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承压室无人来访,只有银鲛一个人打开舱门。一旦将舱门关上里面的灯光就会自动熄灭,黑到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
他的JiNg神动物是深海里的长吻银鲛,深海本来就是一片漆黑,理论上不该惧怕没有光的环境,此时他却深呼x1後闭上双眼,眼皮跟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舱内的自动广播发出声音:「测试即将开始,请设置测验时间。」
银鲛回答:「三小时。」
自动广播又发出声音:「警告,三小时超过纪录时间,若是确定请回答继续。」
由於承压室会记录每位向导的最久时间纪录,所以目标超过就会发出警告,要求他们再次谨慎考虑。然而银鲛没有一点考虑时间,就笃定地回答:「继续。」
「测试将於二十秒後开始。」
三小时,为什麽是三小时?银鲛对这件事再清楚不过了。
那年他们都才刚从塔的学校毕业,常常一起出一些简单的任务,探查过程中少不了闲聊。两人都天赋异禀,非得用成绩b个高下。
那时候银鲛志得意满地向h蜂炫耀:「我的承压做了两个半小时!」
哨兵不用做承压测验,所以h蜂不解:「两个半小时很厉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鲛说:「向导的平均是半小时,现在的总副将最高纪录是三个半小时,这样你懂了吧?」
h蜂不以为然:「那你怎麽不也做个三小时?」
银鲛说:「浑蛋,两个半小时就快Si了,能撑到三个小时换我去当副将好了。」
他知道h蜂没有经历过,自然不懂承压测验多要人命。一般向导顶多半年测一次,真的有意要挑战自己的才会没事去刷纪录。
「不过,」银鲛的嘴角不自觉扬起,「总有一天应该可以吧,三小时。」
年少时的青春狂妄,至少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明明是相当琐碎的聊天字句,却同时紮在两个当事人身上。
银鲛的思绪回到现在、回到承压舱里,前半小时的固定公式是会先模拟哨兵散发出来的情绪,银鲛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完全无视了,没有受到任何g扰。将外界的负面能量隔离也是一种优秀向导保护自己的方式。
那些拟真的暴躁声响、打斗叫骂、哭喊哀号,通通都进不去银鲛的耳朵。在一个全是黑暗、动荡的空间里,他的目标是心如止水。
半小时过去了,舱内开始模拟出失控哨兵混乱的状态,会散发出刺激JiNg神的波动,向导必须在这个阶段一边安抚疏导、一边保持心智坚定不受动摇。能撑到这个阶段的向导都已经算得上是前段班了。
如果一开始只是暴戾、怨恨,那在这个阶段要承受的就是焦躁、绝望——在战中失去队友的绝望、哨兵与向导被迫分散的绝望、进退维谷不得出路的绝望,这都是在战中有可能发生的情绪,也是当下向导必须承受的情绪。
这才第一个小时,银鲛维持住呼x1的节奏,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相信这是假的,所以不会陷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都是假的,而他经历过真的。
经历过在战中失去尊敬的人、从此天人永隔的痛,经历过战胜归来、人却无法到齐庆欢的无力,那才是真正存在过的泪水、哀绝与不甘心。
他虽然当了三年公共向导,却没有忘记待在前线的日子。
终於撑到两个小时,自动广播再度响起:「目前呼x1频率正常,心跳脉搏正常。」
健康感应结束之後就继续测验,全黑的舱内开始释放出有味道的气T。这个气T也是掉入世界裂痕後很容易面临到的困境--虚假的费洛蒙。这种费洛蒙会模拟出令向导感到安心的信号,却也在这种安心之中陷入昏沉、难以思考,促使肾上腺素下降、脱离战斗状态。
在承压测验中,如果侦测到呼x1频率急速下降、肌r0U过度放松,那测验就会立刻宣告失败而终止。既不能焦虑,也不能放松。
且到了这个阶段之後,不会再有定时的提醒、明显的阶段变化,就连过去多久时间都要依靠向导的脑内计算。
x1了这麽多毒气,银鲛虽克制住保持清醒,却不免感到恶心想吐。他用力r0u着胃,试图让自己好一点。七年前他能撑到两个半小时就已经是倚靠年轻的本钱、状态良好的极限,实际上後来几次都没能打破这个纪录。
「哈……三个小时……」他调整呼x1,提醒自己还要继续撑下去。山雀虽然告诉他撑不下去就放弃也好,但银鲛也知道,如果一开始就熬不过刁难那之後更是没有好日子过。
他虽然不愿和h蜂继续正面接触,却也得让众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塔里就是弱r0U强食的地方,等级越高越受人景仰、能力越好大家才越愿意尊重。
银鲛心里想着:两个半小时到了吗?要超过了吗?要接近三个小时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经失去计算时间的能力,更无法凭直觉猜测。无尽的黑暗里是凄厉的尖叫、负面的传音、弥漫令人窒息的毒气,而他不知道两个半小时以後等待他的是什麽。
最後一关,心魔。
舱内又释放出另一GU模拟费洛蒙,而银鲛一开始不知道它的骇人之处是什麽。
只觉得这GU味道闻得不只令人恶心,还让心理浮出一层难以名状的恐惧。这个恐惧并不具T,不针对任何事、任何人,却让人想流泪、想躲起来、想消失。
他蹲下来想要恢复自控感、安全感,却掩盖不住内心深处的毛骨悚然。
这个感受他三年前也T会过,是羞愧的、後悔的、自我厌恶的,更是混乱的、说不清楚的。
他的JiNg神T控制不住跑出来,一只在空中慌张游动的长吻银鲛此时具现化,透过环绕主人的方式来传递支持。
混乱的床褥、甜腻的气味、陌生的房间,还有错愕盛怒的眼神。
所有悲伤与恐惧都逐渐变得具T,像是在重塑那一夜、那一天,还有那之後发生的种种。银鲛想起来了,也冷静下来了。
有什麽可怕的,那都是活生生犯下的错,而他早就已经选择承担下来,认清自己就是背叛的人、践踏承诺的人,不值得被Ai的人。现在所有浮现的不安,都只是将那些伤人的碎片聚集在一起,再一次戳进他的软弱。
可他还得继续这样活着度过下半生,有什麽好怕的,可怕的日子还长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边,他的理智恢复清醒,疲惫不堪的身躯好歹能维持正常呼x1。
直到第三个小时,舱内的测验自动宣告结束。
「测验结束,时间:三小时,已完成目标时间。刷新纪录。」
银鲛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麽走出舱门,具现化出来的JiNg神T动物也已经消散。他只记得失去意识前最後一个动作是用手m0着鼻子,好像流出了点血来。他来不及看清楚手指上染上的血多不多,视线就已经朦胧。
踉跄的步伐没有支撑住几步路,他很快就倒在地上。
好像有另一个人进入承压室、好像有另一个人将地板上的他抬抱起来。
有另一个人的温度、另一个人的气味,银鲛努力睁开眼睛,只觉得隐约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也可能是看错了。
隔天,银鲛是在医务室醒来的。
他一醒,一名负责照护他的向导便说:「恭喜呀,还真的达到三小时了。」那人笑YY地拿出T温计,确认银鲛目前没有发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鲛问:「我昨天怎麽过来的?」
照护员说:「你自己走过来的。」
「……我应该没有梦游的病历。」银鲛反驳。
照护员说:「好啦,我也不知道,我早上才交班的。」
银鲛又问:「我睡了多久?」
照护员说:「每个昏迷的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我想想,你没有睡很久,才八小时而已,很正常。」
银鲛怀疑:「真的?」
照护员说:「这次是真的。如果你睡三天,那大概会被取消纪录吧!塔不会鼓励大家为了刷新纪录y撑,然後把好好的身TGa0坏。」
看他表情不像说谎,银鲛这才放心,拉了一下棉被翻身想继续睡。
照护员将他的棉被夺走,叫唤:「没事就回自己房间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鲛只好拖着还感到疲劳的身T走回宿舍,这天气在走廊上还觉得有些寒冷。
走廊上遇到几个年轻向导都纷纷向他点头致意,银鲛有些不自在地躲避这些眼神。
莫名其妙。昨天还没几个人认出他,今天就突然尝到了不一样的滋味。
他回去宿舍休息了一天,隔天立刻接手山雀原本带的几堂课,认真当起向导们的教官来。先前h蜂当众羞辱他令山雀很担心是否会影响到立威,不过这下子是完全不用担心了。一个刚回来塔就创下三小时承压室纪录的人,他的威严不用立就已经稳固了。
「教官好。」
响亮的声音整齐发出,他们都用着光亮的眼神看着走进门的银鲛。
这时的银鲛已经穿上军装、俐落整齐,形象依然平淡冷漠,也没有被学员们恭敬的态度给影响。
「上课吧。」
这个地方还是老样子,他心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银鲛沉寂了好一段时间,却用短短不到一天重拾往日风光。
学生们都很听他的话,同龄的向导们也都很尊重他。
他现在早上担任教官、下午进疏导室,傍晚会去锻链T能。目前他算是从巡逻兵退出、待在塔中,理应要开始接受任务指派。不过可能是考量到银鲛久久未亲身执行任务,所以目前并没有安排给他进入世界裂痕的工作。
明明第一天还和h蜂有充满戏剧X的「重逢」,接下来一个月两人却像说好不见面一样互相避开,都不会出现在彼此会出席的场合。尽管银鲛会在疏导室遇到各式各样的人,但h蜂是少校,会由少数优秀的向导来为他疏导、维持身T状态,自然也不会需要银鲛。
本来是这样才对。银鲛一如往常在傍晚锻链完後却见手环亮起,上面显示着紧急调派的最新任务:
「疏导任务——请立刻至哨兵塔四十八楼,12号房。」
银鲛「啧」了一声,他知道如果不前往的话手环就不会停止讯息呼叫、闪红光,塔有权力将他们呼来唤去,不得不从。如果刻意违抗命令,还会被以军法处置。
他快步前往哨兵塔,搭电梯至四十八楼。
塔的房间蜿蜒密绕,尤其是哨兵住的地方为了有更好的隔音、更乾净的环境,四周完全是纯灰sE,并将房间之间的布局错开,使他们居住时不受感官g扰。
银鲛找了一下方向,终於来到12号房前。突然被召过来疏导,他本来还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此时站在门前却也已是喘着气,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深怕这个哨兵真的有什麽紧急状况。
「叩叩--」银鲛用指关节轻敲,手环上的红提示灯终於暗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门的人只打开了一个缝,出声命令:「进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银鲛不只不想进来,还往後退了两步。他刚才就有不好的预感,现在正是坐实了这个预感,确定是h蜂的声音之後,他立刻扭头就想走。
不料,房里面的人直接出手拽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拉进房里,接着狠狠将门甩上关闭,彻底断了银鲛走回去的路。
银鲛被用力一拉、撞在了房间里的墙上,h蜂的力道很大,让他脑袋晕得昏眩。
哨兵与向导终究存在T格与力量的差距,不等银鲛反应过来,h蜂用脚撞击他的膝後侧、立刻让他以跪着的姿态被制服。
「你刚是想违抗军令?」h蜂问。
银鲛避开他锐利的眼神,撇头道:「我是要去叫其他人来,我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h蜂被气笑,「你连门都不进,就知道解决不了?」他抬起银鲛的下巴、b迫他原先回避的眼神转回正面,「开始疏导。」
一人站着、一人跪着,h蜂不只抬着他的下巴,还将大拇指伸进他的嘴里,已经是再清楚不过的暗示。
从前他们要好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种形式的疏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银鲛纵然心虚,却也不满。「你身边有这麽多高级向导,他们能轻轻松松帮你疏导,g麻再来和我这种人有牵扯?」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在你做了那种肮脏的事之後?」h蜂将忿恨都写在脸上,见银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刺激而改变态度,逐渐冷静下来。「不用我教你怎麽解皮带吧。」
银鲛像是放弃了一样服从地为他解下皮带、卸去K装,将自己碍事的头发拨到脖子後方,一边用手、一边用嘴服务。他从来没有为人做过这种事情,一时吞吐得吃力,难以用这种姿势专心疏导。
但他可以感受出来,h蜂的JiNg神世界确实是没有被净化乾净的。好像是长期沉积的、沾染的,四处可见却又不明显的wUhuI,没有被清理乾净,就好像是故意留在那边的。
h蜂低头凝视着眼前人的动作,呼x1变得沉重。本来银鲛赶过来时就匆匆忙忙,身T正热着,这时放进嘴里就像要把他的下身给融了一样,银鲛拙劣的口技更是让敏感处被搔痒了一样不得解放。
「哈……」h蜂被含得难耐,下意识伸手抓紧了银鲛的後发,扯着出力在他口中ch0UcHaa。
银鲛难受得想吐,「唔呃……呜……」口水与眼泪都顺着生理反应流了下来。他一边想将h蜂内心的负面能量都疏导出去,却也深知此时此刻两人都不可能平静下来。这时候Si守着疏导的职责就好像他的最後一道防线,不能承认这场面只不过是一次被强迫的x1nGjia0ei。
他仅剩的这点自尊心,却在狼狈的姿态底下变得越来越可笑。
h蜂没有放轻动作,反而更加粗鲁了起来。他并没有因k0Uj而感到舒服,反而像是内心的洞被撕裂开来、越扯越大,痛得他难以呼x1,却又想将一切发泄出来。
熟悉的R0UT、熟悉的距离,却变成最陌生的慾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要报复,却觉得眼前人可怜,觉得自己可悲。
h蜂霎那间突然将银鲛的头往後拉、将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最後S在他的脸颊上。
银鲛见他解放,还一直跪着帮他清理收拾,将衣K恢复回原样。「借两张卫生纸。」他淡然走向书桌cH0U了两张,将脸上的JiNgYe擦乾净。
h蜂走过去坐在床角,望着银鲛的一举一动。
银鲛问他:「好一点了吗?」意思是想要走人了。
h蜂说:「你自己看。」他伸出手让银鲛握上。
银鲛再次与他短暂地连结,刚才的怨愤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悲伤和不解。
见银鲛不说话,h蜂又说:「我不是这种人。」语气里隐约哽咽。
明明不该是这种会仗着权势强迫的人。银鲛不禁多出了几分力去握紧他的手,这件事情没有人b银鲛更清楚,因为他的好、他的T贴全都是银鲛曾经亲身接受过的,怎麽会不知道他是个温柔的人。
房间陷入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只剩下两人隐忍的呼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