堂正正地活着?

“我错了,师尊,我真的错了......”他轻声喃喃着,就在这之前,他内心深处最卑劣的角落依然渴望着能将师尊圈禁起来全盘占有,但是现在他真的知道错了,他害怕了。

拜托了,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吧,救救他的师尊,让他好起来吧。

“啪嗒——”

哪怕他以后都只能远远看着那个人也没关系。

“啪嗒——”

让他好起来吧。

“啪嗒——”

燕蔚跪在地上,眼泪打湿了一片地板,些许破碎的记忆灼烧着神经,从深处浮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师尊,惊才绝艳的师尊,被成为上玄宗最后一柄剑的师尊,一个人就敢抗下仙界的压力把他救走的师尊。

他却把这个人拉进污泥里了。

“里面的人,把她丢到后山去喂妖兽。”燕蔚从藏书阁走出来,哑着嗓子吩咐守在外面的魔修。

“是!”侍卫转身进了藏书阁,只是刚一推门进去就吓得脚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怎么了这是?”他的同伴一脸不耐烦地走过来,刚一往里看就吓得大叫了一声。

鲜血,满地的鲜血,地上躺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四肢都被砍下来扔在一旁。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女人抬起的脸上只有骨头包着血肉

——她的脸被燕蔚生生撕了下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舜华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但是燕蔚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

“师尊...对不起...”他神色有些恍惚,他其实一直都不理解颜舜华。

“我没有,我没有想让别人欺负你,也没有想让别人碰你,那只是我变出来的分神,捂着你的眼睛是不想让你发现”他哽咽着,几乎泣不成声,“我不知道,师尊受了这么多委屈...“

即使是他刚刚失忆,几乎对颜舜华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时候,他也从来不曾想过让他给别人欺侮了去,他怎么舍得。

颜舜华被燕蔚紧紧抱在怀里,原本无神的双眼因为他的话微微转动起来,终于流下一滴滚烫的眼泪。

......

两个月后。

“师尊?”在外面杀伐果决的魔尊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幼稚的孩童,手里攥着几只鲜艳的花儿,扭扭捏捏地往寝殿里走。

“玫瑰花,师尊喜欢吗?”献宝似的将手里的艳红捧到颜舜华面前,燕蔚满眼紧张和期待地望着他。

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也有玫瑰花。颜舜华有些惊讶,接过燕蔚手里的花,指腹在柔软的花瓣上轻轻抚摸着:“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蔚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几乎有些手足无措了,自打师尊肯说话,肯起来走动,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好脸色。

他大着胆子上了床,靠在颜舜华旁边:“师尊,这几日仙界那边打头阵的是上玄宗。”

仙魔大战,到底还是被挑起来了。

燕蔚小心地看着颜舜华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了应,便自然地扯开了话题。

他不是怕师尊对上玄宗有什么感情,过去的事他又记起来一些,师尊一直是冷性子,叛出宗门后就想办法偿了因果,之后再不曾管过上玄宗的事。

他真正担心的是,上玄宗这一任宗主是颜舜华的师兄,而且一直有风声说,上玄宗的人想把颜舜华”救“出去。

不过他不大信这个,毕竟师尊千年来都和上玄宗没再有什么纠缠,现在见颜舜华毫无反应,他也更是放下心来,拉着青年说了一大堆絮絮叨叨的废话。

譬如见到什么有趣的功法,宝贝,又或者什么奇特的风景之类云云。

”等师尊好起来,自然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见颜舜华神色有些低落,他赶忙凑过去安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么,“青年勉强笑了笑,见燕蔚还想说什么,他打断他道,”子衿,可以抱我一下吗。“

“......啊”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颜舜华叫他子衿了?

”可以,当然可以!“他脸涨得通红,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张开双臂正要抱着颜舜华,动作又一顿,偷偷侧过脸在身上嗅了嗅——没有什么血腥味儿吧,可别熏着师尊。

确认无误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将颜舜华搂到怀里。

这人终于被他养出了一点肉,脸颊也多了几分丰润,偶尔也愿意透露出一点笑意了。

燕蔚满足地深吸了一口师尊身上的气息。

师尊,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愿意原谅我了?

他正想问,颜舜华突然将他抱得紧紧的,紧到他在青年身上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暗香,很陌生的香气。

好像,好像有点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衿,”颜舜华冲他笑了笑,满足的,释然的,“我该走了。”

走,走去哪里?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整个人软倒在床上,连动嘴都困难。

“你若对我还有几分情意,便不要再来找我。”他站起身,整了整衣物,转身向殿外走去。

“别,别——”

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嗓音。

燕蔚艰难地撑起身子,只是还没站起来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别走,师尊,”他艰难地张着嘴,趴在地上拼命向颜舜华的方向挪动着,脸上的神色几乎是绝望的,“求你了,别,别走。”

别丢下他。

哪怕他不止一次想过,哪怕师尊不要他了,他也愿意接受,只要师尊能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他不能没有师尊。

他做不到。

“别走,”他眼眶通红,拼命伸手想要去够颜舜华,“别丢下我,师尊。”

颜舜华在原地站定了一会儿,燕蔚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丝怜悯。

“真好,”颜舜华轻声叹息,脸上露出个笑容,“再也不用见到你,不用每天对着你的脸,不用虚情假意让你放松警惕。”

那个笑容依稀还是温柔的,和破碎的记忆重合在一起。

说的话却是最刻骨的刀刃。

他被捅穿了,破碎成模糊的血肉,腐烂在冰冷的地面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颜舜华一直觉得自己在仙界人缘很差。

他穿过来的时候很早,早到还仅仅是个没冒出头的内门弟子。不过倒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有哪里不同,毕竟这个角色就是以他为原型写的,一样的寡言少语,不通世故,冷得像块木头。

他对什么事都无可无不可,成日便是闷头修炼。

世界像是黑白色的,只有默默数着日子等着他的主角出现的时候,会有熹微的天光照进来。

索性他还真的有一二分天赋,也算得上刻苦,修炼速度之快在整个仙界都是拔尖的。

境界高了,找他套近乎的人也多了,但他并不感兴趣,总是能避则避,弹指百年过去了,都像是这仙界的一个过客。

倒也曾是有个师尊的,只是未能指点他几年便悟道闭关去了,一去十数载,再也未能出关。

那时候颜舜华已经是元婴修士,可以占一方仙山灵脉开府收徒。他孤僻喜静,一个人长久地在九华峰落了洞府,和以往的同门师兄弟也几乎没了来往。

细细一数,如今的上玄宗掌门便是当年他的大师兄灵茂,但两个人说话的次数怕是用手都能数过来。

他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任何可教人欣赏的地方,尤其是在他叛出宗门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也想不通上玄宗为什么会找到他头上,甚至愿意帮他离开魔界。

“这是谢礼。”颜舜华很客气地拿出一块须弥戒指放到灵茂面前。

他在现代的本职是医生,虽然穿进书里做了剑修,还是对丹药灵植颇感兴趣,这个戒指里便存放了不少稀有的灵植灵丹。

灵茂是了解这个便宜师弟的性子的,绝不肯欠什么人情,便苦笑一声把戒指收下了。

只是见颜舜华拱拱手就要拂衣而去,他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师弟,你不同我回宗门看看?”

颜舜华起身的动作一顿,几乎是诧异地看着这个他早就记不清长相,只依稀记得性子很是温吞的同门师兄。

“不了,”他轻轻摇摇头,“我与上玄宗早便没有瓜葛了。”

他不贪恋仙界第一宗的名望,欠下的因果也早已偿还,此去无益。

“怎么会没有瓜葛,”灵茂皱起眉看他,“难道你怪我们不曾早日救你出来?”

他脸色冷淡下来,端方正气的面孔显出愤愤之意:“我们总以为你是过得好的,早知道魔尊是这样一个翻脸无情的无耻之人,当初便不该放你一去不复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我回去吧,”灵茂叹了口气,“他们都很想你。”

上玄宗的最后一柄剑,已经离开得太久了。

......

颜舜华一脸茫然地跟着灵茂回到了上玄宗。

他原本是不打算来的,只是灵茂说有重塑元婴的法子,颜舜华斟酌再三,到底还是跟他走了。

九华峰依然为他保留得好好的,等到了自己当年的仙府,他才把“他们都很想你”这句话具现化。

“灵运师兄!”穿着紫衣的年轻女修士背着柄大剑在门口踱步,见到颜舜华的身影后先是僵在原地,然后冲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这是......

颜舜华下意识地推开她,又仔细看了两眼才从记忆深处找到了女子的身份——同门最小的师妹。

只是,他们说过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灵思这一声喊,洞府里面又跑出来两个修士,一个圆脸宽身,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一个高挑冷峻,不苟言笑的模样。

后者一出来便皱着眉打量他,又黑着脸去摸他的脉。

“好极了,为了个野男人连身子都废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个人颜舜华倒是眼熟的,直到他离开上玄宗前不久,这个天赋卓越的师弟还隔三岔五地找他比试,是个名副其实的剑痴。

输了那么多年,如今嘲讽他一两句也正常。颜舜华不以为意,他一向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

“你怎么说话呢!”灵思气得拿脚踹他,只是提起燕蔚也忍不住气得牙痒痒,“那个人渣,姑奶奶迟早把他宰了,再做成肉馅喂狗。”

颜舜华愈发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

“他说的不错,我已经是废人了。”颜舜华拿出自己当年亲铸的华清剑,“华清剑也成了废剑,我没有什么能帮你们的。”

他无法再给上玄宗带来任何荣耀,至于仙魔大战,他无力也无意掺和。

“谁让你这么说自己的!”灵思尖叫了一声,又被灵茂按住,他看了看那柄清冷的银色长剑,眼中有一瞬闪过极亮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懂...”

不懂自己对于剑山一脉意味着什么。

上玄宗一向缺少压得住阵的强大剑修,剑山一脉也势弱了数百年,而等他们的师尊意外陨落,颓势更是无可挽回。

他收到师尊身死消息的那日在剑山脚下跪了一夜,齿战心寒,栗栗危惧。他是剑山的大师兄,天资却只是尚可,护不住门下的师弟师妹,更担不起守住剑山的大任。

剑山彻底垮了,垮在他的手上。

但就是一夜之间,形势被生生逆转。

颜舜华一剑劈开了灵山,料峭的九华峰拔地而起,飞鸟游鱼躲避着凛冽刺骨的剑意,灵植异兽则循着元婴修士纯净的仙气争先而来,就此扎根落户,形成了一处飘渺宝地。

而九华峰就落在剑山山脉的正北方,牢牢地护着曾经的师门。

颜舜华已经修成元婴的消息在那一日传遍了宗门,甚至惊动了一帮潜心修炼的太上长老,当时的掌门也从他身上看到了让上玄宗拥有一个天资绝伦的强大剑修的可能。

不知何去何从的剑山弟子们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舜华虽然冷淡孤僻,从不主动与他们来往,但师门的人去找他讨教论剑,或是虚心求教,他也从不推拒,总是倾囊相授。

发展到后来,哪怕不是剑修的内外门弟子也大着胆子来找他指点,颜舜华自然也是来者不拒,他是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不在意输赢成败,更不可能有任何私心。

只要他懂的,便倾数教之。

上玄宗的弟子们甚至以能得到颜舜华的教导为荣。

唯一可惜的是作为一峰之主他从不收徒,但慕名而来的剑修还是络绎不绝,剑山一脉也随之一日日壮大起来。

是以,当颜舜华收了燕蔚做徒弟的时候,说是举门震动也不为过。

他们咬着牙,红着眼睛,恨不得在燕蔚身上戳出个洞来,满脑子就一句话——凭什么?他凭什么?

颜舜华以为燕蔚总是遭人挑衅完全是因为他天赋低,其实不是的,大部分人只是为嫉妒而来。

难以忍受的嫉妒。

后来连燕蔚都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打落牙齿肚里吞,如何也不肯喊颜舜华帮他出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颜舜华什么都不知道。

“不懂...什么?”颜舜华仍是一脸的茫然,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入了剑山,受了师尊的照拂,就应当对剑山负责。

哪怕他对这个师门没有任何感情,哪怕他连剑山有几个弟子都不知道。

如今的他固然不再是那个不通感情的怪物,但自己以前是什么模样,他还是有数的。

思来想去,他只能道:“即使我恢复了,我也不会帮仙界攻打魔界。”

所以你们不用跟我套近乎。

灵茂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咬了咬牙。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偶像滤镜有点裂开了,颜舜华不是单纯的冷,他还有点木。

“反正你给我待在这儿好好休息!”他气急败坏地道。

颜舜华想了想,答应了,因为他也不确定燕蔚会不会来找他,呆在上玄宗是最好的选择。他虽然不知道这几个人有什么图谋,但能感觉到他们没有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谢礼。”他又掏出一个须弥戒指。

灵茂眉心抽了抽,把东西收下了。

“这是什么?”灵觉下巴一抬,点了点那枚戒指。

“客居于此,承蒙照拂,自然要给谢礼的。”颜舜华冲他很客气地颔首。

灵觉顿时露出极精彩的表情。

身旁胖乎乎的灵凡赶紧拉住他,唯恐他一言不合就拔剑。

“好了,我们便不打扰你休息了。”灵茂倒是笑了笑,拉着师弟师妹往外走。

临走前他将一张丹方放在颜舜华面前:“这已是我们能找出的最好的办法,虽诸多险阻,但我们必将竭尽全力。”

说罢,他便拉扯着还想缠着颜舜华不放的几个人离开了。

颜舜华自是惊喜的,拿着那张丹方细细的看,屋舍的门敞着,他一边看一边听着他曾经的师兄师妹们咋咋呼呼吵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灵运师兄给我们大家的!掌门师兄你不许独吞!”

“你这笨蛋还真想动师弟的东西?我们当然要收好了日后还给他。”

“是哦......啊啊啊灵觉你骗人,你偷偷看灵运师兄的东西!我也要看!!”

他忍不住分神听了会儿,嘴角轻轻翘起来。

这厢安好着,魔界那边却要闹翻了天。

仙魔大战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魔尊却像消失了一样,再也不曾在战场上露过面。

低阶魔修还好,高阶魔修就完全慌了神,甚至有人怀疑魔尊是不是被仙界的人掳走了。

最后只剩下一个地方还没人找,也没人敢找。

和洙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去了魔尊的寝殿。

“殿下?”他轻轻敲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反应。

他很有耐心地继续敲门。

重复了三次后依然没有人回应,他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让整个魔界遍寻不得的魔尊大人就坐在床上。

他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颊和下颌上都是突出的骨头。

不过最教人吃惊的是魔尊一只手的手腕上拷着个黑色的锁链,他似乎尝试挣脱了很多次,腕部血肉模糊,伤口最重的地方深可见骨,鲜血顺着垂在一边的手指滴滴答答落下来,他也不管不顾。

和洙吓了一跳,慌忙走过去想帮他解开:“殿下,是谁将您锁在了这里?”

燕蔚猛地一挣手臂,赤红的眼睛凶狠地盯着他:“滚!”

其实他不躲和洙也解不开,他的魔气刚碰到那锁链就被反噬回来。

这显然是个极厉害的灵器,和洙露出凝重的神色,只是他盯着那锁链,表情却越发惊疑不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有些眼熟?

他仔细看了又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让人悚然的答案——这好像是魔尊自己的灵器。

“殿下......?”他语声战栗,不安地打量着仿佛整个人都变了的魔尊。

而就是这一看他也的确发现了更多。

燕蔚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败,露出的双腿和另一条没有被锁住的手臂都是鲜血淋漓的伤口,甚至还不自然地肿胀着。

倒像是,被人给生生打断了。

燕蔚也不理会他,雕塑似的静静地坐着。

和洙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看着失魂落魄的魔尊,试探着道:“殿下,颜大人呢?”

除了颜舜华,他想不到还有谁能把魔尊变成这样,但除了颜舜华,他也想不到还有谁能让魔尊恢复正常。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后燕蔚却猛地神色大变,面目扭曲,眼珠鲜红似欲滴血,他开始拼命地拉扯着手腕想挣开锁链的束缚,刚愈合了一点的伤口被哗的扯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腕骨几乎被磨得咯吱作响,伴随着他齿关咬紧的声音,森冷得让人胆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难忍受了,师尊,好想见师尊。

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

“帮我,帮我......”他轻轻喃喃着,祈求似的看着和洙。

和洙赶紧靠近了些:“殿下您说。”

“帮我...把这条手臂折断...”

“什,什么?”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帮,帮我......”燕蔚浑身都在发抖,艰难地冲和洙伸出手臂。

“快点!”他突然大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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