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如钩,挂在中天。伊人相厮,长夜漫漫。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当程玉婉醒来的时候,徐磊已经拎着行李,坐上了去南京的火车。
郭字谦和程玉瑶去了新的孤儿院。新孤儿院里,孩子们有了崭新的衣服,有了宽敞的食堂,有了明亮的教室,甚至每人还都有了独立的小床。在郭字谦和程玉瑶来到新孤儿院的时候,有一名教书先生正在教室里教学生朗诵三字经。当郭字谦和程玉瑶隔着窗户向教室里面观望的时候,教室里的孩子们都发现了他们。
转眼就是午餐的时候,小雷、小欣、阿玲、小娟等孩子们拉着郭字谦和程玉瑶到宽敞的食堂里用餐。早餐和晚餐虽然是孩子们做手工挣钱买来的食材,但午餐却是船厂董事长让人从船厂的工作餐里拨调出来的,经常会是一荤一素一粥,虽然算不上精致,却能让孤儿院的这些孩子吃饱喝足,这些孩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孩子们在小娟的带领下井然有序地吃着午餐,郭字谦和程玉瑶便放下心来。程玉瑶说:“看来,我们当初吓唬船厂董事长一次是有效果的!”
“那船厂董事长是害怕记者报导出了负面的消息,有损到自己的荣誉才会把孤儿院料理成这个样子吧!”
“就算这样,我们的目的不是也达到了吗?”
小欣和阿玲是被张兆霖注射过“生体”毒剂的。自从在陶氏医药大厦逃离之后,她们每天下午三点的时候就要去新港华侨诊所静脉滴注“生体”新解药。其它被注射“生体”毒剂的孩子早就接到了通知,也是要在下午的时段去滴注解药。华侨诊所的主人叫郝韵良。在英国留学学医期间,郝韵良曾是周俊生的同窗同学,周俊生信得过郝韵良的医德,就把“生体”新解药的制作工艺教给了郝韵良。在周俊生连同妻儿离开上海之后,上海被注射“生体”毒剂的孩子们就交给郝韵良医治解救了。
从孤儿院回来的时候,郭字谦和程玉瑶依依不舍地跟孩子们道别,用吉普车带着小欣和阿玲,将她们送到郝韵良的诊所,便让吉普车司机开车来到他们暂住的农家小院。
等天色晚了,程淑华、周俊生、程玉瑶、程玉婉和郭字谦五个人将会在礼帽男的带领下赶到黄浦江边的一个码头,然后乘坐着一艘渔船离开上海,然后在公海登上一艘洛杉矶到香港游轮,赶往香港。
这是一艘相当豪华的游轮,游轮上面有宽阔的甲板,甲板上有宽广的舞池,有绚丽多彩的灯光,有很多国外的游客在一位钢琴师和管乐队弹奏的美妙乐曲中成双成对地跳着优美的华尔兹。程淑华等人顺着船舷从渔船上了游轮,在这些游客当中穿梭着,一直来到舞池边上一副空着的桌椅坐下。有一名金发碧眼的帅气绅士服务员来到他们的桌旁,用英文询问道:“先生、小姐,你们喝点什么?”
程淑华等人稍作警惕,随后,周俊生便用流利的英文回答到:“每人一杯威士忌,谢谢!”
“请您稍等!”
就在绅士服务员为他们取威士忌的时候,舞曲一曲结束,有中国的主持人登上舞台中央,来到麦克风的跟前,用蹩脚的英文对舞蹈刚刚结束的众多游客讲话道:“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请跟随我的手势朝岸上观看:那一片灯火辉煌的城市就是中华民国一颗璀璨的东方明珠——上海!遗憾的是,我们这次的游轮不会在上海停留,但是,我们依然能够欣赏到具有上海文化特色的流行歌舞表演《何日君再来》!”
在游客热烈的掌声中,主持人走下舞台。随着一团薄雾从舞台的两边喷薄而出,两队身着暴露的东方舞女便在薄雾中翩然上台,同时,舞台两边的管弦乐队也奏起了那支美妙的旋律。歌女走到舞台的麦克风跟前,边摇摆着自己的腰部和臀部,边用充满魅惑的声音唱起歌词。
外国的游客都被这美妙魅惑的旋律震撼吸引,连同程玉婉也是一样。程玉婉边听着歌曲,边伤感起来,曾经他于陶子文相识的场面,与他相处那段时间的点点滴滴不断在她的脑海往复循环。她忍不住走到船舷的边上,扶着栏杆眺望着海面远处的点点灯火,直到《何日君再来》的曲子结束,直到舞台上的舞女散去,她才坚毅地转过身来。
程淑华、周俊生、程玉瑶和郭字谦都担心地看着她,她却轻松地说:“爸,妈,姐姐,姐夫,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经过在上海这半年多的经历,我只是……只是有些感伤而已!”
大家仍旧看着她,目光中满是理解。经过上海这番恩恩怨怨,他们几人谁人的内心没有感伤之情?
茫茫的大海上,游轮继续往前行驶,它的下一站是香港。虽然他们一行五人在上海的故事告一段落了,但他们的生命还在继续,生活还在继续,他们在香港的人生故事也将从此时此刻慢慢地拉开帷幕……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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