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妙韫神色复杂地打量着叶归尘,片刻后斟酌着询问:“对于以前的事,师兄你记起多少了?”
叶归尘不动声色:“有些记忆恢复了,只是还不真切,你先说来听听。”
事实上,他什么都记不得,师尊下的封印异常牢固,他也曾试着在暗中冲击几次,只是除了让自己气血翻涌、灵气紊乱之外,再无其他效果。
反复试了几次后,叶归尘便也只能作罢,另觅他法。
眼下若能从陆妙韫口中套出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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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相,倒也免去了许多烦扰。
陆妙韫顿了顿,才轻叹了口气:“事实上,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当初我也承诺过,不得对别人,嗯,尤其是你透露过去种种。若要将那些事情告诉给师兄你,怕是要违背我对掌门师伯的诺言了。”
叶归尘的手指动了动,最后安静地落在面前的石桌上。
陆妙韫忽然又勾起唇角,眼含笑意道:“所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三十年前,有个很厉害的剑修门派,那门派里的掌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修真界前辈,说是泰山北斗也不为过,这位前辈收了很多弟子,其中有一位天资最高的,他叫小尘。”
叶归尘看着师妹:“没大没小。”
“你还想不想听故事啦?”陆妙韫故作生气。
叶归尘配合地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小尘的修炼速度最快,而且因为他心无旁骛,修炼的时候连心魔都不会产生,很快就要勘破天命,得道飞升。但是他的师父告诉他,他在人间尚有情劫未渡,须得了结所有因果、斩断一切羁绊才能证道飞升。”
“小尘下山去应劫,谁知道当中哪里出错了,那应劫之人竟是个魔修,就叫他小魔头吧。”说到这里,陆妙韫又有些愤愤。
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一直仰望孺慕的师兄竟然和魔修少年在一起了,一定是奸猾狡诈的魔修骗了师兄。
叶归尘安静地听着,好像真的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他们一起在下界与上界交界的地方生活了十年,然而小尘却一直没有勘破情劫。情劫若不能勘破便会成为情障,反误修行。后来,小尘的师尊便让我呃,一位美丽善良的师妹和其余几位师兄下山去找他们,最后那位师妹找到了他们的落脚处。”
陆妙韫说着,又偷偷观察着叶归尘的表情:“师尊将小尘带回了山门,封印了他的记忆,告诫几位知情人不许将此事外传,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叶归尘听完,若有所思地捧起面前的茶盏,却只在指间捏着,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陆妙韫猛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我离开后,他来找过我吗?”叶归尘忽然问了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陆妙韫被茶水呛了一口,狼狈地锤着胸口咳嗽着。
叶归尘含笑等着她的回答,虽然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是那个模糊的答案,此刻迫切地需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确认。
陆妙韫很想摇头否认,但是良心让她难以说出谎话。
她叹了口气:“小尘离开之后,他就疯了,不吃不喝地找了很久。”
而那时候,她就在暗处冷眼看着。
陆妙韫原本以为,看到欺骗师兄的小魔头沦落到这个地步,她会很高兴。
但是当她真的见到那少年在发现师兄失踪之后就疯魔了,像个无知无觉的木偶般行尸走肉地活着,心中却又酸涩难当,甚至有一种想要将他苦求不得的爱人下落告诉他的冲动。
少年揣着他和爱人共同孕育的幼鸟走过四海八荒,寻遍繁华人间,直到身上华服变成褴褛衣衫,直到鸦色长发熬成白雪三千。
他就像是被神祇遗弃的信徒,漫无目的地追寻着神明的踪迹,祈求着神明的再次垂爱。他不知道,他的神明已经将他遗忘,再次回归众人仰望的宝座之上。
最后,陆妙韫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宗门,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去缠着自己喜欢的人,倒更喜欢邀请已经被封印记忆的叶归尘煮茶品茶。
情爱的滋味她尚未尝试,但情爱的苦痛她却已知悉。
所以,尽管心底一直藏着一个人,她还是选择远离这缠人的爱憎纠葛。
“抱歉,或许这个故事讲得晚了。”陆妙韫歉然地看着眼神平静无波的叶归尘。
叶归尘轻轻笑了笑:“不晚,多谢。”
听完了这个故事,他仍对那十年间的一切毫无印象,但却隐约明白,为什么自己面对灵渊时,会不自觉纵容他的某些几乎算得上是冒犯的行为。
那些可以归结为本能的情绪,让他即使是在失忆状态也忍不住想要对这个少年再好一些。
陆妙韫已经离开了,把煮好的茶留给了叶归尘。
过了许久,叶归尘才低头浅尝了一口杯中微凉的茶水。
随后皱紧了眉头。
这杯中不知是何种茶叶,苦得难以下咽,难为陆妙韫竟然能面不改色地一杯接一杯喝下。
他怀里的球球已经睡醒了一觉,此刻才醒来,便见到眼前有茶,立刻欢快地啾啾叫了两声,跳到叶归尘手掌上,小爪子紧紧抓着杯沿,低头小啄了一口。
叶归尘轻轻挑眉,没有阻止小家伙的意思。
果然,球球尝到了茶水的滋味后突然浑身僵硬,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叶归尘抬手将球球圆滚滚的身体接住,轻笑着倒了温水给他漱口。
见球球几乎要将脑袋扎进清水杯子里,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水,叶归尘目光柔和,取出手帕给它把脑袋上打湿的毛发擦的干干净净。
突然,平稳行驶的宝船猛地抖动了一下,随后,宝船上的结界竟突然破碎,与此同时,一股冲天的魔气笼罩住整艘宝船。
叶归尘心中一惊,顾不得摇摇晃晃的宝船,立刻往灵渊所在的房间赶去。
房间里,灵渊的眼眸再次变成紫色,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而门口的位置,却躺着口吐鲜血的南宫道怜。
“师尊”见叶归尘赶到,南宫道怜心底放松了几分,忙捂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抬手用衣袖擦干净嘴角的血渍,低声道,“我方才在房间休息,忽然感应到一股精纯的魔气冲破了宝船结界,过来查看才发现,灵渊道兄不知怎的竟像是失去意识,还打了我一掌。”
“他现在好像失去意识了,谁都认不出来,师尊您不要惊动他。”南宫道怜见叶归尘要走过去,又低声补充了一句。
叶归尘将手中的球球塞给南宫,才要靠近灵渊,谁知陆妙韫也赶到了。
她只瞥了一眼便面色大变,抬手抓住了叶归尘的衣袖:“叶师兄,他、他不是应该只有魔丹期的修为么?为何”
为何她此刻却感应到灵渊的修为竟到了化魔之境!
如此算来,灵渊真实的修为其实与那焚天和幻雪姬也在伯仲之间,若再算上他体内的道家修为
只怕受了伤的叶归尘也未必是对手。
陆妙韫本能地制止叶归尘靠近失去意识陷入狂暴的灵渊。
叶归尘抬抬手示意无碍,他让陆妙韫带着南宫道怜先行撤离,这艘宝船用来维持运转的灵石台已经被魔气冲毁,已经是摇摇欲坠,估摸着还有一刻钟便会从高空坠毁。
陆妙韫试图劝说叶归尘同他们一起撤离,但当她注意到叶归尘望着灵渊的眼神后,涌到喉咙的话便被她默默吞咽回去。
同时,她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些人,哪怕是已经被遗忘,但喜欢的本能却无法违拗。
她试图为自己好友和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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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两人牵线搭桥的举动,当真是多此一举。
当陆妙韫带着负伤的南宫道怜御剑离开之后,整艘宝船便愈发晃动。
而神志不清的灵渊此刻却十分焦躁地在露天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很快,少年白皙的皮肤上隐约浮现出细细密密的墨色鳞片痕迹,眼底的赤红也越来越明显。
叶归尘记得,灵渊曾说过,他体内含有一半墨麒麟的血脉,此刻他的身体表面出现这些鳞甲,显然是灵渊就要化魔的迹象。
他立刻尝试着用灵犀之印去联系陷入心魔的灵渊。
此刻灵渊的识海之中,他孤寂一人走在无尽的迷雾云海之中,那种永远也走不出去的焦躁感和体内魔气与灵气之间的翻涌让他一直压抑的暴躁和愤怒开始不断酝酿发酵。
他隐约记得自己要去寻找什么重要的人,但是那人是谁,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他却全都遗忘了,越是试图记起,脑海中的尖锐疼痛便是越发强烈。
迷迷糊糊在,他依稀听见有人在对着他喊叫什么,本能让他随意地挥出一掌将那聒噪之人打倒在地,然而,体内的郁燥之气却越发上涌,几乎要侵占他的所有感官。
就在怒意和杀意占据他整个胸腔之时,一个清冷好听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在喊他的名字:“灵渊,醒一醒,不要被你的心魔控制!”
灵渊蓦然站住,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然而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是渺渺雾岚,不见半分人影。
他的眼神倏而变冷,漠声道:“给我散开!”
话音才落,无数的雾岚如潮水般褪去,露出藏在山清水秀间的一处青瓦白墙的宅邸,那宅邸的大门前左右各挂着一角风铃,风一吹,铜铃便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动来。
灵渊忽然记起,这里便是他亲自设计,为他和卿卿老婆修筑的家,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家。
他推开沉重的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池鱼假山,还有那片他亲手打理的花圃。
花圃里的花种类不多,但有灵气的滋润,盛开于不同时节的桃李菊梅也能同时绽放。
当然,其中最为清冷美丽的还是卿卿老婆最爱的照玉雪鸢。这种花不娇贵又好养活,最重要的是花、叶、果、茎、根或可入药炼丹,或可食用,没有一处浪费的。
灵渊移步走到花圃前,目光却扫向旁边缠绕着花藤的秋千架。
那秋千架扎得格外结实,下头吊着张雕工精细的躺椅,在风中微微摇晃着。
灵渊突然痛苦地抱住头,眼神却依旧死死地盯着那架秋千。
他记得,这秋千上该躺着一个穿着白衣的人,那人长了张顶好看的面容,又有着无比耐心温柔的性格。平日里除了在书房看书,便是躺在这秋千架上摇晃着午睡。
那人将奄奄一息的他救回来,就在这里搭了间风吹就倒的茅草屋,悉心地照料了他将近一年,才将他救活。
在他短暂又漫长的魔生中,那人是唯一将他温暖的光,是将他从无底深渊里拯救的神明,也是他此生唯一的信仰。
沉默中,灵渊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他终究是将那人弄丢了。
周围的场景走马灯似的变幻,一时变成下界一处处繁华的城镇,一时又变成极北雪原、南方荒漠,而少年仓皇踉跄的身影便不断在这些地方留下足迹。
叶归尘借着灵犀之印感受到灵渊的痛苦,也分享着他的绝望,一时间,心底竟蔓延出细细密密的针扎似的疼意。
他知道,自己所见这一幕,便是当初他随师尊离开的那日。
对于少年在骤然失去爱人的打击下变得颓靡不振,他也从陆妙韫口中有所耳闻。
但他没有想到,真实的情况竟比陆妙韫的描述惨痛百倍不止。
少年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着被遗弃的煎熬,他的呼吸之间俱是锥心之痛,哪怕只感受片刻,叶归尘也有些承受不了。
他不知道,这二十多年来,少年是如何靠着那一缕微茫的希望坚持下来的。
听到灵渊突然跪地抱头惨叫,叶归尘很快就注意到灵渊体内的魔气和灵气都越发暴躁,二者都在争夺着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而魔气此刻已经有迹象占据主导地位了。
魔气灵气原本就水火不容,之前由于灵渊一直封印着自己的真实实力,倒也相安无事。但是此前他先借助灵犀之印将自己一部分灵气传给叶归尘,后又拼尽全力对付焚天的魔傀,灵气几乎耗尽。
道消魔长,他能撑到此刻才魔化已经是极限了。
叶归尘忍受着魔气的无差别攻击,一步一步靠近灵渊。
魔气腐蚀着他的护体罡气,在接触到他的身体后便开始烧灼他的肌肤,很快,毫不抵抗的叶归尘便被混沌魔气整个包裹住,当然,他也顺利地靠近了灵渊身边。
紧接着,他一把抓住灵渊的手腕,将少年的头按进怀里,轻声安抚道:“灵渊,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里混杂了镇魔之力,让陷入混沌的灵渊有了一瞬的清明,眼神茫然地望着眼前这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
下一刻,他也来不及区分抱着自己的人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心魔制造的幻象,双臂一展便将人死死地圈在怀中。
叶归尘这次没有抗拒少年的依赖,反而抬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少年的满头白发,这三千银丝皆是为他而生。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少年的长发,许久之后终于轻叹了口气。
到底,是他有负少年在先。
叶归尘把住灵渊的手腕,开始为他输入灵气以平衡魔气。
“卿卿?”随着灵气的注入,灵渊的眼睛也逐渐清亮。
然而意识到眼前的人是真人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继续抱着怀里的人挨挨蹭蹭。
看着少年偷偷摸摸地将手探入他衣襟中,叶归尘面无表情地掐住少年不老实的手,将他的手腕扔开,方才心底生出的一丝内疚也随着少年的举止而烟消云散。
宝船此刻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向地面坠落,叶归尘抬手拎着灵渊的衣领,御剑将人带出即将坠毁的宝船,落在一处山头。
下一秒,巨大的宝船轰然坠地,在无人的深山中支离破碎,升腾起冲天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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