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江记布庄不远的张记布庄后门,两个年轻人各抱着一匹布进去了。
张员外顿时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道:“快放桌上,我看看。”
张员外和布庄掌柜都展开布匹看起来。
“这么柔软?”掌柜惊讶。
他凑近了仔细看,又摸了摸边缘,扒拉出线来细看。
张员外也看出来了,只是很好奇:“他们怎么能纺出来这么细的线?”
张员外问买布回来的人:“他们店里有多少布?”
掌柜眼睛微微睁大:“有三百多?他们纺织厂是从处理棉花纺线开始的,刚开业的第一个月竟然就能织出来三百多匹?我记得他们没招多少人啊。”
这些他都让人打听清楚了的。
张员外沉声道:“他们棉花脱籽、纺线的都只有四个人。”
张员外沉默片刻,沉重地说:“他们有新的轧棉机子,脱籽很快,还有新的纺纱机子,说一个人顶八个。”
张员外摇头,他也不知道,他也很想看看那机器。
桌上的花色是一种青灰和暗蓝色间隔的暗纹布,非常适合中年男人做外衣。
掌柜问道:“客人很多?”
“这么快就卖完了?!”张员外愣住了。
下人点头:“对,好多人呢,而且还都是散客,好多买好几匹的。我听到有些人本来就是进去看下热闹,最后都买了一匹回去了。”
张员外和掌柜:“……”
但他没敢说出来,怕扎他家老爷的心。
从江寂当初跟农户签订棉花种植协议开始,他就一直有忧虑,怕江寂是要开纺织作坊。
后来江寂真的开了,张员外也是处于观望状态,只让人打听着消息。
他心想着,就算有新机子,纺织这行当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做出来的布好,能卖出去,才是真本事。他有些担心,但也不到害怕的程度,他觉得以江寂这么个小小的农户,能织出来多好的布?他是不信的。
谁知这个时候,江寂去了趟京城被封为了昌国公。
但眼前的布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了。
张员外是真的没办法了。
他忧心忡忡地带着两匹布回了家。
没想到这么快就卖完了!
江寂笑着给大家发红包,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各位收拾完就回家吧。”
只用做半天活儿,还能得到赏钱,布庄掌柜和小二都很高兴。
到家才到晌午,工人们都在饭堂吃饭,江寂到纺织厂宣布好消息。
众人都惊呆了。
“这么快?!”
江寂笑着道:“今天是腊八节,下午放假,大家吃完饭就回家吧!另外,每个人可到账房那里领过节费!一点小心意,感谢大家辛勤的付出,日后也请大家继续努力工作,把咱们厂做大做强!”
“谢谢国公爷!”
“对,好好干!”
因为布庄开门红,又是腊八节,双喜临门,江寂一高兴,就给家里所有人也发了红包。
东家好,他们才会跟着好。
中午的时候,大家一人一碗香糯的腊八粥,有些人喜欢放糖吃,香甜软糯,有些人不放糖,当粥喝吃菜,也很美味。
中午回到东厢房,江南江北去午睡了,江寂坐在小厅里给陆怀舟写信。
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江寂把信交给陆九,让他安排人去城里送信。
按照今天这个趋势,如果过完年布料还供不应求,那来年就可以考虑扩大生产了。现在他们这个作坊最多只能再增加十几名织布的工人,地方不够大了,得扩建厂房。
此后,每天纺织厂都会送一批布到布庄去,有时候十几匹,有时候二十多匹。那些预定了的客人每天过来拿就行。
没过几天,大街上就出现了一些用江记布庄生产出来的布料做出来的衣服。
“是呀,李夫人,你这也是吧,我也想买一匹这颜色来着,可惜没货了!”
“那巧了,我也订了好几匹呢,准备把家里的中衣都换了。”
看着那些客人穿着自己厂里的布做出来的衣服,心里别提多满足。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而且,江寂还给员工们发了过年福利,每个人发一匹布,如果还想买,可以用江记布庄七折的价格购买一匹。
“也是今年卖种子赚了钱才敢这样买呢。”有员工笑着说道。
除夕这天,一大早,江寂他们都起来了,各个都穿上了新衣服,都是赵茹用他们家生产的布做的。
他还让人去城里把丁小俊他们也喊到家里,大家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