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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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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了忍村的大门口。
同行的两人便歉意的表示他们需要去办公楼报告,暂时无法再继续奉陪了,让她自己在忍村活动。
先前在大蛇丸那蛇窟基地里,因为她们的对话里涉及到太多没听说过的专有名词和单位名称,哪怕被安排同行的两个都是暗部的精英,以前忍校期间都是成绩优异的学霸,但一下子要去理解并记忆住如此大量没接触过的知识,难免担心会记岔或者记漏了。
但毕竟是在大蛇丸的地盘上,他们传递信息的手段有限,而且不确定内容是否会被拦截下遭到修改,只能尽力去记住他们的交谈内容。
直到这位小祖宗终于在蛇窟待够了,乐意离开返回忍村,他们才终于松口气。
虽然一离开田之国范围,他们就马上先写粗略写了份报告,但纸面上的汇报到底是篇幅有限,很多具体内容自然无法全部一一说明。
所以现在回到忍村后,他们就第一时间赶紧去报告,避免时间一久记忆会出现差错。
藻月也不为难他们两个打工人了,摆摆手表示他们去干他们的活吧。
反正都已经回到村里,她想找乐子打发时间的话还有不少其他选择。
然后,暂时无所事事先在村里随便逛逛的藻月,忽然注意到路边多了一间有点眼熟的咖啡馆。
她先是一愣,接着抬头一看,就看到招牌上显眼的德语单词“Ahnenerbe”。
原本不属于这个星球本身的文字,尽管大大的印在招牌上,就这么显眼的出现在路边,然而路过的行人包括忍者在内,却都好像熟视无睹般的,压根没有人质疑这家咖啡店的存在。
毫无疑问,这是那间与第二魔法使有关的店铺。
当年她曾经在东京街头时无意间走进过这间咖啡馆,然后在里面遇到第五魔法使。
对于时隔多年,这家咖啡店再次忽然出现在面前,藻月多少察觉到什么。
显然它的出现并非是偶然。
不过此时她第当下一反应是,坏了,该不会因为先前在蛇窟里和大蛇丸交流术法研究的时候,拿橙子当范例夸了几句,所以现在被青子知道了找上门来了吧。
毕竟苍崎家的继承人纠纷在魔术师的圈子里还是挺有名,并时不时会被众人拿出来讨论八卦的一件事。
值得一提的是,魔术师对于家族继承的概念有别于普通人,重点并非在血缘,而是在于研究资料和成果。
简单点说就是,如果一个家族,因为后人都不具备魔术师资质,无法学习魔术,那么哪怕仍然存在不少血脉后人,但在魔术师眼中看来这个家族也算是断代失去传承了。
而反过来说,一个家族即便被灭门所有人都死掉,但它的研究成果有被人继承下来,那么哪怕继承者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但这个家族也仍然算是有传承下去。
尽管将研究传承下去十分重要,但对于以“神秘”为核心的魔术师群体而言,几乎每一个魔术师都希望自己是那唯一一个到达“根源”的人。
换而言之,魔术师的道路都注定是孤独且自私的,所以无论家族中出现多少个资质优秀的天才,可是继承人只需要一个。
因为那些古老的魔术师家族都是用“魔术刻印”来保存历代的成果。
这是当初为了对抗神秘退潮,预计到今后地表空气中的魔力将越来越稀少,未来的魔术师恐怕会越来越难学习和使用魔术,所以为了让成果能够传承下去,魔术师家族所共同研发出的手段。
“魔术刻印”相当于一个移动硬盘,可以让魔术师无需从头学习全部的术,只要将其移植到身上后,激活“魔术刻印”就能直接读取使用保存在里面的知识和魔术。
现存的魔术师家族少说都有两三百年历史,除了底蕴之外,更重要的是前人们所积累下来的资料成果就像一座高山一样。
在前人的基础上继续研究,和完全从头开始学习,两者哪个更难不用想都知道。
因此对于家族中拥有魔术师资质,却没能继承到家族历代研究资料和成果的人员而言,实际上就相当于弃子。
其实在藻月看来,学阀林立的魔术师圈子,和咒术界没太大区别,都是故步自封,试图违背世界的发展。
不过藻月很快转念一想,就她印象里,青子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而且如今回想起来,或许从她第一次看到这间咖啡馆,就是一场特意的安排。
想了想,藻月还是推门进去。
她觉得自己的一些疑问或许能在今天得到解答。
果不其然,店里还是熟悉的装修和布置。
藻月迅速扫视了一圈店里的情况,很快就看到边上的卡座那里,那个有着一头鲜亮,色彩给人感觉像是有生命般的红色头发的背影。
“青子老师~”藻月从善如流的走过去打了声招呼,然后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好久不见呀!”
对方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便看过来一眼,也同样说了句“好久不见”后,便笑着表示:“现在大家都是魔法使,就不用这么客套了,而且当初魔法方面我也没有给过什么专业指导,只是谈了点个人经验,最多算是你的前辈而已。”
青子的外表与十年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魔术师因为拥有魔力,往往衰老得比普通人要慢很多,而为了拥有更多时间去研究、追逐根源,不少魔术师都会通过一些手段,利用术法延长自身的寿命。
只不过不管再多的手段,人类魔术师的肉身极限是五百年。
但到了魔法使这个级别,他们就已经脱离常人眼中寻常的“死亡”概念。
接通“根源”后丰盈的魔力会让他们的身体一直维持在巅峰状态,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衰老对他们来说是很遥远的事。
而且即便肉身不幸被破坏,也只不过是没有了在这个世界活动的身躯而已,但精神意识仍然存在着。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藻月就试探着问道:“话说前辈,当年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恐怕不是什么偶然吧?”
“唔……大概是这么一回事吧。”青子也没怎么卖关子,直接就坦诚的表示,“准确点说是背后做出安排的是宝石翁那老头,你也应该知道,那老头一向有着古怪的正义感,喜欢多管闲事,有时候可能心血来潮就会插手到世俗事务。我当时只是在旅行途中刚好遇到这个老头子,然后和他有过交流,大概了解一些情况,接着在双方告别之后,对他所提到的事情有些感兴趣,顺便过来这个时空看看罢了。”
藻月点点头。
与绝大部分孤僻、离群索居、有意识的不与普通人接触的魔术师不同,这位已经活了上千年的第二魔法使倒是很接地气,甚至相比起其他魔术师,他对世俗的态度算得上是热心了。
“既然你已经了解自身的本质。”
说到这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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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也应该很清楚,‘此时全部之恶’受肉成功获得现实的身体,就会存在进化成beast的可能性。”青子此时忽然完全没了刚才的平易近人,用冷静到近似冷酷的口吻说道。
为了让自己接下来以绝对客观的角度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青子调整了自身感性和理性的比例,现在是以理性为主导的贤者状态。
“beast一旦降临,因为beast具有连锁性,所以当一个beast显现后,其他beast也会接二连三的出现,直到‘终局之恶’降临。人类如果无法迈过这场考验,人类文明就会迎来终结。”
“……”藻月抿着嘴没说话。
因为青子所说的事实她都十分清楚。
如今这番话更多的只是印证了一件事,果然打从一开始就是有魔法使在其中进行干预。
“宝石翁初时只是打算旁观,因为世界有它的自我保护机制,beast出现后,机制触发后冠位从者也会出现,但后来他觉得可能有一个更好的处理办法。”
……
核心是“时空”的第二魔法,其正体是平行世界运营。
第二魔法的使用者除了能够观测不同世界,并且进行时空旅行这些基础操作之外,更高层次的操作还包括对事象路线进行编纂和剪定。
作为第二魔法的魔法使,在宝石翁看来,所谓的he结局并不一定就意味着正确。
好的发展应该是“稳定且充满可能性,今后能发展出更多分歧”,恶的发展是“由于过度极端,已经无法改变道路的单行道”。
在日常观测着各个平行时空的时候,发现出现黑泥成功受肉的世界线后,事实上宝石翁初时还处在观望状态。
他可以选择袖手旁观,也可以选择出手干预这一条世界线。
不过星球本身有自己的自我保护机制,如果beast真的降临,冠位从者们也无法将其阻止,人类迈不过这道考验而灭亡的话,那也是命运。
毕竟人类恶并非指对人类的恶意,它实际上是人类文明发展的过程被舍弃的事物,而beast的显现,对人类文明来说其实相当于期中考试,人类只有通过这场考验才能获得继续存在的机会。
但恰好接下来在宇宙里溜达、随机观测的时候,这位魔法使无意间捕捉到六道仙人的烦恼念头。
再加上推测出受肉的黑泥如果进化成beast可能持有的法则后。
向来古道热肠的宝石翁,或许是出于他那古怪的正义感,当下心念一动,忽然对于该如何收容这个潜在的beast幼崽有了一个想法。
或许它可以发挥更大的用途。
尽管很大程度上是一时间的心血来潮,但抱着这样的念头,随后宝石翁便通过投影与六道仙人进行接触,告诉对方或许有办法能够解决他长久以来的烦恼,为他的迷茫找到答案。
因为对方是已经成功证道的魔法使,再加上六道仙人自身也曾对未来进行过卜算,可惜依旧没有头绪,找不到出路,所以六道仙人几乎没有太多的犹豫,就同意配合对方,届时放行黑泥进到忍界星球的范围,并协助它完成转生。
就这样,在宝石翁的干预下,藻月被精准投放到忍界星球。
……
藻月听到这里,只觉得果然如此。
在她领悟证明出第四魔法的那一天,与身处根源的人格视野同步的一刻,整个宇宙以及从中分裂延伸出来的平行世界全都尽收眼底。
然后藻月有些惊奇的发现,似乎每一个被冬木圣杯战争波及不幸死亡的“她”都很凑巧的转生到忍界星球。
当时她就觉得有点蹊跷,现在听青子这么一说,所以她每一次的转生都如此巧合的来到同一个星球上,并非是偶然,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干预,将她引导至此。
只不过,第一次的结局在宝石翁看来似乎算不上真正的完美——
大概说明一下型月里已经印证的五个魔法。
【初始的一改变了全部。后继的二认同了更多。承接的三展示了未来。维延的四隐藏了自身。终结的五失去了意义。】
初始的第一魔法,如果是古老的魔法之一,详细不明,内容对于一部分特权阶级的魔术师来说似乎是常识,推测应该是涉及到“原初”。
然后第二魔法是平行世界的运营,它的正体是编纂事象和剪定事象。以有多种结局的RPG游戏举例,编纂事象为主要路线,剪定事象为BadEnd。除了大家比较常见的观测平行世界、时空旅游外,第二魔法看描述应该可以对此进行干预。
值得一提的是第二魔法证明了平行世界的存在,意味着还有不同展开的余地,因为“我们的历史虽会失败、自取灭亡,但说不定还有着其他成功了的我们”这一概念给本已逐渐丧失梦想的星球带来了希望,所以让星球延长了寿命。
第三魔法“天之杯”,灵魂物质化,因为灵魂的永动机化,而得到无尽的魔力源,是完全实现不老不死的魔法。
至于为什么第三魔法展示了未来,很简单,因为它是能够让人类升维,脱离当前维度,从三维生物变成四维生物的方法,也是真正的许愿机。
第四魔法其实没有具体说明,和第一魔法一样,其详细不明,内容也没有被流传。
不过按照第四魔法的介绍,“维延的四隐藏了自身。”而且现存的魔法使们,都指着这个第四魔法异口同声地说「那确实存在」,承认它的存在。
这种效果和圆环之理很像,再加上魔法少女小圆是虚渊玄在写完fatezero后写的,所以以前有开玩笑说老虚可能从蘑菇那里取经(bushi),第四魔法大概就是类圆环之理。(虽然和魔法少女小圆之间没有关联)
第五魔法是涉及到时间,时间能够毁灭一切,让所有一切失去意义。
然后第五魔法的魔法使苍崎青子是属于其他方面资质一般般,但施展破坏性魔术的才能非常卓越(偏科偏得很离谱),所以魔术师们猜测第五魔法的正体也是和破坏有关。
宝石翁的话,其实这个老头是魔术师中难得有健全伦理观的人,而且他是守序善良。
反正挺黑色幽默的,型月里的魔术师为了抵达根源成为魔法使,一个个都抛去感情人性那些,但目前出场过的魔法使,却都是没有完全割舍人性,而且还三观挺健全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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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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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像玩剧情向的游戏一样。
有时候he结局未必是解锁出所有剧情,还存在着一条才是真正揭露所有真相的te路线,也就是俗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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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结局。又或者必须要把所有结局都打出来后,然后将分散在不同路线里的隐藏剧情串联在一起,才能拼凑出故事完整的全貌。
虽然宝石翁在整件事之中所起到的作用,除了牵线搭桥之外,剩下就是任其自然发展,甚至在确定黑泥到达忍界之后,他就没怎么关注后续。
但当初因为考虑到被黑泥依附的人格,尽管有着魔术师的资质,不过由于是出生与普通人家庭,也没有遇到机会发现自身的才能,所以一直没踏入到魔术师的世界。
于是结合对于这团黑泥的观测,推测出祂如果演变成beast可能持有的理,大概率是为与BeastⅡ的右位,虚假的创世母神“回归”之兽所相对应的“童真”后。
宝石翁针对祂的特性,有意的把祂降临忍界的时间点安排到没有家长照应的时间段上。
离开父母的孩子才会成长。
希望这样就能够迫使她尽快独自自主,变得成熟,与其持有的“理”相违背,从而最大程度上避免了触发她潜在的beast可能性。
不然祂进化成beast的话,忍界星球这边恐怕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后续的发展就是完全顺其自然了。
而后面也没出什么意外,如同宝石翁向六道仙人许诺的那样,受肉的黑泥尽管认知受限于祂依附的人格,但同样的,祂的思维也同样受到人格的约束。
来自异世界的变数,让六道仙人看到有别于他自身过去推演了无数次的不一样的局面,同时也赋予了忍界星球更多的未来。
即便后来黑泥认知到自身的本质,也依旧没有失控,
只是,虽然那一条世界线已经圆满落幕,但无论是成为“藻月”的黑泥还是宝石翁却都感觉仍然有所遗憾。
尽管“藻月”认知出自身本质,但上辈子一直是普通人的她,在明白圣杯黑泥背后的来龙去脉,发现那个真正成为了祭品让“此时全部之恶”降临的无名青年的存在时已经太晚了,她错过了令对方解脱的机会。
而且大概也是出于一种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留在忍界而是选择出海的话,如今又会是什么样的景象的想法。
于是另一个平行世界里已经成功进驻到“根源”的藻月,她尝试让其他平行世界的自己做出另一种选项,由此产生出第二条分支。
不过好在就如同道德经所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在宝石翁为黑泥与忍界星球建立起联系的一刻。
无数平行世界之中,会存在没有接触过魔术的藻月,自然也存在魔术才能被发现,然后进入魔术师世界的藻月。
而宝石翁在观测到有作为魔术师的藻月成为黑泥载体后。
于是也动了是否要再干预一下的念头。
他多少有赌一把的心态。
大概就是赌具有相应知识的她,能够及时察觉到隐藏的线索,然后真正完美的结局。
尽管让持有“童真”之理的受肉黑泥在长辈身边长大会增加祂变成beast的可能性,某方面而言有一定风险,但他还是将黑泥降临的时间点往前移,让她能够在家长的看护下成长。
事实证明他押对了。
这一次的藻月,很快就清晰的认知出自身的本质,而随着她为了获得更多的力量而回到大圣杯之中,藻月因此接触到大圣杯被污染的来龙去脉,并且知道了之所以出现圣杯黑泥的原因。
虽然只是顺带的,藻月最初只是出于本能想要获得完整的力量,把圣杯黑泥全部化为己用,但毫无疑问,最后她在完成第四魔法的同时也奇迹般的成功超度了无名青年。
……
“当年冬木圣杯的降临仪式,宝石翁作为御三家的见证者,对于后来冬木圣杯被污染,虽然有些感慨,但以魔术师的心态,他也想是试试看是否会出现奇迹,让作为祭品的无名青年获得解脱。”
因为宝石翁曾经观测过存在冬木圣杯的无数平行世界,从爱因兹贝伦打算通过作弊去赢得圣杯战争,在召唤Ruler还是Avenger两个选择中,选择了要召唤被当做“安哥拉曼纽”的无名青年作为Avenger时。
后续不管圣杯战争是走向什么发展,但作为英灵死亡后被回收进大圣杯的无名青年,几乎毫无例外的都会因为他身上的集体愿望而触发大圣杯内的第三魔法,然后让“此时全部之恶”的概念实现,无名青年的意识将瓦解在黑泥之中。
就如同既定命运一般,他将被永恒的束缚,彻底永世不得超生,哪怕将来圣杯已经解体。
正如同宝石翁对“善”的理解是:稳定且充满可能性,今后能发展出更多的分歧。
也就是多样的未来。
所以在发现存在着可以让无名青年得到超度的可能性后,宝石翁就果断决定为推动这一可能性的发生添一把火。
某方面而言这位魔法使算是知行合一,无论是干涉黑泥的转生,还是在这之后又进行一定设计,其出发点都只不过是在遵循这一原则罢了。
藻月对此也能理解,倒没有觉得被算计的愤怒。
最后。
“哦对了!”此时青子的语气已经恢复正常,“我们观测到应该还有一片圣杯碎片飞溅到了宇宙中,不过它没有被黑泥裹挟,所以应该影响不大。”
咦?!
藻月正想表示疑惑,追问一下这件事时,又听青子说道。
“还有,这个是老头给你的礼物,祝贺你成为我们的同伴。”
说着,青子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玻璃球,她好像压根没有这是易碎品的概念,直接就抛给藻月。
藻月赶紧伸手接住,发现是一个最近网络上挺的宇宙星云玻璃球。
当然,作为魔法使的礼物它自然不会是普通摆件,藻月很快就看出这是魔术用品。
当集中精神注视玻璃球里的星云时,就会闪现出一些陌生的光景,那是其他世界的画面碎片,看来是一个能够观测到其他平行世界的魔术礼装。
“好了,大概就这样吧。”
接着就好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藻月下意识的眨了眨眼,当她再睁眼看回对面时,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青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这次现身似乎就只是为了和已经成为魔法使的她打个照面叙叙旧而已。
……
过了一会儿。
藻月也离开了咖啡馆,从店里出来。
只不过她刚走出店门来到街上,止水就突然闪现到她面前。
藻月注意到他神色看起来有些严肃和忐忑。
刚问了一句“怎么了?”,接着就听到对方如临大敌般的说道:“小祖宗,初代他们……过来了。”
藻月:“……”
淦!
这下子藻月也瞬间脸色变了。
完了完了,她爸发现她的小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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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月又立马问道:“等等,你刚才是在找我吗?”
然后得到止水肯定的答复。
初代他们来到这边后,眼看宇智波斑那一副铁青着脸的模样,旁边初代则是揣着手憨笑的样子,不用想都知道,小祖宗这回过来八成又是瞒着家长自行策划的。
如今小动作被家长们发现后,家长第一时间找过来,要把她逮个正着。
止水十分识趣的果断表示他去帮忙把那位小祖宗叫过来,结果不想跑遍了整条村,都没找到这位小祖宗的身影。
正当他心里一个咯噔,暗道“坏了”,该不会这位小祖宗回来忍村只是个假象,其实趁着他们安心松懈了,又跑回去蛇窟基地继续和大蛇丸进行学术交流。
还好在他要纠结是否该回去如实将情况报告给初代他们的时候,这位小祖宗又突然出现了。
藻月得知她爸他们大概是十分钟前来到这边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时间,因为刚才待在与第二魔法使有关的店里,咖啡馆显然不是存在于现实,而是位于时空间隙,所以时间流逝可能会和外面实际存在差异。
果然,藻月问完时间后,刚才她明明感觉在店里待了起码半小时以上,但外面的时间实际上只是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
也就是说,她爸他们目前等了约莫五分钟左右。
还好,不是很久,藻月稍稍松口气。
不过也不见得放松多少,因为这只是排除了罪加一等而已,但接下来她就是要面对真正的问题了。
“小姑奶奶,你刚才到底是跑去哪里了?”止水苦笑道。
“我刚才见了其他魔法使而已。”藻月表示。
然后她强作镇定的干咳一声:“好了好了,赶紧带我去见我爸他们吧。”
路上藻月开始快速寻思,等会儿见到她爸后,要怎么滑轨才能避免在她爸的祖传大扇子下起舞。
就这样。
在短短不到三分钟的路途上,藻月脑内模拟演练了n(n>10)遍接下来见到老父亲时的表现。
终于,就在她要踏入办公室门的前一秒。
几乎是在开门瞬间,藻月二话不说,一个屈膝滑跪到她爸面前,然后在周围其他人大为震惊的目光中,不顾她爸那已经难看得像锅底似的脸色,直接抱住她爸的腿,开始嚎道:“爸啊!你俩终于来找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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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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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已经面带愠色的宇智波斑,这下子脸色是彻底黑得像锅底一样。
“松手。”宇智波斑严厉警告道。
听到她爸声音的瞬间,藻月几乎是要下意识条件反射般的松开手。
但好在她很快就稳住了,因为她清楚,不撒手未必会凉,但撒了手是绝对要凉透,赌的就是只要脸皮够厚,她爸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揍她……不对,是被她的诚心打动。
毕竟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然而知子莫若父,对于从小就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小崽子,宇智波斑一眼就看出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宇智波斑顿时怒极反笑。
只见他伸手忽然对准糟心闺女的脑门,然后给了她一个毫不留情的脑瓜崩。
“嗷——!”
藻月不禁嗷的一声,然后双手本能的捂住脑门。
“……”
在场已经从刚才藻月的滑轨表演所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其他人,看见这一幕,无语的同时,不禁心里默默给小祖宗点个蜡。
千手柱间还在那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揣着手笑呵呵的说道:“斑啊,奈奈和你闹着玩而已,别和孩子这么较真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初代的面子上。
虽然大家觉得初代很多时候说话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
但原本在等小姑奶奶过来期间,祖传大扇子都已经拿出来,看起来是准备充分随时准备揍孩子的宇智波斑。
在似乎微妙的沉默了几秒后,居然还真的没有动手的意思了。
就连藻月也有点讶异。
原本刚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松手时,心里正一个咯噔,暗道“坏了”的藻月,此时不免有些奇怪的偷偷瞄了眼她爸。
咦?爸你不打算揍我了?
尽管这小眼神挺隐蔽的,但还是被她爸给第一时间捕捉到。
宇智波斑冷笑了一声。
问她:“怎么?难道你很想挨揍?”
当然不是!!!
藻月立马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只不过心里不免嘀咕,她爸怎么突然这么好商量了?难道人真的年纪大了就会变得和蔼起来?
“……”仿佛看穿了糟心闺女在想什么,宇智波斑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就冷淡的说道,“既然不想讨打,那今后就给我安分点。”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好友。
示意对方与他一起走了。
“!”
眼看着老父亲他们就这样离开,本以为她爸在看穿她的小心思后,接下来恐怕要免不了一顿打的藻月,或许是辛福来得太快,她一时间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眼睛不禁微微瞪大。
想到她爸他们明明都大张旗鼓的来到这边,她爸还把祖传大扇子都准备上了,结果现在就这么放过她走了,不免给人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反而让她有那么几分忐忑起来。
片刻后。
发觉她爸他们还真的就这么走了,也没有杀个回马枪的意思。
藻月发觉自己逃过一劫后,不知为何,没有松一口气的喜悦,反而觉得有些惆怅。
倒是一旁的止水,似乎看明白了什么。
藻月纠结了几秒,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她就往周围的围观人员看了一眼,紧接着在一眼瞄到止水后。
顿时两眼一亮,觉得找到一个很好的咨询对象,藻月果断过去,然后小小声的问道:“诶,话说我爸他们怎么了?他们在叫你来之前还有说点什么不?怎么我爸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大概这就是做家长的心态吧。”面对这位小祖宗的接二连三疑问,止水不禁有些失笑的摇摇头,然后与她解释道,“对于你擅自背着他们搞小动作,一开始时或许很生气,但后来发现在找你时却又一时间找不见你的时候,在生气之余,对你的担心更占了上风。”
“原来如此!”藻月似乎恍然大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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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看她这个样子,不免心里暗道,虽然在很多事情上这位小姑奶奶有着不一般的聪慧,但有时候在一些明明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上,譬如对于父母家长的别扭关怀,她却又常常表现出异常的迟钝。
“小姑奶奶,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算是半个大人了,有时候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是很正常的事,他们会对你这么严格,并非是真的想限制打压你,我觉得他们更多只是作为家长,下意识担心孩子会招惹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麻烦,以至于陷入危险,所以回去后拿出真诚的态度好好解释的话,我觉得宇智波斑他不会……额,应该能够理解,不会真的要教训你的。”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止水也不太确定。
藻月点点头。
刚才的那点小小的忐忑,顿时烟消云散。
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继续逗留了。虽然时不时的作死,但对于藻月而言这只是出于一些个人的恶趣味,并不是真的想让家长对她担心失望。
因此刚才见到她爸有别于以往没有追究她,心里才不免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有时候真被揍一顿反而没什么,怕的就是对方一声不吭,看似是无所谓不计较了,实际上是因为心里已经不报期待,打算从此放任自流。
然后表示:“既然这样,那我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反正这边也没我什么事了。”
说完,藻月就准备和忍村这边的人说再见。
不过在她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奈奈。”
藻月:“?”
听到有人叫她,藻月立马看过去投以疑惑的目光。
然后回头发现叫她的人是鼬之后,藻月问道:“怎么了吗?”
鼬原本话到嘴边,又突然顿住陷入沉默。
其实他也说不清,明明从头到尾都一直在一旁保持着沉默,但为何在最后的一刻,却突然打破了自己作为围观者的身份。
真要探究的话,或许只是此时的他有一种强烈预感,这恐怕将会是他与对方的最后一次见面。
今后恐怕除非是极小概率的意外事件,否则他将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对方。
大概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鼬才会在刚才突然鬼使神差的开口叫住了对方。
不想自己会脱口而出的叫住对方的鼬突然变得迟疑了。
不过或许因为已经开了头,斟酌片刻后,眼看少女的目光越发困惑,最终鼬还是一鼓作气的说道:“只是想在你离开前送一个礼物作为纪念,毕竟今后大概很难再见到了。”
看到对方向自己递来一个包装好的礼品袋。
藻月恍然大悟,然后心想,坏了,她好像什么都没准备。
拿了别人的礼物后,自己没还礼好像有点不太好。
快速的想了想后,藻月拿出她刚才从青子那里收到的玻璃球。
这个出自第二魔法使之手,带有第二魔法的魔术道具从某方面而言算得上是挺稀罕的,不过对她来说倒不是特别必要。
虽然有点借花献佛,但是作为纪念的礼物,她也不好就随便用木遁捏点什么,显得太敷衍,这个玻璃球起码好歹够稀罕。
“那这个送给你好了。”藻月咧嘴笑道,“集中精神看着它的话就能通过它看到一些平行世界的情况了。”
听到这个水晶球的功能后,看着正注视着水晶球陷入沉思的好友,止水的心情顿时有点微妙的复杂。
他心里不免在想:小姑奶奶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而在目送着这位小祖宗的身影离开后。
止水不免向好友投以关心的目光,问道:“你还好吗?”
鼬看着手中的水晶球,似乎带着某种释怀的心情道:“这样就够了。”
“……”止水沉默无言之中,又是一阵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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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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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藻月这回没再耍心眼子,老老实实向她爸他们表达歉意。
难得十分诚恳的表示是自己考虑不周,光是想着自己要找乐子,没有考虑家人们的心情,然后承诺自己今后如果有什么行动,一定会好好向家长们说明报备,让他们心里有个底,不会为她感到担心。
看着自家闺女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千手柱间揣着手,不禁欣慰的与好友说道:“斑啊,孩子大了难免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也不能管这么多,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由她自己去解决吧,你看既然现在奈奈也知道错了,就原谅她别计较了。”
然后又转头和自家闺女道:“奈奈啊,你这回也是有点过分,扉间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怎么能威胁长辈呢?要不是我去找扉间时顺便问了一句,都不知道你原来跑来忍界不是单纯过来和朋友们一起春游。”
显然千手扉间是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
当时一见他大哥问起便宜侄女怎么和朋友们出去春游玩了这么多天,他就立马迫不及待的将藻月先前怎么从他这把十年后火箭筒套到手,又怎么威胁他不准告诉他们。
藻月眼观鼻鼻观心的,一脸虚心听从教训的样子。
宇智波斑默不作声,他知道糟心闺女绝对不是自己反省出自身的问题,八成是有人提醒了她一番并且给她出谋划策了,但相比起刚才那一看就冷若冰霜不好相与的模样,他现在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而眼看着他们似乎已经没那么生气了,藻月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了一眼后,想起先前青子告诉过她,当初小圣杯被破坏时还有那么一枚圣杯碎片是飞溅到宇宙之中,她心里不免又有那么几分小心思。
尽管她想趁机向她爸他们提出去追踪那枚圣杯碎片,不过想了想,藻月还是憋住了。
毕竟难得现在气氛好了点,要是开了口说不定她爸又得黑脸了。
就这样,这次的事件也就算是翻篇揭过去了。
藻月接下来安分了好一段时间。
说到底出于孩子的天性,她还是下意识的不希望让家长不高兴。
不过显然,同样出于熊孩子的天性,藻月真说安分那是不可能的,顶多大概也就坚持了三个月左右。
藻月就开始计划着向老父亲他们提出并且说服,同意让她前往位于宇宙遥远的另一端的异星球上的事情。
而在此期间,藻月早就已经通过自己身体里的圣杯碎片,与其他圣杯碎片之间的共鸣,锁定了那枚圣杯碎片最终落下的位置。
……
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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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糟心闺女跑到自己面前,先是表演了一番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假动作后,最后终于提出她想跑去异星探险,然后给出一大串听起来义正言辞的理由,又各种拍着胸脯打包票自己不会乱来的时候。
宇智波斑没有半点意外,只是用审视的目光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丢给她一个“你自己看着办吧”的眼神。
藻月知道她爸是同意了,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压根没了刚才仿佛要把弱小无助可怜写脸上的忐忑。
而在得到批准的隔天。
藻月收拾收拾就立马动身,通过早已锁定的坐标,她很快就通过虚数空间,跳转到了那个异星球上。
很快,不到半秒的功夫。
利用虚数空间的特性,藻月转眼就来到不知相隔了多少千万光年,十几个星系之外的另一个星球上。
周围环境一变,藻月再次定睛一看后,发现自己现在正在一个放满了玩偶,布置的充满童趣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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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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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片圣杯碎片在这种地方?
藻月刚冒出这一念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
“你叫什么名字呀?”
藻月闻声回头,才发现在玩具堆里坐着一个小孩子。
准确点说是被一圈玩具包围在中间,这小孩看起来大概十岁左右的样子,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天真烂漫,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发饰上印着哭和笑的表情包图案,样子长得挺乖巧。
“我叫藻月,也可以叫我奈奈,你呢?”藻月问道。
不过对方没有回答她,而且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你可以陪我玩吗?”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因为她已经注意到,在她回答了小孩的第一个问题后,就有一道力量缠绕到她身上。
虽然这力量涉及到强制性的约束,但对藻月来说不是没有完全没办法。
“好啊,你想玩什么游戏?”
所以藻月就暂时没有打断对方,而是继续顺着对方的话回道。
她也有点好奇,打算看看如果继续顺着对方的意思,最后会出现什么状况。
此时藻月已经发现,这个房间有点像是那种影视片里位于实验室最深处,被层层封锁重点监控的密室。
通常这种密室里的都是一些需要特别管理的实验体。
而面前的这个小孩,此时样子也有所变化,眼睛不再是刚开始时那清澈童真的样子,而是变得黑洞洞的漆黑一片,看起来和藻月有时候身体里的黑泥涌动起来,表面也懒得维持人形时的样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对于那最后一枚圣杯碎片具体到底在哪里,藻月已经心中有数了。
心里不禁嘀咕道:青子前辈他们还说剩下最后那一片碎片不会带来什么大问题,但现在这圣杯碎片很明显是落在一个生命体上,作用被激活了。
虽然没有黑泥的加持,只是依附在生命体上的圣杯碎片倒不至于能发展到可以毁灭世界的程度,但并不意味圣杯的力量就完全不会带来任何问题。
这时候,小孩犹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提出说:“我想要你的肝脏。”
果然。
听到这种天真残忍的话语从小孩口中说出,藻月没有半点意外,反而第一反应是果然如此,只是问她:“你是想要扮演怪物吗?”
小孩好像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咧嘴露出怪诞的笑容,道:“没错,拿尼加要当怪物。”
藻月也同样的点点头,表示了解之后,就突然戏精附体般,开始装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哇!怪物来了!”
小孩先是一愣,接着很快意识到对方在扮演被怪物追的普通人,于是祂就学着怪物那样扑过去,然后扑到藻月身上,往她腰腹位置作势咬了一口后,就笑嘻嘻道:“我吃了你的肝脏了。”
藻月配合的脖子一歪,倒地上做出噶了的样子。
“啊,我死了。”
看见她这个样子,拿尼加顿时笑得乐不开支。
最后,笑过之后的小孩,或许是因为玩够了,于是它就向藻月问道:“奈奈姐姐,你想实现什么愿望?”
……
与此同时。
在一个监控室里。
如果在此,就会发现,中间的几块大屏幕上,分别是从不同角度房间的画面。
当然,藻月其实早在追踪着圣杯碎片的气息传送到这个房间没多久,就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动静,都完全被人盯着。
毕竟房间里四个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是那么明显。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孩子的房间里?!她怎么会找到那孩子?!难道是当年佣人没处理干净,有人透露出去了吗!!!管家呢!快带仆人们过去,把那女人处理啊!!!”
而此时监控室里,一名身着类似欧洲中世纪时的华丽洋装,手持羽毛扇如同贵妇人般的女人,正一边尖叫着发出一连串质问,她脸上的电子眼设备不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不过监控室里另外的几个人,对于她的尖叫却视若无睹。
基裘过度强烈的母爱,让她在出现任何可能威胁到她的孩子们,尤其是奇犽的时候,就容易情绪失控变得不够理智。
虽然藻月接触的只是被秘密软禁在的亚路嘉,但亚路嘉身上所依附的不明物“拿尼加”,却是能够瞬间夺走数十人性命的危险存在。
拿尼加的能力“请求和强求”,它可以,当被请求人满足它的三个请求后,它就能实现被请求人的一个愿望。
拿尼加请求的内容往往很简单,只是像小孩子一样,希望摸摸头、抱抱、抛高高这些,很容易就能满足。
但假如被请求人没能忍住自身的贪念,向拿尼加许下与请求难度不对等的愿望,譬如想要成为亿万富翁之类。
那么剩余代价就会由下一个人来支付。
只不过这时候,内容就会变得凶残起来了。
拿尼加此时发出的就不是普通的请求,而是强求,如果在它重复三次内容后,被强求人即便不做出任何回应,内容也依旧会强制执行。
而且如果光是被强求人的性命也不够填补上一个愿望的代价的时候,就会以这个人为中心,与被强求人关系密切、感情好的人都会被牵连,瞬间被夺走性命变成像是被拧干的绳人,直到达到平衡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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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里作为当前揍敌客家族的家主的席巴,在基裘刚说完,就用他的耳机对全体管家作出完全相反的指令。
“不用理夫人刚才的命令,在我下令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老公——”席巴的话不免引发基裘的强烈不满,爆发出又一波尖叫。
“闭嘴。”席巴冷冷道,并发出杀气,
基裘瞬间定在原地,原本高亢的尖叫戛然而止。
她的呼吸变得里急促,电子眼的红光依旧呈现激动的高速闪烁频率。
不过这些并非是感到害怕,相反,她这是因为激动。
啊啊…多完美的杀气!如果把她的脸上没有绷带遮掩的话,大概就能看到她脸上的潮红。
“看起来不太好对付啊。”杰诺背着手,盯着三分钟前突然出现在画面中的少女。
通过分布在房间四个角落以及不同角度的数个摄像头,将整个房间进行无死角监控的监控画面。
他们可以看到,这个外表看起来像是人类少女的神秘存在,除了那精致得像人偶般的五官之外。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双如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和色泽像是流动的光彩般的白色头发。
二者相结合在一起,除了在视觉给人一种瑰丽奇特的印象之外,还有就是强烈的非人感。
不过对于监控室里这几个杀手家族的成员,他们在看到这个有着精致漂亮的面孔、如同人偶般的少女时,第一反应却是联想到自然界里,那些美丽而剧毒的生物。
自然界中无论是捕猎者还是猎物,为了增加自身的生存概率,往往外表都会进化出一定程度的伪装,也就是所谓的保护色。
如果有生物敢在危机四伏的自然界中,使用着色彩斑斓的高调外表,不是因为它们傻,而是因为它们有底气不会成为食物链上的猎物,如果真的有不长眼的捕猎者敢把它们当作猎物,它们身上的毒素就会把捕猎者一起带走。
如果它们要上路的话,必然能再带个伴。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已经身处食物链顶端,完全不需要考虑生存的问题,所以外表不作任何伪装。
而此时监控画面中的神秘人,除了外表异常显眼之外,那白色头发和红色的眼睛以及过度白皙的肤色,在自然界里往往是白化病的特征。
拥有白化病的动物因为没有保护色在环境里更显眼,加上体质会偏弱,所以往往不容易生存下来。
反正不管是哪一点,都在彰显着这个突然凭空出现在软禁亚路嘉房间里的神秘人她并不简单。
“会是从黑暗大陆来的吗?”伊路米问道。
席巴也正在衡量这一可能性。
“呵呵,说不定,它看起来应该知道拿尼加是什么。”杰诺微微眯着眼,疑似来自那片神秘的黑暗,让他有了一点想法。
“对方既然是能够交流的高等智慧生物,那么我们与其直接把她视作敌人,不如先拿出相应的礼节,试探她的态度。”
席巴的想法和杰诺不谋而合。
尤其面对着一个可能拥有强大力量的神秘存在,直接得罪对方无疑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而且从刚才监控中神秘人与不明物的互动来看,说不定对方或许能够有机会解决依附在亚路嘉身上,那来自黑暗大陆的不明物——拿尼加。
它是当年家族的长辈杰格,年轻时与猎人协会的会长尼特罗前往黑暗大陆进行探险所不幸带回来的黑暗。
不过这一点只是席巴他们的分析。
否则很难想明白,为什么黑暗大陆的事物会出现在揍敌客家族。
……
再说回房间里。
“奈奈姐姐,你有什么愿望吗?”
听到小孩再次向自己问出同样的问题后,约莫察觉到什么的藻月,几乎不假思索的便说道:“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咧开嘴,用张开后和眼睛一样黑漆漆的嘴巴,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叫拿尼加。”
而在回答了藻月的问题后,只见眼前的小孩外表突然有了变化。
原本刚才黑漆漆,纯黑无光像两个黑洞一样的眼睛,突然变回普通人的
它身上那份诡异的气息也随之消散。
看到这一情况后,藻月只是稍微略有所思,对于刚才的“拿尼加”是个什么情况,便已经大概心里有底,而且也基本猜到它的规则了。
藻月原本想问问这个小孩又是叫什么名字的时候。
不过这时,藻月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抬头直直的看向房间其中一个角落的摄像头。
原本监控室里,刚接通了麦克风,准备要与这名突然出现在软禁亚路嘉房间里的神秘人进行对话的杰诺,有微妙的停顿。
不过到底是从业超过五十年、经验丰富已经见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杀手,杰诺心理素质也是相当过硬。
很快,也就眨眼不到的功夫,大约半秒之间,他就已经恢复如常。
几乎完全没有叫人发现他刚才在画面里的少女突然直直的朝摄像头看来的一刻,瞬间脑内警铃大作,几乎把警戒程度拉到最高。
……
在藻月看向监控摄像头后的下一秒,和她预感的一样,房间摄像头里的音箱就传出声音。
“突然到访的神秘客人,你远道而来,不妨到外面的客厅让我们尽地主之谊招待一番吧。”
藻月咧嘴笑道:“好啊。”
她十分爽快的一口答应了。
“那么,请你移动到门口,佣人已经在门外等待着为你服务。”
藻月闻言,准备过去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现在已经变回普通状态的小孩。
于是好奇问了句:“那么他呢?”
“抱歉,亚路嘉必须要待在这个房间里。”
和她猜测的情况差不多。
藻月点点头表示了解,也没有多问,就转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她刚走到距离门还有二十厘米左右的时候。
原本严丝无缝的就忽然打开,就有一名女仆和一名管家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面。
而在她刚走出门后,几乎就是后脚跟刚出了门,那门就已经立即合上,仿佛在提防什么洪水猛兽会从中跑出来一样。
然后女仆做出请的手势,主动走在前面带路。
在藻月跟着她走后,旁边的管家则马上把门外面一个更大的,和金库门差不多的设施给关上并重新锁上。
藻月好奇的打量着这条走廊,在直对着门的地方又有一个摄像头。
就这样,在过了好几道关卡后,她们才来到一楼地面。
……
在走出地下那条相当高科技的走廊后,来到上面倒是挺普普通通的。
这个星球也生存着“人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共性,建筑风格和服装那些,与地球没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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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
最多就是会有不同文明特色被混搭起来的情况。
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后,藻月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在这个星球上,“人类”的整体意识似乎很弱。
尽管从刚才的密室房间看来,这个星球上的“人类”已经发展出完整的工业,并且科技水平与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差不多,甚至可能更高的说不定。
但是,与地球那边通过科技成为生物链顶端的人类相比,这个星球上的“人类”,群体意识的强度却大概只是相当于地球上的人类处于钻木取火年代的水平。
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同样的科技水平,人类在地球上已经能拿到八十多分,但在这个星球上,却连三十分都没有。
难道这个星球上还存在着比“人类”高等很多的文明或者种族?
藻月一边紧跟着女仆的步伐,一边心里猜测着,对于这个星球越发感兴趣起来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其实从密室出来后,女仆的步伐就在不断加快,现在的步速已经相当于跑车的速度。
直到前面的女仆突然停下,藻月也随之结束她各种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然后看着面前的客厅门,心想距离还挺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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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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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这里的会客厅后,藻月第一反应是。
好多人啊.JPEG
当中最显眼的莫过于沙发旁边那个打扮得夸张贵气的女主人,其次便是另一旁的一个老头,因为藻月在他的衣服上看到熟悉的文字。
用中文所写的“一日一杀”。
虽然看起来有些意义不明,但藻月忽然寻思了一下,想到好像刚才她跟着女仆过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有听到半点脚步声,整个,除了外面的虫叫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这些大自然的声音之外,屋内几乎是寂静无声。
大概是从事刺客暗杀一类的工作吧。
这么想着,藻月的目光移向中间的沙发。
只见坐在中间沙发上的中年男子,目光坚毅神情严肃、不怒自威,颇有一家之主的气势,那一头蓬松的银色长卷发更是不禁让人幻视大狮子。
最后,她又看向站在沙发后面的青年,黑发黑眼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特征方面相比起现场其他人的话。
看这个架势,似乎是这个家里的主要人物都在这里了。
而在藻月观察着的同时,同样的揍敌客家族这边也在观察审视着这个神秘的访客。
尽管不久前在监控画面之中,他们就已经事先一睹真容,但亲眼所见后仍不免觉得神奇。
且不说红宝石一样的眼睛,以及那一头色泽如同有生命般流动的白色头发。
由于如今身上丰盈的魔力会有些许溢出充斥在周围,所以仿佛自带柔光滤镜的藻月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反正就是整体看起来画风突变,好像和其他人不在同一个图层似的,明明长着人类的面孔,却有着强烈的非人感,不管是谁第一印象都不会觉得对方是普通人类,而是会联想到妖精、吸血鬼一类的幻想生物。
再结合前不久得到的一些情报,黑暗大陆似乎出现一些动荡,有来自那里的生物为此越过了人类建造的海上壁垒,进到人类的生存范围内。
这让现场知道黑暗大陆存在的知情者们,不得不怀疑对方或许也是因此出现在这里。
至于黑暗大陆的动荡是否便是眼前的存在所引起的,则无法确定了。
不过无论是谁都希望但愿最好不是。
黑暗大陆对于这个星球的人类而言,如同名字一样,是一片未被探明的地方,人类对那里所知甚少。
过去在五大国和猎人协会的组织下,人类曾试图对黑暗大陆发起一场探险活动,但最后付出巨大的代价,也仅仅只是稍微探查了岸边的几十公里范围的情况。
即便如此,光是可能对人类造成毁灭性打击的存在,就发现了有五种。
因此,考虑到黑暗大陆的危险性及风险,为了避免引起人们对黑暗大陆的好奇,最后,掌握着最高话语权的五大国决定对公众隐瞒黑暗大陆的存在,并且销毁所有公开层面的相关资料,无法销毁的则将其歪解成是虚构作品。
现如今只有极少数高层知道黑暗大陆的存在并非虚构,而是
是因为家族的长辈,是曾经前往黑暗大陆的一员。
虽然目前身处在一个陌生星球上,但藻月倒没想这么多,她只是在想得怎么开口问刚才密室里那小孩的事,然后回收对方身上的圣杯碎片。
毕竟从刚才那个房间的看管严密程度来看,恐怕已经被这里的人意识到圣杯碎片的力量,虽然他们估计不知道是由圣杯碎片引起的,但不妨碍他们预计到圣杯碎片的威力,所以如果她提出要回收拿尼加的话,可能会受到阻拦。
双方都各有所思。
就在藻月正寻思着
那个衣服上印有“一日一杀”的老头率先开口了。
这老头倒是意外的和蔼,他笑呵呵的说道:“让我作为主人家先介绍一下我们家族吧。”
然后,藻月就了解到,老头叫杰诺·揍敌客,坐在中间沙发上的是他儿子也是如今的家主席巴,旁边的是他儿媳基裘,再一旁后面的黑发青年是他长孙伊路米。
而且如藻月此前所猜测的那样,这是一个专门以暗杀为主要工作的杀手家族。
不过稍微让藻月意外的是,原来包括她刚才在那个特殊房间里见到的小孩在内,这个家族目前总共有五个孩子,只不过其余几个没有对拿尼加的决策权,所以他们并不在此。
藻月也咧嘴笑道:“好吧,那我也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藻月,很抱歉没打招呼就进到你们家里啊,我只是顺着拿尼加的气息传送过来的,不过没想到原来它已经转生变成人了。”
但不知道她哪句话说得不对,那边的基裘脸上的电子眼突然闪烁起来。
“打断一下。”伊路米先开口了,他用陈述的语气,强调道,“亚路嘉是我们的家人,拿尼加不是,它是来自黑暗大陆的异类。”
藻月点点头,表示了解。
然后。
“啊,那太好了!”藻月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所以说如果我带走拿尼加,你们也不会阻止的是吧!”
虽然亚路嘉和拿尼加是一体,但他们看做是不同的存在。
如果亚路嘉只是亚路嘉,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孩,那么就是他们的家人。
但因为他会变成拿尼加,而拿尼加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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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超出了可控范围,甚至存在重大威胁,所以不得不把他排除在外,被当成怪物一样关在那个特殊房间里。
也就是说,揍敌客家族正在为拿尼加的存在而感到困恼。
只不过在场的几个揍敌客家族成员都是老油条,在听出藻月打算要带走拿尼加的时候,他们没有立马表现出高兴然后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同意。
“容老夫多问两句。”杰诺依旧显得和蔼可亲的说道,“我相信你和拿尼加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要怎么确认你和拿尼加是同一类存在呢?”
然后他又补充一句:“虽然那孩子的存在确实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但毕竟也是曾经作为这个家族一员诞生,所以我想确认你是否会安排好它,而不是要利用它去做什么,你应该能理解人类之间年长的亲人对长辈的关爱吧?”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脑袋稍稍歪了歪,似乎短暂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后。
再睁眼的瞬间,她的眼眶和嘴巴都变成一片漆黑,和拿尼加同样的状态,甚至散发出更加不详恐怖的气息,黑暗仿佛要化作实质性的物体从她眼睛和嘴巴之中流淌出来。
“!!!”
“这样你们应该相信了吧?”黑泥的气息让藻月说出来的话语听起来都变得扭曲失真,好像信号不好时参杂着电流声的广播,“它的能力我同样有,我甚至能做到它做不到的事,所以不需要利用它的力量。”
下一刻,藻月重新变回平时的外观后,表示:“唔……如果不介意内容可能有点长的话,我想我大概能说明一下拿尼加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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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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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泥本身所散发出的浓重而庞大恶念气息,哪怕是身经百战、早已见惯各种大风大浪,面对强敌也能处变不惊的杀手,当下也不禁心里一咯噔,本能瞬间头皮发麻。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罢了,作为成熟杀手的职业素养,杰诺和席巴很快就迅速回过神来,几乎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杰诺老头哈哈笑道:“还真是好久没被吓一跳了。”
然后笑呵呵的从容不迫的表示:“既然内容比较长的话,那么不如坐下来喝杯茶,一边吃些点心再一边继续慢慢说吧。”
虽然只是简短的交流了几句,但已经足够让他们分析出不少情况。
首先对方无疑是与人类一样具备深度思考能力的高级智慧生物,并且所属的种族已发展出相当程度的文明,对于人类世界中的建筑和各种事物都没有表现出过多好奇,虽然也不排除对方可能是不感兴趣。
而且从她能够理解亲情这些抽象感情来看,应该也存在着家庭、氏族这样的关系。
如果对方的文明结构和人类相近的话,双方在交流上就变得方便起来了,至少许多话题都不用担心对方无法理解,也能更容易相互达成共识。
此时见对方没有拒绝的点点头。
于是杰诺他们便围绕茶桌坐下,而待所有人都落座后,仿佛一早就在门外候着似的,管家随即就推着餐车进来,将茶水和点心一一放到桌上。
藻月拿起茶杯稍微喝了一口,发现这里的茶也同样和地球的没什么区别。
不过没多久她似乎注意到什么,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其他人的杯子。
她的这一点细微的神色变化,自然有被注意到。
“这里的茶还行吧?”杰诺问道。
藻月想了想,说:“感觉和你们的有点不同。”
杰诺也不否认,十分坦诚的告诉她:“不错,我们作为职业杀手,除了需要实力和技术,还要提防别人的暗算,毕竟揍敌客家族也算是声名在外。呵呵,外面不少人都盯着我们脑袋呢,所以耐毒训练也是重要一环,日常的饮食中都会加入毒药。”
不过藻月面前的茶水和点心都是干净没额外加料的,因为不需要试探她的实力。
不与强大的对手为敌,是揍敌客家的基础守则之一。
而对方刚才已经展现出她的力量,所以在他们看来没必要再在这些小事情上引起对方不快。
藻月点点头,表示了然。
至于包括杰诺在内,在场的揍敌客一家将这一点看在眼里后,顿时又有了新的衡量。
考虑到日常进行耐毒训练所使用的都是无色无味的剧毒,但对方依旧能察觉到区别,可想而知对方恐怕是有着的高度敏锐发达的感官。
而且用词也值得注意,她使用的是“感觉”,不是嗅觉或者味觉这些,听起来就好像是直觉一样,因此可以合理推测对方有着在人类之上感知力外,或许还有着人类所没有的感官系统。
藻月点头之后不免由衷的感慨上一句:“你们挺敬业啊。”
居然连日常喝水吃东西时都不忘训练。
“要知道口碑积累起来可不容易,为了不自砸招牌,我们自然一刻都不能松懈。”杰诺笑呵呵的说道,“如果你将来有需要也可以找我们。”
说着他顺便递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凭名片上的号码联系可以打九折。”
即便以对方的实力,可能需要他们帮忙的情况少之又少,但杰诺也不忘推销一下,决不错过任何一个潜在客户。
藻月:“……”
默默的接过老头子递来的名片后,藻月对揍敌客家的敬业爱岗精神也有了新的认知。
反正经过一番简单的初步认识后,他们的对话也开始进入正题。
作为家主,看起来不苟言笑为人严肃的席巴,此时郑重的询问道:“拿尼加究竟是什么?”
“唔……怎么说呢,在具体解释之前,我想先问一下。”藻月,“你们这边有没有捡到过一个亮晶晶的碎片,或者看到过有类似的东西掉落?”
考虑到亮晶晶的碎片太过笼统,藻月索性把自己身上的那一块拿出,展示出来,顺便告诉他们:“这个是圣杯的碎片。”
“圣杯吗……”席巴略有所思,他与杰诺的目光短暂接触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对,圣杯,我们那边的一个传说。”藻月正打算要稍微说一下有关圣杯的传说时。
“哦!”伊路米忽然以拳击掌,插话道,“那个传说能实现任何愿望的金杯。”
“没错没错!看来你们这里也有类似的传说,那剩下的解释起来就容易多了。”藻月一听这里也有关于圣杯的传说,便干脆直接摊开来说了,“我们那里成功让能万能的圣杯降临到世上,但后来发生了一点意外,圣杯的力量异化了,如果向它许愿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由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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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情况比较紧急,获得许愿资格的那个人意识到这点后,为了阻止它的功能发动,所以用外力强行破坏了圣杯。”
在场都是聪明人,藻月只是大致一说,他们就已经迅速把圣杯和拿尼加之间的因果给关联起来了。
并且进一步推测出拿尼加的特性和圣杯的关系。
“这样啊……”杰诺琢磨了一下后,这个老头嘀咕道,“看来恐怕是当年我们家长辈到黑暗大陆探险时,随手捡回了麻烦的东西啊。”
虽然刚才藻月把圣杯碎片展示出来,但这玩意看着就像普通的金属碎片,谁能想到它是来自圣杯。
杰诺觉得搞不好当年的长辈就是想着在地上随手捡块石头之类的留个纪念,结果没想到居然中了大奖把东西给带回来了。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立马就敏锐的捉住了“黑暗大陆”这几个字,显然是这个星球上的特殊设定,不过她没有立马就此发出疑问,而是继续说圣杯碎片的事。
“单独的碎片是不会有问题的。”藻月表示,“除非是让它附着在某种能量体上导致碎片被激活,并且成为了生命体。”
杰诺闻言,再看回面前这个有着少女外表的存在:“老夫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测,你也是圣杯的产物。”
藻月咧嘴笑道:“没错,不过只猜对了百分之三十。”
而这时席巴沉吟片刻后,再次开口道:“我比较好奇你所提到的圣杯是如何去实现愿望,请问你愿意向我们说明这一点吗?”
因为能实现任何愿望这一点实在太过超出常理。
要知道无论再怎么诡异的念能力,都依旧遵循等价交换作为底层逻辑。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不太相信有真的可以凭空实现愿望的事物。
如果有,那么必然存在很苛刻的条件。
“哦哦,这个啊,我们先是制造出一个特殊因为能够储蓄庞大能量的容器,把它安置在地脉上,然后布置法阵把这片土地的力量都导向它。为了不一次性把土地的生命力抽空,所以会用六十年时间慢慢积蓄力量,而当大圣杯内已经完全充满力量的时候,它就会自动运行。渴求圣杯的人在此期间进到这片土地,就会被打上标记,当凑足七个人后,圣杯战争就正式开始,最后的胜利者将获得许愿的机会。”
果然……这样听起来就合理多了。
而说到这里,藻月就说到下一个重点:“当然,但前提是那个是真正的圣杯。”
“圣杯之所以会异化,就是因为它产生了意识。”她表示,“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因为它是以超出认知的方式实现,所以圣杯应该是纯洁无垢的单纯机器。根据认知去实现的愿望,那就是在已知范围的事物,根本不是奇迹了。”
这一点不难理解,已经见识过拿尼加它那能力的揍敌客一家,很快就想到,如果有人向拿尼加许下“世界和平”、“全人类幸福”一类的愿望。
以拿尼加简单粗暴的逻辑,恐怕实现方式就是直接让全世界的人类消失。
没有了人类,自然就没有战争没有烦恼了。
这也是他们当年决定将亚路嘉秘密软禁在地下深处的房间的原因之一。
伊路米了然,紧接着很快就举一反三的说道:“也就是说,只要抹除拿尼加的意识,让它回归为器物的状态,它就能变成没有威胁、真正的许愿机是吧。”
藻月:“……”
到底该不该夸你是大聪明呢,藻月心里吐槽道,她只是稍微透露了一下圣杯之所以能实现奇迹的原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直接想到这一点了。
“是这样没错,不过你可以试试。”藻月点点头道。
伊路米眨巴了一下他那像是猫一样的纯黑的眼睛,遗憾道:“唔……听起来难度很高,超出我能力范围,还是算了。”
可惜他那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有遗憾的情绪。
经过简单,揍敌客家这边已经基本了解清楚圣杯碎片和拿尼加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了。
尽管拿尼加的能力非常珍贵有用,但可惜这份力量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
它给揍敌客家族带来的危险,远大于它所带来的好处。
更何况如今拿尼加的同类已经找上门来,与其得罪这种强大的存在,不如顺手推舟让她把拿尼加回收。
虽说已经有了定夺,不过杰诺还是和她商量道:“如果你要回收拿尼加的话,我们并不会阻拦你,但过两天我有一个任务,希望能在我任务结束回来后再进行此事。”
“大概需要多久呢?”藻月问道。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任务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能结束。”杰诺回道。
也就是说大概三天后。
正好,藻月也想趁机了解这个星球的情况。
她已经注意到,这些人以为她是来自星球上其他遥远地区的原住民,没有发现她其实是一个空降的外来者。
不过大概直觉的察觉到如果被知道的话估计在接下来交涉中会对自身不利,所以藻月本能的没有暴露这一点,而是将错就错的任由他们误会下去——
藻月:不妙,聪明人浓度有点高O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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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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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藻月看来,她这一趟最重要的那件事已经基本谈妥了,那么接下来嘛,自然就是她的自由活动时间,该在这边逛一逛,展开一番探险了。
要知道这可是她自地球和忍界星球之外,新发现的又一个上面生存着“人类”的类地行星。
藻月没有掩饰自身出对人类文明的好奇,随后提出想去图书馆,了解一下这里的人文历史。
而杰诺对此欣然表示,揍敌客家里就有书房,而且藏书量远远超过了这个国家的图书馆,如果稍候她有需要可以让仆人带她过去。
藻月点点头,然后又问道:“我要是去见拿尼加的话,你们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你可以随时去见拿尼加。”席巴很快就给出同意的答复,只是他提出一个要求,“不过希望你能够保密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考虑到拿尼加它能力的特殊性,所以揍敌客家的处理方式是隔绝掉它和人类接触的机会。
只要不和外界接触,拿尼加的能力就不会有机会发动。
得到想要的答复后,藻月也没什么其他问题了,便转身离开,打算先到这个家族的藏书室去转转,了解一下这个星球的基本情况,再决定接下来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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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
不过在她走向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藻月感觉那边的女主人好像在盯着自己,但当她正准备看过去的时候,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又突然消失了。
只是看见这位女主人的电子眼上的红光总是闪了不停。
说起来,藻月一开始时还以为这个闪烁频率是与使用者的情绪状态挂钩,但想到对方几乎全程都这么疯狂闪烁,她寻思这大概就是机器本身设定好的闪烁频率吧?
藻月只是稍微疑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太在意。
而待她走出这个房间后。
过了一会儿。
基裘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拔高音量道:“亲爱的——!那孩子的身体真的是太完美了!!!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人偶啊啊啊!!!招待她这件事必须交给我安排!!!”
说着,基裘就开始兴奋的自言自语起来:“那件白色裙子搭配发色好像很不错,不过深红色的礼服也很合适,可恶,如果是我家的孩子就好了……”
那就可以不断替她换衣服做造型了!
显然因为最近家里最小的孩子柯特也外出历练,让这段时间身边没有了合适的孩子任她装扮的基裘有些按捺不住了。
此时她已经打算如果对方接下来的几天在此留宿,就趁机夹带私货安排对方穿上自己准备的衣物。
席巴:“……”
杰诺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无伤大雅的事就随她吧。”
对于基裘这兴奋的状态,席巴也是见惯不惯了,直接面无表情的无视。
然后注意到长子若有所思好像有什么想说的,席巴便示意他说话。
于是伊路米提出他刚才冒出来的一个想法。
“从她刚才关于‘圣杯’的说明来看,‘圣杯’是有一套成熟的运行规则,需要先积累足够的力量,再为他人实现愿望,而且愿望难度不能超出‘圣杯’的力量,只不过拿尼加在具有意识后,没有这个按照规则去使用能力。也就是说如果能够纠正拿尼加的观念,让它按照‘圣杯’的正确运作方式去使用能力的话,那么拿尼加的能力也能被我们所使用了吧。”
对此席巴只是淡淡的说道:“伊路米,你应该知道试图掌控超出认知范围的力量会很容易玩火自焚。”
人类最容易犯的错误,莫过于以为自身已经了解清楚自然界的规律,对于未知事物失去敬畏之心。
听出父亲言语中的警告之意,伊路米只好略感遗憾。
至于他是否彻底打消念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没多久,藻月就来到揍敌客家的藏书室。
果然这里面的藏书量非常惊人,光是这里的书架数量,放眼望去就几乎看不到尽头。
更别提当中的书籍,恐怕少说都有过十万册。
如果真的一本本的看,哪怕不眠不休也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
藻月自然不会真的这么,她果断来了个多重木分_身,在变出上百个木分_身后,安排她们每个负责一列。
然后使用写轮眼的基础扫描复制功能,对负责的那一列书架上的所有书籍的内容进行一目十行式的快速扫阅,几乎以平均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完成对一本书的阅读。
即便如此,但对于一般人来说,如此大量的知识涌入在同一时间大脑,大脑恐怕要过载,来不及处理直接烧CPU了。
不过藻月上辈子学过分割思考的魔术,此时她就把自己的思维分成三份进行同时运作,一个是负责读取导入知识,一个是负责将知识分区归类储存,剩下的一个是负责解读内容。
就这样,几乎只用了两小时,她就把藏书室内的近十万册的书籍全部阅读完毕。
而在监控室里看到她如何将整个藏书室内的书籍在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内就阅读完毕的操作后,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老人家也难免有些咋舌。
“真是可怕的学习能力。”杰诺摸索着下颚的胡子,感慨的说,“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还好她是可以交流的文明种族,而不是像‘蚂蚁’一样兽性未褪,还处在野蛮阶段。”
“这样才更麻烦吧。”席巴说道。
“说得也是。”杰诺认同的点点头。
虽然拥有着蛮横力量的野兽对人类是一大威胁,但事实上会使用阴谋诡计的人类远比只懂得厮杀的野兽可怕多了。
只希望她的种族文明已经发展到一定高度,人类的水平在她看来还不足以有值得注意的价值。
不然的话,这可比奇美拉蚁麻烦多了。
……
在用了两三个小时,阅读并消化完这些知识后。
藻月有些纠结的皱起眉头。
因为这些书籍里没有关于“黑暗大陆”的资料。
和她观察到的一样,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果然也存在特殊力量,这里将这份力量称为“念”。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刚才她见到的那几个揍敌客家的成员都是念能力者,他们作为生命体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能量远比普通人强大。
关于“念”的资料,好歹这里面稍微找找还是能找到不少书会叙述到,但“黑暗大陆”的却是连只言片语都完全找不见。
其实也不难推测那就是,有关于“黑暗大陆”的存在,大概就像地球那边的“咒灵”、“魔术”一样,在这个星球上是不对外公开,秘而不宣的存在。
只不过让藻月意外的是,它的机密程度似乎超出她的预料,恐怕连一般的念能力者都不知道“黑暗大陆”,只有混到一定层次,大概要成为大国的高层核心人员,才会有机会接触到“黑暗大陆”的信息。
把手头上最后一本书放回到书架上后。
藻月开始寻思,等下要怎么问关于“黑暗大陆”的资料了。
她直觉只要搞清楚“黑暗大陆”的存在,那么关于这个星球的人类科技水平明明挺先进的,但人类意识却那么薄弱的问题,也能随之迎刃而解。
不过藻月估计问这里一般的仆人也打听不出什么,大概只有问席巴他们才能了解到相关内容,只是那几个都是人精,她可不想被反套出底细。
走出藏书室,藻月刚左右张望了一下,还不等她出声,就有一个女仆立马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前方。
对方微微欠身行礼后,恭敬的问道:“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随便走走,参观一下这里的建筑。”藻月表示,“话说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你们这地方吗?”
“好的,请让我为你介绍揍敌客家族的领地。”
随后女仆便带着她参观起来。
……
没多久。
藻月跟在女仆身后,听她介绍当前所在的这座府邸。
“您如今所在的这一栋建筑,是家主和夫人以及各位少爷一家所居住的主宅,前代家主他们则居住在另外的地方。”
看得出来揍敌客家这边已经提前交代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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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十分尽责的为她介绍起主宅的布局和这里各个房间的功能,没有半点隐瞒。
“这一层是各位少爷的房间。”
正说着,前方传来开门声。
对方大概是听到外面走廊的声音后,从房间里出来。
“咦?真是稀罕,家里居然有客人吗?”
藻月留意到这个圆滚滚的身形是个大概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估计就是这个家排名第二的孩子了。
果然,接着她就听到女仆介绍道:“这位是二少爷。”
看着眼前这个,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灵光一闪,脑瓜子里突然有了主意,她咧嘴笑道:“你好,我是藻月,来自黑暗大陆。”
糜稽先是一愣,接着表情渐渐惊恐。
藻月好像是不明所以,又好像是明知故问一般,用纯真的语气问道:“你现在好像很紧张,似乎是感到害怕,为什么呢?”
仿佛能滴出血般的红眼睛,此时定定的注视着前方的人。
面对这来自黑暗大陆的诡异存在,糜稽心里只想喊救命。
旁边带路的女仆也不禁抿住嘴,全身紧绷起来。
就在他们为此警铃大作,生怕一个应对不当,藻月会突然发难的时候。
现场的气氛瞬间像是凝固般。
直到忽然,从后方阴影里飘出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啊,糜稽,你出来了。”
糜稽头一次觉得,平时神出鬼没让人害怕的大哥,他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简直像是天籁之音。
“刚才忘了通知你,家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不过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
伊路米注意到他们刚才如临大敌的样子……
“呵呵,我刚才说我来自黑暗大陆后,你的弟弟就似乎很变得紧张呢。”藻月回过头来,道,“说起来,我有些好奇,在你们人类眼里,黑暗大陆是什么样的?”——
糜稽:为什么是我被迫害啊?!!
藻月:可能因为你排第二?
糜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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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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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伊路米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然后就相当干脆直接的告诉她:“事实上我们人类对黑暗大陆所知甚少,如果你想要一个比较准确的答案的话,目前对黑暗大陆的探索进度大概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藻月顿时明了,看来“黑暗大陆”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对于这个星球的人类而言,是一片完全未被探明,人类的文明灯火尚未能照亮的黑暗之地。
随即,她就很快想到一件事:噫……等等,据她刚才所看过的那些书上的数据,这里的人类探明的区域与地球表面积相差无几,但竟然都只是冰山一角的话,那这个星球整体得多大啊?!
藻月不禁思索起这个问题。
她原本以为这是一个类地行星,没想到仅仅只有星球上其中一小块区域是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
不过这么一来,她先前所注意到的,这里的人类明明科技水平和地球相差无几,但人类整体意识的强度对比星球却那么低,几乎像是还处在远古时期的怪异现象也有了答案。
事实上即便是在人类已经掌握高科技的现代地球,虽然人类依靠科技已经成为地球表面的主宰,但人类在大自然面前依旧渺小。
地球只要平均温度上升一两度,人类都已经要叫苦不迭。
一些简单的气候变化都能让人类焦头烂额,更别说在这个人类不过是一叶扁舟的庞大星球上,恐怕但凡外部环境动荡一点,都能让整个文明覆灭吧。
人类在这里的自然界面前,的确格外渺小。
“关于黑暗大陆的资料都存放在父亲他们用来办公的私人书房里,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拿出来。”伊路米说道。
“好啊。”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假思索的应道,然后出于直觉的补上一句,“我看看你们的探索记录,大概能推算当年圣杯碎片上附着的是哪一种黑暗大陆生物了。”
“的确,外面的那个世界实在太大,知道我们人类已经踏足过哪些地方,这样可以缩小范围尽快锁定是那种生物结合了碎片力量是吧。”说着,伊路米似乎接受这一解释般,了然的点点头,紧接着他突然回过头看向自家二弟。
“糜稽。”
“!”
听到大哥突然点自己的名字,糜稽顿时本能的一个哆嗦。
原本还想着已经没他什么事了,自己只要保持低调降低存在感,等大哥他们走了就可以回房间的糜稽,此刻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伊路米指出:“你刚才的反应不合格哦。”
糜稽的额角开始冒出冷汗,尽管他下意识想为自身辩护,但在大哥的念压之下,话到嘴边却哽住说不出话。
“还记得以前教导你遇到强大危险的敌人时,第一时间应该怎么做吗?”伊路米问道。
“要、要保持冷静。”糜稽干巴巴的回道。
“不错,看来你还记得,我还担心你几乎待在家里不出门,都忘了以前学过的东西。”
“虽然家里对你没有太多期望,但作为揍敌客家的一员,还是不能太松懈。”伊路米认真的棒读道,“看样子你最近状态有些下滑了,明天开始恢复以前的入门训练,一个月后我会考核你。”
“好的。”糜稽应得飞快,尽管他脸上肉眼可见没了血色,脸色苍白欲哭无泪,但却完全不敢违逆大哥的意思。
看见弟弟如此听话,伊路米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与藻月道:“啊好了,我带你去书房吧。”
对于揍敌客家兄弟之间的对话,藻月全程没说什么,只是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那边垂头丧气的糜稽,便转身跟着伊路米走了。
而在前往书房的路上。
藻月似乎后知后觉的说起:“说起来,你刚才在关于黑暗大陆的话题上是在试探我吧。”
尽管被藻月突然点破刚才的一点小心思,但伊路米依旧淡定,情绪没半点波动,十分坦诚的承认道:“是啊。”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藻月心里嘀咕道,刚才直觉对方好像在套她话,估计对于她是否真的来自黑暗大陆这件事还有点存疑。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我的家人,所以出于谨慎,我需要排除一切怀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虽然伊路米说话依旧是那种平铺直述毫无起伏的语气,但不知为何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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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却听出一股茶味。
“不会,这种心态很正常。”藻月干巴巴的表示,
“你能理解那就太好了。”说着,伊路米拿出一张名片。
“虽然实力比起父亲他们可能有一定差距,但在杀人技巧上我的水平并不比他们差多少,如果你今后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考虑找我,通过这张名片联系可以打八折,在性价比这方面我比父亲他们要高。”
“?”藻月冒出一个问号,忍不住问道,“……你这样抢自家人生意没问题吗?”
伊路米对此也是理直气壮的回道:“哦,我们家族允许并提倡在不伤害家人的前提下进行合理竞争。”
“行吧。”藻月表示会考虑的之后,面无表情的接过名片。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他们揍敌客家的事业心,还是该吐槽,你们家里人之间还会互相抢生意啊!
……
没多久。
书房外面的小客厅里,藻月看着伊路米拿出来的,关于这个星球的人类,对生存范围之外的所有探索记录。
这个星球的人类所生存的区域,实际上是在一个大湖中间的几座小岛。
而这个星球的人类关于黑暗大陆的最早认知,是三百多年前由东·富力士所编撰的《黑暗大陆游记》,但是这本著作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被人们当成是疯子的胡言乱语,或者是奇幻小说来看待。
直到一百多年前,由五大国的联合政府组织v5发起并主导,猎人协会配合行动,对人类所生存的湖以外的世界进行第一次探索冒险。
在被这个世界的广阔程度震惊的同时,人们才终于意识到,《黑暗大陆游记》当中所描述的内容所言非虚,可以说是世界观被刷新了。
此时,藻月在快速看完所有资料后,注意力很快就落在“埃”这一生物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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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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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职业杀手的观察力,伊路米自然不难注意到藻月的视线正停留在某一段文字上。
他直白的说道:“你好像有头绪了。”
“应该是‘埃’吧。”藻月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他自己刚才的猜测。
“是‘埃’吗。”伊路米若有所思。
“你们有其他的猜测?”藻月直觉的感知到对方的微妙情绪变化,“没猜错的话你们是觉得它和‘帕普’有关吧。”
她开始给对方解释道:“从能力表现来看,的确是能把快乐和生命进行等价交换的育人兽‘帕普’更符合特征,但如果是‘埃’的话,会被圣杯碎片吸引,和圣杯碎片结合就不足为奇了,因为圣杯的本质就是欲望的载体。”
不管是在什么时代,人类只要怀有超出现实之力的梦想,就会渴望世上存在着一个能实现任何愿望的许愿机,继而去追寻作为这一符号象征的“圣杯”。
所以圣杯本质上是人类欲望的载体。
对于被描述为欲望共存体的瓦斯生命体“埃”而言,会被圣杯碎片的气息所吸引,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伊路米很快就理解了当中的关系。
不过他觉得论据还不是特别充分,虽然他认为对方并没有说假话,但觉得中间好像还存在一些蹊跷的地方。
譬如说,“圣杯”作为人类希望世上存在万能的许愿机这一概念的化身,如果“埃”被上面的欲望所吸引,那么在得到碎片的时候就应该满足了。
那上面所承载的欲念,应该已经足以让“埃”用很长时间去消化。
那么为什么还会有下一步动作?当年“埃”会沉寂在碎片上,随着他们家的长辈进到人类,然后又附在亚路嘉身上和他一同降生?
伊路米也注意到,这个应该就是拿尼加会出现的关键原因了。
“这里就涉及到圣杯异化的原因了。”注意到对方的疑惑后,见伊路米开始察觉到这一点后,藻月也不刻意遮掩,开始告诉他关于圣杯的一些内幕,“碎片没被激活的话当然只是单纯的碎片,但如果和生命体结合让它得到了能量,激活后的碎片会和大圣杯产生一定联系。”
“不过问题是大圣杯内储存的能量已经被污染,产生了意识。在上一次圣杯战争的时候,因为有一个选手想通过作弊去获得胜利,他们打算召唤出超规格的英灵,然后他们选择了传说中象征‘此时全部之恶’的恶神。”
“……”伊路米隐约知道出什么问题了。
“当然了,这样的‘恶神’是不存在的,只不过是出于某些自欺欺人的人类一厢情愿的自私心理而已,毕竟只要这样‘恶神’存在,那么世上一切邪恶都可以归根为是恶神作祟,而不是恶人本身的问题,不管做什么坏事都能得到宽恕了。”
在听到关于“此时全部之恶”的真正含义后,伊路米几乎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一个地方——流星街。
“……”伊路米持续沉默。
“所以当时召唤出来的只是一个被人们打上‘恶神’标签含冤而死的恶灵,可是这个恶灵在过去漫长的岁月中逐渐接受了自身背负恶名的命运,结果导致他在被回收进到圣杯时,他身上所附带的集体愿望就和圣杯内能实现一切愿望的魔法产生反应,让‘此时全部之恶’通过圣杯的力量被具现化出来了,不过按照圣杯战争的流程,储存在里面的能量是等到最终胜利者许愿时用来实现愿望,所以它被困在圣杯里,只有等到有人向圣杯许愿,才能以愿望载体的方式降生到世上。”
在伊路米看来,对方这几段话的内容中信息量极大。
对方口中几番提到的人们,结合前后内容去理解,无疑是在指“人类”,当然,伊路米并不认为是在说他们这些生存在莫比乌斯湖中心的人类。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个星球的某个地方,还同样存在着其他“人类”族群的栖息地,而且那里的“人类”对“念”的开发和应用层次,远比这里深入,历史也更为悠久。
不过这些目前都还是次要,对于揍敌客家而言,当前优先要解决的是拿尼加的问题,所以伊路米很快就收回无关的思绪,放回到关于“埃”的问题上。
从对方所描述的信息中可以得知,“埃”获得了圣杯碎片,但同时也受到圣杯中的集体愿望影响,“埃”的力量也无法对抗这一庞大的念,因此反而让“埃”被碎片控制,在集体愿望的支配下,“埃”的目的变成想要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所有似乎一切都连贯起来了。
然后……如果她口中的圣杯已经希望“此时全部之恶”降生到世上的话,那么已经成功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她,认同自身作为“此时全部之恶”的概念吗?
伊路米虽然产生这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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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但没有问出来,大概因为无论答案是或否都和揍敌客家没多大关系,他只是单纯好奇了一下,便以拳击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只要把拿尼加从亚路嘉身上切割出来,那么亚路嘉就能恢复正常了。”
“最理想的情况是这样,这个需要我下次和亚路嘉见面时进到他的精神世界确认一下,如果亚路嘉和拿尼加在灵魂上是两个独立的个体,那只要把拿尼加分离出来就好了。”藻月表示。
她有点不确定这样通过附着在他人灵魂上面去转生,算不算是真的完成了降生的过程。
按道理“此时全部之恶”本身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悖论,不获得人格就无法展开有效行动,如果“埃”因为激活了圣杯碎片而受到大圣杯内部的黑泥的侵染,那么转生时应该是直接和亚路嘉融合,但现在看起来亚路嘉和拿尼加完全是两个独立的意识,不像她和依附的灵魂是融为一体。
反正要等杰诺过几天回来后再进行相关操作,所以现在也不急于一时去验证了。
而且考虑到从她来到这里见到拿尼加,到和揍敌客家交涉,然后补全这里的所有知识设定,已经花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天色已晚,于是藻月打算明天再和拿尼加接触进行进一步的确认。
伊路米点点头:“好的,那么你今晚要在揍敌客家留宿吗?”
听到这个问题,藻月顿时想到另一件事。
鉴于自己接下来要在这边逗留上好几天,所以她打算和老父亲他们报备一下。
虽说自己这回出来有和家里说明,征得了家长们的同意,没像以往偷偷背着家长行动,但藻月也知道,以往家长们把自己管得严,只不过是担心她有时候做事没分寸惹到麻烦。
所以自己得学会主动报平安让他们放心,相信她的确不会随便惹事,那今后下一次她想再前往其他未知地方探险时,才会同样的顺利,不会被他们反对。
“嗯嗯,不过我要和家里人报备一下。”藻月没特意去隐藏自己家人的存在,有时候越是遮遮掩掩,反而越是起到反作用,“不然他们会担心我在外面惹到麻烦。”
相比起直接去接受他人告知的信息,人们总是更相信自身推断出来的结论。
所以与其设法说服让对方相信,有时候不如选择性的透露信息,引导对方进行猜测。
事实上藻月本身并没有想的这么深入,只不过对于本质是“此世全部之恶”的她来说,这种利用人类心理的手段几乎是一种本能。
“对了,等下麻烦帮忙说两句好话,这个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的吧?”藻月说着。
她原本也就只是想着和家长通话时,让作为当地人的对方帮忙背书说两句好话,增加信服度。
毕竟她在她爸他们眼里看来,貌似是一个和乖巧不沾边的形象。
“我明白了,所以是想委托我配合你进行表演是吧。”伊路米十分上道的表示。
藻月:“……?”
啊?
没等藻月表达她的疑惑,伊路米就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考虑到你是初次委托,对我的业务能力或许存疑,而且任务内容比较简单,那这一次就当是试用体验,不进行额外收费了。”
啊??
卧槽!你也太有事业心了吧???
藻月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无情的生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