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张兆霖这么一问，小梅想起来了三天前的那个晚上，他刚跨进书房就看到的门槛里边那个鼓囊囊的信封，同时，他还记起了当时张馨对她的嘱托，让他不要把那封信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她的父亲张兆霖。

小梅犹豫的表情，张兆霖看在眼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他突然一把将报纸拍在桌几上，大声喝斥道：“你在想什么呢？到底有没有！”

小梅慌忙就跪下了：“大帅！大帅饶命……那个信封……那个信封的事，小姐不让我告诉你！”

张兆霖顿时悲愤交加，咬牙切齿：“张馨啊张馨，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没想到到头来却养了一个仇人！你说，现在那封信到底去了哪儿？”

小梅赶忙说道：“小姐……小姐把它送给陶公子了！”

张兆霖松了松军装的衣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遂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小梅见状，只来得及尖叫了一声，子弹就打穿了小梅的脑袋。

那名丫鬟正给张馨梳头，她们听到小梅的尖叫和紧随其后的枪声，浑身都是一震。那名丫鬟面部的面色顿时蜡黄无比。

客厅外的士兵听到枪声，纷纷端着步枪就冲进了客厅里面，见到小梅的尸体个个面面相觑。陶公瑾边把枪装回腰间边说：“你们几个把这丫头的尸体丢到江里喂鱼，把这地上的血迹给我擦干净！你俩跟我来！”

“是！”

士兵们应命行事，张兆霖则气愤不已地出了客厅，带着两名士兵径直走进后院的一座二层洋楼，并朝二楼张馨的闺房走去。

“小姐！”那名丫鬟听着张兆霖走上楼梯的声音，喊张馨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张馨平静地看着门口：“没事，有我在，他不会对你下手的！”

话音刚落，张兆霖就一脚踹开了张馨闺房的门。那名丫鬟慌忙退后躲在墙角，但是，张兆霖此番过来并非针对那名丫鬟，而是自己的女儿张馨。

张兆霖看着张馨怒不可竭。他咬牙切齿地用手指着张馨，想骂，但看着正襟危坐的张馨，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回去。他暴躁地在张馨面前来回地走，终于站定：“那信封里的新闻稿是你拿了？”

张馨面不改色：“是我拿了！”

“也是你寄出去的？”

张馨现在还不知道《秦淮时报》已经发表那篇新闻稿的消息，她微微一怔，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张兆霖何等慧眼如炬，他当即就看出了张馨在撒谎，便问道：“你把它寄到了哪里？”

“南京……”张馨双眼的一些闪烁已经告诉张兆霖，她在撒谎，“南京的一家报社！”

“哪家报社？”

张馨这次回答不来了。

张兆霖再次松了松军装的衣领，在张馨面前站定：“你把那个信封都给了谁？是谁给《秦淮时报》寄过去的那篇新闻稿？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陶子文？”

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张兆霖的这双眼睛。张馨乖张地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高大的张大帅：“爹爹，你又杀人了！而且这次杀人还是因为我！您不如把我也杀了吧！”

张兆霖看着张馨，事情的始末不用再问，他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索性，张兆霖对身后的那两名士兵说道：“你们俩就在小姐的房间外守着，没我的命令，她哪儿也不能去！”

“是！”

张兆霖转身走出张馨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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