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皱眉看着, 说：“你确定是要冰敷？”

他以前上学的时候爱动，常常磕磕碰碰的，都有经验了。

江寂想快点敷完，道：“那你干脆再帮我弄条长凳子过来，把我洗脸的布巾也拿来，两条腿一起敷了，快一点。”

江炎看着凳子上四四方方拳头大切得很整齐的冰块：“……”

江寂包好冰块，右腿摆到另一条长凳上，敷起来。

“二十……呃，一刻钟到两刻钟吧。”江寂差点咬到舌头，他至今不太习惯古代的时间计量方式，总得在脑子里转个弯。

“嘶”江寂瞪大眼看着他，“你干嘛？”

江寂摇头：“没伤到骨头，也不是很疼啦，就是有点胀痛，你别戳了啊。”

“冰块移动下位置，”江炎提醒，“这四周要冰到。”

江寂点头：“嗯，我感觉他应该是猜到了我们以后要开纺织作坊。今天是躲过去了，可能也会让他疑心更大。”

“我也不知道，我们没根基，也没他家有权有势，还没经验，如果他以后要找麻烦，那我们肯定斗不过。”江寂认真想了下，说，“我们唯一能仰仗的，就是我们的种子，和徐大人。徐大人说他已经写了奏疏，这东西是不是一层一层递上去的？”

“不知道州府和省府的大人是怎么样的人？”江寂有些担心，说，“万一是贪官，那我们肯定还会有麻烦。今天忘记跟徐大人打听了。”

“嗯，是要去。”

江寂抬眸看着他。

“对，师爷是说过，”江寂一顿，脑子里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江炎，你也太聪明了！”江寂双眼一亮，用力拍了下江炎的肩膀，“你是白切黑啊！”

“嘿嘿，夸你聪明呢。”江寂忽悠他。

“没有没有，就是夸你聪明。”江寂摸摸鼻子，转移话题，“对了，你那里，还痛吗？”

见他不说话，江寂微皱眉头偏头看他，“不会还在痛吧？该不会也淤青了？你要不要去房里看看，要是青了也敷一下？”

江寂被他的眼神看着发毛，“咋了？”

“哦，那就好。”江寂拍拍胸口舒口气，“还能用就好。”

“这么看着我干嘛？”江寂见江炎一脸无语的表情，说，“那儿对男人多重要啊，万一不能用了，那我不就造孽了嘛。”

“而且，”江寂还没说完，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万一，你还没成亲，没生孩子，万一你们家就你一个儿子，那我不就断了你们家的香火了？到时候你全家估计都不会放过我。”

江寂叹气，“还能怎么办，把我的切了给你？”

“哈哈哈，开玩笑的，你这不没事嘛。”江寂拍了下江炎，感慨道，“幸好你没事，还能用。”

“啊！”江寂惊喊一声，捂着自己的膝盖，不可思议地看着江炎，“你干嘛？”

“我信你才怪！”江寂瞪他，“你就是故意的！小心眼你！”

“哎哟，我去！你……”江寂差点跳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想把自己腿收回来，“算了算了，惹不起，我自己来敷。”

“……”说自己小心眼都摆这么一张面瘫脸，江寂心里腹诽，嘴上乖乖道歉，“大哥，我错了。”

“……我不该说你不行……啊啊啊，别戳了，痛痛痛！”

“我不行，是我不行。”江寂眼泪花儿都要出来了，按在淤青上那种又胀又痛的感觉，谁经历过谁知道，“大哥，你行，你特别行，擎天一柱，三天三夜不待停！”

“没胡说没胡说，夸你呢。”

江寂终于又活过来了，嘴里嘀嘀咕咕：“说你不行不行，说你行，也不行，怎么那么难伺候。”

“停停停！”江寂赶紧一把抓住他的手，拦住他，“哥，炎哥，你是我亲哥，千万别揉！要揉也要明天晚上才能揉。”

“嗯，什么？”江寂懵逼地抬眸看他。

江炎似乎在那水光中瞧见自己的倒影，他垂下眼眸，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江炎嘴角微勾：“嗯，以后就这么叫。”

虽然叫他哥也没什么，江炎本来就比自己大，但江寂总觉得不对劲。

咦？

他以前一直叫江炎的。

江寂：“……”

他唇角微微勾起，偏头看着江炎，轻声叫道：“哥？”

江寂弯了弯眼睛，张唇就又叫了一声，“炎哥？”

“哈哈哈，你居然真的喜欢别人叫你哥啊。”江寂扬唇笑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江炎：……

“啊啊啊”江寂如杀猪般惨叫起来，“痛痛痛，哥，炎哥，别戳了！”

“真是小心眼。”江寂咕哝一句。

“没没没，我什么都没说，再敷一会儿。”

“没事的，也没那么疼，我也去，不是还要找大人嘛，我也想听听。”

“我们放下红薯就走，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