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天韵这瞎子自尊心强,客观来说并不是一个善于巧言令色的人。
此时,他私以为自己这个头开得还不错,白小姐好像挺满意。可要如何把话题转到他真正想说的那上面去呢……
“这曲子,小姐还有哪里要乐心修改?”
“没了。”
旷天韵心里有点紧张,按照他之前和白今歌接触下来的经验。小姐很干脆地说没了的潜台词就是你可以走了。
“小姐,乐心……”他每次对上白今歌,下意识就觉得很悬。
正犹豫如何开口之时,??喜懒懒地开口:“最近你两头奔波,还要用大把大把时间排练,人都瘦了。本小姐大婚,机会难得,不如满足你一个愿望如何?”
瞎子神色一亮,显然是内心惊喜。
他缓了一口,刚张口。
??喜逗他:“许你一个什么愿望好呢……你被锁白府小院半年,今后还是跟着我进宫也没有自由。不如,把之前那张有效期三年的卖身契还给你,如何?”
旷天韵从惊喜变成了惊吓。
“是乐心哪里做的不够好?小姐要用这样的方式赶走乐心?”他脸上露出愠色,好像伤到了自尊的样子。
“那你想要什么?”
旷天韵又缓了口气,再次想张口。
??喜又抢他话,逗他:“不如给你封个官儿做做?”
“乐心对功名利禄没有追求。”
??喜起身,走到旷天韵面前,支起他的下巴,凑近问:“哦?真的没有追求?”
旷天韵表情里流露出细小的不自然。
平常女子对旷天韵的演技只有折服的份儿,但??喜这道行,瞎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娘娘的火眼金睛。
娘娘也不戳穿,玩够了给他台阶下:“这也不要,那也不要,还是你自己说吧。”
“乐心想为喜儿赎身。”
这回瞎子没有再缓口气,生怕又怕小姐抢了话。
也不兜圈子了,直接明了。
旷天韵忽然有一种直觉,其实他家小姐就是在不着痕迹地逼迫他说出这话。而不是浪费时间听他讲废话。
??喜没有“吃醋”,平淡地问:“你喜欢她?”
“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与她有些同病相怜,又照顾了我这么久起居,勉强算得上主仆一场,能给她谋个好去处也算报答这个情分。”旷天韵回答得也平淡无奇。
??喜笑意浓,“你这么为下作的奴婢着想,让我这个正主儿都觉得惭愧呢。”
旷天韵俊美的脸蛋瞬间紧绷,白今歌喜怒无常的性子,他果然还是把握不准。
瞎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喜坐到他身上,双手搂着他脖子,脑袋靠在他肩上,分明是很亲昵的举止,可旷天韵那死撑着淡定的表情,好像怀里的是条吐着红信子随时张开血盆大口的大白蛇。
“我给你二选一的机会,你是要选自己呢,还是那个哑巴?”
旷天韵有些不明白。
??喜摸了摸旷天韵的小脸蛋,“前些日子,红少翎来找我。他说到白府刺客的事情,好像与你描述的有些出入……”
瞎子脸色刷地变白。
“你处心积虑挑拨大夏三旗之间的关系,是为了什么?”
瞎子忽然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凉凉的,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虚虚抵着他喉结。
他真的相信,白今歌下一刻就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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