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铃铛声很清脆,虽然离的很远,但长街上的人还是转过了头,一道道目光投了过去,便如同饿狼嗅到了血腥味。
马铃铛声渐近,高头大马拉着车架,出现在了长街尽头。
马车不大,后面也没带着货物,周围连押车的护卫都没有,只在外面坐了个车夫。
车夫和所有北齐男子一样长发披肩,身上裹着厚重羊皮袄,连脸都捂得严严实实,手持缰绳,身侧放着一把单刀。
单刀很干净,竹青色的刀鞘也很漂亮,就好似中原富家子身上的装饰物。
不过,刀显然不是用来做装饰的。
干净,意味着很少见血;漂亮,意味着华而不实。
这样一把刀,出现在塞外蛮荒之地,就好似一个肤白貌美的娇弱小姐,贸然走进了如饥似渴的匪寨里。
街道最前面的酒肆中,走出个相貌憨厚的店小二,摆出热情笑容,抬手招呼: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马车上的年轻车夫,应该是第一次来秋风镇,不晓得祥和小镇外的地底下,埋了多少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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