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随即, 他去了城西。

他先去了牲畜市场，之前来买牛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里的牲口圈里可是有很多粪的, 就是不知道这些粪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这边的牲畜市场逢一、四、七都有集市。

一般, 牲畜铺子的掌柜们会借着天时地利, 抢先把村民们带来的优质牲畜买走, 放到自己铺子里加价卖，赚个中间差价。

这里是有官府的人专门管理的，江寂先找人打听了下, 得知铺子里的牲畜圈卫生是他们自己清扫的, 中间公共地方的卫生, 有集市的时候会有管理的官员安排的人来打扫。

他问道：“掌柜的，你们这儿需要人打扫牲畜的圈吗？”

“哦, 这样啊，”江寂露出点遗憾的表情, 问，“那你们那些牲畜的粪便是怎么处理的？”

见他明白了，江寂干脆点头：“对，您看能给我吗？我帮您处理。”

江寂想了下，又问：“你们是请他打扫，粪便给他，还是粪便就是卖给他的？”

江寂眼睛一亮，想了想，问：“掌柜的，您请人打扫多少钱一个月？”

江寂说：“掌柜的，咱们商量一下，您看啊，请人打扫的钱我给您出了，然后那些牲畜粪便给我怎么样？”

能节省200文掌柜是愿意的，有钱不赚白不赚，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掌柜道：“行。”

“可以，你等半个时辰过来吧。”

“有两家是，其他的不知道。”掌柜给他指了下另外两家。

江寂怕掌柜的反悔，到时候把粪便卖给别人，他要跟掌柜的立个简单的契约，掌柜爽快地同意了。

掌柜看他一眼，笑道：“你还打这个主意？你家田地很多？”

掌柜的笑道：“我们那片的夜壶都是杏花巷一个叫吴二的人收的，具体住哪儿你去打听打听吧。”

打听到消息，江寂去了下一家牲畜铺。

牲畜市场走完一圈，快中午了。

掌柜的已经跟他说了以后工钱都江寂给，粪便也归江寂处理，刘大郎的面色有点不好看，粪便给了江寂的话，他一个月得少不少钱。

刘大郎点头，闷声道：“是。”

“城外的员外家，一车十五文，送到他庄子上。”

刘大郎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大，一车就是一大桶，我清扫了三家牲畜铺的，每次三家加起来大概就是一大桶。”

刘大郎一听，愣了一下，不仅没少赚，还能多送几次。

江寂便跟他说了下是哪几家，还带他去跟那几家的掌柜认了个脸，又跟他说了自己村名和姓名，这才离开。

他发现卖蔬菜和卖家禽的老板们，都是把菜叶鸡鸭粪便和毛等垃圾扫在一处，就堆在一旁，估计是等清扫大街的人来直接处理。

他便去了个摊位买了颗大白菜，问摊主：“老板，你知道清扫这里大街的人是谁吗？”

江寂一喜，问：“那你知道他家住哪里吗？”

“哦，我有点活儿想找他做。”

也是杏花巷子，江寂笑道：“行，谢谢老板。”

也就隔了两条巷子，青砖没有了，瓦房不见了，他一下仿佛回到了乡间，全是跟他们一样的木板茅草房。

吴二干的活儿是城里的夜香郎，就是给人家倒夜壶的。

“你找谁？”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眼里带着警惕，怯生生的问道。

小孩回头看了眼，说道：“我爹还没回来，你等下再来吧。”

“不知道。”说完小孩就关了门。

江寂双眼一亮：“大哥，你是吴二吗？”

江寂赶忙道：“大哥你好，我叫江寂，我想问下你，你收来的夜香都是怎么处理的？是直接倒掉了吗？”

闻言，江寂有些失望，又问：“是多少钱卖的？”

“送到哪里？”

江寂看了下他的板车，上面没有桶，“一车是几桶，多大？”

江寂看了下，跟他之前看过的倒夜香的桶差不多大，一板车也就能装下两个这样的大桶。

“二十文？”多了一倍？吴二有点懵。

吴二想了下，问：“你家在哪里？远吗？”

“哦，我知道山前村。”吴二想了下，点头同意了，“行。”

吴二听懂了，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给你的肯定原汁原味。”

吴二憨厚地笑起来。

一样谈好了二十文一车的价格，把菜市场的菜叶子鸡粪鸭粪什么的先送两个月。

搞定了肥料的事情，他舒了口气，现在开始沤肥，两个月后到作物生长期，十几亩地里的肥料应该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