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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自从韩实一夜暴富后,他就把家搬到了玉京台,说来也奇怪,半月前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向那个神秘的青年寻找发财之道,那人说要他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可韩实全身上下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那一条烂命,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和魔鬼交易又如何?只要能过一把发财的瘾,他就死而无憾了。

可传言是真的,自从韩实拿到那枚特殊的摩拉的第二天,房间里变出了很多很多的摩拉,而那些摩拉的出现似乎也带动了他的好运,他的生意在短时间内变得景气起来,摩拉也越赚越多。

韩实的成功让周围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人都羡慕不已,纷纷求着他,希望他能告诉他们如何快速发财的秘密,被注视和崇拜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但韩实也不希望他们轻松的找到那个神秘青年,于是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秘密,想要知道就去找北国银行买情报去。

是以璃月港的暴发户数量在近段时间也迅速增加,所有人都好奇他们是如何一夜发财,一时间都高看了他们,甚至这件事都惊动了天权星凝光,而韩实凭借着优越的条件搭上了凝光这条线,从此在璃月港顺风顺水。

人一旦拥有的多了,就开始患得患失起来,韩实在富裕的过程中也在担忧着那个青年的交换代价,据说和那个青年交易的人大部分都死了,他并不想死,他还没好好开始享受生活,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韩实在屋内,一边踱步,一边摇头,攥紧了手里的那枚奇异的摩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有着孤注一掷的眼神,若他在那人来的时候先下手为强,他就可以既不用付出代价又能继续拥有无穷无尽的财富了。

韩实这样想着,而这时,一个熟悉却让韩实心惊胆战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韩先生,依照契约内容,我来取走你最为珍贵之物了。”

韩实心里打了一个咯噔,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情,转过身笑脸相迎道:“这……不知道你要取走什么东西?”

来人正是韩实半个多月前见到的银发青年,青年手里还带着那个天秤,只见他淡淡道:“你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都爱摩拉。”

韩实笑着不说话,身体却在慢慢往后挪,手也背到身后,在他身后有一把不起眼的小刀静静的躺在货架上。

青年指着手里向□□斜的天秤道:“但摩拉并不是你们最为珍贵之物,我记得你当时说过,只有付出代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你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么现在的你还愿意履行这份契约吗?”

韩实赔笑道:“自……自然是愿意的,但你也得说明这个代价到底是什么,我才能给你啊。”

“对人来说,珍贵之物有多种形式,有些人最珍贵的可能就是一颗糖,有些人最珍贵的是一碗面,但对你这样的人来说,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美好的珍贵之物,你在意的只有自己,所以我要取走的是你灵魂上的一部分。”

韩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开什么玩笑,灵魂都剥夺了,他还怎么活下去?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青年非常理所应当的说:“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用手上的摩拉得到了多少财富,相应的,我就要取走你灵魂多少部分,看样子,这半个月你花费的摩拉足以抵得上你两只手和一条腿。”

韩实有些害怕:“如果你取走了我两只手的灵魂,我会……怎么样?”

青年道:“不会怎么样,大概就是虽然你外表看起来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灵魂缺失,控制不了你的两只手和一条腿,成为意识流上的残疾人。”

“……你没有和我说代价是这个。”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和我交易的人大多数都死了,而且代价是最为珍贵的东西,是你自己一意孤行,又怎么能怨我?”

“……”

青年见韩实不说话,微微眯了眯眼:“所以你是想违背契约?”

“没错让我像残疾人一样活着,别人定然会以为我疯了,我已经得到了荣华富贵,又怎么会让你把这一切都毁了?”韩实拿到了那把刀,快步走向青年,狠狠地将刀扎进青年的身体里。

青年侧身闪过,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就像在看一件死物,手里的天秤发出金色的光芒,包裹住了韩实,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韩实扔下刀,惊恐的大喊:“不,不……”

青年说:“你违背了契约,甚至还想杀我灭口,以妄图继续保持着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但这是不可能的,本来你还有机会活下去的,但你这种行为已经透支了你在守越权衡的信用度,代价就让它来决定。”说着,将天秤举过头顶,得到了可以施展能力的机会,天秤开始吸收韩实的灵魂,韩实瞪大眼睛,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被万人碾过一样难受的厉害,他大喊着在地上打滚,艰难的去扯青年的裤脚:“我……我错了……放过……放过我……”

“来不及了,守越权衡的怒火我也平息不了,这就是违背契约的代价……”

“啊啊啊啊啊啊……”

……

……

韩实最后还是死了,他睁着浑圆的眼睛,瞪着青年,青年漠视着他,戴上手套将他的眼睛合上了,随后站起身:“听说人死后瞳孔上都会留有最后一眼见到的人,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

天秤散去了光芒,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看来第一口棺材派上用场了,接下来,该去第二家了……”

“……”

……

……

与此同时的幽冥司。

一堆书都堆在桌子上,而临州正在那堆书里寻找着姓契的人,在花费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终于让她在须弥的生死簿里找到了这么一个存在。

临州指了指她手里的这本生死簿:“终于找到了。”

一旁的摆渡人送上来一杯刚沏好的茶:“这些外国人似乎都喜欢在璃月的土地上闹事。”

“他也不能算外国人,毕竟还有一半璃月血统。”临州接过茶抿了一口,“这个资料抄录一份拿去交给喻归吧,告诉他,别成天瞎溜达,既然待在往生堂就好好工作。”

摆渡人接了命令,很快便离开:“是。”

临州继续悠闲的喝茶,自从布莱迪斯醒来后,她的工作也减少了许多,现在的她终于可以忙里偷闲喝一杯热茶了。

这样想着,另一个摆渡人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临州:“幽冥司能出什么事,安帕萨特异常了?”

“不是啊不是啊,是璃月出事了,准确的说又有人无端横死了,就和之前亚多和西客找到的那个人一样,全都是被莫名其妙的法器夺走了命,而这生死簿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录。”

临州一口水还没下肚,就全喷了出来:“噗~”她咳嗽一下,擦了擦自己的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摆渡人:“怎么可能?”

“是真的是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人身体边还留了一张字条,写的什么第一口棺材准备好了,这就牵连到了往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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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七星已经合案调查此事了,好像问题蛮严重的。”

临州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一天天的,让辉月去打听打听,让喻归早做打算去。”

“是。”

临州叹了一口气:“喻归这什么破体质?走哪儿哪儿出事?唉,反正出事了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可悲可叹啊。”

……

……

往生堂。

阿北说:“所以说合着那几口棺材是这么准备的?他这是杀人预告?这不是把往生堂往火坑上推吗?”

从发现受害人尸体到胡桃亚多西客被七星传唤去配合调查,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喻归翻看着摆渡人送来的资料:“契时,须弥人,出生于璃月,长于须弥,信仰不明,行踪不定,有点意思。”

“喂,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胡桃他们的安全吗?”阿北摇了摇喻归的手臂,见喻归不理,又跳到桌面的另一头看着钟离,“钟离,怎么连你也这样不急不慢?”

钟离此时正在欣赏前几天从辉月顺过来的一副字画,见阿北叫他,低头道:“不必担心堂主的安危,往生堂与此事并无任何干系,只需静候即可。”

阿北见这两个人一个悠闲的品茶,一个看完资料开始给自己新买的盆栽浇水,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真的是……太让我无语了……哪有半点神的样子?”

钟离淡淡笑道:“我早已不是岩神,又何来神的样子?”

喻归一边浇花,一边吃着刚才买回来的糕点:“现在幽冥司是布莱迪斯和临州坐镇,这种事情也应该去找他们,而不是我。”

阿北:“……”完全就是推卸责任吧!!!他算是看清这两个人的真面目了!!!气呼呼的坐在桌子上。

喻归见自家阿北这么炸毛,淡淡的说:“放心,我算过一卦,此事必然能完美解决,现在干着急也没有什么用,等堂主他们回来就知道了。”

阿北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背对着他的喻归:“你那算命的本事不是已经很久没用了吗?靠谱吗?”

喻归继续淡然的说,见盆栽上有几片枯萎的叶子,动手将它剪下,埋在了土里:“虽然很久没用了,但也不至于算不准,阴阳秩序都与这世间的气运息息相关,推演一番,就能得到不少事情的答案。”

阿北说:“好吧。勉强相信你了。”

又过了一会儿,胡桃、亚多、西客才从外面回来,胡桃见桌上有水和糕点,迫不及待的就拿了一块咬在嘴里:“累死本堂主了,没想到审讯这么麻烦。”

喻归放下手中的剪刀,转身看向胡桃:“情况如何?”

胡桃:“刻晴没有透露太多,反倒是一直问我们关于那人的长相啊什么的,翻来覆去的问了好几遍,不过据说那个人死状可比我们之前遇上的那个人难看多了。”

“而且七星还查到死者韩实,几天前才从辉月当铺买了一个藏品。”西客静静的说,“当时因为他极力想要画家海茨娜小姐的《寻翼秋分图》,月大人遵守与海茨娜小姐的契约迟迟不肯将画卖给他,最后韩实只能买下辉月另一件藏品,因为和他有过冲突,所以现在就连辉月都牵扯进去了,刚才我们回来就看到月大人了。”

亚多颇为气愤的说:“这纯粹就是巧合啊,肯定是有人故意要搞辉月,要是让我抓到那个小子,看我不把他打的连他爸妈都认不出来。”

西客说:“问题是,七星不信巧合,在他们眼里,所有的巧合都像是刻意为之的行为。”

亚多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辉月没干过谋财害命的勾当,自然不怕他们查。”

胡桃:“我说,你们辉月应该没干过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吧?”

“小胡堂主,你居然怀疑我们?”亚多惊呼,“你也不看看辉月是什么时候建立的?而且还是阎罗殿下亲自设立的,辉月从不作假,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保障轮回体系正常运行,我们严格遵守着岩神的契约,不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不会伤害人类,辉月的存在是岩神所默许的,不然我们这些摆渡人何以能在此处停留这么多年?”

胡桃叉腰眨了眨眼:“哦~”

喻归开口解释:“摆渡人是有司冥令限制的,这道律令是由我亲自颁布的,不用担心辉月的忠诚和专业度。”

阿北默默的插了一句嘴:“话说回来,韩实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上次万羽送过来的那一份名单里仅仅半月就暴富的人里面的其中一个啊?”

众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胡桃,胡桃从货架上找出了那份名单,细细浏览了一下,忽然睁大眼睛的指了指这其中的一个名字:“居然还真是诶。”

西客分析道:“这上面有10个人的名字,难道说,剩下的六口棺材,就是给这10个人中的其中六个准备的?”

亚多说:“肯定是啊,这不就是死亡预告吗?妥了,就是这小子下的狠手。”

西客:“可这也很奇怪啊,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摩拉能让这么多人一夜暴富啊?”

阿北:“你们忘了当时被你们捡到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吗?是死于非凡的法器之下,如果我们假设这个东西还有类似炼金术那种点石成金的力量呢?变出摩拉应该也是有可能的吧?”

胡桃说:“可黄金屋已经停产了有一段时间了,现有的摩拉流通也是勉强维持着现在的生活,除非他去抢银行了。”

西客冷静的说:“按照道理说,他确实和一家银行有牵扯……”

“北国银行??!他真去抢银行了?”

“或许……他是愚人众的人,而愚人众又想靠着这次的机会影响璃月?”

“喂,你们几个,想哪儿去了?方向偏了。”喻归这时候开口,“就算是北国银行,会无缘无故的给他那么多钱?这个契时明显也不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吧?而现在死的那两个,有什么能力能影响璃月?顶多就是造成点恐慌,以七星的能力也是有能力解决的。”

“……”

胡桃道:“可摩拉确实也只能借助岩王帝君的力量才能铸造啊,这你怎么解释?”

一旁沉默的钟离这时候道:“或许愚人众确实掌握了什么制造摩拉的方法。”

阿北张了张嘴,这么一想也确实是有可能的,毕竟钟离的神之心都被愚人众拿走了。

沉默了半晌,亚多道:“所以真的是愚人众?”

西客道:“摩拉的铸造数量若是超过一定数量,可能会引起经济体系的一定崩溃,在他寻找下一个目标前,我们必须抓住他。”

亚多:“你说他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

胡桃看着名单和他们的资料,当看到韩实的资料上写着的他在璃月港名声大噪的日子似乎较之别人都早,忽然福至心灵:“诶,你们说,会不会是跟他们出名的日子有关系啊?你们看,按照时间,韩实却是也是在名单里暴富最早的。”

两人一鼠听胡桃这么一说,连忙凑了过去,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西客道:“似乎确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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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据这个思路考虑的话,下一个就是……”胡桃的目光游离在纸上,最后手指指向了右下角的一个名字,“张至道。”

亚多提醒道:“而且那个人说是这两周内,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应该是在这两天,看来我们得在这几天重新拾起老本行蹲点了。”

胡桃:“喂喂喂,别忘了现在我们是重要证人。”

亚多苦恼的说:“可这份名单也不能就这么交给千岩军,不然还是要查到辉月那里去,到时候月大人估计得骂死我俩,我们俩也只能一边哭丧着脸一边认命的跑去酒楼当服务员去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应该是在后厨洗盘子了。”

胡桃:“有这么严重吗?”

亚多拼命点头:“嗯嗯,所以还是让我们去吧,至于监视什么的,月黑风高的时候,我们用隐身术,如果被发现了,就用遗忘术帮他们修正记忆。”

西客忍无可忍的用糕点堵上了亚多的嘴:“……大人面前,正经点,这是神使能干出来的事?”

亚多一边嚼,一边道:“我很正经的在想办法啊,唔……”只是可惜还没吃完一块糕点,就又被西客塞了一块这下是彻底说不了话了。

喻归抬手道:“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吧,我们的目的是救人再加上维持轮回秩序,这次的两个受害人灵魂都有异,影响了生死簿上对他们的记录,于情于理,摆渡人需要有所作为。”

“是。”

亚多咽下两块糕点:“那我们晚上再行动?”

胡桃:“那本堂主也去,月黑风高,最适合往生堂行动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呢。”阿北举起胖乎乎的小手,自告奋勇道,“放心,来一个,小爷揍一个,来一对,小爷揍一双,根本没在怕的。”

看着几人意气风发的样子,喻归倒是没说什么话,继续去摆弄他的盆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发现他还挺喜欢这种生活的,毕竟他也不是那种非常古板的神。

……

……

打听清楚了张至道住在哪儿,亚多和西客就开始行动了,胡桃和阿北也跟在他们身边。

亚多躲在房顶上吐槽道:“这家伙,居然也住在玉京台,变有钱了都喜欢住在这里吗?”

阿北小声说:“毕竟玉京台的房价高的离谱,能住在这里就已经是另一种身价了。”

西客微微眯了眯眼,半跪在房顶,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张至道的房间,隔着一扇窗户,西客并不能看清楚张至道具体在做什么,只是隐约能看到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而且他似乎一直盯着那东西看,像是在发呆。

胡桃问:“他在干嘛啊?”

西客摇头,紧锁着眉头,不敢大意:“他在盯着手里的东西看,看这个样子,是个小物件,貌似呈圆形,其他的看不清楚。”

亚多说着,戴上了夜行衣的黑色口罩:“我潜进去看看。”

西客点头:“注意安全。”

“我办事,你放心。”亚多比了个手势,轻手轻脚的落到了庭院中,以极快的速度闪身拐到了角落中,很快消失了踪影。

胡桃不确定的问:“他行吗?”

西客点头:“放心,我们的老本行就是潜行,亚多的潜行本事是月大人亲授,甚至被殿下称赞过,我们只要在这里接应他就行了。”

“好吧。”胡桃说着,打了个哈欠。

西客道:“堂主,是困了?”

胡桃摇了摇头,保持清醒道:“有点吧,但本堂主撑得住。”

西客贴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胡桃:“这是薄荷磨成的香膏,可以提神。”

胡桃接过小瓶子,闻了一下,觉得清醒了许多:“你还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的?”

西客摇头:“不是我的习惯,摆渡人是不会困的,是大人觉得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可能会犯困,让我特意带着的。”

“他……想的还挺周到的。”

西客:“大人本就算无遗策。”

胡桃:“你就不吃惊喻归加入往生堂?”

“不吃惊,大人随性惯了,再说了,两千年前的往生堂就已经和幽冥司产生了交集,当年是我们摆渡人告诉你们人类如何处理被魔神怨念污染过的人类尸首,而如今大人加入往生堂大概这也算是冥冥中的一种机缘,作为神使,我们只需要服从命令,神的一切行为都不是我们该过问的,但作为幽冥司的一份子,我们尊重大人的一切决定。”

胡桃拍了拍西客的肩膀,承诺道:“放心,本堂主绝不会亏待了喻归。”

西客反问:“是吗?您似乎只给了大人包吃包住外加双休的福利,貌似也不能算是福利,并且有的时候,往生堂遇上什么棘手的问题比如说纸人回魂、恶灵作祟、鬼王游行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如果往生堂门人解决不了,似乎是喻归大人加班加点处理的。”

胡桃:“呃,是吗,有这回事吗?我忘了,哎呀,在往生堂的其他员工福利里喻归是绝对不可能被亏待的,至于其他,我管不了,哈哈哈。”

西客淡淡的转移视线,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再没有和胡桃说一句话,重新将目光放到张至道的身上,但不知何时,张至道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了。

……

……

张至道房间里,张至道痛苦的倒在地上挣扎着,手里还死死抓着那枚摩拉,青年一脸平静的站在他面前,手里的天秤已经缓缓持平。

“你既然知道了韩实的下场,就应该明白履行契约才是唯一能保住你命的机会。”契时轻声说,“你的代价比韩实轻的多,只需要一只手,可你却比他还要狠毒。”

“你……”张至道死死瞪着契时,“来……来人啊……”

而就在这时,一道暗器从契时身后向他袭来,契时堪堪躲过暗器,却还是不慎被锋利的暗器擦过了脸,穿着夜行衣的亚多出现在契时身后:“抓到你了。”

契时一言不发的背对着亚多,而就在此刻,张至道发出一声惨叫,抽搐了一下,倒在地上不动了,而契时的天秤也在此刻重归平衡,他走到张至道身边,拿走了他手上的摩拉,然后转身看着亚多,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亚多眯了眯眼:“你犯罪了。”

“我没有杀他们,甚至从头到脚,我都没有动过手。”契时坦然道,好像这几个人的死与他们毫无关系,“从始至终,我都只是在维护契约,仅此而已。”

亚多说:“什么契约还用的着你剥夺他们的灵魂?这种契约本身就是于天地所不容,遵守了又如何?”

契时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恼怒,非常平静的说:“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想要荣华富贵,所以找到了我,我告诉过他们,和我交易的人大部分都死了,可他们为了发财还是和我做了交易,我将那枚摩拉交给他们,他们依靠着这力量,成为了璃月港的新秀,拥有了更多,人就变得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越来越不想履行自己签过的契约,他们有今天的下场完全就是他们咎由自取,那怪不得别人。”

“但你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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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契时道,“是我手中的法器在维系着契约,他们想要,它就给他们,他们不想履行契约,它就让他们受到惩罚,非常公平,我不觉得有什么错。”

“年纪不大,歪理不少。”亚多冷笑,“你这和不是我杀了他,是刀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契时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脸上的那道伤口:“你又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犯错了。”亚多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去试图抓住契时。

契时睁大眼睛,手里的天秤发出幽光,弹开了亚多,亚多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停了下来。

契时往后退了几步,听到了守越权衡的暗语:“别与他做过多的纠缠,他是冥神神使摆渡人,必然是因为灵魂有异被派来调查这件事的,你不是他的对手,撤,我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了,可以不用你特意去他们家来取契约物了。”

契时点头:“我知道了。”说罢就要离开。

亚多连忙冲了上来:“想走?没那么容易。”

守越权衡发出一道光,甚至一下镇住了亚多,亚多睁大眼睛,下一秒,猛吐了一口血,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

争取到了这片刻时间,契时翻窗出逃,这动静震惊了这庭院里大部分人,所有人都在往这里赶,亚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使用隐身术堪堪离开。

契时翻墙逃出了张至道家,走了几步,却被早已潜伏在此的西客和胡桃拦住了去路。

胡桃:“果然是你啊!”

虽然蒙着脸,但契时还是认出了胡桃:“往生堂堂主?也罢,没想到你居然和摆渡人有所联系。”

亚多的声音从契时背后响起,他捂着胸口堵住了契时的退路:“别让他……跑了……”

面对前后夹击,契时完全没有心慌,他淡淡道:“你们这样没有意义。”

西客道:“破坏轮回之人,摆渡人有权将其捉拿归案。”

契时:“是吗?可这是岩神的国度,而你们只审判死者,我身上有着璃月的血统,你们无权在我活着的时候审判我。”

胡桃:“把你交给璃月七星,这个权力我们还是有的。”

阿北道:“就是,你逃不掉了。”

契时低头一笑,然后抬头看向胡桃和西客:“不好意思,我拒绝被你们抓住,在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我还不能被七星抓到。”

守越权衡发出一道光,光芒刺眼的让胡桃他们始料未及,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契时找准这个视力时机,目标锁定在了胡桃身上。

下一刻,胡桃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西客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强忍不适,推开了胡桃:“小心,堂主。”

胡桃被西客推开,但这正是这个时候,一个岩石造物从地面腾起,险些伤到了胡桃,西客躲避不及时,被岩造物伤到,他稳住身体,微喘了几口气。

而此时光芒已经散去,再一看,契时早已不在原地。

亚多捂着胸口走了过来,拉起了胡桃和西客:“你们没事吧?”

胡桃摇摇头:“你们都受伤了?”

西客摇摇头:“小伤而已,只是被他跑了,还真不好办了。”

亚多愤愤的说:“可恶,是那法器有古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这么厉害。”说完,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西客一脸担心的看着亚多:“你身上的伤不轻。”

亚多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大事:“别说我了,你自己不也是为了保护堂主被那小子伤到了?”

胡桃:“你们两个……”

“这回纯属是轻敌了,谁能想到他手里的那个法器这么厉害,居然连作为神使的我们都能被伤到。”

“现在只能先回去治伤了,可不能被旁人发现。”

阿北痛苦的捂着脸:“你觉得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不会被人察觉啊?我们还有可能走的掉吗?”

胡桃:“什么?”

“胡桃,在此之前,你是否能解释一下,大半夜的为何带着你的两个员工出现在了玉京台?若我没记错,这个点应该是睡觉的点吧?甚至还穿成这个样子。”还没等胡桃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刻晴的声音就从三人一鼠背后响起。

胡桃听到刻晴的声音,转过身:“玉衡大人,挺巧的。”

“嗯,确实挺巧的。”刻晴点点头,“我觉得这种巧合值得我们去月海亭好好聊一聊。”

胡桃:“……他们受伤了,我们得先回往生堂一趟,能不能明天?”

刻晴:“放心,我不会忘了请医生为他们治病的,你们往生堂不是还有钟离和喻归坐镇吗?”

胡桃:“你也知道钟离是我们往生堂的客卿,平时不管这些事的,喻归他近来……偷懒,对,偷懒,我得去管管他。”

刻晴明显不吃胡桃这一套:“是吗?没事,等做完笔录,你们就可以走了,现在,还是暂时别回去了,毕竟你们出现在案发现场,我也不可能放你们回去,和我走吧。”

胡桃见刻晴软硬不吃,只能冲着躲在西客背后的阿北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回去,阿北点点头,使用了一个小法术,很快就消失不见。

三人只能跟着千岩军回到了月海亭。

上一次到这儿来还是证人,这一次直接就是犯罪嫌疑人了。

因为天色已晚,刻晴也没法进行审问,只能将他们暂时单独关了起来,不让他们出去。

胡桃坐在自己的房间的床上,觉得这世界转变的有点快,她倒是不担心其他,就是担心亚多和西客他们,看样子,他们两个伤的都不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胡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此时,门忽然开了,胡桃抬头,却发现是刻晴。

刻晴道:“这个点,你应该睡了。”她其实不太擅长和胡桃这么活泼的人聊天,是以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但她知道,胡桃不会是杀人凶手,但她出现在那儿却又说明了一堆问题,但这些都不是她现在可以问胡桃的。

胡桃道:“我经常在晚上干活,倒也还不困。”

“你是在担心你的两个员工吗?”刻晴说,“我去看过他们,虽然伤的不轻,但好在治的及时,没有什么大碍了。”

胡桃:“谢谢你告诉我他们的情况。”

刻晴道:“胡桃,你应该睡了,我不会在此刻问你任何关于案件的问题,但你若是因为睡眠不充分第二天审讯连连犯困,会耽误我们的查案进程。”

胡桃点头:“我知道了,那好,我要休息了。”说完,就躺在床上背对着刻晴。

刻晴见她没动静了,低垂着头,然后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等听不到刻晴的动静了,胡桃又翻了个身,叹了口气,她都怀疑是不是那个叫契时的故意让他们被刻晴抓到的。

……

……

与此同时的玉京台,千岩军正有条不紊的封锁着现场,查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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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更多有用的线索。

契时站在至高处,静静的俯视着一切,守越权衡在他手上隐隐发着光。

守越权衡道:“这一局是我们略胜一筹。”

契时微微眯了眯眼,他摩挲着手上锁链一样的手饰:“我又有了新的问题,摆渡人隶属于幽冥司,幽冥司的那位冥神崇尚轮回之道,轮回又怎么能被丈量?”

“还有其他问题吗?”

契时说:“权衡是称量物体轻重的器具,而你是权衡中最特殊的一种,七神的七种信仰,你都能丈量。战争发起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利益的不平衡导致,正义存在的前提是有一个参照物,不同角度所看过去的正义定义都不同,若失去了公平,正义也只是个人的正义。”

“……”

“自由……人生于世,本身就被各种规则限制,又谈何自由?就是那位自由的风之神本身,都处于天理的约束之下。永恒……看似无法丈量,但只要有参照物,仍然可以确定它的进程。而我的家乡须弥,知识甚至被作为一种特有的资源被保管着,你想要知识就只能用东西来换,更加的有被丈量的明确度,至于冰神追求的……”

“还有岩神的契约精神,其实丈量本身就是一种契约,你要明白,权衡,讲究的就是等价交换。”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七神追求这七种信仰,若是达到了极致,世界会怎么样?”

“……”

第35章

“喻归,喻归,出事情了出事情了。”匆匆忙忙跑回往生堂找喻归的阿北从老孟那里得知喻归去辉月当铺了,又迅速的跑到辉月当铺,终于在后.庭见到了状态有些不对劲的喻归。

喻归坐在后.庭的石凳上,手撑着额头,眉微微皱紧,神情似乎有些难看。

“喻归,你怎么了?”顾不得其他,阿北连忙上去查看喻归的情况,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喻归摆摆手,定了定神:“无事,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不好了,亚多和西客被那个家伙打伤,然后刻晴突然带着千岩军出现,把他们带了回去,我估计她已经开始怀疑亚多和西客的身份了。”

喻归问:“张至道呢?”

阿北摇摇头:“八成是死了,不然亚多也不会受伤了,那个人手上的法器太邪门了,就连我都被那东西威慑到了。”

喻归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什么样的法器?”

阿北简单的比划了一下:“是一个天秤模样的法器。”

听到天秤,喻归的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他起身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守越权衡。”

阿北二丈摸不着头脑:“诶,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喻归抬起左手,手指略微点了几下,然后握紧拳头:“那应该也算是一件仙家法器,自成型起就沐浴着众仙家的仙气,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流落于世间,被各种各样的贪念嗔痴气息所侵蚀,再不复往日的灵性。”

阿北问:“怪不得亚多他们会被它打伤,原来是仙家法器,可是……他们毕竟也是摆渡人啊,也算半个仙人的,按道理也不会伤的这么重啊?”

喻归转身,皱眉看向阿北,表情严肃:“最大的可能就是它曾经的主人级别很高,不然亚多和西客也不会受伤。”

“天秤,权衡,这么说的话,它应该是属于璃月某位仙人的法器,要说璃月级别高的仙人,也就只有那几位了,理水叠山真君、削月筑阳真君、流云借风真君、歌尘浪市真君还有降魔大圣了。”阿北苦苦思索着自己知道的名字,“可我感觉都不像啊。”

喻归摇摇头:“……你还漏了一个,众仙之祖,岩王帝君。”

阿北惊讶的瞪大眼睛:“钟离???!怎么可能,那他为什么从来没说过?”

喻归:“你问我,我问谁去?璃月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这样吧,我去找刻晴一趟,看看能不能把堂主他们捞出来,毕竟他们和这件事没关系,玉衡星也不会关押他们太久,你现在马上去找钟离问问。”

“哦……哦。”阿北连忙点头,扇动翅膀,就去找钟离了。

喻归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这也算劫难吗?”

“等等。”阿北突然又折了回来,“喻归喻归,暂时借我点仙术让我变成人去找钟离吧,我飞来飞去的也很显眼啊。”

喻归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原本飞在半空中的小仓鼠瞬间化为了黑发的小少年。

阿北看着自己的人身,冲着喻归比了必胜的个手势:“事不宜迟,我马上去找钟离。”

“速度快点。”

“知道了。”

……

……

“玉衡大人,和之前的徐一、韩实死状基本一样,可以确定凶手为同一人,可以并案调查了。”千岩军将张至道的资料交给刻晴后暗语。

刻晴看了一眼资料,然后起身看着眼前被抓包的三人:“在距案发现场不足一里的地方被抓包的你们有什么话可说?”

胡桃:“我们不是凶手,但我们确实是为了去抓凶手,但那个人实在厉害,你看我的员工都被伤的不轻,他们可厉害了。”

西客点头:“玉衡大人,您其实很清楚,我们没有动机去杀人的。”

“可你们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那里,而且张至道也是在那个时间段死的,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们,而且……”刻晴顿了顿,道,“我当然相信你们没有杀他,但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他的?”

“其实这件事很好猜不是吗?”亚多道,“不然玉衡大人也不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玉京台。”

刻晴抬手示意亚多继续说:“哦?说说你的猜测,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亚多:“……”这摆明了就是给他们下套嘛,这让他怎么回答。

西客见亚多不说话,便替他开口道:“因为之前韩实死的时候,凶手留下了棺材的信息,不然大人也不会找堂主过去问话,由此可见,他会杀七个人,韩实之名是在近半月在璃月港出名,街坊邻里都说他是一夜暴富,这显然不正常,而后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璃月港中又有好几个人接连崭露头角,顺势一想,便非常可疑了,我们也是顺着这个思路才在张至道家附近打算碰碰运气,昨晚也是在他家外围碰到了那人,本想着为民除害,但谁想被他反将一军,受了伤。”

胡桃道:“没错,就是这样,我们往生堂虽主殡葬,但对这种不尊重生死的人是深恶痛绝,自然要为民除害。”

刻晴带着审视的目光游离在三人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吗?那往生堂的业务涵盖范围是有点广了。”

“毕竟往生堂与那边的人相识,其实此番我们也是受了幽冥司的神使大人所托调查这件事。”胡桃解释道,“因为神使大人说徐一和韩实死的很蹊跷,但他们毕竟是神使,插手不了尘世的事,便委托作为沟通阴阳两道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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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堂来调查。”

西客也诚恳的说:“还请玉衡大人明察,堂主所言句句属实。”

刻晴狐疑的看着他们:“有什么证据吗?”

西客抬眸道:“我们从神使那儿得知了凶手的名字,这个算不算证据?”

听到这个,刻晴的语气重了点:“你们知道凶手的名字?”

“幽冥司有生死簿,记录了七国所有人的生死详情,我们也是通过了一点办法知道了他的信息,这个……当然你们通过北国银行也有可能知道。”亚多说,“他叫契时,是一个混血,在璃月出生,却在须弥长大,而且他手里有一个十分厉害的法器,具有极强的能力,一般人怕是打不过他。”

“嘉义!”刻晴喊了一声。

嘉义连忙上前:“大人。”

刻晴道:“再派出一倍的人去协助他们,务必要保护好剩下的人。”

“是,我现在就去。”嘉义点头领命,随即转身离开。

西客冷静的说:“看来大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和他交过手,发现他也是神之眼的持有者,再加上一件无往不胜的法器,恐怕要抓住他很难。”

“剩下的事不需要你们管了。”刻晴说,“我知道往生堂与幽冥司有关系,我们也确实查到了那个人的信息,确实是叫契时,与你们说的基本一致,我可以相信你们,但太过于依赖仙人的力量,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不是依赖,这是互帮互助。”胡桃反驳,“有的时候摆渡人要想在璃月行事,会比一般人麻烦许多,他们不能随意动用仙术,不能过多干预现在人治的璃月,又被帝君的契约所限制,我们往生堂与幽冥司的神使摆渡人共事已久,自有一套行事准则。”

刻晴道:“姑且认同你的说法吧,你们可以走了,我希望下次见到你们,不要再是在这个审讯室了。”

亚多吐槽:“……借大人吉言,其实我们也不想被七星请来喝茶。”

刻晴道:“你们的朋友在外面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朋友?”

“要是我没记错名字的话,应该是喻归,去找他吧。”

……

……

喻归静静的站在月海亭外,听到胡桃在叫他的名字,才缓缓转身,看到了胡桃和她身后互相搀扶的亚多和西客。

胡桃:“是阿北叫你来找我们的吧?”

“嗯,但我知道你们与这件事无关,玉衡星又如此聪慧,不会相信你们就是凶手,顶多就是会怀疑你们消息的来源,所以我就在此地等你们出来。”喻归一边对胡桃解释,一边看向亚多和西客,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们没事吧?”

亚多半开玩笑的说:“被震到了而已,大人不必为我们担心,这个应该算工伤吧,回头加钱就行了。”

喻归:“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没什么问题。”

“没开玩笑啊,大人,这真得算工伤加钱的。”亚多哀嚎道,“顺便给我们个带薪休假吧,我和西客已经很久没休假了。”

“少贫嘴,这些自然有月图去管。”喻归淡淡的说,然后看向胡桃,“堂主,我们先回去,他们两个的伤还需要更好的料理。”

胡桃刚要答应,突然发现阿北没在,便问:“好的,诶,对了,阿北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事情没算真真正正的解决,只靠千岩军和刻晴,没有办法把契时抓到,我让阿北去请帮手了。”

胡桃一边朝着往生堂走,一边道:“原来是这样,那那位帮手我认识吗?是哪位得道仙家啊?”

“呃……”喻归难得卡壳,他咳嗽了一下,突然想起这样一个问题,胡桃究竟知不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若是知道,应该也能猜到阿北请谁帮忙,若是不知道,嗯……还是等钟离自己告诉胡桃吧,他还是别提了,于是道,“算是一位仙家吧,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胡桃叉腰偏头看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喻归道:“喂喂,怎么连你也学会了这套糊弄人的把戏?”

西客说:“这种事情,还是得保留一下神秘感吧,堂主,大人不说自有他的道理。”

胡桃:“我觉得你们就是沆瀣一气,串通起来蒙我。”

亚多默默的插嘴:“这么说也没错,我们本来就是大人的人啊,当然得帮大人啊。”

“但现在你们还是往生堂的人!本堂主还是有权力命令你们的。”

“哇啊啊啊啊,堂主打人了。”

……

……

一面,少年模样的阿北在璃月港转了大半圈,才在离璃月港不远的一个犄角旮旯的海边看到了钟离,见到他之后,二话不说就拉着钟离的手往璃月港方向走:“钟离,快跟我来,现在只有你有办法了。”

钟离一时间并不清楚状况,拉住阿北的手道:“不用着急,慢慢说。”

“总之,我们得救人啊,这些人都不是生死簿上既定生死的人,他们被法器打乱了命运,既然不是必死之人,我们有理由去救人啊。”阿北两只手七上八下的比划着,“喻归说,这个法器叫守越权衡,可能和你有关,所以让我来找你。”

“守越权衡?”听到这个名字,钟离的神色暗了几分。

“是啊是啊,但喻归毕竟不管尘世的事情,他只是算到了法器的名字,知道它是仙家法器,但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所以让我来找你,看看你是不是知道。”

钟离:“我确实知道,它是由我亲自打造的,也是契约的开始,没想到守越权衡居然还存于世间,我一直以为它在魔神战争中就已经与那些战友们一起消散了。”

阿北:“那趁着它还未犯下大错,我们一起去阻止它吧,你是它的主人,一定有办法的。”

“……已经快三千多年了,没想到我居然还能见到与当年有关的事物,也罢,就陪你走这一遭吧。”

“嗯嗯。”

第36章

就在璃月港全程搜索着契时的线索,并不遗余力的保护着剩下的与契时做了交易的人时间,主人公契时静静的坐在天衡山上旁的传送锚点处,俯视着璃月港的一切,手上还托着守越权衡。

契时俯瞰着璃月港的风光,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守越,我这么做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所有违逆契约的人,都要受到惩罚,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守越冷冷的说,“我于世间已经超过三千七百多年,见惯了这世间人的贪婪,我看你也不用再费劲心思去找剩下的五个人了,就在此地做法,亲手拿回我所需要的东西吧,等我力量恢复,你想要知道的最终极的答案我都会告诉你。”

“……”契时闭上眼睛,过了许久,他才起身静静道,“我知道了。”

守越权衡幽幽道:“记住了,这个世界上的神都是不可信的,就算是摩拉克斯,像他这样恪守契约的神,也会有不遵循契约的时候,我们能相信的只有我们自己。”

契时的眸光暗了几分,重复着守越权衡的话:“我记下你的教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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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是不可信的,能相信的只有我们自己。”

守越权衡道:“对,就是这样,所以现在,来完成最后的契约吧。”

契时孤注一掷的点点头:“好。”

说完,举起守越权衡,往其中灌输大量岩元素力,守越权衡发出夺目的白色光芒,紧接着,黄色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化作六道黄色光芒直直的朝着璃月港而去。

阿北和钟离回到璃月港的时候,抬头便看到了璃月港上空萦绕的黄色光芒,阿北见到,瞪大眼睛道:“这是……怎么回事?”

钟离见到这熟悉的力量,微微皱眉道:“来不及了,守越权衡已经在进行契约的终章了。”

“完了完了,它这一搅,生死簿大乱啊!”阿北急得在原地跺脚,“这不是给幽冥司制造麻烦吗?钟离,我们快去找到他们吧。”

“走。”

“嗯。”

……

……

天衡山,守越权衡已经完全吸收了与他达成交易的契约者的灵魂,它也由此变成了人类的少年模样,出现在契时面前。

那是一个金发琥珀色眼眸的少年,头顶着一个银色的皇冠,皇冠主体也是天秤模样,少年身穿白色织金外袍,戴着一双圣洁的白色手套,赤着脚浮在半空中。

少年看着自己的身体,勾了勾唇:“很久不用这副身体了,契时,多谢你让我重新修成人形。”

契时抬头看着少年,微微摇头:“不必向我道谢,你教会了我许多事情,又帮我解答诸多疑惑,帮你是应该的。”

守越权衡问:“你曾经问过我,七神的七种信仰若是达到极致,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这是你最终极的问题吗?”

“……从须弥到璃月,我做了很多实验,世间所有东西都有它的价值,但大多数事物的价值都只能用摩拉衡量,但摩拉说到底也只是世间交易的一种手段,究竟物品的价值是什么?它的本质是什么,如果事物可以衡量,人的本质是什么,我是谁,仅仅是契时吗?我从哪里来?我出生在璃月,很小的时候被带到须弥,学习须弥的一切,在那里,知识甚至被看做一种资源被特殊保管,我该信仰谁?究竟是已经逝去多年的大慈树王还是岩王帝君?太多太多的问题让我疑惑,却又想不明白。这让我不禁困惑我究竟是抛弃神之人,还是神抛弃之人?”

守越权衡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契时将话继续说下去:“……”

契时忽然抬头道:“但细细想来,我不需要神的救赎,我既然有能力知道这一切的答案,又为什么要寻求神的帮助?”

守越权衡:“说的对,神造就了如今的七国,不仅在人活着的时候干预他们的生活,甚至在人死后都要审判他们,人的一生全要靠自己做主,他们的追求不是你的追求,你既然愿意用自己的信仰作为契约的交换品,那么现在,就让我来满足你的愿望,但你也要知道,这个答案……不是你一个凡人能承受的,曾经也有魔神偶然得到了这个答案,然后遭受到了天理的惩罚。”

“如果我这一生,不能为我所要知道的事情拼上一把,这一生又有什么意义。”契时静静的说,“我见过很多人向我向你进行交易,有人用珍贵的矿石作为代价祈求巨额财富,有人用巨额财富只为换取沙漠中一滴珍贵的水,而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才会和你一起游历这世间。”

“那你准备好了吗?”守越权衡轻声道,“向我献上你的信仰。”

契时点头,眼中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显然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契约的到来。

在他脑中,短暂的一生如同走马灯一样快速掠过。

他叫契时,出生在璃月港一户十分普通的家庭中,只是在他还未有记忆的时候,举家从璃月港搬迁到了须弥城,他在教令院学习着一切知识,父亲是草神的子民,母亲是岩神的子民,早年间因为爱情他们跨越重重障碍走在了一起。

但随着契时渐渐长大,他们在契时的信仰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母亲希望契时虔诚的信仰岩王帝君,遵循契约之道,而父亲是智慧之神的子民,希望契时在教令院安分守己的学习,从一而终的信仰伟大的大慈树王。

父母常常因为这件事吵的不可开交,感情也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淡,最终他们分开了。

契时仍然和父亲住在一起,但他得到了母亲临别前赠送的守越权衡,那是母亲的家族早年间在废弃的归离原捡到的,后来作为传家宝流传到了母亲手上,天秤象征着璃月的契约精神,母亲还是希望契时不要忘记自己身体里流淌的一半璃月人的血液。

但契时还是对自己的信仰问题产生了迷茫,这让他不禁思考起这样一个问题,他究竟是谁?他到底应该信仰哪位神明?难道要同时信仰两位神明吗?这算不算是不敬仙师?

一个人怎么能有两种信仰,对这个问题的执念,唤醒了处于沉睡中的守越权衡,守越权衡告诉契时,他能帮助他得到这一切问题的答案,但他现在力量虚弱,需要契约的力量才能帮助他,就这样,契时开始替守越权衡完成契约。

但在履行契约的过程中,契时也逐渐发现,原来岩神的子民也不全是会履行契约之人,作为须弥支柱的教令院贤者居然联合囚禁了草神,智慧之神被所谓的智慧之人剥夺了一切。

原来,这个世界如此肮脏,原来,信仰根本不值一提,从那时起契时就抛弃了自己廉价的信仰,将它作为交易品献给了守越权衡,他想世界的一切已经不能再用平常的东西来衡量了,他想知道,究竟什么东西能真正衡量这世间的一切?神的追求又能用什么衡量?天理?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能用自己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换取终极恶答案,便是死也无憾了。

契时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了守越权衡,守越权衡手中出现一根短杖,正当短杖触碰到契时的额头时,一道雷轰然落下,弹开了契时和守越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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