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既错愕又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来你真不是她……”

我将他的手拍开，问道：“因为我是男的？”

“不……因为你若真是她的话，那我这只手，已经被剁掉了，说不定脑袋也飞了。”

说着，延河坐到了阳台边，仰望日复一日升起的月亮。

“人的性情，远比性别或外貌更有辨识度。因为有时候，人的外表还是那个外表，内心却已经面目全非了；就好像我，我跟几十年前一样坐在这里，可我眼里的月亮，再也不是当年看到的那种美好了……”

我觉得这话很深奥，忍不住道：“可就算内心变了，你还是你啊。”

延河猛地回过头来，眼神既空洞、又如无底洞般深谙：“是吗……”

这短短两个字，却令我打了个寒颤。

我忍不住幻想，如果有一天，我也因为某种遭遇，变得跟现在的延河一样神神叨叨的……那我还是我吗？

古神话里，经常出现恶魔操纵人类的传说，人类被操纵后，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恶魔，只当是性格变了……

“够了。”延河说道“既然你不是她，我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你尽快去见华哥吧，他有事交给你做。”

我表面上点头，心里却已经在盘算怎么甩开他，带妙妙逃跑。

林妙妙此时却很诧异的道：“你是黑潮帮的吧？”

延河怔了一下，却没回应，继续往前走。

我意外道：“你认识他？”

林妙妙摇了下头，指向延河的后脖颈。

我这才注意到，上面有一条刺青，鱼头龙尾，十分特殊。

林妙妙道：“小时候的一个夏天，我姐姐突然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醒，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是在学校里受惊了。”

“那时候有一帮古惑仔，经常欺负我姐的一个同班同学，结果那个同学最后就跳楼自杀了。当时我姐正在操场打乒乓球呢，那男生就掉在了乒乓球案上，血溅了我姐姐一脸。”

“后来才查出来，这些古惑仔，都来自“黑潮帮”，这个组织不仅到处寻衅滋事、收保护费，而且在学校里散播毒.品，甚至强迫女生去夜总会当公主。”

“这事儿引起的反响很大，为了提醒家长跟学生们远离黑潮帮，有关部门就向全城派发了这个组织的辨识特征，就是身上会纹一条“龙鱼”。”

说到这里，林妙妙纳闷的挠了挠头：“可好多年以前，这个帮派就被扫荡了啊，听说他们的老大刘华东，也在逃亡时被黑吃黑了……”

我猛然一楞：“你说什么？他们的老大，叫刘华东？？”

妙妙点头：“对啊！”

太好了！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此时，延河已经带着我们走到了一座升降台前。

这台子已经很老旧了，上面全是红锈，而且有股很刺鼻的腐臭味。

“华哥在顶楼，你自己去见他吧。”延河从升降台里提出一口箱子，扔给了我：“这是订金，等事成之后，再给你另一半。”

我好奇的打开箱子一看，顿时愣住了。

钱……好多钱！

光是纸币就有一百多万的样子，而且还有五根足金金条！

这加起来，少说也得两百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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