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蔻也在下面,这些杀手就是来杀她的,您再不出手,她就没命了!”
李元彬沉默了很久,爬了起来,靠到墙上。
手一展,一壶烈酒就飞了过来;
仰天痛饮,然后淡淡道:“是她自己惹得麻烦,我已经劝过无数次,不要做没意义的事,不要惹还对付不了的人,她不听,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受后果。”
唐季礼愣住了,万万也没想到,身为父亲,竟对女儿的生死如此冷淡。
“可、可她终究是您女儿啊,就算不听您的话,您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李元彬又灌了两口酒,哈哈大笑,眼神却无比沧桑:“救?我谁也救不了,我像滩泥一样烂在这里,那疯丫头也早已不拿我当父亲看待了。别再来烦我……”
唐季礼原本准备了上百句祈求的话,全都咽进肚子里了。
因为就算是神,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沉寂了许久,唐季礼突然阴阳怪气道:“您难道不觉得,就是因为您这个当父亲的,太消极,自甘堕落,所以红蔻才不得不扛起了原本属于您的责任?”
李元彬骤然睁圆了眼睛,蓑衣无风自动。
周围的所有事物,也全都飘浮了起来,包括唐季礼。
他狂冒冷汗,毫不怀疑,只需要李元彬动个念头,自己就会像颗麦穗一样被碾碎。
却硬着头皮,大声喊道:“我也经历过挫折,虽然跟你的经历相必,可能不值一提,但也明白一个道理,就是真正伟大可靠的人,绝不只是甘愿为了未竟之业,轰轰烈烈的去死、去牺牲,而是为了这份事业,能屈能伸,哪怕像狗一样卑躬屈膝,也不可谓不是卧薪尝胆!”
“抗争,也许会死,但放弃抗争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是展板鱼肉了!”
旁边的小乌龟哆嗦了一下,拼命打手势,示意唐季礼少说点。
唐季礼却毫不退缩的直视李元彬。
李元彬沉默了许久,突然站起来,走向深处。
唐季礼顿时摔到了地上。
他看见,李元彬掀开了洞窟深处的一张凉毯。
毯子下面,居然是一副熠熠生辉的冰棺!
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女尸,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女尸的容貌惊为天人,皮肤白皙胜雪,看着就像只是睡着了。
而那个被她抱着的孩子,却是被一层浅褐色的晶体冻在里面,就像枚琥珀。
李元彬一遍遍隔着冰棺抚摸妻儿,沙哑道:“你走吧,越远越好,虽然我挺欣赏你这小子,但,卷进我家的事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唐季礼失望的叹了口气,再没浪费口舌,落魄的离开了。
却没有逃走,反而直勾勾走向刘家。
既然他救不了红蔻,那,他一定要跟红蔻死在一起……
那道鲜血构成的屏障,已经消失了。
院子里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
刘长寿道行奇高、而且擅用传说中的仙法,打的这帮杀手天花乱坠。
但终究是寡不敌众,被围堵到了屋子里,遍体鳞伤、苟延残喘。
整个刘家的地盘,已经是千疮百孔,就跟刚被轰炸过一样。
上百人将房子围成了铁桶,十余名统帅悠哉哉的守在大门前。
那夜魔已经摆脱了血尊的控制,一边暗示手下放火,一边冷笑道:“刘长寿,省省吧,你老了,不中用了,还是趁早把你那两个外孙交出来,我们自不会为难你。”
房间里,刘长寿嗤嗤低笑:“是谁在叫唤,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给老夫做看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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